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太古神威
第七艦隊準備發射導彈,摧毀目标,它所具有的威脅太大了,大得讓上将心悸。
那巨大的神殿群中,甚至可以瞧見高高的尖錐形建築物。
是金字塔嗎?
“開火吧。”上将扶額,汗水止不住流下,“盡快結束。”
但——
“長…長官那是什麽?”
有艦員結結巴巴的說道。
“我的天!”上将已經說不出話了,“全艦回避!!”
眼前是刺目的雷光。
仿佛貫徹了整個天地。
那玩意兒如果可以形容的話,衛宮切嗣想必會說成球狀閃電。
目測直徑就超過幾百米的球狀閃電!
那實在過于恐怖,照亮了整個夜空,與之相伴的是驚雷炸響,響徹雲霄。
那電球化作長長的雷光射線,那是真正的太古神威!
自丹德拉大神殿爆射而出,僅僅只是一擊,就在本來漆黑的海平面上升騰起無數火焰。
爆炸的戰艦在燃燒中沉沒。
最先遭殃的是航行在最前方的小鷹號航空母艦,那無數雷電擊穿了厚厚的舷側裝甲,擊毀了隔水艙,使燃油艙和彈藥庫殉爆,成為最龐大的蘑菇雲。
然後是藍嶺號兩栖登陸指揮艦,各種導彈驅逐艦,登陸艦,護衛艦,魚雷快艇,甚至連水下的潛艇都無法幸免。
大電球所經之處,海水直接沸騰,它就像一把徐徐打開的扇子,緩緩掃過了整個海面,扇沿所過,全部化為灰燼。
在這種情況下,連最基本的浮力都消失了。
那些艦員在幾千分之一秒的時間裏就徹底人間蒸發。
那是整整兩萬人的龐大艦隊,今天起,徹底從美國海軍的編制中消失了!
這種寶具,堪稱恐怖。
這就是拉美西斯二世流放韋伯的原因,後者對此一無所知。
因為韋伯此時處于一個特殊的結界中,沒有光芒,沒有聲音,只有看上去一片正常的大海。
除了讓韋伯目睹神殿降臨以外,就沒有任何存在了。
韋伯百無聊賴,坐在游艇柚木甲板上裏看星星。
……
……
王座上的王悠悠長嘆。
“真是礙事啊,王者的對決,怎麽可能允許無光之人阻礙呢?”
拉美西斯二世站起身來。
他之所以在當時沒有答應韋伯的請求,而是以“本王罩你”這種話搪塞,就是這個原因。
他是司掌一切的法老王,對于他來說,除了所熱愛的埃及,沒有任何人可以左右他的行動。
當初死去之時,他就已經做好了生的準備。
在諸神庇佑下重生,帶着前世的太陽船和無數神殿,降臨于此。
……
……
遠處是刺目的火焰,照亮了海平面,一會兒就徹底消失了。
仿佛一場幻夢,一切深沉海底。
而空中,四架戰鬥機緊追着不明飛行物——維摩那。
不死鳥空空導彈是這些戰鬥機能使用的最強重火力,然而它們卻根本無法對如同天鷹一般的維摩那造成任何損傷。
現在它的速度已經達到了數倍音速,在天空超高速飛行。
東京和華盛頓已經得知第七艦隊失聯的消息,派出了更多戰鬥機進行攔截!
在總統和首相先生的備忘錄上标明的是“外星入侵”。
“第七艦隊完了,上帝!”國務卿說道,“兇多吉少!”
“NASA已經确認第七艦隊全軍覆沒。”中央情報局局長把手頂在額頭上一臉生無可戀,“只能默哀了。”
“不,還有辦法,派出所有最近可用的飛機,抓住罪魁禍首!”國防部部長咬牙切齒。
“你瘋了嗎?那是連第七艦隊都能毀滅的外星武器!”國務卿大喝,“納稅人的錢不是這麽花的!”
“可戰鬥機已經起飛了。”焦頭爛額的總統一句話讓橢圓形辦公室通通閉嘴。
遠在太平洋另一端的日本,追擊已經持續了好一段時間。
在魔力光芒映襯下,整個維摩那就是個淡淡的金色光團。
“區區雜種也敢在天空翺翔?別開玩笑了!!”
在确認他們落單後,吉爾伽美什一改只跑不戰的作風,反而讓維摩那停止在空中。
光團顯示本體,黃金和祖母綠寶石組成的翔天之舟徹底暴露在戰鬥機面前。
“天,小林上尉,那是什麽……”一位駕駛員喃喃道。
“我怎麽知道……”
“雜種,收起那不敬的目光——看見,就是死啊!”吉爾伽美什臉色陰沉得仿佛即将爆發的火山,一字一頓地說道。
維摩那周圍浮現無數金色光暈,刀劍斧矛,槍钺鎖戟,呈環形對準了戰鬥機群,随着那個在駕駛員眼中金光閃閃的家夥眼神一凝——
夜空中仿佛一場黃金之雨。
無數寶具按王的心意全部射出,毫不留情!
而遠坂時臣早已離開了維摩那,因為地面上是熟悉的身影。
……
……
大樓頂端是無數燃燒的飛機碎片,化作流星落下來,這幾個小時發生的事已經遠遠超過了過去五個月的戰鬥造成的總損失。
遠坂時臣借助精湛的魔術技巧,輕輕的落在一棟大樓頂端,旁邊是依舊緩緩流淌的未遠川。
對面是一個全身籠罩在灰色帽兜裏的人,低聲咳嗽着。
遠坂時臣注意到地面上絲絲縷縷的血跡。
來者不是別人,是間桐雁夜。
能頑強的活五個月,本身就是奇跡了,按間桐髒硯的估計,他本來只能活月餘。
“遠坂時臣…好久…不見…”
那個人發出低沉沙啞且枯槁的聲音,就像破爛的風箱。
“是你啊。”
遠坂時臣面無表情地說道。
“果然你還是閑不住要來參與這場邀約啊。”他沉聲說道。
“對Archer…和…你自己這麽…有信心麽?”間桐雁夜的聲音斷斷續續。
“不然呢?間桐雁夜,說實話,我不想殺你。”遠坂時臣皺眉。
“但我,要宰了你!”間桐雁夜突然咆哮起來,“你知不知道,你親手葬送了櫻的未來!!”
“櫻麽?”遠坂時臣嘆了口氣,“把她送到間桐家,并非我的本意,但你要知道,凜是是全元素,五重複合屬性,櫻是架空元素,虛無屬性。她們都有我和葵的優秀血統,都擁有等同于奇跡的稀有資質,我不能讓這份天賦浪費。這已經超出了所謂才能的範圍,幾乎等同于咒語。特別是我的妻子,作為母體十分優秀,所以兩個女兒必須有魔道名門的庇護。為了其中一個的未來,而奪走另一個的潛能——
“作為父親,誰都不會希望這樣的悲劇發生。”
時臣滔滔不絕說出來的理由,雁夜完全無法理解——不,是不願理解。即便是只理解了這個魔術師理論的一小部分,他也覺得自己會當場嘔吐起來。
“為了延續姐妹倆人的才能,惟有将其中一人作為養女送出。因此,間桐家的請求無疑是上天的恩賜。作為知道聖杯存在的一族,達到‘根源’的可能性就越高。即便我無法完成,還有凜,凜無法完成的話還有櫻,總會有人繼承遠坂家的宿願。”
為何他能不動聲色地講述這樣一個絕望的事實。同時以“根源”之路為目标的話,這意味着——
“互相争鬥嗎?兩姐妹之間?”面對雁夜的責問,時臣失聲笑出來,表情冷淡地點了點頭。
“即便導致那樣的局面,對我族末裔來說也是幸福。勝利的話光榮是屬于自己的,即使失敗,光榮也将歸到先祖的名下。如此沒有顧慮的對決正是夢寐以求的。”
“你這家夥——已經瘋了!”面對咬牙切齒的雁夜,時臣只是冷淡地一瞥,嘲笑般地叫道。
“說給你聽也是白費。你這根本不理解魔術的高貴之處,曾經離經叛道的家夥。”
“別胡說八道了!”
超越極限的憎恨與憤怒,激活了雁夜體內的刻印蟲。惡寒與劇痛傳遍全身。即便如此,對現在的雁夜來說,這是祝福。
“這就是你的理由嗎?這就是你的理由嗎?!!”
雁夜像一只憤怒的獅子,低聲咆哮,瘋狂地咆哮,“就為了這種可笑的理由,就讓她獨自承受這麽多?你根本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這種問題,不需要你來評價。”遠坂時臣的聲音聽起來無喜無怒,透露着異樣的冷靜。
“我戰鬥,是為了櫻。你能想象得到她的痛苦嗎?!”間桐雁夜厲聲咆哮。
“那不過是為了改變她基本的魔術屬性以适應間桐家魔術回路的儀式罷了。不管怎麽說,她在間桐家,也有機會接觸到根源,也能追尋大聖杯。”遠坂時臣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無可救藥的家夥…”間桐雁夜猛然扯掉了帽兜,把那副駭人的面容露出來,“我變成這樣,拜你所賜!而且…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什麽?!”遠坂時臣一愣。
“Berserker,拜托你了!”間桐雁夜瘋狂地大吼,“啓動寶具:射殺百頭!”
“真的以為這麽做有效嗎?”遠坂時臣此時已經反應過來,“那你也太小看Archer了!”
他不再廢話,一股火焰自他的權杖上升騰,遙遙對準了間桐雁夜,恐怖的魔力波動顯示着他的力量,這是遠坂時臣的魔術屬性——火。
“間桐雁夜,既然你這麽想死,那就成全你!!”他怒聲道。
可他話音未落,就看見九道流光自冬木大橋上爆射而出,體型巨大的赫拉克勒斯站在大橋之頂,手中提着巨大的鐵灰色巨弓,他看着那流光飛入天空,恐怖無比的氣勢讓遠坂時臣都為之震撼!
間桐雁夜立刻離開,根本沒有管錯愕的遠坂時臣。
這是赫拉克勒斯真正的寶具,流派-射殺百頭!
這是無限變化的奇特寶具,可以根據對手形态進行變換的必殺技,化作沖入天空的九道流光,在猝不及防之際,接二連三命中了高高在上的維摩那!
吉爾伽美什顯然沒有想到這種來自地面的可怕攻擊,王的高傲使他根本沒有留心地面。
在劇烈的爆炸中,吉爾伽美什靈體化脫離天空,維摩那則化作黃金的碎片,徹底消失在夜空中。
僅僅只是一次攻擊,連寶具真名都沒有解放,威力便恐怖如斯!
……
……
現在是淩晨四點半。
一旦日出,神殿群就會得到最大的太陽加持,基本無敵。
該怎麽辦?
能怎麽辦?
冬木這座城市已經從熟睡中漸漸蘇醒,已經有居民發現了異常。
言峰璃正已經把召集令傳出去了,那些禦主通過各種方式接收到了神父的信息。
“本來我還特意準備了寒喧的話,但看樣子一個人也沒有來,那麽我就直接說了吧。”
簡單直接的開場白之後,言峰神父繼續說道:“能夠達成諸位宿願的聖杯戰争,現在正面臨着重大的危機,本來聖杯是只會将力量賦予那些追求他的人和英靈,可是現在在這之中出現了一位背叛者,他冒着被聖杯戰争被洩露的危險開啓了寶具,讓我們存在的秘密岌岌可危。”也許是作為神父已經習慣了說教,璃正獨自說着。
咳嗽了一聲之後,老神父繼續說道:“他和他的禦主已經不再是你們各位的敵人,而是威脅到聖杯召喚的公敵。所以我将動用自己非常時期的監督權利,暫時地變更聖杯戰争的規則。”
言峰璃正一邊用嚴肅的聲音發表着宣言,一邊挽起自己的右袖,露出手臂。
雖然他的肌肉已經蒼老,但是還能看出其年輕時擁有健壯肌肉的胳膊……
從他的手肘一直到手腕,上面覆蓋滿了像刺青一樣的圖案——
不,那不應該叫刺青。
對于聖杯戰争的禦主們來說,一眼便知道那是什麽東西。
“這些,就是在過去的聖杯戰争中回收回來,托付給作為這次聖杯戰争監督者,也就是我的東西。還沒有進行決戰便失去從者的那些禦主們的遺産,那是他們還沒有使用完的令咒。”
看到這個證據,便再沒有任何禦主懷疑璃正神父作為監督的權威。
過去的禦主們沒有來得及使用的令咒.現在都被言峰神父作為管理者保管着。
令咒也被稱為聖痕,是背負着參加聖杯戰争命運的證明,其不只包含着命運的含義,也是對從者的一種控制裝置。
令咒這種現象本身就可以被稱做是一種奇跡,不過禦主身體上的這種刻印雖然擁有非常強大的能量,但畢竟只是消費型物理附魔的一種,所以也完全可以通過咒語的手段進行移植或者轉讓。
“我可以将這些預備令咒以我個人的判斷轉讓給任何人。對于現在控制着從者的各位來說,應該知道這些刻印的重要性和其價值吧?”
雖然面對的是只負責把聽到的東西轉達給禦主和從者們,言峰神父卻漸漸進入說教的狀态,開始激昂起來。
“希望所有禦主們都停止現在的一切争鬥,大家都盡全力先将大神殿毀滅,在日出之前。而且,我将選擇出将Rider神殿消滅的人,贈送給他作為特例而增加的令咒。
如果是單人完成則只贈與那一個人,而如果是多人合作完成則給出力的每人都贈送。當确認海面上的大神殿消失的時候,聖杯戰争将重新開始。”
放下自己的袖子之後,璃正神父又追加道。
“那麽,如果有問題就在這裏提出來吧。”
對于監督的通知既然已經完全明晰,那便沒有再繼續聽下去的意義。對于現在的禦主們來說,根本沒有什麽好問的東西,大家都忙着去準備新的戰鬥了吧。
“一劃令咒,他們還真舍得啊。”衛宮切嗣從大樓天臺上站起來,看着遠處街道上和獅身人面獸大戰的阿蒂拉,向她發回了召回指令。
“禦主,那…我上了。”
迦爾納手持日輪長槍,向代理禦主發出詢問,後者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複。
迦爾納點點頭,雙目凝視遠方壯觀的光輝大複合神殿。
是時候該全力以赴戰鬥了。
迦爾納無愧于槍兵之敏捷,從觀戰的人工島上騰空而起,魔力放出形成的“炎”燃燒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