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憶柳也沒想到沈戀會有如此大的反應,而且看她的反應就就知道,跟自己剛剛提到的人物有莫大的聯系。
“小姐,你先不要激動,我只不過是在網上看見塵司白這個月底結婚,而塵司白先生的大婚,會怎麽促進邵氏集團和麗人影視的股票的瘋漲,怎麽促進a市經濟得發展……”
楊憶柳無辜的看着沈戀,講到最後,越講越生動,越講越激動,只要關于財經的,她作為一個保姆,連專業術語都能搞得一清二楚。
“能把剛剛那條新聞我看一下嗎?”
楊憶柳還在滔滔不絕,沈戀冷冷的打斷。
楊憶柳趕緊将手機遞出去。
沈戀傻傻的盯着手機,看着新聞的配圖,看着照片上,塵司白精致的五官,分明的輪廓,那深邃的眼眸中透露着幾分憂郁的氣質,簡直給完美的容顏更添幾分神秘的氣質,而挽着他的是明媚姚彩虹,乍一看,還真是金童玉女。
“小姐,你怎麽了?”沈戀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空的,外界的聲音離自己越來越遠,漸漸地,身體裏的能量好像在一點一點的流失,力氣也像是被誰抽走了似的。
終于,意志也支撐不了沉重的身體,身體慢慢的下滑,最終倒在了地上。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沈戀睜眼,不出所料,在醫院。
“小姐,你醒了?我去叫醫生!”
楊憶柳見沈戀終于醒過來,也長長的舒緩了一口氣。
“憶柳,我睡了多久?”沈戀拉着楊憶柳,看着窗外黑黑的天空,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昏厥了那麽長時間。
“現在是晚上八點。”楊憶柳重新坐下,心疼的看着沈戀。
“嗯,你告訴我,孩子沒事吧?”沈戀緊緊的抓着楊憶柳的手腕。
事實上,她感受到自己的身體的一些微妙的變化,小腹有種隐隐作痛得感覺。
楊憶柳聽見她這樣問,眼淚立馬就掉了下來,“對不起,對不起,小姐,要不是……”
沈戀皺眉,看着眼前哭泣的阿姨,心中一陣煩躁,不由得聲音加大了一點,“我問你問題,你回答便是,你哭個什麽勁?”
因為大聲,所以連醫生都驚動了過來。
“病人剛流産,不要再讓病人情緒波動太大,要不然對身體恢複不好不說,還容易得抑郁症,家人要好好的照顧,不僅僅要照顧好身體,更要好好的照顧病人的情緒……”
醫生用着英語巴拉拉的講了一大堆,沈戀卻只聽到了病人剛流産幾個單詞。
醫生走了之後,沈戀噙着淚水,狠狠的抓住楊憶柳的手,想要問什麽,可是,卻又不敢開口去确認。
“小姐,你不要多想,身體要緊,我給你炖了雞湯,想要喝點嗎?”楊憶柳看着沈戀如此,心中也傷心,而且心中充滿了愧疚感。
要不是自己多嘴,沈戀也不會如此,現在的她,根本不想去關心塵司白跟她的關系了,或許,女人的第六感,早已經将劇情猜的十有八九了。
“憶柳,你告訴我,剛剛醫生說的都是真的嗎?我的孩子真的沒有了嗎?”
沈戀皺着眉頭,眼淚一直在眼睛裏打轉,那種揪心得疼痛,讓她此時說話的表情都有點怪異。
“小姐,你想開一點,你還年輕,以後還有的是機會!”楊憶柳不擅長安慰人,只能這樣說。
“呵呵,哈哈哈,是啊,我還年輕,以後還有的是機會,以後想要幾個孩子沒有,我幹嘛要傷心?”沈戀突然大笑起來,只是,此時的眼淚已經完全控制不住。
伴随着那凄涼得笑聲,楊憶柳只覺得全身一陣毛骨悚然。
“沈小姐,您別這樣……”
“別這樣,那我還能怎樣?”沈戀怒吼。
“小姐,身體要緊,您這樣,剛剛醫生的話你也聽見了……”
沈戀才不聽楊憶柳的話,只是目光在到處的尋找着什麽,頭發淩亂着,看着她那副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突然失心瘋了呢。
“小姐,你找什麽?”
楊憶柳不忍心見到這樣的沈戀,她還是喜歡之前那個知性,理智,永遠嘴角都挂着微笑的女子。
“我的包呢?”
“在這裏。”楊憶柳立馬将身後的包遞給沈戀,只要她不再像剛才又哭又笑的,她有什麽要求她都答應她。
沈戀一把接過包,将裏面的手機翻找了出來,将手機裏面的所有的關于塵司白的東西,删得一幹二淨!
最後,将手機放在一旁,靜靜的再次躺下,癱軟在床上,默默的看着天花板。
任由眼淚順着臉頰流到耳根,發根……
“塵司白,你等着!”
沈戀心中憤恨的想着,暗暗發誓,一定要為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報仇,要為自己的母親報仇!
“憶柳,這段時間我的生活就麻煩你了!”沈戀想通了很多事情,也在心中慢慢的計劃接下來自己要奮鬥的目标和方向,這才又重新坐起來,對着楊憶柳客氣的說道。
“小姐客氣了,都是我應該做的。”
楊憶柳始終對于沈戀流産的事情,耿耿于懷,總覺得發生這樣的事情的導火線是自己,要不是自己多話,她也不會受那麽大的刺激。
所以,這個應該做,包含兩個含義,一個就是自己是保姆,這些事情一日三餐都是自己應該的,第二個含義就是挽回自己的錯誤,減少自己的愧疚,自己總要做一點什麽,用來贖罪。
而與此同時,a市,塵司白這段時間很少有時間去公司,麗人影視的高管都在想辦法,讓總裁回來主持大局。
可是,他們每次,不管是誰去找塵司白,不是找不到,就是打電話的時候被塵司白罵一頓,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給他打電話的時候,總能聽到塵司白那一頭有很多女人浪蕩的聲音,而塵司白本人也是一副醉醺醺的語氣。
“來來來,塵總,今天啊, 咱們不醉不歸,讓我好好的伺候您!”包廂內,一個身材火熱的女子,衣着暴露,端着一杯白酒,湊近塵司白的嘴邊,而自己的嘴邊則湊近塵司白的耳邊。
幾乎是咬着塵司白的耳朵,用着嬌滴滴的聲音魅惑的說道。
塵司白嫌棄的甩了甩胳膊,接過酒杯,然後将女人一把推開,仰頭,一杯酒一飲而盡。
“再倒!”
“塵總,您喝醉了,天也不早了,要不咱們回房間休息吧!”女人毫不介意自己被塵司白甩開,重新站起來,握住塵司白那滾燙的手心,大膽的将他的手掌放在自己那白花花的胸前。
她很有自信,在酒精的作用下,再加上現在這樣暧昧的氛圍,縱使他是柳下惠,也有把持不住的一刻。
塵司白突然睜開眼睛,縮回手,瞳孔一縮,冷眸一沉,直直的盯着眼前的女人,伸手,捏住女人的下巴。
“滾!”
說完,手一推,女人再一次被他推到了地上。
自己則踉踉跄跄的站起來,打開包間的門,走了出去。
“塵司白……”
在塵司白扶着牆跟差點倒在地上的時候,一個男子将他扶了起來,怒吼一聲。
結果塵司白就當沒有聽見似的,嘿嘿的傻笑一聲,便繼續朝前走着。
“塵司白,你要去哪?”男子兩步上前,再次扶起塵司白,痛心疾首的問道。
塵司白再次傻笑,轉過頭,睜大眼睛,指着男子的鼻子,“你是誰啊?你怎麽能叫出我的名字?額……讓我好好想想,你先不要說話,你是秦建成!”
“诶,不對啊, 建成不是在國外嗎?什麽時候回來的?你真的是建成?”塵司白看着眼前這個高大威猛的身影,有點不敢确定,但是瞪大得眼睛卻一直在思考,好像在辨識面前這個帥氣的男子到底是不是自己最要好的哥們兒。
“塵司白,你怎麽變成現在這樣了, 你不用懷疑我,我倒是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塵司白了!”秦建成搖了搖頭。
他們倆是高中到大學的同學,塵司白跟沈戀談戀愛那一會兒,秦建成也是一清二楚的,只是後來分手就有點莫名其妙,再到後來他在國外看見塵司白和沈戀的緋聞,這才知道,原來這兩人又走在一起去了,而且依他對塵司白的了解,那絕對不是緋聞,而是實實在在的兩人在一起。
但是後來,卻突然傳出塵司白的婚訊,而且新娘還不是沈戀,他作為局外人,就有點實力蒙圈了, 所以還是決定回來看看,本來好哥們結婚,理應回來的。
現在離婚禮的時間,也就只有幾天了而已!
秦建成将塵司白接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一是防止他繼續這樣作踐自己,二是想要等他醒來,好好的關心一下他為何會變成這樣。
雖然他可能猜到了一星半點兒,但是,對于塵司白這樣一個理智的人來講,能突然變成這樣,也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第二天早上醒來,塵司白只覺得頭疼欲裂,不出意外,永遠都是在不斷地電話“轟炸”中醒來。
看了看手機,又是公司的各位助理。
塵司白拿起電話,按下接聽鍵,卻完全不出聲。
“塵總,請問您今天來公司嗎?韓國那邊有意跟咱們合作拍電影,只是,那邊的制片人說想要跟您面談。”助理戰戰兢兢的,聲音越來越小,這段時間,已經被塵司白的罵得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