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搞什麽,不過是給大家加油打氣啊。還有,要叫我許總。”
許相思将桌面的東西收拾幹淨了,正要起身,卻又被李木給摁回了座椅上。
“把話說清楚。”
“好吧,告訴你沒什麽。”許相思一臉堆笑,“就在剛才,有一家貸款公司願意貸款給我,咱們又能撐一陣子了。”
“真的假的?”
“我還能騙你不成嗎?”許相思信心十足的吩咐道:“你馬上安排下去,開始生産我們的新産品,這次我一定要扳回一城!”
李木嗤笑了一聲,“新産品,就是那老古董糖果罐頭?”
“你懂個屁,那叫情懷!快去,跑步前進!”
……
李木一開始就對這個計劃不看好,甚至嗤之以鼻,然而,現實卻讓他大跌眼鏡。
短短半個月之內,許相思所推出的那款複古風糖果罐頭便橫掃了濱城市所有的小賣部,人氣那叫一個火爆,後來連一些大型的連鎖超市都與她主動洽談,她賺得盆滿缽滿,甚至成功融資上市。
不僅如此,因為這款爆款零食,許相思還受到了電視臺的邀約,安排了記者采訪她。
在采訪中,記者問起了這款糖果罐頭的淵源,于是許相思便談起了父親的故事。
她用父親留下的遺産重振父親昔日的公司的故事和精神更是在一夜之間廣為流傳,她一下子就成了濱城市的名人,就連商人聯合會都向她正式發出了邀請,可謂風光無限。
這晚,為了慶祝勝利,許相思邀了李木和文宣三人一起喝酒,連換了好幾個戰場,頗為盡興。
在那燈火闌珊的街道上,三人勾肩搭背,一人一句的哼着歌,快活極了。
“瞧,我說什麽來着?這年頭,還是情懷最吃得開!”文宣得意的誇了自己一句。
李木推了推眼鏡,忍不住譏諷,“說到底,你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啊喂,你說什麽呢?李木你這張嘴,看我遲早不把你撕爛!”
見這兩個人又吵鬧了起來,許相思笑着安慰了幾句,此間三人走過了一家商店,透過櫥窗,許相思看到了那堆積如山的糖果罐,這正是她的産品。
“老板,給我來三個。”
眼見着許相思付錢,李木問,“你又在搞什麽?”
“請你們吃糖啊。花錢買自己的東西,這種感覺很奇妙的。”
“小氣,一罐湯就把我們給打發了?換下一家,接着喝。”文宣哼了一聲。
“好說好說。來,給你的,這是你的。”
許相思請二人吃糖,不知是喝多了還是眼睛昏沉,有一罐糖果掉在地上,一直向前滾去。
“我的糖!”
許相思趕緊追了上去,貓下腰正要去撿,下一秒,一雙黑色的皮鞋踩在罐頭上。
許相思頭也不擡,保持着拾撿的姿勢,“先生,麻煩腳挪一下。”
話音一落,頭頂上傳來了一道帶着幾分戲谑的語調。
“我當是誰呢?小丫頭,我們又見面了。”
聽着聲音有些耳熟,許相思緩緩擡眸一看,便見到了莫懷仁那張壞笑着的臉。
她緩緩起身,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目光也陰沉下來。
“莫先生,真巧啊,走哪都能碰到你,看來今天出門我忘了看黃歷。”
“哈哈,”莫懷仁豪爽的一笑,“小丫頭,你說話還是這麽風趣,看來,上次我把你教訓的還不夠。”
“你!”許相思氣的咬了咬牙。
就是面前這個老狐貍,當年觊觎父母的公司,設計害死了他們!可現如今,這個惡人卻成了亞太地區的首富,活得比誰都風光!
無視于她那副咬牙切齒的模樣,莫懷仁将皮鞋挪開了幾分,冷眼看了一眼那被踩在腳下的糖,一聲嗤笑。
“你口口聲聲說要為父母報仇,想要打垮我。氣勢倒是高,還以為能做到什麽地步,結果,只是這種小孩子般的糖果而已?”
許相思被氣的不輕,還沒來得及反駁,心直口快的文宣便上前一步。
“喂,你在說什麽啊?難道你沒有見到我們的産品現在的火爆程度嗎?我看,你這是赤果果的嫉妒!”
“你說我嫉妒?”莫懷仁笑得更加放肆了,“我可是首富,用得着嫉妒你們?”
“首富先生。”許相思壓制着心裏的火氣,語氣森冷的說,“把你的腳挪開,你踩到我的東西了。”
“是嗎?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幫你撿起來。”
莫懷仁挪開了他的腳,彎下腰将那罐糖果撿起,笑着遞給許相思。
“來,拿好了,可別再這麽不小心。”
許相思不想再和這個老狐貍多費半句話,剛要伸手去接,結果莫懷仁就像是故意而為之,手那麽一松,那糖果又掉回了地上。
“莫懷仁!”許相思狠狠的瞪着他,那杏眼裏幾乎要噴出火來。
“不好意思,年紀大了,手腳都不中用了。看來,只能勞煩你自己撿了。”
這老狐貍根本就是故意的!
許相思心裏本就火大,只是一直在壓制着,此刻他變本加厲,頓時讓她壓不住了。
“你這該死的老狐貍,我今天就和你拼了!”
眼看着許相思撸起衣袖就要打架,倒是把李木和文宣吓壞了,趕緊上前拉住她,死死不撒手。
文宣氣憤的說,“思思,這種人心眼敗壞,理他做什麽?我們走!”
莫懷仁似乎并沒有被吓到,撣了撣手裏的雪茄煙,笑着說,“不錯,我喜歡你現在的眼神,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憎恨,真是很有幹勁。”
他話音一落,一旁卻傳來了一道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嗓音。
“莫先生,發生什麽事了?”
聽到這無比熟悉,甚至熟悉到骨子裏的聲音,許相思身子瞬間都僵硬了。
她不可置信的緩緩擡眸,當見到一身黑色西裝的冷墨走到莫懷仁身旁站定的時候,臉色都慘白了。
冷墨,他居然和莫懷仁這樣的大壞蛋在一起?!
與此同時,冷墨也見到了許相思,眼中閃過了一絲驚愕,很快又歸于平靜。
莫懷仁拍了拍冷墨的肩膀,笑着說,“冷老弟,你來得正好,我一出門就碰到了你的朋友,和她聊了幾天。”
冷墨只是淡淡的瞥了許相思一眼,又收回了目光,臉色平靜得就像一面湖。
“莫先生,時候不早了,我們下次再聚。”
“不錯,我是該回去了。多謝冷老弟今晚的盛情款待,我吃的很盡興,下次該我做東了,告辭!”
莫懷仁從許相思身旁經過的時候,還用富含深意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大笑着離去。他這副樣子,更讓許相思恨得咬牙切齒。
莫懷仁一走,冷墨便也不留,權當沒看見許相思一樣,兀自離去。
“冷墨,你等等!”
許相思快步追了上去,剛打開車門的男人停下了動作。
“有事?”他緩緩的回頭,目光靜如止水。
許相思忍不住心裏的怒氣,語氣更像是在質問,“你為什麽要和莫懷仁這樣的惡人在一起?你不是向來很讨厭他的嗎?!”
“所以?”
這淡淡的兩個字倒是把許相思噎了一下,感覺就像是蓄力的一擊打在了棉花上,令人無比惱火!
“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的為人,請他吃飯倒也罷了,居然還和惡人稱兄道弟,同流合污,狼狽為奸,你太讓我失望了!”
許相思這些話,聽的冷墨眉頭越皺越深,嘴角也是抽了又抽。
稱兄道弟、同流合污、狼狽為奸……這小東西,會的詞還不少!
難道在她眼中,他竟如此不堪,甚至是善惡不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