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婚來遲:冷少,你寶貝掉了 - 第 349 章 “我的女人”

“……冷墨,快來,求你了!”

她終于忍不住了,像個孩子一樣的嚎啕大哭。

一桶涼水從上面潑了下來,将她從頭到腳淋了個通透,手機也黑屏了。

之後,所有的動靜都消失了,一切都歸于平靜。

許相思不敢出去。她蜷縮在角落裏,抱住自己,瘦弱的肩膀不停的顫抖。

入秋的夜晚有些涼,再加上衣服都濕透了,她的臉色漸漸蒼白,脆弱的神經終于撐不下去。

她昏了過去。

朦胧之中,她好像昏睡了很久。

當她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灑進窗子的午後陽光刺激的她瞳孔一陣收縮跳動。

有人拉上了窗簾,伴随着一陣急促的腳步,冷墨來到床前站定。

他的臉龐,依舊是那樣的冷漠,可似乎又有些不同,那深邃的眼中,卻透露着些許緊張與擔憂。

“許相思,你醒了?”

許相思動了動手指,嘶啞開口。

“我……在哪兒?”

“醫院。”

這裏是醫院嗎?看來,是冷墨去救她了嗎?

回憶起之前所經歷的恐怖與驚悚,她一時心有餘悸忍耐不住,“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

冷墨微微欠身,将那痛哭的小人兒抱緊,薄涼的唇,在她耳畔安慰。

“沒事了,思思,有我在。”

“冷墨,我……我真的好害怕啊!有個女鬼,她瞪着我,衣服上全是血!還有、還有一個青衣狐仙……”

“那都不是真的。”

“是真的!我親眼看見的,它們追着我!”

男人徐徐松開了她,挺拔的身子站的周正了幾分,使了個眼色。

黑子上前一步,将一件帶血的白衣和狐貍面具丢在了地上。

許相思愣住了,“這、這是……”

“在泊源樓下垃圾桶裏翻出來的。許相思,根本沒什麽鬼怪,你是被耍了。”

“那……那涼絲絲的白色霧氣又怎麽說?”

黑子忍不住插嘴,“當然是幹冰了,歌星在舞臺上常用,夫人,您不會連這種小把戲都信吧?”

證據擺在眼前,許相思擦了擦眼淚,她不得不意識到一個真相。

她是真的被耍了。

“思思!”

門外有人喚着她的名字,一道白色身影快步闖了進來。

是季維揚,他一臉緊張。

“季維揚,”許相思問,“你怎麽也來了?”

“我聽到了你的消息,所以就趕緊過來了,你沒事吧?你昨晚難道真的……”

話還沒說完,季維揚便見到了地上的血衣和面具,似乎突然明白了。

“是誰?是誰在故意整你,告訴我!”雙拳被捏緊,季維揚問。

“市長大人。”冷墨幽冷的眸光瞥向他,低沉開口。

“你自己的公司有問題,可不可以不要麻煩我的女人替你收拾爛攤子?”

我的女人……

許相思聽到這極為霸道卻又在毫不掩飾宣示主權的詞,不知怎的,心頭竟湧上一股暖意。

季維揚愣了一下,竟有些無法直視冷墨那淩厲的目光。

他面露歉然,“抱歉,思思,我不該把你牽扯進來的,都是我不好!”

“沒事,我只是被吓了一下,沒大礙的。”

忽然想起了什麽,她又趕緊說,“對了,季維揚,我查出你公司的問題了!”

“真的嗎?”

“嗯!這兩個月來,每隔十幾天就有一筆資金流入不同的公司,我從沒聽說過它們的名字,但這些金額累計起來,數目剛好是八千萬。”

季維揚臉色漸漸凝重起來,許相思又說,“這些公司一定有問題,只要查清楚,真相就水落石出了,昨晚扮鬼吓唬我的人,一定是幕後黑手!”

“好,我會查的!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

她剛要回答,冷墨卻冷冰冰的說,“這裏是醫院,而且有我在,就不勞市長大人費心了。”

季維揚感受到了冷墨的不悅,沉吟片刻,神情黯然的離去。

臨走,道了一句歉,“抱歉,冷先生。”

門外的走廊裏,季維揚前腳剛走,許安然就從暗處閃身而出。

方才,她躲在門外,可是将裏面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

她真的沒想到,許相思竟然真的能查出問題所在,真的能做到這種地步!

片刻後,許安然匆匆離去,顫抖的手拿出電話打給了那個男人。

“趙漠,不好了,許相思已經查到那些公司上了,我們的事要敗露了!”

“你說什麽?!”男人的語氣無比震驚。

她的聲音帶着哭腔,無助問,“怎麽辦,怎麽辦……我不想坐牢,更不想失去季維揚,不想丢掉現在錦衣玉食的生活,你快想想辦法啊趙漠!”

“安靜點!”

沉吟良久,男人低聲說,“我這就去轉移資産,你記住,就當什麽都沒發生,千萬不要路出馬腳,尤其在你老公季維揚面前!”

“知道了,我記住了!”許安然連連點頭。

這時,身側傳來一聲詢問。

“安然,你什麽時候來的?”

許安然身子猛地僵住,她生硬地扭轉過臉,見到季維揚正疑惑望着她。

一時間,她心頭大駭。

不知方才她和趙漠的對話,他到底聽到沒有?

“怎麽不說話?”季維揚皺皺眉,盯着女人那迅速蒼白的臉色。

“啊,我……我也是剛到,聽說姐姐的消息,想過來看看她。”

她不動聲色的收起手機,佯裝鎮定,“她還好嗎?”

季維揚并未起疑,微微颔首,“已經醒過來了,只是受到些驚吓。”

“這樣啊,那就太好了。”她松了口氣。

“你不上去看看?”

“既然你說她沒事了,我就不上去了,你也知道,姐姐她或許不是那麽想見我。”

季維揚忽然發覺,眼前這個向來被他認為嚣張、跋扈、又任性不講道理的女人,竟也不是那樣不堪。

起碼,她還有來探望許相思的心。

然而,他這意味不明的目光在許安然看來,卻令她感覺如坐針氈。

“維揚,你……幹嘛這樣看着我?”她心虛的問。

“沒什麽。”季維揚往前走了兩步,忽地說,“今晚,我回家吃飯,再看看孩子。”

望着那個正漸漸走下臺階的身影,許安然半晌回不過神來。

樓上病房裏,許相思悠閑的躺在床上,替季維揚解決了這麽個棘手的問題,讓她整個人都輕松多了。

“冷墨,我什麽時候可以回家啊?”她眨了眨幽黑的大眼睛問。

或許是之前受驚的時候尖叫的太厲害,以至于她的嗓子已經完全嘶啞了。

“你受了涼,醫生說重感冒,先留院觀察。”

冷墨緩步走過來,從盒子裏倒出一顆糖遞給她,“吃下去。”

那刺激的味道令許相思捏了捏鼻子,一臉嫌棄,“這什麽啊……”

“潤喉糖。”

“不要吃……”

“啞着嗓子說話,很好聽嗎?”男人語氣強硬,看來不吃下去,他是不會罷休的。

“好啦,我吃就是了。”

她接過來,就像在吃毒藥一樣,極為不願的閉眼,含入嘴裏。

冷墨似乎沒有離開的打算,反而拉過一張椅子,在床邊坐下,深邃的眸光注視她。

“你……還不走?”她小聲問。

“走去哪裏?”

“你不是很忙嗎?哪裏有時間在這裏陪我?”

冷墨收回目光,順手拿過桌上的雜志,攤開在膝上,悠然的語調是那樣不經意。

“你很幸運,今天不忙。”

許相思忽地笑了,這一笑,鼻涕竟然不合時宜的流下來。

冷墨蹙起眉頭,一臉嫌棄看向她,她讪讪一笑,又吸了一下,鼻涕回去了。

于是,他的眉頭蹙的更深了,嫌棄的給她扔過去一團紙巾。

“許相思,你是三歲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