第35章 35
豐饒藥師賜予了你不老不死的體質，神秘迷思賦予你藏住秘密的能力，那麽試問——信仰哪位星神，可以使得你調戲良家婦男的行為合理化？阿哈嗎？把鍋甩到祂頭上？
你睡了一個很舒服很舒服的覺，不知由哪散發出來的甜甜的香氣令你的身心放松了下來，你下意識地往溫暖的能将你這個包裹的熱源湊近，手随便伸，似是在一片堅實的土地上探索。
你突然摸到了肉/肉的東西，緊實的觸感令你愛不釋手，一手握不住，所以你的手左右來回地盤着……真是很神奇的夢。
——然而這份，由美夢治愈好的神清氣爽只維持到了你睜開眼的那一刻。
你在某人溫暖安心的懷抱中，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你醒了？”
腦袋上方溫柔的音調帶着一點點好似被沙礫蹭過的低啞，溫熱的喘息隐忍而克制。
你的睡意瞬間消失，腦袋僵硬地一點一點往上擡，靈魂瞬間被卷入粉紫色的海洋漩渦中，被擊打的潰不成軍。
清醒着的時候，你和砂金分出了幾十公分的安全間隙，可睡醒後，你靠在了砂金的懷裏，上身幾乎全部的重量都壓在了對方的身上。
你手一抓，砂金臉紅地發出一聲悶哼，緊實溫熱的觸感令你察覺不對，不會吧，不會吧，千萬不要是你想到的那樣啊……你僵硬地視線往下移，表情瞬間褪成了黑白色調——
歡愉星神在上！你的手手怎麽不受控制地伸進對方奶窗裏！快，快告訴你！這不是真的！你一定還在夢中吧！
你目光呆滞地将手手抽回來，屁股往旁邊挪動，慢慢地與砂金分開，回到了一開始的安全距離，但你那本就岌岌可危如今終于碎一地的節操已經拼不回去。
你隔着褲子捏着大腿肉，緊緊地扭了一圈……痛的。
哈哈……這一天終于還是來了，你終于還是獸性大發地犯下了罪行。
你現在整個人籠罩着一種絕望的氣息，靈魂已經從你身上抽離了。
今天出門應該看看黃歷的，早知如此，你寧願窩在家裏發爛發臭。
“抱歉，我看星陽好像沒休息好的樣子，所以才沒叫醒你。”
砂.受害者.金為你打圓場，他耳朵紅透了，美麗的雙眸潤着水汽，發絲和衣領被你蹭的有點淩亂，看着就像只是偶然路過卻被欺負狠了的無辜的小狐貍。
他臉紅的輕咳了兩聲，視線猶疑，欲蓋彌彰，“其實我應該主動推開的才對，可我并沒有那麽做，所以，那應該是我的過錯，能原諒我嗎？”
在你貼緊過頭的時候，砂金有嘗試叫過你的，可你真的睡的好香，可愛的讓砂金不知如何是好。
“我有罪，我有罪……”
你已經神神叨叨，意識混亂了。
完球，明明是你夢境現實傻傻分不清幹出了這樣喪心病狂的蠢事，也不知道你是不是還流口水打呼發出怪笑了……被你這樣那樣的男人不僅一直隐忍着你的越界，竟然還心善不計較你的騷擾，他越是這樣，你就越無法原諒自己。
如果不是怕引來一群圍觀的群衆，你是真的很想給他當場跪下的。
你現在的心情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着急卻又找不到能在得到對方原諒的同時也讓你心安的方法。
你是不死身，甚至不能以死謝罪，也無法剁了自己的鹹豬手給對方。
其實解決如今這般尴尬社死的場面的辦法也不是沒有，用你的神秘力量當塗改液修正篡改歷史後就能做到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了，但能力是不能這麽無底線濫用的！
之前你篡改歷史同樣理虧但你的心不虛，你覺得自己并沒有對任何人有實際的傷害行為，所以你能下狠手。
但這次，如果你幹了，相當于是砂金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被你白白地占盡了便宜，神秘的力量不是拿來給你逃避自己的罪行的。
不能逃避，不能逃……要好好地面對才行。
你收回了魂，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地直視砂金的眼睛，忏悔自己的罪行。
“現在道歉已經晚了，就算砂金你不在意，我也無法原諒自己，所以——請讓我為自己的過錯負責吧，你想讓我做什麽，做牛做馬，我都願意做！”
“請讓我對你負責！”
你重複強調道。
……還能有這種好事？
遵從心底黑暗的欲望，砂金是真的很想應下這份獎勵，但是絕對不能這麽幹。
趁着你精神疲乏時，被你信賴地依偎着，近距離地欣賞你的睡顏，身體親密相貼，感受着你的心跳、你的呼吸，胸口處被你觸摸的酥麻至今仍未褪去……
這諸多的福利雖不是砂金有意而為之的，可母神強運加持，冥冥之中全都是朝着他想要的方向發展……他不希望這件事成為之後你們相處的疙瘩。
砂金看着情緒不安的你，握上了你的手，“失禮了。”
砂金握着你的手，指引着你摸上他的脖頸，皮質手套帶給你別樣的觸感，冰冷的指戒分走了些你手的溫熱，柔軟的孔雀藍耳羽劃過的指節，砂金引領着你的指腹摸到了在他光潔皮膚上十分突兀的粗糙之地。
“感受到了嗎？”
砂金微微低頭，臉頰輕觸到了你的手心，從錯位的視角看，就像是在珍重虔誠地輕吻着你。
他帶着你的手停在了他脖子上被人用烙鐵刻下的奴隸印記上。
“這個地方——象征着我那并不光彩的過去……
我曾是一名奴隸，從茨岡尼亞的荒漠中走來，見過不少裹着人皮的惡魔，他們殘暴、嗜血、貪婪、狠毒……而與他們博弈的我也算不上是什麽好人。”
你心裏出現了複雜的情緒。
砂金睜開眼睛，瑰麗的瞳孔突然多了之前從未有過的壓迫感，如此近距離的視線接觸，甚至讓你感到無法呼吸，或許這也是他真實的一面，美麗卻帶着毒刺。
“或許你對我有所誤會，星陽，我是一名商人，也是一名賭徒。”
砂金用這樣眼神壓迫的方式警醒着你，“千萬不要覺得自己能從一名賭徒身上占到便宜，還主動交付出自己的籌碼，你這樣可是容易引誘貪婪的蛇上身，将你血肉給吸食殆盡的。”
你被砂金展現出的反差震懾在了原地，眼裏是還未從對他過往經歷共情完全脫離出來的茫然。
“所以，一切若不是我自願的話，是不可能出現剛剛那樣的情況的……”
砂金斂了斂神色，又來去自如地切換回了一開始帶着蜜意寵溺的神色，直勾勾地沖你笑着。
他好像，在主動撩你……可為什麽？
“你很疑惑？”
砂金眼裏的深情快要把你溺斃了，他握你手的力度又緊了些。
“你好像對自己的魅力沒有太多清楚的認知，你的眼睛是我至今為止見過的最美的景色。”
你愣住了，他是在說他自己嗎？
“我這個人呢，因為過往的經歷，對他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是很敏感的。”
砂金細說道：“從我與你相見的那一刻起，你的視線從未在我脖子上的奴隸印記停留半分。
實話說，被你注視着，我的心情感到很平靜卻又不平靜，這種被人平等尊重着、純粹欣賞着、注視着的感覺，讓我覺得自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件能随意被他人決定命運去留的物品。”
那、那是因為砂金身上美麗值得細品的地方實在太多了，稍微一看就會被這份美麗給迷瞎了，他身上有那麽多美好的品質，讓你眼花缭亂的，你沒事去盯人家的傷口幹嘛啊！
你的臉頰急速升溫，CPU都快幹燒了，有種自己的小動作全被正主抓到的窘迫感。
同時你又不由得在想，這孩子以前到底是吃了多少的苦啊，如此簡單的禮儀相待都能被他鄭重地擺在高位上。
“這、這不是值得特意拿來誇贊的事……”
你看着他說道：“我只是、只是……”
你張開口，卻又不知道說什麽，因為仔細回想，雖然不及對方，但你确實也有遇到類似的困境。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你的眼睛能裝下我的全部，卻又不含一絲的惡意，你的模樣又是如此美麗動人，可愛還毫不自知……”
砂金和你推心置腹，“其實被你依靠的時候，我的心裏湧過一種真實的喜悅，我完全沒有被輕薄的羞憤感哦，一點都沒有。”
“反倒是星陽——”
砂金眼睫毛垂下，落下厚重的陰影，為那绮麗的雙眸注入了一種濃濃的化不開的複雜的情緒，聲音加重了一份失真感，好像在壓抑着什麽。
“太沒有警惕了，這樣可是很吃虧的啊。”
經由砂金努力地打岔，你的尴尬因對方把你捧上天産生的羞恥感給蓋過去了。
但有些事不能一概而過。
“其實……從這裏走幾百步就到神策府了，我可以去自首的。”
你堅持己見，“請給我贖罪的機會吧。”
“如果你真的很難過意的去，那——”
砂金對你眨了眨眼睛，他将一枚籌碼放到你的手心，“來玩個游戲吧……”
金幣質感的籌碼，你一只手勉強抓住，将籌碼送到你手裏的時候，他雙手将你握着籌碼的手穩穩包裹在其中。
“和我打個賭，星陽。”
砂金的聲音染上一絲瘋狂，“這個賭博的過程可能很漫長，也可能立即地結束，主動權在你手上。”
“……賭什麽？”
“就賭——如果你現在還願意繼續，和我這個公司眼裏瘋狂的賭徒交朋友，那麽就請你收下這枚籌碼。
……我是公司的人，來羅浮究竟是要做什麽的，這其中涉及很多複雜的考量，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而如果你的心裏有一絲遲疑，就松手吧。”
說到這，砂金笑容依舊，靈魂卻已經在流血了——
“……那我會現在離開你的視野，從此我們形同陌路，兩不相欠。”
好奇怪的賭注，但砂金的态度卻異常認真，你有種他好像在這一刻壓上自己所有的感覺。
公司的人都喜歡賭些奇怪的東西嗎？砂金是，卡卡瓦夏也是……
現在你也該反應過來了，今天的這場偶遇充斥着一些刻意的成分，他是公司的高層，在這種時候出現的來意耐人尋味，你該有警惕的，可是……
“這枚籌碼——”
就算有再多的陰謀，此刻你內心的答案其實很明确，“我想要。”
你在想，如果當初你在黑塔空間站，公司找上門來和你談判的人是砂金，你不一定能冷漠地抽身全退。
他确實引起了你的興趣，帶給你的驚喜感很強烈……那隐藏在他美麗皮囊下神秘而瘋狂的氣質，開始讓你有點着迷地想要一探究竟。
——這種與你遵循神秘的命途相違背的沖動……
是會讓人上瘾難戒的毒/藥。
而你的運氣注定了你主動坐上賭桌的那一刻，就已經昭示着你輸掉的命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