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 58 章 撒嬌
葛晚棠哪裏知道路瓊和陸明霁一個晚上感情經歷過一次大落大起, 現在正是黏糊的時候。
“陸明霁也來出差?”
除此之外,葛晚棠想不到有什麽客觀原因能讓陸明霁從滬市跑到港城,她不夠了解陸明霁, 不知道他私下裏什麽德行。
路瓊也不确定, 昨晚陸明霁回來倆人光顧着談心,談完心就做起嗳,其他無關緊要的事件一個沒聊。
她出門時陸明霁還在睡覺, 可能和她一樣是出急差?
也可能——
陸明霁怎麽來的港城, 于葛晚棠而言不重要,他們二人隔空對視,那旁若無人黏膩到能拉絲的氛圍, 于葛晚棠而言卻是一種刺激。
上周,她和小奶狗男友剛分手。
她自覺多餘,長夜漫漫不想回酒店睡覺, 她跟路瓊講一聲, 招手攔下輛的士, 去泡吧。
送走葛晚棠,陸明霁還在五十米外的原地站着,那支煙快要燃燒到末端。
路瓊系好鞋帶, 跑向陸明霁:“你怎麽來了?”
煙燒到煙蒂, 陸明霁不理睬路瓊, 煙掐滅在垃圾桶吸煙格就走。
路瓊挽上他手臂, 腳步随着他的步伐在前行, 肩膀以上朝陸明霁歪:“來找我的?”
陸明霁緘默不語, 眼睛瞥都不往旁邊瞥一下,全當路瓊是空氣。
少爺臭臉昭彰,脾氣鬧這麽大, 路瓊稍一轉彎就猜到是怎麽回事。
飛機起飛前她發出去的那條消息像是公事公辦,下飛機就去采訪Sini,忙完在去吃飯途中,時隔五六個小時後給陸明霁發第二條消息,石沉大海一樣。
她以為昨晚兩人敞開心扉後,她在陸明霁睡覺時離開不會怎樣,可她還是低估貓咪被馴服後的粘人程度。
進到酒店,大堂裏零零星星幾個辦理入住的顧客,人倒是不多,但畢竟還在外面,不好太親密,路瓊就動動嘴皮子哄他兩句,陸明霁耳朵聽進去,嘴巴不動彈。
陸明霁在酒店訂好房間,入住手續也都弄好,徑直上電梯,按樓層。
到房間門口,他刷卡進屋,門開,他扒開路瓊的手,要把她關在外面。
路瓊伸出一只腳擋着門框,手也扶着門板:“真不讓我進?”
陸明霁薄薄眼皮下耷,輕蔑睨視她:“你誰?”
路瓊撿他愛聽的說:“你老婆。”
陸明霁面無表情:“我沒老婆。”
路瓊就換個角色,她對付陸明霁有的是t招:“那我追你行不行,剛剛在酒店樓下對你一見鐘情。”
陸明霁冷漠無情:“不行,出去。”
路瓊哪能真走,貓咪耍脾氣時推搡主人并不是希望主人真的離開,無非就是希望主人死纏爛打,賴在他身邊哄他,堅定不移地選擇他。
她兩只手都扶上門板:“那你關門吧。”
陸明霁瞅她兩眼,心就是狠不下去,又被她吃透吃死。
神情冷意更重,一個轉身進屋。
路瓊就篤定陸明霁不是真想她走,她力氣不及他,他推她、直接關門不管會不會擠到她手都可以,或者早在酒店樓下他就能甩掉她,亦或是他就不會等在那裏。
關上門,她走進去。
陸明霁坐在客廳沙發裏,長腿兩邊敞開,弓着背,手肘抵在膝蓋,一手托着下巴,左手拿着手機在刷,無名指戴有一枚戒指。
路瓊過去,抽走他手機,按着陸明霁肩膀讓他上半身後仰,腿一邁就又跨坐在他身上。
陸明霁不喜歡:“下去。”
路瓊拉着他兩只手扶在自己腰間,親他鼻尖一下:“這次出來是急差,我下午剛醒葛晚棠就來接我了。”
陸明霁不感興趣:“跟我沒關系。”
路瓊自顧自捋着他炸起的毛:“我走的時候你還沒醒,飛機起飛前給你留言剛發出去一句就沒電關機。”
陸明霁一點都不想理她,可她漏洞太大:“你這麽厲害,家住機場裏面?”
她接到葛晚棠電話、出家門到機場四十分鐘打底,再到她上飛機,中間那麽長時間,她愣是沒想起來告訴他一聲。
就非要等到手機沒電?
“還是你是山頂洞人,發一條消息要研究四十幾分鐘。”
路瓊理虧心虛,睫毛下掩,和好後她是有點有恃無恐:“去機場的時候我看了遍采訪大綱。”
還是他不重要呗。
就說不能讓路瓊太快如願,得到太快就是會不珍惜!
陸明霁拽她抱着自己的胳膊:“下去!”
“錯了錯了!”路瓊摟緊他,臉頰貼着他臉頰:“事不過三,你原諒我這一次?”
這種破事還想來三次?
陸明霁一次都不想忍,也不想給她貼臉,頭往一旁躲。
路瓊緊追不舍,她腿還是酸,這麽鬧着,動作幅度一大,牽扯到腿根,她一滞,倒抽着氣。
陸明霁一瞬安分下來,依然硬挺着不堪一擊的脆骨頭:“你賣慘沒用。”
路瓊将他一只手挪到左腿,使喚他給自己按摩,他造出的爛攤子他自己收拾:“我是真疼,你做了幾次你不知道嗎?”
她發着牢騷,列舉他的行徑:“一晚上你讓我腿合上過嗎,尤其是紋身那裏,你咬——”了多久心裏沒數嗎?
後半句話,被陸明霁捂過來的手掌堵回嗓子裏。
他怒瞪她一眼,緊接着就垂下眸,動着手撚她左腿。
陸明霁能遮住心靈的窗戶,擋不住其他。
暴露在外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起來。
路瓊笑彎起眼睛,嘟起嘴唇在他掌心啄吻。
陸明霁不堪其擾,她的吻那麽輕,搔弄的他掌心那麽癢,被逼無奈撤掉阻止她說話的那只手。
路瓊很會順陸明霁的毛,她鼻尖若即若離地蹭着他鼻尖:“不是你不重要,恰恰是你最重要,所以你讓我安心後,我的注意力自然就分到工作上。”
陸明霁信她的連篇鬼話就是腦子有病。
他怎麽就不會把專屬給她的注意力分到別處,而在她那裏他卻要和她的事業共享一份注意力。
一點都不公平。
但他不會控訴這一項,清醒時的少爺做不出搖尾乞憐的舉動。
“千真萬确我沒有騙你。”路瓊慣常豎起三根手指:“你信我啊寶寶。”
陸明霁沒被動搖:“你的保證有用豬都能上樹。”
路瓊問她要怎樣做他才相信她所言是真。
陸明霁也不知道,反正他就是很在意這些路瓊忽略的小細節,讓她自己看着辦。
他锱铢必較,肚量只有芝麻大小,但誰讓路瓊說非常愛他。
愛他就要拿出行動。
一副恃寵生嬌的面孔。
這種細枝末節要在日常生活中體現,不急于一時,路瓊預備回家後買一個記事本,專門用來記錄關于陸明霁的要點。
大學那場戀愛她談得馬馬虎虎,現在婚後補償他。
人哄好,路瓊就聊起別的:“為什麽又抽煙?”
領證同居後,路瓊沒再抓到過他抽煙,也沒在陸明霁身上聞到過煙味。
陸明霁又裝聾作啞。
他不說,路瓊也能猜到。
就成心抽給她看,博她關注,裝個憂郁王子的範兒惹她心疼。
路瓊還真就挺吃他這一套。
她手摸進陸明霁外套口袋,拿出煙盒打開,一盒二十支整整齊齊碼成兩排,第一排就少一支。
連着打火機一塊扔進垃圾桶,警告陸明霁:“以後遇到什麽事都不許再抽煙。”
她上網随便一搜,就是滿屏抽煙的害處,逐條念給陸明霁聽:“抽煙又不好,你以前不抽的。”
陸明霁駁斥她:“喝酒也不好,你以前也不喝。”
“你也知道喝酒不好?”路瓊更有理:“那你昨晚還喝那麽多?”
陸明霁不退讓:“沒你喝的多。”
去接路瓊領證那天,看到她滿櫃子的酒,陸明霁就懷疑她酗酒。
分開這六年,他們兩個好像都因為對方染上不良惡習。
當心髒缺失一角,只能選用特殊方式來麻痹疼痛。
還好還好,兜兜轉轉他們又回到對方身邊。
“那我們一起戒掉。”
因對方而染再為對方戒除。
他們就只為對方而改變。
路瓊近一個月都沒怎麽碰酒,她說我們都要長命百歲,還說:“我想跟你白頭到老。”
長命百歲陸明霁不是很稀罕。
可是路瓊想跟他白頭到老,這個提議誘惑力太大,大到陸明霁的嘴巴都無法再違心讨嫌。
路瓊詢問他來港的目的:“你來港城是出差?”
“我鐵人嗎,剛回家一天又出差。”陸明霁沒好氣到胡言亂語:“來捉奸。”
那就是千裏迢迢奔赴港城來找她撒嬌要哄。
怎麽會有人這麽可愛。
路瓊食指彈弄着他一邊耳垂:“捉誰的,你老婆的?”
陸明霁一張死人臉,換另一條腿給她揉按:“說了沒老婆。”
他老婆在他睡醒後就消失無蹤,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他沒老婆。
路瓊啄一口他嘴角:“那你現在又抱又親的是誰?”
陸明霁不認這份罪:“親是你親的,抱是你抱的。”
他從頭到尾都是一整個被動狀态。
合着都是她主動,路瓊意有所指地翻舊賬:“那我身上這點兒痕跡也都是我自己弄的?”
她不是不樂意背這口鍋,就是喜歡逗陸明霁逗到他害羞:“還有我那條灰色睡裙上的東西也是我弄的?”
路瓊睡着後被陸明霁抱出浴室,陸明霁給她找了條灰色睡裙穿好,半夜路瓊被他鬧醒,睡意惺忪着做完全程,什麽都不太清楚。
今天下午她起床後,見自己穿着陸明霁的一件純棉T恤,也沒多想,男人不都喜歡事後給女人穿自己的衣服麽,陸明霁也不例外。
然後她接完葛晚棠電話,去浴室洗漱,就在垃圾桶裏看到她那條灰色睡裙。
好端端地丢掉幹什麽,路瓊揪着耷拉在筒外的肩帶拎起來,裙擺處凝結着可疑的白色液體。
繞是路瓊再四平八穩,在面對裙擺濕潤的那片時,都有些臉熱。
現在她那點微末的害羞勁兒散盡,就來找陸明霁的臊。
這下陸明霁不止耳朵,臉也升溫變紅。
他這個潔癖就犯那麽一次懶,沒即刻處理掉案發物品,就被正主逮個正着,還被公開審問。
路瓊好煩。
一張嘴叨叨叨個沒完。
陸明霁掐着她腰把她從腿上挪到沙發上,起身要走。
路瓊就防備着他會落荒而逃,反應迅捷地摟住他的脖子,拉着他俯到自己身上,仰首親他。
愛人的擁抱、親吻是世界上最有魔力的兩樣東西。
沒有人會狠心不要。
陸明霁象征性掙動兩下,就随路瓊的便。
他們二人的第一次是在大二那年的夏天,年輕的身體食髓知味,開.葷後那兩年用幹柴烈火這個詞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但是他們的經驗也就止步于那兩年。
後續分手再沒有過旁人,不是沒有成年人正常的生理需求,就是對別人提不起興趣,不是他們彼此,做.嗳這件事都不再熱衷,甚至很是無趣,沒那方面欲望也就沒想過要找別人。
所以無論是吻技還是床.技,倆人都挺青澀,都停留在t六年前,一碰到對方,就像回到六年前互相探索那陣。
天雷一勾到地火就容易燒起來。
一吻完。
兩人唇色殷紅,眼裏浮動着情欲的水光。
只不過路瓊現在的身體是真不允許再過度透支。
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這句糙話一個字都做不得真。
陸明霁也知道他昨晚和淩晨太過分,今晚沒想要再怎樣,沖個冷水澡澆滅就行。
但路瓊看不得他難受:“我幫你。”
男人能爽的就那兩樣,陸明霁從未要路瓊用過嘴,他倒是用嘴撫.慰過路瓊多次,因為他發現路瓊很喜歡,每次他用嘴,路瓊就會濕的特別快,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也像是被雨水浸泡過,又亮又妩媚。
那是因他而泛濫的情.潮,那種成就感無與倫比。
陸明霁不嫌棄路瓊,但他嫌棄自己,不然不會洗都不洗就丢掉路瓊那條睡裙。
他不舍得路瓊那麽伺候他。
路瓊就只用過手。
浴室熱氣氤氲,溫熱水流澆下。
炙熱因子在活躍浮動。
“手.握”這項活動也不是人能幹的,路瓊手腕泛起的酸都要蓋過兩條腿,陸明霁還沒有要完事的苗頭。
不是都說男人年紀越大能力就會相對應下降麽。
怎麽陸明霁比大學那兩年還要久。
再這麽下去,路瓊都要堅持不住破戒。
顧慮到自己的身體健康,路瓊得給陸明霁點外界刺激。
她赤腳踩到陸明霁腳背上,身體毫無阻隔地貼着他,從他唇角吻到耳廓,輕而小聲喊他:“老公。”
陸明霁沒料到這一出,來不及防禦。
埋在路瓊肩窩,悶哼一聲。
都交付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