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愛[綜恐] - 第 66 章

第66章

回應她熱情邀請的是一陣突如其來的厲風,把她吹的身不由己往後踉跄退了幾步,浴室的門砰的關上,“咔嚓”一聲外面還落了鎖。

就像是生怕她裸奔出來襲擊他一樣。

“……”郝萌站在浴室裏愣了下,忽然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好可愛!”

她彎腰捶着牆壁,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沒想到死神那麽悶騷,明明骷髅形态的時候晚上就喜歡對她摸摸舔舔,結果有了外形後反而和純情處男一樣羞澀。

坐在沙發上看雜志的塔納托斯耳朵動了動,敏銳地聽到浴室裏模模糊糊少女隐忍的笑聲。

死神:“……”啧,一天到晚想着勾引他,一點也不矜持。

蒼白病态的美少年面無表情盯着雜志,似乎回憶起某些旖旎的畫面,修長的手指停留在書頁上,久久都沒有翻向下一頁。

洗完澡,郝萌穿上她那件洗的發白的睡衣,滿臉遺憾。早知道死神要來,她就提前去買性感的黑色蕾絲睡衣好了。結果現在這個樣子……

低頭看了看,寬大的睡衣睡褲晃悠悠地套在身上,一點顯不出她的身材。

不僅是睡衣,還有外衣鞋子發飾化妝品……

雖然現在有能力賺錢改善日子,不過她對物質向來沒有大的要求,就這樣得過且過。現在徒然要注重外在形象了,于是扳着手指一算,一下多了好多要買的東西。

唔對了還要塔納托斯的衣服和其他生活用品。

想到這裏,她頓了頓,所以,這是開啓了兩人同居的節奏嗎?

…………

嘻嘻。

捧着泛紅的臉,郝萌心花怒放。

從浴室出來,郝萌問道,“我洗好了,你要洗澡嗎。”忽然想到對方不一定了解人類的生活習慣,“就是用熱水沖洗身體,很舒服的。”

塔納托斯颔首,站了起來朝浴室走來。與郝萌擦肩而過的時候,郝萌又道,“你……會開水嗎?”沒等對方回答,熱情地進去給他演示,“開關朝這邊是熱水,另一邊是冷水。如果熱或者冷,稍微朝反方向開一下。毛巾在這裏,這是洗頭的,這是洗身體的沐浴露。”

說到這裏她臉紅了下,如果對方用了沐浴露,那麽身上也會帶着和她一樣的味道了。

“哦。”塔納托斯單手抄兜,望着她動作應了一聲,然後一聲不吭地看着她。

“嗯?”郝萌眨眨眼,微笑。

死神:“……”

兩人凝望了一會兒,塔納托斯緩緩開口,“你是打算一直留在這裏看我洗澡?”

郝萌瞪着一雙無辜的大而圓的貓眼,“沒有啊,我只是怕你不會用這些。對了,我幫你脫衣服吧?你會洗澡嗎,我搓背也挺厲害的……”

話音未落,她感覺到後衣領被拎了起來,被對方像是拎貓一樣給輕輕松松提了出去。

凜冽風聲撲面而來,“砰”浴室門在她面前重重關上。

”我真的沒想怎麽樣嘛。“郝萌讪讪摸摸鼻子,唇邊抿出小小的梨渦。死神大人真小氣,看一眼都不行。

等到塔納托斯洗完澡出來,就看到浴室門邊蹲着一個小可憐,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拿着吹風,朝他笑的一臉期待,“我幫你吹頭發吧?濕漉漉的不舒服。”

“……不用。”頭發還用吹?死神手腕一翻,一層陰氣如寒冰籠罩全身,眨眼間幹淨舒爽。

“哦。”郝萌失落地低下頭。

死神:“……”莫名有種錯過什麽的感覺。

“這裏是我的卧室。”郝萌很快打起精神,笑眯眯地帶着對方進入自己的房間。

她卧室空蕩蕩的,除了一張床和一個櫃子,連個梳妝臺也沒有,素雅幹淨。

她坐下,拍了拍床,“随便坐,別客氣。”順手抱過枕頭在懷中。

塔納托斯坐下,郝萌托腮笑問,”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為什麽我沒死?你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她并不是個好奇心重的人,但對于死神可是有很多疑惑的。

為什麽之前都不能出現在現世,現在卻可以?憶起上一次夢中的世界,要說不一樣,那就是這次她是真的死在它的手裏了。

頭頂的燈光一閃忽然熄滅,黑暗中,死神默然不語,靜靜攤開手掌,一個瑩白的光團在他手中展現。

如雪花一般晶瑩剔透、美輪美奂,炫白的耀眼。僅僅是這一小團光暈,就照的整個卧室熠熠生輝。

“好美!”郝萌驚呼,小心翼翼伸出手觸碰,死神把軟綿綿的光團放到她手裏,甫一接觸到,一種依戀不舍的感覺油然而生,愛不釋手地把玩着,“這是什麽?”

死神道,“你的一半的靈魂。”

“……哈?”郝萌僵住,低頭看了看掌心的光暈,倒抽了口氣,“我的靈魂?那我現在是什麽,我還是人嗎,”她看着自己感覺沒有任何變化的身體,困惑道,“為什麽是一半的靈魂?”她急急道,“我答應過的啊,如果你能夠找到我的話,會把全部的靈魂獻祭給你!不是我耍賴的!”

情急之下她甚至揪住了對方的衣袖,一臉忐忑,生怕對方以為她不信守承諾。

如此重點全錯,急着獻祭靈魂也還真是死神生平遇見的頭一遭。

少年看了她一眼,眼神似乎帶着轉瞬即逝的溫度,聲音平淡,“以你一半的靈魂為紐帶,建立我所在的空間與你的世界的通道。以我三分之一的力量填補你空缺的靈魂,再用三分之一的力量,來到這個世界–”

“來到你身邊。”他這樣說。

聲音喑啞低沉,不帶任何感情的平鋪直敘,在郝萌聽來卻是這世間最動人的情話。

她怔了怔,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抽噎着喃喃低語,“我、何德何能……”

心軟的一塌糊塗。神的力量的強大,是凡人不可想象的吧。可是竟然有人,願意為了她舍棄三分之二的力量。

她不會說拖累了對方抱歉一類的話。因為這樣才是對不起對方的心意。

從今往後,追根究底死神到底有沒有人類的感情都不重要了。還有什麽比這樣的行動還能夠表面心跡呢。

看着少年蒼白病态的容顏,她忽然想起,“是不是因為力量被削弱,你才不得不維持這樣的形态?”

原本鬥篷下的骷髅架子身形高大健壯,無論如何都不會是現在這副瘦削病弱的樣子。她深吸一口氣,忍住淚水,堅定地望着他,“我需要做什麽,才能幫你恢複力量?”無論讓她做什麽也都可以。

女孩明眸含淚,神情是不容置喙的決絕。少年注視着她沒說話,擡手放在她頭上,搖了搖頭。

不知道是在說不用她做什麽,還是說不可能恢複。

郝萌心髒都揪緊了,眼巴巴地望着他,“我知道我沒什麽本事,但是,總有什麽事是我可以為你做的吧?”

她咬着唇,執拗倔強的神情,莫名的讓人産生一絲異樣的感覺,沒有心髒的部位原本的空洞似乎在悄無聲息地被充盈。

他揉了揉手底下松軟的頭發,淡淡道,“以後再說。”

明知道這是托辭,郝萌還是不由舒了口氣。她不喜歡戀人一味為自己付出,感情應該是平等的才對。

捏了捏自己一半靈魂的白團子,塞到塔納托斯手裏覆住,認真道,“對了,我有你三分之一的能力,你有我一半的靈魂。我們,”她頓了頓,赧然道,“算不算血脈交融?不,何止是血脈,連靈魂都互相占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想一想身體中湧動着的對方的力量,靈魂深處激動到顫栗。

她倏地翻身坐到塔納托斯的身上,閉上眼摟着他的脖子深深擁吻。

嘴唇是熟悉的氣息,卻和之前完全不同的觸感。柔軟的唇,靈巧的舌頭,以及……

吻着吻着,郝萌沉醉在其中,一雙手悄無聲息滴沿着對方瘦削的肩,到肌理平滑的胸口,再緩緩往下來到勁瘦的腰間,手指竄入褲腰–

就在還想作亂的時候被一把抓住拎了起來,郝萌歪歪腦袋,兩只爪子被對方提着活像作揖的狗狗,笑的乖巧,”怎麽了?“

死神:”……“稍不注意就想搞事。

打了個響指,床上的被子覆過來把郝萌卷的嚴嚴實實,動彈不得。然後抱起郝萌卷往床上一扔,“睡覺。”淡淡命令的口吻,自己合衣躺到旁邊。

唯一露在被子外面的郝萌的腦袋剛好落到枕頭上,郝萌委屈控訴,“你耍賴!這種時候怎麽能用能力!還有明明之前晚上的時候都是你主動唔唔唔–”

話還沒說話,嘴唇就像有拉鏈合上一樣張不開了。

唔了半天看對方沒有解開的意思,郝萌終于老實下來了,吭哧吭哧蠕動着像是一條毛毛蟲,費力地滾到對方身邊緊緊靠着,滿足地閉上眼,含糊到,“唔唔。”晚安。

嘴角噙着笑意,她很快沉入夢中。

過了一會兒,一只大掌将她連人帶被子一起抱起,放在身上,像是大貓摟着懷裏的幼崽,抱得緊緊的。

月光從窗戶投來一抹銀輝灑在地板上,深邃的灰眸盯着少女恬靜的睡顏,骨節分明的手指戳了戳對方尚帶着嬰兒肥的臉頰。

終于是它的了,從頭到腳都是屬于它的,連一根頭發絲都不能被別人拿去。

俯身埋頭,叼起對方脖子後一塊軟嫩的肌膚,動作兇猛地仿佛要貪婪地将她整個人囫囵吞下,又舍不得傷害分毫,便含在嘴裏舔舐咬磨,深深地留下它的印記。

半晌才餍足地抱緊人,合上眼。

四周一片寂靜。不知什麽時候,趴在死神身上的郝萌悄悄睜開眼,一眨不眨地凝視着塔納托斯。

月光給它俊美的臉鍍上一層銀輝,五官深邃的如同大理石雕刻。那樣高高在上的、尊貴的神祇,墜入凡間,來到她的身邊……

而且當着她面端莊的二五八萬似的,背過頭去就偷偷摸摸幹壞事。

#我的戀人是個大悶騷#

郝萌埋頭在它懷中,偷笑。她的心髒貼着他的胸口,心跳的撲通撲通的,隔着一床薄被向身下那人傳遞着無言的情愫。

———————

郝萌很久沒有睡的那麽熟了,直到鬧鐘鬧醒。揉着惺忪的睡眼準備穿衣上學,才驀地發現周圍環境和家中完全不同。

“又是夢”她一下徹底清醒了,然後緊接着不可思議睜大眼睛–

身側竟然躺着死神!

“塔納托斯?”郝萌驚呼,“你怎麽在這裏?”

聽到聲響,對方濃密翦羽緩緩啓開,一雙冷凝的灰眸看不出任何情緒,“你的身體有我的能力,我自然可以被你帶到另外的世界。”

“好棒!”郝萌飛撲過來壓在少年身上,驚喜地抱緊他,“太好了,這樣就可以一直不分開了!”完全沒有注意到,為什麽這件事對方昨天沒說。

現在才反應過來?少年不悅地扭過臉,推了推她,“起來,重。”

郝萌佯裝假哭,“嘤嘤,昨天還叫人小甜甜,今天就嫌人家重!”

死神面無表情看着她撒潑打滾,就是耍賴趴在他身上不起來,忽然伸出手,捏住軟嫩的臉頰,一扯。

包子臉·好萌,新鮮出爐。

郝萌被扯着臉,說話含糊,“嗚嗚!”猛地蹿起來,趁死神大人不備偷了個香吻,連滾帶爬下床,留下元氣十足的餘音回蕩,“早安~!”

“……”又被偷襲了。死神一貫冷漠蒼白的臉色看不出什麽情緒,只是拿手背擦了下臉頰。

“……早。”

過了一會兒,房間裏才響起輕輕的低應。

郝萌站在鏡子前刷牙,笑的眉眼彎彎,合不攏嘴。滿腦子都是塔納托斯,對于原主的記憶心不在焉接收着。

她叫莉莉安·雷麗,今年14歲,有一個大她十多歲的姐姐珍妮。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去世,是姐姐一手将她撫養長大。兩個人感情非常好。

前幾天珍妮和未婚夫史蒂夫遠離城市的喧嚣,特意前往偏僻的寧靜湖畔度假。結果兩個人過了約定的時間還沒有回來。手機也關機。

“所以是失蹤了?”記起這件事,心髒猛地一縮,屬于原主的感情影響到了她,收斂了神情,曲指抵住嘴唇認真沉吟。

已經聯系不上兩天了,原主本來打算今天去報警的。

腦海中憶起和珍妮相處的片段,對方的關懷和悉心照顧,就算是從回憶中也能感受得到。

握了握拳,她決定還是要管這件事。

轉身準備回卧室換衣服,然後去警察局報警。

就在這個時候,眼角的餘光瞟到鏡子上好像有什麽東西閃現。腳步一頓,她慢慢回過來頭–

一個滿臉血污的女人瘋狂地撲到鏡子前!哭叫着用力捶打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