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腦 - 第 38 章

A 亞特蘭蒂斯區你看見的房屋大都偏向西式,空氣裏有海風的味道傳來,地圖上标志着:亞特蘭蒂斯區。

亞特蘭蒂斯區和桃花源區确實是根據地形劃分并命名的區域。這邊是靠近海邊的,甚至有個填海的小島。據說桃花源區靠近森林,而且也确實種滿了許多桃花。這麽一看,你才有些反應過來,原來在生活區那裏,街道上你是看不見一點植物的。所有的綠化帶、行道樹、觀賞植物等統統都不存在,除非你真的喜歡養花,通過了室內種植考試,才能在主腦的允許下,從農業區所持有的植物目錄中選擇一株栽種。

這麽看來,你的車行因為屬于商店,可申領的植物多了許多,這是件幸運的事。因為種植植物會增加許多衛生計分成本,大部分商店是不願意種植物的,有也是人工産物或者投影。但是在Z城這裏,路邊栽滿了一排翠綠的梧桐樹。它們長得太好,葉子太大了,濃濃的綠蔭投下陰影,垂在行人們的臉上——他們之中有許多是游客,能看得出來,他們帶了口罩。

你也咳嗽了兩下,你發現你确實不适應有植物的空氣了。Z城沒有籠罩城市的交換高分子膜,有許多微塵漂浮在空氣中,道路上的塵土、微生物、葉片與樹皮的芳香都散發着,充斥了整座街道。這在生活區是絕對聞不到的。整個生活區的公共區域,為了最大效率地運行AI和各種機器人的程序,除了特地劃歸的公園和綠化圈,其餘地方你是看不見花草樹木的。……你走下來時聽見了鳥鳴,似乎是有人出來遛鳥,将鳥籠挂在一邊的樹梢上,好幾個人光明正大地對它拍起照來,惹得它的主人怒容滿面,揮舞着智腦,威脅要報警地驅趕。

你不由對智腦和主腦之間的區別有點兒糊塗,又似懂非懂。這裏的智腦也非常普及,Z城的人們只是不願意讓機器人有自主思考與智慧。你在路邊的小店買東西吃,用智腦付了錢。如果在生活區,你要丢垃圾的時候可能就随時會有一個機器手臂從不知道哪裏冒出來,要過你的垃圾,替你丢掉,而在這裏你吃完需要點擊智腦,它會關聯到最近的分類垃圾桶,讓你走過去好丢垃圾。

哪個更方便簡直是不言而喻的事。然後海風鹹鹹地吹來,帶來風裏的演說聲。

“……對于人類來說,工具就是工具!”

你好奇地開車前往廣場,現在你就發現生活區的空中車道也蠻好,至少不會因為大家一起聽到演講,一起想去聽,然後一起堵在路上。如果在生活區,衆多人的智腦甚至會局部聯網,調配位置,自動将演說點圍成大型演唱會。在這就算了吧,車既不能上天,人類的手也做不到這樣精确化的數據。所幸你來得早,擠到一個好位置,那邊還在繼續說:“火炬既帶來了生活的便利,也帶來了可悲的堕落!瞧瞧外面的生活區人們變成了什麽樣?蠻橫霸道、自私自利、毫無擔當與責任心,生活變得一團糟!這是主腦故意的,它就是想将我們養成廢人!它美其名曰引領我們自己尋找人生的意義,實際上卻是迷惑我們、誤導我們!好在它不能說謊,你們自己就可以在相關系統中查詢到,這些年來,犯/罪率和自/殺率持續走高……社會動蕩、生育率下降、治安、基礎設施維修和穩定社會的支出都逐年上升……我用一個淺顯的例子來舉例,當你什麽都不缺的時候,你獨自一人坐着時會不會覺得空虛和無法滿足呢?”

車子停了一會兒,天窗自動打開了。成為了舒适的單人沙發。你和其他許多人這樣坐在單人沙發裏,聽着廣場上慷慨激昂的演講。

“反觀Z城呢?我們人人各司其職,人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在大量的公共設施、民生機構、娛樂場所的建立的背景下,每天都有大量的崗位缺口産生,幸福感和歸屬感連年上漲。我們通過工作換取酬勞,用酬勞支付生活成本、成家、生育與撫養孩子。我們每一天都過得無比充實。我知道在生活區內,你們有許多人認為Z城只是個原始可笑的狒狒,你們覺得Z城信奉的生活态度是荒謬和倒退。告訴我!你們仔細想想然後告訴我,你們要說這是倒退嗎?這一切基礎調查的白紙黑字的數據,真的是倒退嗎?!”

對方講得太激動了,還喘了兩口氣。他似乎在找托,看來看去就看到了你身上。他接近你,一把通過想在嘴邊的擴音裝置來發言。

“我看到了你的新手證,想來你是剛剛來Z城。告訴我,小姐,你在路上的所見所聞,是否讓你贊同我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A 同意

B 不同意C 感覺有點偏激了,先應付着,模棱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