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個小時後,傳來消息,吳桐在工體西邊的一個街心花園。
夜深人靜,厲仲謀在拐角處忽放緩腳步,吳桐在做什麽?他設想了很多種可能,無一猜對。
吳桐,在給自己戴戒指,一枚樣式普通的銀戒,右手給左手無名指套上指環,她把手舉到路燈下,看了又看,竟笑了。那一抹笑容,悠悠的,似乎發自肺腑,“媽媽,小桐想您”。
銀戒反射的光,照在厲仲謀臉上,格外刺眼。
那一瞬間,他甚至不能呼吸,心如刀割一般。每個女人都會向往和心上人交換戒指,吳桐,卻選擇自己給自己戴上象徵愛情與幸福的戒指,她對未來不再報任何希望?她給童童準備了200萬,卻只給自己留了5000塊錢,她這個傻瓜,她做的一切,根本不會有人記得!
“兄弟說她進了金店,買下這枚婚戒,店員說沒見過只買一枚戒指的”,林建東也有些傻眼,這女人是不想活了吧?
“建東”,厲仲謀轉身,咬着牙說:“送她回家,順便告訴她,協議書我還沒有簽字,如果她想我改變主意,就別幹蠢事!”
回到公寓,厲仲謀照例先去看兒子。童童的眉眼越來越像自己,性格卻随了吳桐,寬厚不與人争。這種性子,在商場是活不下去的,可他厲仲謀的兒子,不需要比別人更優秀,過得開心,就好。
童童怕黑,和吳桐一樣,總是開着床頭燈睡覺。
關上燈,厲仲謀退出黑暗。
“厲總”,林建東的電話,“我送她到家了”。
“嗯”。
“跟她說了,她,沒什麽表示”。
“你在哪兒?”背景很空曠。
“我下樓買創可貼,她穿的是雙新鞋,腳上磨出血泡了”。
“知道了”,隔着一道門,童童睡得正香,他的夢裏,會有誰?
“那個,厲總……”
“什麽事?”
“我在她家無意發現一瓶安眠藥,開過封,看樣子已經吃了一段時間”。
“你怎麽能确定是無意發現的!”
“厲總……”
“建東,你一向不評論老板的私事”。
“下樓前,聽見她,在哭,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