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天空,除了黑暗空無一物。
燈火通明的都市,就算在夜晚,也不會放過那份象征自己榮耀的喧嚣吧。
盡管,冬木市在自己看來,也只不過是個偏僻的小城市罷了。
人數不多不少,現代化的程度剛剛正好,平和的就像是永遠和外界隔離般的理想鄉。不過,話雖如此,但是這種時間還在街上晃悠的,大約除了那些不良少年外,就只有現在這個名為衛宮士郎的笨蛋了吧。
稍稍擡起頭向頭頂上張望而去,明明已經因為打工而顯得頗為疲憊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麽此刻卻看得格外清晰。
當然,這是魔術的效果,使用強化的能力擴張視覺的極限,所以才能看得那麽清楚。
對了,還沒有說過呢,其實本人是個魔術師哦。盡管非常的差勁,除了強化以外的魔術一無所知,照十年前收養我的老爸切嗣的說法,就是一點才能都沒有。不過,既然已經涉足了神秘的世界,那麽,就算明知終點一無所有,也是非走下去不可的!
畢竟,對于深刻感受到被救贖這一概念的衛宮士郎來說,渴望能夠擁有力量,成為正義之士的夢想,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舍棄的。
*
雙眼聚焦,在最高樓的天臺上,瞳孔中所倒影的,是飄蕩在風中的長發。
自己深深憧憬的少女,冷靜的站在那麽高的地方,俯瞰大地。
淩厲的目光掃視着街道,銳利而深沉的試圖找出什麽。
會看見自己麽?不可能吧,如此遙遠的距離,要想在人群中分辨出自己,未免也太困難了。何況,就算遠坂再怎麽優秀,視力也不可能超越2.0吧?
背對着月光,俯視一切,就像是魔法使一般。
然後,仿佛完全失去了興趣,伫立于虛空中的少女,幹脆的轉身消失于黑暗之中,只剩下無比美麗的夜景……
還有一道筆直而充滿厭惡的視線。
紅色風衣的男子,用一種難以形容的怨恨,明确的瞪視着混淆在人群之中的自己,那種輕蔑到完全不可能認同的神态,令衛宮士郎的心在一瞬間焦躁起來。
為什麽,僅僅只是第一次見到,就會如此的厭惡對方。
甚至,單純的,想要徹底否定對方!
會動手麽?衛宮士郎已經清晰的感覺到紅衣男子眼中所滲透的殺氣,但是終究沒有其他動作,只是仿佛被催促了一般,不情願的轉過身沉入了和遠坂同樣的黑暗之中。
那個人究竟是誰?和遠坂有什麽關系?無法理解,只是直覺認為此人非常危險。明天,還是去問問遠坂吧,就算不熟,好歹也提醒一下。
衛宮士郎再次擡起頭看了一眼蒼青色的月光,重新踏上了回去的路途。
打工已經很晚了,再不回去的話,櫻和藤姐肯定是無法原諒的。
快步走着,踏上玄關前的坡道,只要再上去,就是衛宮家那大到近乎誇張的武士宅邸了。切嗣老爹的産業不多,五年前身亡的時候,因為沒有子嗣,故而那些遺産都由自己這個養子全部繼承了。
“呼……”微微的喘着氣,衛宮士郎稍稍停下了腳步,因為長年的鍛煉,身體本是不會因為這點運動量而疲憊的,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異常,大約都是因為那紅色風衣的男子,厭惡到令人無法忍受的眼神吧。
休息了片刻,剛想擡起腳繼續走,可是在不經意的掃視之間,卻發現了不遠處的陰影裏,似乎隐藏着一個如同被扔棄的小狗般的東西。
無助的蜷縮着,一邊哭泣一邊拼命将自己縮進黑暗之中,看上去如此楚楚可憐的,居然是一個約莫十歲左右的小男孩。
衛宮士郎自己也無法理解,只是就這麽理所當然的走了過去,然後盡可能溫和的問道:
“小朋友?為什麽你會在這裏,爸爸媽媽呢?”
是因為和家人鬧了別扭才跑出來,還是受了委屈呢?孩子離家出走的理由,不外乎就是這兩個吧。只要好好安慰一下,然後送回家去,就沒問題了。反正,花不了多長的時間,櫻和藤姐一定也會諒解的。
繼續靠近了幾步,溫和的凝視着眼前金色發絲,鮮紅的瞳孔,看上去像是外國小孩一般的男生,衛宮士郎親切的問道:
“小朋友,別哭啊,家在哪裏?迷路的話哥哥送你回去啊。”
小男孩緩緩的擡起頭來,很清秀可愛的樣子,一臉的溫順,似乎确定着眼前的少年有沒危險。忐忑不安的打量了半響後,這才帶着幾分委屈,顫抖着說道:
“MASTER不要我,我沒有家了,嗚嗚嗚……”
說着,又盡情的哭了起來。被遺棄的小孩?這麽可愛的孩子,簡直就是罪孽啊!一瞬間,衛宮士郎的腦海裏浮現出自己倒在無盡火焰的環境中,那種孤獨和可怕。
盡管不是很明白前面那句MASTER的含義,但是想到切嗣老爹那一刻如同得到救贖般快樂的表情,衛宮士郎就非常明白,自己已經無法放下這個孩子不管。
哪怕做不到讓所有的人幸福,可也絕不能看着不幸在眼前而無視。
“願意跟哥哥回去麽?”就像是十年前,在雪白的醫院之中,對着陌生的自己,切嗣老爹一副糟糕的樣子,卻很溫和的表情。
衛宮士郎,是繼承了老爹的理想,想要成為正義之士的人。
“真的可以麽?哥哥,你願意收養我?”小男孩松開了一直擦拭眼淚的手,懷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小心翼翼的問着。
就像那時候,已經一無所有,孤兒院和收養之間二選一的自己一般,如今的小男孩一定也等待着如同老爹那樣的希望之光吧。
“恩!”重重的承諾着,衛宮士郎微笑的比任何時候更加燦爛。然後,很自然的牽起了小男孩的手,一起向家中走去。至于收養的手續,以後再辦吧,反正那時候切嗣老爹也亂七八糟的,最後交給藤姐老爹才搞定。
至于現在的話,就交給藤姐好了,這麽可愛的孩子,都可以想象到老虎那兩眼放光的表情了,還真是有夠可怕的。
“以後就要和大哥哥一起生活了,我叫衛宮士郎,你呢?”衛宮士郎淡淡的笑着,手中傳來小男孩那猶自不安的溫度,是在對未來害怕吧,和當時的自己一模一樣。
“唔……”猶豫的低着頭,過了好久,才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認真的說道,“我是ARCHER,職階為弓兵的英靈,名字叫吉爾迦美什……”
英靈?ARCHER?這個孩子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雖然對于身為半桶水的魔術師衛宮士郎來說,勉強還能聽着,但是對別人說的話,一定會被當成笨蛋吧?
無所謂,姑且聽着吧,至于精神上的創傷只有慢慢的用溫情讓他複原了……
推開門,裏面燈火通明,看來櫻和藤姐并未有離開。
這下子,要解釋恐怕得花很長的時間了。至少,不能讓吉爾迦美什說自己是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吧,那樣藤姐肯定會懷疑我誘騙小孩的。
先對好口供,衛宮士郎拉住繼續往裏面走的吉爾迦美什,四下打量了一陣,這才小心翼翼的将嘴巴湊到他的耳朵面前說起了口供。
希望能順利過關吧!衛宮士郎嘆息着,推開了自己家的門。(真的是自己家麽?)
結果,家裏只有藤姐一個人,櫻早就回去了。
被羅嗦了幾句,其他的,不出意料。對于小男孩的到來,藤姐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估計現在就算你讓她送回去,她也死活不會幹。
雖然在來歷上動了點手腳,把名字改成了奇魯,是切嗣相熟的外國朋友之子,因為遭遇災難失去了父母,所以決定交由唯一的朋友衛宮切嗣撫養。不過,因為切嗣已經去世,所以這個責任就理所當然的由身為樣子的衛宮士郎來繼承。
也不算很離譜的謊言,反正藤姐也相信了,明天就這麽接着對櫻說吧。
今天,意外的非常疲倦……為了明天的課程,藤姐回去準備功課,而自己則有氣無力的趴在浴池之中長籲短嘆。
奇魯可能非常累了,在自己為他安排的隔壁房間,才躺下就睡的死死的,連晚餐都不知道吃過了沒有。故而,如今空蕩蕩的房間裏又只剩下了孤獨一人。
又想起那紅衣男子的眼神,打從心裏的厭惡讓人覺得無力。
自己究竟怎麽了,早點休息吧。
衛宮士郎丢開毛巾,穿起睡衣走向了自己的卧室。
明天要記得問遠坂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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