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外表下是一顆為複仇存活的心,從12年前白家的一次巨變開始,蘇子浩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蘇哲的冷漠恰好是自己的籌碼。
一個內心擁有仇恨的人,是比較容易馴服的,仇恨往往讓他變得像狼一般。
訓練自己的兒子成為自己的棋子是他最大的計劃,薛琳生日聚會上白筱柔和蘇哲的相識不是一場巧遇,而是複仇之路的一步,只是沒有想到一切會那麽的順利。
蘇子浩端着一杯龍舌蘭斜靠着窗子站在那裏,看着外面霧蒙蒙的世界,所有的景物都在朦胧的世界裏,他需要等的就是太陽的出現。
晃着手裏的汁液,悠閑地喝下一小口,液體順着喉嚨一點點的下滑,那感覺很奇妙,很舒服,他的眸子一如往常的沒有一點兒漣漪,卻又那麽深邃。
蘇哲拿着外套從樓上下來,看來很着急,一臉的疲憊沒有少年的朝氣,沒有看到父親站在窗邊。
他的手剛剛碰觸到門把手,身後傳來父親的聲音。
“阿哲,過來陪爸爸喝一杯怎麽樣?”
父親的眼睛裏有笑意,慈祥的邀請着他,現在的他不像是那個商場陰狠的商人,倒像個普通的百姓。
停頓了一下,調整好心态走過去,腳步聲踏踏可以聽到,地板上映出他颀長的身軀,小麥色的皮膚顯得有些兒暗黃。
包放到玻璃桌子上,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舉起來和父親碰了一下。
“今天不用去上班嗎?”
他的話語氣很冷,不像是父子,倒像是上下級。
5年前
“爸,爸,你看,這是我剛設計出來的設計圖,和白家的一樣好”
16歲的蘇哲笑着沖進蘇子浩的辦公室。
“我說了多少遍,在公司我們是上下級,沒有父子關系”蘇子浩語氣冰冷如三尺冰一般的打在蘇哲的心裏。
他愣在那裏,看着那個剛才對副經理笑的父親現在變成了猛獸,16歲,他懂得了父親不是父親是老板。
“我要的不是你設計的和他們的一樣好,而是比他們的更好,你懂不懂!”蘇子浩的話每一句都像是魔咒一般的敲擊着蘇哲的心,留下烙印。
16歲,他懂得,要爸爸高興的唯一辦法就是打垮SUNNY,設計的作品要比SUNNY出色,恨在他的心裏瘋狂地生長。
“今天下午有會議要開,上午我們去看看你媽媽吧,今天是她的生日”他猛地喝了一口酒,眼神變得憂傷,手緊緊的抓着杯子,直到它碎了一地。
蘇哲沒有一點的關心,看着這一切的發生。
“12年,過得真快啊,6月26日,媽媽的生日,媽媽”他吶吶自語,卻沒有一絲的表情,心變的強大,也就沒有眼淚了。
父子倆個都是黑色的西裝,蘇哲抱着一束百合在父親的後面走着,踏着青草,呼吸着大自然的清新,沒有一句話,安靜地走着。
蘇州墓地園,每平方米的價格和北京的房價一樣。
“梅露,我來了”
蘇子浩從藍楓的手裏拿過那束花放到墓碑前,對着她那燦爛的照片說。
雖然很久沒來了,可是蘇子浩每月都會派人來打掃,保持這裏的幹淨,因為妻子有潔癖,蘇哲也有輕微的潔癖,大概是遺傳的緣故。
“她活着的時候我也沒見你對她那麽深情,現在這樣算什麽,忏悔嗎?”
蘇哲把帶來的東西擺放在媽媽的墓碑前。不去看蘇子浩的神情,在他的眼裏他做什麽在媽媽這裏都是做作的,虛假的。
“阿哲,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有用嗎?一句對不起我媽媽就可以活過來了嗎”
仇恨不會随着時間慢慢地減淡,很多時候會變得很深,深的你的心都為複仇而活,昨天還是笑着給你包餃子的人,今天卻躺在冰冷的病房裏,這一切讓一個9歲的孩子如何去接受。
12年前
“爸,我媽出車禍了,需要錢來治病,爸,你快救救媽媽”蘇哲的眼淚順着臉頰下落,他哭着去求爸爸。
“蘇總,和SUNNY集團的競标馬上要開始了,這錢放進去就無法拿出來了”秘書提醒的說。
“放進去吧”蘇哲冰冷的說,眼裏沒有一絲的悲傷。
“爸········爸······”
那一聲聲肝腸寸斷的呼喊被隔在電梯外,蘇哲踉踉跄跄朝醫院跑去,正好看到護士門把梅露從手術室推出來,只是她再也醒不來了。
“你恨我?”
蘇子浩冰冷的說,沒有一點辯解的意思。
“我不知道”
蘇哲看着那冰冷的墓碑,要說不恨他是假的,可媽媽走的時候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不要恨你爸爸。
女生往往比男生癡情,她的心很小,一生只容得下一個男人。
“你要清楚你要恨的是SUNNY,是他們害死了你媽媽,你要恨白家”蘇子浩指着梅露的墓碑說。
蘇哲的眉毛皺了一下。心裏某個地方痛了一下,淺淺的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蘇哲,你喜歡上白家那個小女孩兒了”
“沒有”依舊是那麽冰冷。
“沒有最好,別在猶豫了,打垮SUNNY,她是唯一的缺口,白家的一切将來都是她來繼承的”
“別在猶豫了,她是你下手的最好機會”這句話在他的腦海泛起了漣漪,她清純的模樣在他的眼前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