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傳同人】無限重生之雍正與華妃 - 第 20 章 在天願作比翼鳥

睜眼醒來,我已身處圓明園牡丹亭,面前是一片宴席的場景,嫔妃、宗室列坐其次,席間有絲竹管弦之樂,有彩袖翩翩之舞,好不熱鬧!這應該是前世我給甄嬛過生日的時候吧。

我身旁坐着甄嬛、皇後,臺下坐着的華妃、齊妃、曹琴默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華妃神情不樂,言語亦不善。

這時,齊妃看了一眼十福晉,左顧右盼道:“咱們現在都不知道時興什麽妝容了,你說這些命婦的眉心為什麽都畫了梨花點綴啊?”

曹琴默道:“這是皇上親手為莞嫔畫的姣梨妝,風靡京城呢!”

“不就如花钿一般嗎?也不是很美啊。”齊妃道。

“皇上親手畫就,如此深情厚意,你還看不出來啊!”

我瞥了一眼華妃,她的神情愈發不怿,看來呆會兒得好好哄哄她。

這時,允禮來了,說他為甄嬛準備的禮物到了,我便帶着衆嫔妃一同出了亭子。

湛藍的天空中,白雲依依,風筝漫天,其中一個鳳凰于飛的風筝極其醒目,好一幅百鳥朝鳳的絢麗景象!雖是四月,假山下,荷花卻開滿了池塘。

前世我是拉着甄嬛一起的,這世我已對她無感,自然不想拉着她。如此美景,我此刻只想跟世蘭分享。

我趁着甄嬛看風筝的機會偷偷看向身旁站着的華妃,衆人都仰着頭,臉上盡是喜悅的神色。唯有她,仰頭的瞬間,她有一絲驚豔,很快就望向了我和甄嬛,臉上盡是落寞的神色。

卻不防我也在偷偷看着她,與她目光對視,她有一絲驚訝,我朝她笑了笑,悄悄拍了拍她的手,她才露出一點笑意。

我借口要讓衆嫔妃都體驗一把放風筝,允禮讓人拿來了風筝線,我把它們一一交到衆嫔妃手中。

皇後、沈眉莊推辭說不會放,只在一旁看着;齊妃放得最蹩腳,很快就掉下來了,把她氣得直跺腳;敬嫔也不怎麽會放,風筝在齊妃之後掉了下來,讓她好一陣惋惜;甄嬛、華妃、曹琴默放得倒是不錯,三人到處跑着,玩得最是歡快。

我提議:“你們三不如比比,看誰放得最高最遠?”

三人應聲,熱情似火地投入其中。華妃好勝,一開始放得最高,仍不斷放線想讓它飛得再高點,卻不想風筝越來越不受控制了。

我一邊拉住她的線,幫她收下來一點,一邊說:“這線啊不能一下扯太長,不然會斷了,得慢慢來,一點一點地向上。”我感受到了她熾熱的目光,沒有盯着風筝,全程盯着為她放風筝的我。

甄嬛見狀道:“皇上偏心,只幫華妃娘娘不幫臣妾,這算不算作弊啊?”

我笑道:“你放得好着呢,哪用得着朕幫?”

不想甄嬛偏頭和我說話時,她的風筝線和曹琴默的交纏到了一起,二人分割不開,風筝雙雙掉落。

“哎呀,本來都要贏了!”甄嬛很是懊惱,曹琴默連連道歉:“都是嫔妾沒留神,殃及了莞妹妹。”

“哼,我贏了!”華妃卻是一臉的得意洋洋:“臣妾贏了比賽,皇上可要賞些什麽?”

我笑道:“越發刁鑽了,朕還沒想好賞什麽呢。”我低聲跟她說:“這會兒是莞嫔生日宴,不可喧賓奪主,等晚上朕去你那裏咱們再論。”

允禮吹奏着一曲《鳳凰于飛》緩步走來,我帶着衆人到荷花池邊觀賞四月盛開的荷花。

“老十七有心了,今兒的風筝、荷花可都是他一手安排的,朕只能算借花獻佛了!”我拍了拍允禮的肩膀。

衆嫔妃難得這般和睦歡快,一個念頭閃過我的腦海,如果她們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晚上,我來到清涼殿。

華妃臉上雖是開心,嘴上卻道:“今兒是莞嫔生日,皇上怎麽不去陪着莞嫔,反而到臣妾這兒來了?”

“愛妃提醒朕了,朕是該去看看莞嫔。”我假裝要朝外走。

“不許走!”她一個箭步上來抱住我的胳膊。

“淘氣,都是朕平日太寵你,把你慣壞了。”我回過身來點了點她的鼻尖。

重新坐下後,我調笑起來:“白天宴席間朕看你不是很高興,是不是吃醋了?”

她撅着嘴:“是有一點兒,席間曹貴人說起皇上親手為莞嫔畫姣梨妝,您可從沒為我畫過呢!”

“朕的世蘭姿容絕豔,本就無需妝容點綴,再添一分就過溢了。”

我笑着倚在我背上:“皇上這麽說,是覺得臣妾比莞嫔美嗎?”

我握住她的手:“那當然,你可是朕的後宮之冠,就是滿蒙八旗都放在一塊兒也不及你!”

“你今兒眉毛有些淡了,朕以後為你畫眉如何?”

她點了點頭,我問:“對了,你可知畫眉起于何人?”

她笑得很是甜美:“聽說漢人張敞為妻子畫眉,名動長安,後人常以此來形容夫妻恩愛。”

“可以嘛!你一向不喜讀書,竟也知道這個典故?”

她白了我一眼:“在皇上眼裏臣妾就是個文盲啊?”

“呵呵,沒有沒有,世蘭博古通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這還差不多!對了,白天皇上說要賞臣妾的,不知要賞些什麽?”

“你的生日是九月初六吧,朕準備恢複皇阿瑪在時的木蘭秋狝,到時候帶你去草原上騎馬,這份禮物夠份量吧?”

“真的?”她高興得恨不得蹦起來了:“臣妾已經好幾年沒騎馬了!”

我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就知道你喜歡這個!”

入夢,黑衣人提醒我去禦花園,醒來後,我便照做了。在禦花園,我瞧見了甄嬛和淳貴人在一塊兒玩耍放風筝。

風筝掉落在了假山上,淳貴人正要去撿,我想起來前世周寧海招供華妃的罪狀中有一條就是溺斃淳兒,難不成就在今日?想到這兒,我示意淳貴人止步,自己走了上去。

我爬上假山,瞥見下面荷花池旁華妃正和一名太監打扮的人商議着什麽。我聽得真切,那人說趙之垣感激年羹堯和她的提攜,請示有什麽需要他做的,華妃要那人找機會彈劾莞嫔的父親。

我聽得眉頭緊皺,突然,對面的曹琴默發現了我,慌忙跪下,叫了一聲:“皇上萬安!”

華妃一行人也驚覺,手忙腳亂起來。那太監打扮的人欲逃走,被我安排的血滴子拿住了。

我從假山上走了下來,看着跪了一地的人,道:“将華妃帶回翊坤宮,曹貴人暫且禁足。”接着又讓人去歸還了風筝,那個太監打扮的人自然交由血滴子去審了。

沒過多久,審出來那人是年羹堯的人,前陣子年羹堯參了趙之垣一本讓他丢官,趙之垣為讨好年羹堯,送了他四十萬銀子,其中十萬進了華妃的腰包,年羹堯便保舉他做了工部通政使。如今趙之垣投桃報李,年羹堯便安排人進宮來跟華妃商議如何對付甄遠道。

此前我雖然知道年羹堯如此反複定是趙之垣給了他什麽好處,但沒想到行賄數目竟如此之巨!得知實情後,我找來張廷玉商議要找個由頭罷了趙之垣。

“趙之垣是年大将軍舉薦的,皇上好歹要顧及他的顏面。況且之前趙之垣先為直隸巡撫,被年大将軍參了一本而丢官,後來走了年大将軍的門路剛做上工部通政使,那也是皇上任命的。若是此時又罷了他的官,只怕朝中會議論您朝令夕改。”

我嘆了口氣,扯開了話題:“西南的政局如何了?”

“局勢不穩,不容樂觀。”

“看來又要用兵了。”是啊,西南的戰事還要靠年羹堯去平定,眼下還動不了他。牽一發而動全身,趙之垣我也動不了。只能像前世一樣把甄遠道“貶”去都察院了。

憋了一肚子氣,我氣沖沖地來到翊坤宮,華妃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見我來,慌忙跪下了。我并沒有讓她起來,而是坐到主位上,揮退衆人。她神情緊張,不敢擡頭看我。

我心中想着措辭,該怎麽和她說呢?直說的話傳到年羹堯耳朵裏就不好了,可這後宮幹政、收受賄賂、賣官鬻爵的罪名也不能輕饒。

想了一會兒,我決定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朕初繼位時,國庫裏只有不到七百萬兩銀子。西北要用兵,稅也收不上來,甚至每個省份都還欠着國庫幾十萬兩銀子。當時大半個朝廷都在八爺黨的掌控之中,朕一面要收攏大權,一面要維持朝政。偌大個國家,全靠着朕和十三弟兩個人支撐起來。那陣子,朕每天批奏折批到深夜,也很少進後宮。朕常常想,皇阿瑪既然選擇了朕繼位,朕唯有夜以繼日,勤奮不怠,才對得起他老人家的一番苦心,才對得起天下人的供養。”

她聽得有些動容,我繼續道:“你知道我大清一個普通的五口之家一年要花多少銀子嗎?”

她茫然地搖頭,我伸出手掌:“五兩。翊坤宮一個月的花銷八千兩,可供一千六百戶五口之家花一年。四十萬兩,可供八萬戶。你從小錦衣玉食,不知世人艱辛,可朕是親眼見過的!那年,黃河決堤,一潰千裏,數以萬計的百姓淪為流民、淪為餓殍。這就是朕提倡節儉的緣由,我們享受着天下人的奉養,就要做對得起天下人的事。”

“臣妾知錯了……”

“朕在前朝宵衣旰食,一兩銀子恨不得掰成兩半花。你呢?後宮幹政,收受賄賂,賣官鬻爵,你要朕怎麽罰你!”我真是恨鐵不成鋼。

她拜倒在地:“臣妾願交出全部贓銀,求皇上寬宥!”

“今日之事,朕實在是……失望。”

她膝行向前拽着我的衣袖,哭求:“皇上降臣妾的位也好,罰禁足也罷,臣妾都不會有怨言。只求您不要厭棄臣妾!”

我頓了很久,嘆了口氣,扶起了她:“這些罪名若真要罰,你早進冷宮了,如今就罰你禁足思過。另外,你哥哥那兒你也傳信去,讓他吐出贓銀,不然等禦史發現再彈劾,可就不是小事了。”

次日,年羹堯就上奏請罪,彈劾趙之垣行賄,交出了贓銀,我順水推舟治了趙之垣的罪,事情總算告一段落。

再次入夢,醒來時已在養心殿了,桌上放着一份奏折:西南大捷,大軍凱旋。我記得這一晚年羹堯調走了太醫院所有太醫給妻子治病,皇後又恰好頭風發作來着,我便特地找了溫實初給我把平安脈,一直到二更才讓他回太醫院值守,我又讓蘇培盛時刻留意景仁宮的情況。

我來到翊坤宮,華妃遞上了放在床頭的一杯茶,還是溫的。

我喝了一口:“你今兒并不知道朕要來,怎麽還備着這個?”

她蹲着擡頭看我,眼中柔情無限:“臣妾時時刻刻都盼望着皇上能來,所以一直都備着。”

“嗯,有你這份心意,朕即便不來,也一定想着你。”

我告訴她年羹堯和年富平定西南戰亂的事,答應加一等男世職給年羹堯,爵位由年富承襲;額外加太傅銜給她父親年遐齡;封她母親為正二品诰命夫人。

“你的妃位也有些年頭了,朕打算過了端午,就晉你為貴妃。”前世我只說要給她晉位,還默許皇後拿皇貴妃的服制來試探她,這次我明說了。

她低頭難掩喜悅,複又擡頭,眼中真情流露:“臣妾只求能夠時時刻刻陪着皇上,不在乎位份富貴。”

我拉起她,拍了拍她的手:“今後你将是朕頭一個、也是最後一個貴妃。”

說實話,經過上一次重生的事,我第一次覺得她不只在乎我,還在乎權勢、錢財這些虛榮。不是我不想封她做皇貴妃,只是這樣一來,年羹堯在前朝只手遮天,半個朝廷都是他舉薦的人,號稱“年選”,她又在後宮協理六宮,位比副後,風頭如此之盛,我生怕控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