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戀難忘 - 第 58 章 ☆、章

?作者有話要說: 也許是我太讨厭厲芷寧這個角色了……

“厲太太,早上好”,厲仲謀正在刷牙,滿嘴的泡沫,對着鏡子裏出現的吳桐咧嘴一笑,傻氣十足。

吳桐仍穿着昨夜的吊帶睡裙,外面套着厲先生的白襯衫,松松垮垮的,露出脖間的鎖骨,“早上好,厲先生”,這是他們相識一年零一天以來,第一次互道早安,“今天,真的不去上班?”

厲總裁吐掉漱口水,他實在見不得吳桐那小媳婦的表情,“我們剛剛新婚,留下來陪老婆,也是天經地義的吧”,拉過吳桐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再說,就算去公司,心也在你這,放心,那邊有建東盯着呢”。

“翹班也這麽冠冕堂皇,林特助會傷心的”。

厲仲謀在她的臉頰MUA一聲,“新婚第一天就提到另一個男人,厲太太,我可是會吃醋的”。

“吃醋就吃醋,誰稀罕!”吳桐突然傲嬌起來。

下一秒,吳桐一聲尖叫,厲仲謀竟把她扛在肩上,往客廳走。

落在沙發上,吳桐頭還是暈暈的,“你個大流氓!”

“厲太太,你竟敢口出狂言”,厲先生的魔掌朝向老婆的腰,吳桐最怕癢了,“當我不敢欺負你!”果不其然,吳桐笑到流淚,在沙發上不住求饒,“好了,好了,真的有正事跟你商量”。

“嗯?”厲仲謀坐在沙發前的茶幾上,看着自己的老婆,這個女人叫吳桐,暗戀他12年,他們認識不過1年,卻有了一個5歲的兒子,他想和吳桐,一起慢慢變老。

“我們,還是去公證處補個婚前財産證明吧”,她,小心翼翼看他。

“嗯?”厲仲謀只鼻子出氣。

“厲伯母,不太喜歡我,這樣,也能少些摩擦”,吳桐是不指望能和厲芷寧和諧相處的,不要鬧得每次都劍拔弩張的,大概就是萬幸。

厲仲謀捏她的下巴,一點肉都沒有,“我媽媽她,對你有些成見,大概很難消除”。

“因為,我長得像蔣伯母?”她心裏一直有個疑問,厲芷寧對她的仇視,毫無道理,唯一的解釋……

厲仲謀點頭,“上一輩人的事情,我們解決不了。小桐,我要證明給所有人,我跟你,有多幸福”。

“仲謀,我信你”,吳桐主動親上他的臉,“所以,還是去補個協議吧”。

“真會說話”,厲仲謀還是不置可否,起立,換衣服。

還是萬年不變的西裝褲和襯衫,吳桐就是覺得她老公帥呆了,超級喜歡他穿白襯衫的樣子。

“以後,如果有人再給你拿藥片,不要吃了”。

“阿?”吳桐詫異,“那藥不是你吩咐的?”

厲仲謀,拿過一條斜紋領帶,“當然不是,你居然連問都不問一下”,面色些許不虞,“以前是我母親吩咐的,那個時候,我也沒想那麽多”。

“哎,不高興的人應該是我吧,我還以為……”

“瞎想什麽呢?”厲仲謀捏她的鼻頭,“我當然想再給童童添個妹妹,像你”。

“可是”,吳桐有些傷感,她去過醫院,齊姐還是那句話,想要小孩子,過一兩年再說。

厲先生趁機偷香,“我們還年輕,不急”,大手一揮,“過來,幫我打領帶”。

“阿?”吳桐乖巧得很,湊到老公身邊,領帶打出來的樣子,歪歪扭扭,“我,那個,不太會,前兩天,上網查了下,還沒實踐過”說話都結巴了。

可厲先生卻很高興,手把手教厲太太如何給男人打領帶,“以後,每天幫我打,只能給我一個人打領帶”。

這次,終于成功。

“老公,你真帥!”吳桐回頭,望着鏡子裏的厲仲謀。

同一時間,富麗堂皇的厲家老宅內,厲芷寧面對來訪的陳特助,有些意外,“你來幹什麽?”

斂去平日一貫的謙遜,陳特助不等主人發話,自顧自坐下,“今天來,不是代表蔣先生,是我個人有些話想和厲女士說”。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陳特助翹起二郎腿,右手食指徐徐敲打沙發扶手,那份氣定神閑讓厲芷寧覺得來者不善,她擺手,幾個傭人離開,“你說”。

“還記得蔣寒是怎麽死的嗎?”

“命不好,怪得了誰”,蔣寒為救人跳進昆明湖,溺水而亡,12年前的舊事。即便不是蔣偉東的親生女兒,厲芷寧依然讨厭這個孩子。

陳特助掃過腕子上的手表,國産老牌子梅花表,“10分鐘後我就走,也好,不用跟你廢話。那年,跳下十七孔橋自殺的女人叫岳寧,她一心求死,連累了蔣寒沉屍昆明湖”。

厲芷寧嗤笑,“天下死人多了去了,這事跟我有什麽關系?”

“騰”一下,陳特助站起來,金絲邊眼鏡都沒能遮住眼底的恨意,“12年前厲氏珠寶假賬事發,你就讓手下的財務人員去頂罪,一個被你害得要做20年牢,另一個自殺的就是岳寧,她才27歲,還有,她是我陳志新的女朋友、談婚論嫁的女朋友!”

半晌沉默,厲芷寧的臉上只掠過一絲驚訝,“冤有頭債有主,陳特助報仇也找錯了人”,假賬案涉及的金額巨大,幾乎拖垮厲氏珠寶,雖然主謀另有其人,厲芷寧為了維護厲氏的形象,依然選擇掩蓋真相,兩個財務人員全成了替罪羊。

“那時候我只是蔣氏的部門經理,什麽也做不了,可我發誓,一定替她報仇”,陳特助揚起嘴角,一抹冷笑,“厲女士,和唯一的兒子形同陌路的滋味,不錯吧”。

“你……”厲芷寧如夢初醒,仲謀偶爾提起這位陳特助都是稱贊有加,厲氏的成長,也離不開蔣氏的幫忙,“你故意離間我們母子!”

“仲謀越成功,跟你,就會走得越遠,因為你的控制欲會讓身邊每一個人想逃走的。你痛苦,地下的岳寧和蔣寒才能安心。仲謀愛上蔣太太的親生女兒,以後幾十年,你就慢慢熬吧”。

“不可能……”厲芷寧慌了神,手不住敲打輪椅扶手,這男人的陰狠超她百倍,“讓仲謀遇到吳桐,也是你算計的?”語氣不複從容。

陳特助整理好儀容,片刻,又是那個斯文的陳特助,“是不是我算計的,都不重要。你的忿恨無情,讓仲謀離你越來越遠;你不肯真心接納吳桐,讓仲謀痛苦失望,他不會不認你這個媽,可你們母子的情分,也到此為止”。

“我會告訴仲謀真相的,你的詭計,不會得逞”。

已經走向門口的陳特助,忽轉身,鏡片上的反射光擋住目光,“你覺得,仲謀會信你嗎”,明明是問句,卻可字字都是反諷,“如果仲謀知道30年前,你犯下的不是無心之過,而是有意為之,你覺得,他還會踏進這裏半步嗎?”

一句話戳中厲芷寧的死穴,“你不會說的”,聲音微顫。

陳特助扶了扶鏡框,“蔣先生心存良善,我可未必。厲女士,請慢慢享受孤獨的滋味”。

1990年的冬天,剛進大學不到半年的陳志新親歷了周素秋的死不瞑目,他去警察局報案,親眼看到蔣偉東走進停屍間;12年後,他也走進警察局認屍,女朋友岳寧的遺言是條短信“對不起,不能再陪你”。他查不到足以指控厲芷寧的證據,就選擇用自己的方式來報仇。

“陳先生想去哪兒?”司機把車開出別墅區。

陳特助脫口而出:“頤和園”。

頤和園北宮門售票處,望着長長的買票大軍,陳特助忍不住嘆氣。天南海北各地方言裏,身後的京腔格外特別,“怎麽着,你們倆沒離吶,那婚前財産證明還得做數,我怎麽跟你說的,那東西就不能簽”。

一回頭,是個中年女人,和他年齡相仿,“您是和美醫院的齊大夫吧”。

挂上電話的齊姐,一拍腦門,“您是蔣先生的……”

“助理”,陳特助接過話茬兒,“陳志新”。

兩個人握手致意。

“你怎麽來這了?”

“好多年沒來了,想看看十七孔橋、昆明湖、萬壽山”,陳特助出身的村子就在頤和園北邊,小時候常溜進來,12年前女朋友自殺之後,再也沒進來過,“齊大夫今天不用值班?”

“甭提了”,齊姐長籲短嘆,“我同學來北京開會,好多年不見,她下午就走,非要來瞅瞅頤和園,人已經在裏頭了,我這不下了夜班趕過來的”。

“冒昧問下,齊大夫的名字是……”

“齊曉梅”。

“齊大夫上次來這是什麽時候?”

“哎呦,那可早了,02年夏天,我在急診,跟着急救車來的,一女的跳十七孔橋自殺,一女孩下去救人,結果把自己也搭進去了。可惜呀,年紀輕輕的”。

世界真小。

總算到了售票口,陳特助主動買了兩張票,齊大夫要掏錢,“哪能讓你破費?”

“真不客氣,我也好多年不來,今天能遇着齊大夫,就是緣分”。

“那多不好意思”,齊大夫平時強硬慣了,容貌姣好也扛不住這火爆性子,多年下來,還是頭一遭有男人在她面前主動結賬。

兩人走進北宮門,陳特助望着遠處的十七孔橋,五味雜陳,“要不,齊大夫請我吃頓飯?”

“成啊…哎,今兒不成,我同學還在呢,改明兒成不?”

“那就,一言為定”。?

☆、正文結局

?作者有話要說: 會有番外的

把寶貝兒子送到幼兒園,厲仲謀開車帶吳桐去了一個地方,不是公證處,而是律師事務所。

翻着手上這一份份法律文件,吳桐有瞬間失神,她修過法律課程,自然知道簽字的意義,寫上自己的大名,相隔百米的兩座公寓就是她的了。

厲家的私人律師鄭又平,一一為吳桐解釋法律條文,都是財産的讓渡書,房産是厲仲謀的,還有一份來自蔣偉東,正式将白玉镯贈與吳桐。

鄭律師暫時離開,“仲謀,你知道我不需要這些的”,吳桐放下法律文書。

厲仲謀與她并排站在落地窗前,這裏是二環內鬧中取靜的一座三層小樓,老舊的職工宿舍改造成開闊的工作間,窗外,正是盛開的紫丁香,隐隐的,香氣飄進小樓。

“公寓是将近6年前買的,那一年,厲氏真正讓人記住。我,欣喜若狂,以為能得到母親的稱贊,但她,只說我不争氣,說她的兒子不該為了幾千萬美金而得意忘形”,厲仲謀的側臉更具立體感,她的母親,給了他一副好皮囊,“我氣不過,跑到酒吧喝酒,模模糊糊記得有個喝醉的女孩過來搭讪,後來想起來,就是那晚有的童童”。

手一動,是吳桐握上他的手,厲仲謀彈她的腦門,“醒來以後,我就去買了公寓,當天搬出去。站得越高,越覺得孤單。從前聽別人提“相濡以沫”,我只嘲笑說兩只魚都快死了,再掙紮又能多活幾分鐘,可現在覺得若有人願和我相濡以沫,才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小桐,我想有個家,現在,我把我的家,交給你”。

吳桐靠在他胸前,忽想起應該就是那一天,她接到嘉嘉的電話,問她是否還在暗戀厲仲謀,之後神隐兩個月,再出現時,嘉嘉懷孕了,“你什麽時候學會說這些肉麻的話了,送個房子,不用這麽多理由吧”。

“怕你不肯收”,那一夜之後,厲仲謀留下張空白支票,走前,張嘉嘉問他:你就是厲仲謀?他沒有回答,對方又問:你知道有人暗戀你六年嗎?他當時是怎麽說的:謝謝,不過她的夢可以醒了,我不會愛上任何人。

“吳桐”,

“嗯?”

厲仲謀攤開左手,掌心,一枚戒指,吳桐再熟悉不過,寫有WT的那枚,“一年的時間,并不長”,他單膝跪下,仰望她,有如電影裏的男主角,“你說,我們相識是因為童童,領證是因為童童,也是童童希望你和我在一起。可是現在,我想說,是我,想和你在一起,與童童無關,也和你的過往無關…我想我們一起去接童童下學;我想陪你去奈良看東大寺;我想和你一起過年;我想我們有個女兒,像你一樣的小公主;我想幾十年後,兒孫滿堂,而你和我,就拄着拐杖一起散步。小桐,幾十年不長,請讓我陪你,走完這一生”。

吳桐由驚到喜,她在領證9個月後,等到了白馬王子的求婚。

“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蔔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将紅葉之盟,載明鴛譜”,厲仲謀努力背誦民國結婚誓詞,神情很是忐忑,“這段話,我背了很久。小桐,嫁給我,好嗎?”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只聽吳桐輕輕道:

“好……”于他而言,有如天籁。

一滴淚水砸在戒指上,碎成淚花,這一次,是幸福。

“仲謀,在你心底,我是個什麽樣的人?”

“想知道答案?60年後再說”。

“……讨厭”。

“誰讓你都沒說過那三個字”。

“想聽我說那三個字呀?60年後再告訴你”。

“君子一言”

“驷馬難追”。

吳桐伸出小拇指,和厲仲謀的勾在一處,兩人一起大聲念“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完)

後記:

這就是厲仲謀和吳桐的故事。

1984年,4歲的厲仲謀在醫院見到剛剛出生的蔣寒,一牆之隔是吳桐;

1990年的秋天,10歲的厲仲謀到醫院看望受傷的蔣寒,一簾之隔是吳桐;

2002年,吳桐在籃球場上初見厲仲謀,一見鐘情,之後在昆明湖被他救起,兩人相遇卻不相識;

2009年,張嘉嘉臨終前後把童童交給吳桐撫養;

2013年,厲仲謀牽着童童的手,終于敲開吳桐家的門,迎接他的是個手拿鍋鏟、身穿圍裙、滿身油煙味的單親媽媽。

他33歲,她29歲,都不複青春。

他們曾在法庭上劍拔弩張,也曾攜手盛裝走進宴會廳;曾經,吳桐是見不得光的厲太太,厲仲謀在停屍間裏也曾體會什麽是“心如刀割”。

愛情從來都不是單純的,若厲仲謀沒有一副好皮囊、也不是多金的青年才俊,吳桐不會暗戀他多年;若吳桐在教養、學識上和厲仲謀天差地別,他們也不會走到一起。

故事是虛構的,還是祝願現實裏多一些溫情,不離不棄是件再幸福不過的事情。

謝謝觀看。?

☆、番外1

? 姚子辰,提前半年出獄。在牢裏呆了7個月,再見外面的天空,恍如隔世。

他扛着帆布包,上公交車。京城還是那個京城,只不過人更多、路更寬、車更堵。他自小在北京長大,一口地道的京腔,卻不曾靜下心看這座城市。

公交車途徑長安街,望着□□城樓上的巨幅畫像,姚子辰竟有片刻激動,腦海裏響起兒時唱的歌謠旋律“我愛北京□□,□□上紅旗飄”。

從□□西站下車,姚子辰沿着故宮牆根一路向北,直到鼓樓。

路邊一座書報亭,姚子辰經過,又退了回來。這一期財經雜志有厲仲謀的專訪,封面是他站在落地窗前的側臉,目光深邃,背景一副大字“歲月靜好淺笑安然”,吳桐的字,姚子辰認得。

專訪的文字稿,寫滿三頁紙。結尾處,記者問厲仲謀會如何形容自己的太太,他回望牆上的大字:“遇到她,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看守所裏,厲仲謀說會證明給他,吳桐和厲仲謀有多幸福,看來,他做到了。

姚子辰的家裏,放着很多副吳桐寫的字,那是他在美國十年裏積攢的,吳桐以為賣給了淘寶買家,卻漂洋過海到了紐約。吳桐和厲仲謀重逢前,是他,托人暗中照顧她,這些,吳桐永遠不會知道。

姚子辰不說,因為他清楚,自己為吳桐做100件事,也換不回她的原諒,也比不上厲仲謀為她做1件事。

他真心喜歡過的女孩,只有吳桐。等到他終于有勇氣回到北京,吳桐已經遇到了厲仲謀,對他而言,一切為時已晚。說到底,吳桐心裏,厲仲謀永遠排第一。

財經雜志旁是本八卦雜志,封面鬥大的标題:林迪自組工作室。林迪是誰?瞅着,挺像吳桐。

姚子辰繼續向北,午後的陽光照在身上,有了幾分暖意。

餓了,随手推開一家火鍋店的門,“服務員,來個辣鍋”。

小妹幹活很是麻利,不大一會,鍋底、麻将小料、牛羊肉、青菜全上齊了,“先生,你還沒點飲料那”。

“北冰洋”,姚子辰坐在角落裏,頭也不擡,甩開腮幫子,開吃。

一個字,真TM爽!“服務員,再來盤羊肉”。

他悶頭吃,推門而入一位斯斯文文的帥哥,直接進後廚,可服務員們看帥哥的眼神分明多了幾分憐憫。不多時,後廚裏果然咣啷作響,一個女人的咒罵聲:“姓陸的,不作死就不會死,你找死!”

趁着小妹上羊肉,姚子辰好奇:“這都什麽情況?”

服務員見怪不怪,“沒事,您吃您的。老板惹了老板娘”。

現實版的紅太狼和灰太狼?“你們老板娘不會拿着平底鍋把老板爆cei一頓吧?”

小妹想起什麽,撲哧樂了,“還真有可能”。

窗外,銀杏葉子黃得煞是好看,幾個路過的游客紛紛拿起相機,咔嚓聲一片。今日沒有霧霾,欣賞冬日前的最後一點美景。

姚子辰掏出手機,以窗外的銀杏樹為背景,自拍。

幾分鐘後,當他翻看自拍的照片時,赫然發現其中一張裏出現一個紅衣女人的側影,分明是吳桐。也許,他只能以這種方式和吳桐出現在同一張照片裏。

這一天是2014年10月30日,厲仲謀35歲生日。

☆、番外2

? 神清氣爽的厲BOSS一大早就收到雜志社的贈品,封面照片,他喜歡。

正在老板椅上看文章,偉大的林特助和他的特助賈樹青抱着倆大紙箱子進門,好麽,全是同一本雜志,“那個,厲總,公司員工已經把周邊的報攤買空了,全是要您簽字的”。

林特助以為自家老板會抛來白眼,沒想到,BOSS只意味深長瞟了他一頁,然後就拿出鋼筆,開始簽字,左手無名指一枚普通的鐵質戒指,他記得這枚戒指也挺有故事的,當初自家老板在吳桐家翻出戒指的時候,哭得稀裏嘩啦,老板為數不多的幾次狼狽相都被他瞅見了,不會被發配非洲吧……

林特助忙着傷秋順便為自己的前途感到擔憂時,賈樹青被門口的女文員打手勢叫了出去,不大一會兒,又抱進來一摞雜志。

老板長得太帥也是個罪過……

小賈想起一個彪悍無比的銷售大姐用花癡的目光盯着封面照片,就差流口水了,然後故作卡哇伊狀把照片摟在胸前,無比沉醉道:“BOSS好像言承旭吶, un bel homme”。小賈的手莫名一顫,大姐,您兒子都上小學了,至于嘛……話又說回來,言承旭是誰?

下班時分,老板和特助一同走進地下停車場。

“厲總,生日快樂”,走到老板那輛新買的豪車前,林建東由衷祝福,“今年這生日,可是心想事成了”。

厲仲謀拍了拍對方肩膀,“謝謝,你生日也快到了,今年打算怎麽過?”

林特助生日是11月11日,絕對讓人忘不了,“我還能怎麽過,回家陪老爺子老太太吃頓飯呗”。

“怎麽,不打算帶人回去給父母瞧瞧?”厲BOSS打趣。

“哎呦”,林特助臉上寫了老大一個囧字,“你又不是不知道情況”。

厲仲謀雙手抱胸,笑得不懷好意:“我實在是好奇,你跟躍琪到底怎麽樣了?”林建東和梁家的千金梁躍琪認識将近十年,都說女追男隔層紗,可梁小姐的追夫之路都快五年了,兩人還一直停留在你追我逃的階段。

“還能怎麽樣,我配不上她”,一向喜感的林建東難得有些傷感,“我大她十幾歲,家境又差太遠了”。

“那你喜歡她嗎”,厲BOSS看向林特助的身後。

“那個,那個”,林建東低着頭,輕輕點了點頭。

厲BOSS會心,“我也覺得我配不上吳桐,怎麽辦?”

“哪能阿,你們倆絕配,而且厲總家大業大,怎麽會配不上呢?”

“可我有再多的錢,對吳桐的吸引力也沒有一本古籍大。沒有我,她照樣可以照顧好童童,她有能力養活自己的。建東,你沒有哪裏配不上躍琪,你在厲氏的股份,照現在的市價,至少,上千萬了吧,未來也只多不少。而且,躍琪喜歡的是你本人。要對自己有點信心”。

“那個……”

“除了“那個”,你還能換個詞不?我厲氏的林特助可從來不是這麽婆婆媽媽的”,自己的生日,還要操心下屬的感情問題,厲仲謀自問這個老板,也夠盡職盡責了,“如果想通了,就給躍琪打個電話”,厲BOSS潇灑上車,留下若有所思的特助童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