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好像有個人影,我先過去看看,皇甫少主你……”姜承邊吩咐邊轉身想看一眼夏侯瑾軒是否平安,卻沒想到他回頭看到的是一片白茫茫,他的身後那裏還有其他人的身影?強自壓下轉身回去找的沖動,姜承一邊安慰自己夏侯瑾軒身邊的人個個武功不俗一定不會有危險,一邊朝前方隐隐約約的人影跑過去。
“啊!”×2
看清對方的姜承和看到了姜承的女子同時驚呼出聲,姜承驚訝的是女子在如此大的風雪中居然穿着如此單薄,也難怪皮膚都凍成了青白色,倒是沒懷疑女子是什麽山精野怪。實際上,他雖然經常聽夏侯瑾軒提起這些東西,卻真不怎麽相信有妖物能化成人形口吐人言。
“姑娘請放心,在下絕不是無禮之徒。”說着,他從包裹中取出一件看着就很暖和的毛皮大衣,因着看出女子對他有所畏懼,便在外面包了油紙遠遠的扔過去。
一身輕薄藍白色衣衫随風飄的女子蹲下.身撿起毛皮大衣,卻沒有立刻抖開穿上,反而是将一包衣服抱在胸前顫抖着聲音質問道:“你,你是何人,為何會在此?”
姜承抱拳施禮,見女子顫巍巍的樣子,不由得心下不忍,又後退了幾步才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我就站在這裏,絕對不過去,姑娘可是放心了?在下折劍山莊弟子姜承,家師聽聞最近有村民在雪石路上失蹤,故派遣我等前來尋找。不知姑娘可曾見到其他村民?”
“原來是折劍山莊的少俠,失禮了。奴家住在折劍山莊附近,前幾日兄長外出打獵卻一直未歸……”這女子說着說着,竟撲簌簌掉起淚來。
姜承頓時慌了手腳,他雖沉默寡言但其實也只是面冷,其實幾人中最心細最心善也最心軟便是他了:“姑娘莫哭,莫非你兄長他也……”
“嗯,他也失蹤了。雖然知道村裏人已經向折劍山莊求助,可是奴家實在放心不下。”女子默默地抹着淚,不過姜承隔得遠沒看到這女子其實只打雷不下雨,想來也是,這種寒風凜冽墨汁都結冰的天氣,淚水剛流出來怕是就凍成冰棱子挂眼角上了,不過女子确實将凄凄慘慘戚戚的形象演了個十成十,“奴家在山道上走了許久,但始終未找到兄長,他,他不會是已經……”
“……”姜承哪裏會安慰人?更何況他心下也覺得這女子的兄長吉兇難測,不忍說實話也不願說謊話,只能沉默。
女子哭了一會,卻沒等到姜承的安慰,偷偷從指縫裏一瞄,好麽,那人正低着頭盯着腳尖發呆呢……正常人不是應該走過來安慰他然後順手占點便宜的麽!再沒見過比這個男人更呆的男人了!呃,半個時辰之前那個拿冰塊墨汁弓箭暗器糊他臉的囧貨不算!
“唔——姜公子,看你穿的單薄,這冰天雪地的,呆久了會落下病根的。”
姜承迷茫的歪頭,說到衣服單薄……這姑娘的衣服可比他單薄多了吧=-=?
女子被姜承突如其來的呆萌樣‘Biu~’的戳中了萌點,內心世界完全被‘賣萌可恥賣萌犯規啊不行老娘今日一定要将這貨拐回去呆一點怎麽了呆萌呆萌的多好啊大不了□□□□又是一枚二十四孝好男人……’等大量彈幕刷屏,蒼白的臉不可抑制的帶上了些許紅暈:“我兄長為了冬日狩獵在附近造了間木屋,雖然略顯簡陋但多少也能擋擋風雪,姜公子不如暫且随奴家去避避吧。”
姜承卻搖搖頭,拒絕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損姑娘清譽,更何況我還要與同伴尋找其他人的下落。不如姑娘先去木屋避下風雪,待我們尋到姑娘兄長以及其他村民後,再去接你。”
“……”女子刻意的沉默了一會兒,“姜公子,你還是随我來吧。”
姜承堅定的繼續搖頭,拱了拱手,顯然又是要再次拒絕。
女子真是恨的牙癢癢,他也從夏侯瑾軒身上吸取了經驗教訓,要開戰絕對不會提醒一聲,揮揮手便是最大招‘怨女冰心’将姜承整個人凍成了大冰坨子。見獵物終于老老實實的動不得跑不了了,女子才湊上前去圍着冰雕版姜承轉了兩圈,摟住他的脖子:“那木屋裏藏了上好的霜華春,姜公子不如來飲上一杯也好暖暖身子,可好?”
顯然這女子的法術并不只有冰凍這一個作用,姜承顯然已經開始意識模糊思維跟着女子的引導走了:“霜……華春……”
【雖說霜華春是折劍山莊的特産,姜承也只有在年節之際才會喝一點,而且也是淺嘗辄止絕不多喝。至于為什麽會這樣,少不得又是夏侯瑾軒功勞。
那年他十三歲,夏侯瑾軒十歲,皇甫卓十一歲,前幾日剛因為擅自出莊去雪石路‘探險’被幾位找人找的心焦,卻迎回了三只造型奇特的包子的大家長們關了禁閉。夏侯瑾軒卻又不知是聽了誰的嚼舌根,突發奇想之後說什麽都要去偷點‘霜華春’嘗嘗鮮。
還美其名曰——皇甫兄在雪石路被雪紋虎和雪蓮童吓到了,他一定要弄點好喝的飲料給皇甫兄壓驚才是。
雖然姜承表示不合作,但夏侯瑾軒愣是憑借着甜言蜜語以及賣萌裝傻的技能一路摸到了折劍山莊內莊的酒窖,在一旁圍觀了全程的姜承表示他作為看管某個仍在‘禁閉期’的不自覺家夥的看守者真的鴨梨很大吃不下。
“阿承,這些酒壇子都太大了,我們搬不動啊。”
“……(雖然我能搬得動……算了,這種時候我只需要保持沉默就好。)”姜承默默扭頭,他絕對不承認他其實也被夏侯瑾軒撅着屁股搬壇子卻因為搬不動摔了個底朝天的樣子給萌翻了。
“阿承阿承快來幫我忙我搬不動啦QAQ”
“那就不要搬了,免得夏侯門主知道後你又要聽訓。”
“可是人家想喝啦~咦?這裏有小瓶的呢。”
“……(為什麽儲酒的酒窖會有小瓶的酒,酒窖裏不應該都是大壇子麽!)”姜承靠在牆上看夏侯瑾軒拿起一瓶,又拿起一瓶,又拿起……“夏侯少主,莫要再多拿了,不過是嘗個鮮而已……”
“那怎麽行!你、我還有皇甫兄,我們一共三人呢,怎麽也得一人一瓶吧。”
“……(師父對不住了。)”姜承終于放棄掙紮。
于是同樣在禁閉中的皇甫卓打開門看到這兩人吃了一驚:“你們……已經關完禁閉了?”
“沒有啊,我們是偷溜出來的。”
“夏—侯—瑾—軒——!”
看着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夏侯瑾軒和再次被氣得炸毛的皇甫卓,姜承深刻的體會到大概夏侯瑾軒這個人生來就是為了克他的。】
看完姜承的一段回憶,女子臉上也變的滿是迷茫之色:“總覺得有哪裏不對……而且那個紅衣服的小娃娃怎麽看着這麽不順眼呢……”
“瑾……軒……”
“瑾軒?那是誰,你的心上人嗎?哼哼,待我看看……”女子水袖一揮,出現在姜承身邊虛影身着大紅衣衫卻絲毫不顯的張狂,反而是顯得人更加溫潤如玉,而女子卻是氣得七竅生煙。
怪不得他看着那個紅衣娃娃不順眼,敢情那家夥就是二話不說就往他如花似玉的臉上糊墨汁的混蛋;怪不得這個姜承面對他如花似玉的美貌毫不在意,敢情這家夥有龍陽斷袖之癖!
摔!這年頭好男人不是沒出生就是已經結婚了,剩下的全都是基佬,這叫他這種大齡屌絲剩女怎麽活!
女子扭曲着一張臉,沖着姜承俊俏的臉伸出了魔爪:“死在你心愛的人手上,也算是很幸福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雪女大大快到我碗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