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微蹙眉,“這麽快?過兩天再走不遲。”
“那就不用了。”許相思苦澀地笑笑,指了指身後,“你的未來夫人,已經迫不及待來看她的新家了。”
“她來了?”冷墨冷聲問。
“是啊,揚眉吐氣的,我可待不下去。”
冷墨眉眼清冷,顯然對雅蘭的擅自到來感到不滿,卻也沒再說什麽,只是對小夏吩咐。
“去讓梅姨收拾一下,跟思思一起走。”
“好的,先生。”
許相思問,“你讓梅姨跟我走?”
“不錯。我為你準備了一套宅子,你這就搬過去。你有孕在身,膳食方面容不得馬虎,梅姨與你同去,方便照顧,還能為你漿洗縫補。”
男人的貼心,令許相思沉重的心情好了一些,她抿唇,感激地笑笑。
“另外,雅蘭堅持等婚後再向警察承認自殺行為,所以,我已向警察局報備你的新址,在此期間不得外出,管好自己的腿,明白?”
“……明白。”她神色複雜地說。
心情本剛好了一點的,可一想到雅蘭這女人會穿上婚紗攜着冷墨步入婚禮殿堂,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很快,梅姨收拾好了,跟着許相思一起上了車。
冷墨囑咐老管家開車送她走,離別前,許相思拉住了男人的手。
她仰起目光望着男人棱角分明的臉,唇兒微顫,正要說些什麽,身後傳來雅蘭聲音。
“阿墨,你回來了?”
冷墨蹙眉回首,許相思默默松開了男人的手。
“我走了。”
她鑽進車裏,“管家伯伯,出發吧。”
“是,夫人。”
直到那車再也看不見了,冷墨才收回目光,面無表情地向站在大廳門外的女人走過去。
然後,和她擦肩而過。
被徹底無視,雅蘭心裏很惱火,可還是快步追上去。
“阿墨,你怎麽了?”
冷墨頭也不回,冰冷的語氣很淡漠,“你來做什麽?離婚證,我應該給你看過了。”
“是啊,我看過,不過我想來和你商量婚禮的事兒。”
二樓廊間,男人停下腳步,冷冷瞥向她。
“怎麽,等不及了?”
雅蘭微微垂下眼睑,面若桃花,“嗯,與阿墨完婚,是我畢生所願,不矜持的說……我希望越快越好。”
“我乏了,明天再過來。”
說完,他冷漠地轉身,步入書房。
雅蘭不甘心地問,“阿墨,今晚我能留下嗎?”
“還沒完婚,你不可以留下。”
“那……”
話還沒說完,書房的門冰冷地關上了。
雅蘭怔了一下,冷笑着轉身離開。
在經過一面鏡子前時,停下來。
她望着鏡中的自己,眉眼裏蘊着幾分淡淡的書卷氣,優雅,卻又不失性感與美豔。
禁不住緩緩擡手,輕撫着自己的臉,表情微微沉迷。
冷墨不給她好臉色,這也在意料之中。不過,只要結了婚,漫漫人生路,日子可長着呢。
她有信心,憑着她出衆的容貌,姣好的身材,以及日夜相守相伴,定然要讓那冷漠如冰的男人為她而傾倒!
而她許相思……永遠都別想再回來!
傍晚的時候,許相思站在新家的陽臺上發呆。
冷墨對她倒是不錯,給她尋的新住址,是位于城南的高檔別墅區。
後有泳池,前有庭院,面積雖不能和冷宅相比,但只有她和梅姨兩個人住,确實太大了。
住在這樣的環境裏,許相思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她想念冷墨,想念圓圓,更想念冷宅那張總是散發着陽光味道的床。
習慣,真的是很可怕的東西,再加上這一出來,還不知何時能再回去了。
想到此間,不禁悲從中來。
這時,耳畔傳來一道慈祥的聲音。
“小姑娘,小姑娘?”
許相思回過神,見到隔壁的庭院裏,一對老夫婦正看着她,笑得慈祥。
“啊……爺爺奶奶好。”她禮貌地問好。
“你也好。”那老太太笑着問,“新搬來的?”
“嗯。”
“真好,那以後,咱們可就是新鄰居了,有空可以來爺爺奶奶家坐一坐。”
“謝謝奶奶,有空的話,我一定登門拜訪。”
老夫妻手挽着手,步入了大廳,還誇獎了一句。
“瞧瞧這丫頭,長得多水靈啊,而且還這麽懂禮數……”
許相思笑笑。
這對老夫妻,看起來可真恩愛啊。
電話來了,真意外,是文宣的。
許相思将電話接起,還沒開口,文宣的尖叫震的她耳朵發麻。
“思思!這到底怎麽回事啊?”
她笑問,“什麽怎麽回事?”
“離婚啊!你怎麽和冷大少離婚了呢?這麽突然的嗎?”
隔着電話,都能想到這丫頭是有多麽的驚訝。
“你和李木不是在國外度蜜月嗎,怎麽知道這事兒的?”
“哎呀,我們剛下飛機呢,坐在的士裏都能聽到關于你和冷大少離婚的新聞,這是真的嗎?”
許相思捏着手機,沉吟良久,最終回答。
“是。”
“天啊,我說……我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就離婚了?”
“三兩言語,說不清楚。”她苦嘆。
“那就見面說!你在哪兒,我和李木這就去找你!”
正說着,身後傳來梅姨的呼喚。
“夫人,晚膳準備好了。”
“知道了,梅姨。”
“思思你在和誰說話?”電話那邊的文宣問。
“啊,不是和你,對了,你和李木現在就過來吧,正好能趕上晚飯。”
她把新地址告訴了文宣,離開陽臺,去了一樓大廳。
餐桌上,梅姨已經準備了一桌子飯菜,相當豐盛。
不過,還好她準備的夠多,否則待會兒多了兩張嘴,怕是不夠吃啊。
“夫人,來,入座吧。”
梅姨貼心地替她拉過椅子,她道了聲謝,卻不落座。
“梅姨,先等等吧,有兩個朋友要過來。”
不多時,一輛的士停在別墅院門外。
許相思起身相迎,二人下了車,文宣背着雙肩包,小跑過來抱住她。
“思思……我好想你啊!”
許相思笑問,“經常看你們發朋友圈,看來,這趟蜜月旅行很開心喽。”
文宣松開她,沮喪地說,“別提了,本來想去看薰衣草花田的,結果,楞是看了冰雕展。”
許相思被逗笑,“都怪你們,也不動腦子想想,這個季節,哪裏還有薰衣草可看?”
“不說這個了!你和冷大少怎麽就離婚了?”
一旁,走過來的李木也推了推眼鏡,狐疑地看着她。
“先進來吧,一會兒說。”
餐桌上,在二人的追問下,許相思簡單說明了事情的緣由。
“啪!”
一雙白嫩的小手拍在了桌子上,文宣憤慨不已。
“雅蘭這個賤人,真的是……啊,我都找不到什麽形容詞來罵她了!李木,你幫着想一個!”
李木習慣性推了推眼鏡,吐出一句。
“我一個男人,想詞罵一個女人,這……不太好吧。”
“不行,必須給我想!”
李木無奈,“心如蛇蠍。”
“對!”文宣點頭,“就是心如蛇蠍,這個詞,用在雅蘭那賤人身上,再合适不過了!”
“你們消停會兒吧。”許相思無奈地說,“要是罵人能解決問題,我至于淪落至此嗎?”
文宣與李木面面相觑,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情。
“思思,那你打算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過一日算一日呗。”
“唉,想想真是窩心。不行,這事兒不能就這麽算了,明天我就去找到那個賤人,狠狠收拾收拾她!”文宣忿忿不平地說。
許相思失落地說,“還是算了吧,你忘了,現在我是死是活,全憑她一句話,忍着點兒吧。”
文宣不做聲了,只是生着悶氣,就連梅姨的手藝,都沒什麽心情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