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手中的一直離婚協議,上面簽的名字是那樣的刺眼。
許安然的身子劇烈地顫抖着,臉色也頃刻間蒼白如紙,就像瞬間失去了力氣一般,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離婚……
原來季維揚打算和她離婚,甚至已經準備好了協議,并且在上面簽了他的名字!這麽重要的事情,他竟然一直守口如瓶,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她!
許安然感到無法接受這一切,情緒瞬間崩潰,失聲痛哭。
想來當初,季維揚在娶她的時候本就心不甘情不願的,婚後對她的态度更是冷若冰霜,從來沒有給她哪怕一絲絲的溫暖和關心。
除此之外,她還要忍受季母那老太婆的百般刁難,長久以來,她忍受的委屈已經夠多了。
但她還是在極力的忍耐,因為她想要維持自己市長夫人的身份。
奢侈的口紅,名牌的包包,還有穿不完的奢侈品衣服以及出門時那些富太太們對她的阿谀奉承,她享受這虛榮的感覺。
但現在……她眼看着就要和這一切說再見了。淚眼之中,閃過幾分陰沉的怨恨。
“季維揚,你好狠的心啊,但我不會讓你如意,你想甩了我……門都沒有!”
哭着擦了擦眼淚,許安然拿出手機給航空公司打去電話。
“聽好了,馬上給我辦理一張濱城飛N市的機票……什麽時候?現在!”
轉眼間,考察團已經在N市待了三天了。
每天沒別的事兒,無非就是在N市市長克魯斯的陪同下參觀市內的工業區和各大名景點,了解當地的風土人情。
簡直,就像報了個跟團旅行一樣。
這天下午,在結束了當天的行程後,許相思偷偷“脫了團”。
難得出國一趟,如果不放開手腳血拼一下的話,未免有些太可惜了吧?
不得不說,N市的商業街還是非常繁華,琳琅滿目的商品看着人眼花。
她正在街上悠閑地逛着,忽地有個黃發男人向她熱情地搭讪。
“嘿,美女!”
許相思停下腳步,好奇的目光打量了那男人一眼,“你在我和說話嗎?”
“當然啦!”黃毛湊了上來,笑眯眯地問,“你是來旅游的游客嗎?”
“……算是吧。”
黃毛壓低了聲音,“有個很好玩的地方推薦給你,感不感興趣?”
許相思問,“什麽地方?”
黃毛指了指旁邊那扇店門,“要不要進來玩兩把?”
循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許相思就明白了。原來是一家賭場。
之前她查過資料,N市的法律是十分寬松且開放的,而賭場更是比比皆是,也算得上是N市的一大特色吧。
雖然她對賭錢沒啥興趣,不過倒是想進去看看熱鬧,于是跟着黃毛進去了。
這場子可不算小,篩盅碰撞聲響成一片,賭徒們圍着桌子激動地嚷嚷着,氣氛非常熱烈。
“美女,要不要試試手氣?”黃毛纏着她,一直在笑眯眯地慫恿。
許相思好奇的轉了一圈,問,“你們這兒都玩什麽?”
黃毛熱情介紹起來,“德州,輪盤,梭哈,百家樂……什麽都有啊!”
“我都不太會唉……”
“沒關系!那就色子,21點,這種最簡單了!來吧,美女您長得漂亮,運氣一定也不會太差!”
許相思對賭錢沒啥興趣,可是這人說話是真好聽,再加上這麽熱情……
唉,真是盛情難卻啊!
她打算花點兒零花錢消遣一下,只兌換了兩萬元的籌碼。畢竟,入鄉随俗,這也算的上是體驗N市的風土人情嘛!
然而,不知今天是怎麽了,許相思的運氣竟然出奇的好。
她玩了一會骰子,猜哪頭哪頭贏,轉眼間,手裏的籌碼已經翻了幾番。
別人看着她的目光都是滿滿的羨慕,她起身轉了一會兒,又在21的桌前坐了下來。
沒一會兒,她的籌碼又翻倍了,手裏的托盤沉甸甸的。
正在她驚訝自己是不是用光了這輩子所有的好運時,一雙手落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
她驀地回頭,原來是季維揚。
“思思,我可算找到你了。”他看上去微微松了口氣的樣子,“你怎麽跑這裏來了?”
“我逛街啊,然後被一個人給拉進來了,話說回來,你看!”
她向季維揚炫耀手裏的籌碼,小臉上透着毫不掩飾的幾分得意。
“這些啊,都都是我贏的!而且,我只花了兩萬塊,轉眼就掙了十幾萬哦!”
季維揚苦笑,“沒想到你還是個賭神,我怎麽不知道你有這本事?”
“其實我哪會啊,瞎玩呗。”
季維揚目光四下一掃,似乎有些不太放心,又正色說。
“這裏很亂的,你一個女孩子擅自跑進來,膽子怎麽這麽大?”
她撇了撇小嘴,顯得有些不以為然,“這有什麽,光天化日的,還能有人吃我不成?”
“不行,咱們還是離開吧……思思?”
季維揚話還沒等說完,許相思就又湊到了另一張牌桌前,這裏正在玩梭哈。
他無奈的跟過去,“思思,還是跟我走吧,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噓!小聲點兒,”
許相思壓低聲音說,“你知道嗎?我本來就是随便玩玩,可沒想到運氣實在是好,我想搏一搏。”
季維揚愣了一下,竟有些哭笑不得。
還搏一搏……這小女人也太貪心了吧?
“你瞧,這些人在玩就是早些年前老港片裏賭神玩的那種!”
她興致勃勃地說,季維揚安靜地聽。
想來他堂堂濱城市市長,若是被人認出考察期間出入這種地方,傳回國內,恐怕要頭痛了。
可是這女人已經起了玩心,不輸光自然是不會死心,留她一個在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也不放心,那就只好“舍命”陪美人了。
“你會嗎?”他饒有興趣地問。
“多少了解一些,但還不知道具體規則,不過這會兒看下來,我已經知道了。”
也是,她的學習能力向來很強。
在這一局結束之後,輸家哭喪着臉離席,緊接着許相思一屁股坐了下去。
她長相清麗可人,可那漂亮的眉眼間卻帶着幾分未脫的稚氣,甚至給人一種未成年小女生的感覺。
她這一入座,牌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向她瞧了過來。
“喂,小丫頭,你也想玩?”端坐在最上方的男人說話了,他是剛才這一局最大的贏家。
“是啊,有什麽問題嗎?”
“呵,你成年了沒有?”男人那叼着雪茄煙的唇角勾起一抹近乎嘲諷的笑意。
許相思氣壞了,當即小臉一冷,拍了拍桌子。
“喂!怎麽說話呢,看不起人嗎?”
“好吧,當我沒說,開始吧。不過……輸光了可不許哭鼻子!”
此言一出,周圍的人全都哄笑起來。
許相思氣的咬了咬銀牙,“哼,等着瞧好了!”
季維揚站在她的身後,就像一位盡忠職守的護花使者,只是他那英朗的臉龐之上,也不禁顯露出了幾分笑意。
說實話,他理解那個雪茄男,因為思思看起來确實很小。
荷官開始發牌,每個人都獲得了一張底牌,按照規則,這張神秘的底牌是不能動的。
直到發第二張的時候,坐在最上方的雪茄男冷笑了一聲。
“A,我想,沒人比我大吧?”
說完,他“嘩啦啦”丢出一堆籌碼,“十萬!”
雪茄男第一張牌就是A,顯然把其他的玩家震懾到了,一些第二張牌不妙或是膽小的,已經直接宣布放棄。
許相思翻開第二張牌,卻是個“2”,最小的牌。
季維揚微微躬身,在她耳邊壓低聲音,“太小了,放棄吧。”
然而,許相思卻搖搖頭,直接丢了一堆籌碼出去。
“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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