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露出魚肚白,淡淡的灰色在彩色的燈光照耀下顯得格外的寂寥,也泛着點寒意,藍楓幾經輾轉來到了她所在的地方,按着地址去去找門牌號。
微風吹着他的白襯衫,頭發在微微的飄揚,他的五官顯得有些消瘦,一夜趕車的疲憊使他有些兒吃不消,眼神還是在那些門牌號上上駐足,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拾起受傷的心前行,拉着行李箱在板磚砌成的路上漫無目的的走着,回應他的只有那輪子和地板接觸的聲音,周圍的花圃是一片新綠,葉子上沾着清晨的露珠,晶瑩剔透,像是人的心。
白钰給蘇哲訂的是最快的飛機的頭等艙,在這場游戲裏,每一個人都在演繹着自己編制的游戲,以為自己是勝利者,白钰以白筱柔鉗制着蘇哲,愛情是男人致命的弱點,她給了他飛黃騰達的機會,也送他一枚致命的毒藥,對女兒的姿色,她還是百分之百的相信的。
一杯法蘭地在桌子上慢慢地滴落,杯子倒在桌子上,白钰靠着地板睡着了,沒有人敢進來收拾,沒有她的允許是不可以進她的房間的,她害怕背叛,對所有的人都懷有一份警惕。
對白筱柔他說不出的感覺,不是說不想來嗎?可一旦給自己一個理由他有非常渴望立刻見到她,這就是所謂的對獵物的想念吧,很快,游戲就會繼續了。
他沉浸在自己的游戲裏,從來沒有想過他的阿姨也會為他送上一份大禮,他最終會得到一切,卻會失去一顆心,怎麽吃進去的怎麽吐出來,這一切就看誰下棋下的更好。
白筱柔完全沒有意識到新的游戲已經把自己給牽扯進去了,她像是一枚棋子被他們随意地擺弄,是白钰的小兵,是蘇哲的将軍,不管是怎麽拼殺,受傷的都是她,百合在雨中哭泣,沒有什麽可以阻擋這一切的。
此刻的她正坐在若凡的車上看着前方的路,眼神很空洞,也有些兒疲倦了,外面的燈光很微弱,愛她的身上投下陰影,如葡萄汁液一般的色彩映着她的臉龐。
若凡專心的開車,找到她的興奮還在眉宇間,修長的手指在轉盤上移動,兩個人沒有說話,這樣的夜顯得有些壓抑。
紅燈停下,後面還有一輛車,像是約定好了似的,在變為綠燈的時候朝着同一個方向轉動,街市上,一輛輛的車很快變成了一個影子。
白色的光芒很刺眼,接着是鳴笛聲,一個身影在車的旁邊一閃而過,斜斜的頭發遮住了他的半個臉盤,眉眼沒有看清楚,白筱柔靠在座椅上閉着眼睛等待着回去休息,折騰了一天也累了。
擦肩而過,也許很多的事情一開始就注定了,緣分很多的時候是情深緣淺,錯的時光裏,我們追逐,我們逃避,也許我們還可以見面,可是我們也許再也回不去了,相愛時難,分離也難,時光錯了十二年,也許我們還保留着當初的那份心,可是隔了這麽多年,就算是沙漠也變了行跡,我們的心也蒙上了塵埃,那早就變成了一種感覺,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我們只是在苦苦的支撐着,說着我愛你。
“奶奶”
聲音裏透着喜悅,室內的燈還亮着,這夜納蘭也很緊張,害怕如12年前一樣這兩個孩子也是一樣的結局。
聽到聲音,她閉着的眼睛睜開,淺淺一笑,立刻變得嚴肅,沒有說什麽,只是累了,躺在那裏。
“奶奶”
筱柔放下行李,輕輕地走進來,看着背對着她的老人,室內黃色的光芒顯得很溫柔,給人溫暖的感覺,她知道,她也在擔心着自己。
“去休息吧”
沉默中傳來聲音,納蘭坐起來,看着站在那裏的兩個人,像是犯了錯誤等待老師懲罰的學生。聲音顯得有些兒沉悶。
愛情來得時候是阻止不了的,老師說過在學校不要談戀愛會影響學習的,父母也勸過很多次,可是那些學校裏的小情侶少嗎?(要是他們都不談戀愛了,我們怎麽去寫校園啊)
“嗯”
夜深了,有什麽事情也要等到明天再說,白筱柔拉着行李準備回房間,若凡走過來把她的行李拉走了,大概是害怕她再一次離開。
睡眼朦胧,她的眼睛像是沾了膠水一般的難受,走進浴室裏,剛才孟凡的神情是那麽的暧昧,她隐約感覺到他的心事,可是不願意去承認,第一眼看到的人很好,在後面的就走不進來了
浴室裏一片白色的霧氣撲面而來,她走過去摸了摸水的溫度,很好,是剛剛好的水溫,她緩緩地解開頭發,黑色的瀑布垂下來,遮住她潔白的身體,如美人魚的身體映在玻璃門上,如皮影戲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