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白枳垂眸,掩蓋眼底翻湧上來的情緒。
無論是過了多久,那些事情再次被想起,傷口還是會澀的發痛。
頭頂突然被一只大手蓋住,一笑笑眯眯的看着大夥兒,“那這兩天可要好好休息了,不然拿什麽訓練,更別提報仇了。”
“新賬老賬,這次算個清楚吧。”
蜜糖歪頭,聽不懂。
一笑捏了她的臉一下,“等回頭白枳跟你們說吧,那些事情要說起來,估計三天三夜也不夠。”
白枳失笑,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有啥可說的。
☆、霸主情誼
此時H市,情誼俱樂部坐落于市中心,城市最繁華的地方,因為五年前情誼連續五個賽季霸占全服戰隊排行第一位,第八賽季就已經和贊助商簽約,為情誼專屬打造俱樂部。
像情誼這樣的非職業卻被投資商相中建立了俱樂部的戰隊,在榮耀裏少之又少。
雖然電競職業已經慢慢被大衆接受和追捧,但是這一行依舊是大多少年們的一個夢。
對于很多生活在欠發展的城市的少年,憑着游戲作為職業跳出貧困的地區,是他們改變人生唯一的辦法。
“句號,還有消腫貼嗎?”引號把雙手從鍵盤上擡起,看着發抖的手指,語氣平淡的問着。
句號看着他,片刻,附身上前把他的鍵盤抽走,“消腫貼沒有了,你給我休息會兒吧,你手不想要了”
引號緩緩垂下腦袋,“沒事兒的,我最近比賽一直在拖後腿,明明就玩的不好……必須多練才行,剛才暖心過來指導我,我應該可以很快改正了……”
忽然,一本書敲在引號頭上,“暖心是指導你了,可也沒讓你玩命練,以我們現在的水平,暫時是不會輸的,你可別忘了,”符號把書移走,聲線低沉,“我們可是情誼第二梯隊。”
“慢慢練,別着急,休息休息。”
一股暖流湧進引號眼眶裏,“是,符號隊長。”
情誼戰隊第二梯隊,符號小隊,隊長符號,隊員句號,引號,嘆號,逗號。
符號在當時的王者裏可以說是很有名了,他廣絡的人脈支撐他在各大戰隊游蕩,撩妹無數,但是也不是一撩一個準,其中一個撩妹失敗的案例,就是純白。
符號在第八賽季讓劍鋒(情誼總隊長)穩定在情誼,随後他帶來了他的四個好朋友,組成了符號小隊。
後來有了俱樂部,符號就踏踏實實的常駐于情誼了。
另外情誼主力梯隊那邊……
暖心把剛剛泡好的桶面放在桌子上,“餓死我了。”
“你能不能吃點有營養的,說出去以為我們情誼多虧待隊友呢。”公子拿着濕巾擦拭着手機屏幕,不禁吐槽他。
“你管我我昨晚看直播看太晚了都沒吃飯 ,不來一口沒力氣訓練。”暖心把桌子上的沙漏轉了個方向,倒置在桌子上,等待泡面的黃金時間。
“暖心最近腎虛,也不知道看的什麽直播。”冷瞳頂着電腦屏幕,看着榮耀官網最近的戰況推送,低聲揶揄着。
“暖心腎不腎虛,你倒是挺清楚。”劍鋒剛剛挂掉公務電話,聽見冷瞳這一句,噗嗤一聲笑出來。
“嗯,”冷瞳似乎笑了一下,“我和暖心可是每天晚上都小別新婚夜,當然清楚。”
暖心一口泡面沒咽下去,伸腳踹了冷瞳一腳,“說什麽呢!我直的行麽!”
小魯班還是第一次聽到內容這麽豐富的桃色八卦,耳根泛紅,蹲在一邊不敢說話。
純白:白枳
若離:墨漓
龍龍:紀泷
Ken:韋休言
太白:蘇司
☆、戰神Ares
“啪。”潇潇從外面氣沖沖的回來,把資料拍在電腦桌上,自顧自生氣。
軒轅小隊剛剛結束一局手速訓練,就看見潇潇氣呼呼的過來,大叔靠着椅子向後一仰,伸了個懶腰,“喲,潇潇,怎麽有興致來我們這裏喝茶了”
“例會結束不是應該回去和你小隊的總結嗎?”劍哥起身,翻開潇潇拍在桌子上的資料,一行行下移目光,眉頭漸漸收緊。
“如果不是因為Ares給錢多,我才不會忍他們那麽久。”潇潇把手腕上的皮繩摘下,束起及腰長發。
“切,你當初可說是因為要守護純白一直保護的Ares才決定留下來的。”劍哥把資料遞給軒轅,打趣着她。
“當然,一開始是這麽想的,你我難道不都是為了這個可是守住了嗎?待完這個賽季我拿完錢就走人。”潇潇環胸,她的眸子亮的驚人,英氣中混着風情。
“他們越來越過分了。”軒轅喃喃道。
潇潇不禁回想起剛剛在Ares會議室開完的例會。
“我聽疾風說……純白那個戰隊也參加了這次精英賽”王波坐在會議桌的一段,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着紅木桌面,似是飯後閑聊一樣的提及。
“是的會長,目前還在A市比賽,不過應該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抵達H市。”疾風慵懶的靠在椅子上,慢悠悠回答。
“會長,”婉兒打斷王波的思考,擡手點了點下巴,精致的臉龐洋溢着恰到好處的笑容,“不用太過分心,蝼蟻而已,等他們爬到家門口再碾死照樣來得及。”
王波似乎聽到了滿意的回答,彎着眼睛點了點頭表示默許。
婉兒繼續她的報告,操作着電腦播放幻燈片,幻燈片上盡是這些日子Ares所有分隊的比賽詳細情況。
“賽程已經經過三分之一,這其中,疾風的紅隊十連勝,KDA排名第二僅次情誼,軒轅的橙隊也是十連勝,排名第四,潇潇的黃隊九勝一負中途遇到情誼符號隊,輸的很慘,不過排名第八還算可以。墨沫的藍隊和白隊情況不太好,應該進入不了前十。”
潇潇坐在一邊,默默的翻了個白眼,你打一個試試,沒準比我輸得還慘。
“我讓你們注重的戰神風格呢?”
疾風接話,“還可以,紅隊打出來的那幾把,對手基本沒有堅持的信心了,第一把打完就投降了。應該就是你強調的那種,碾壓式打法。”
潇潇捏緊了A4紙的邊緣,就随便看了一場比賽的數據,就算是水平有差距的戰隊,他們偏偏要一直拖進度,明明一次主宰先鋒能推掉的水晶,偏要打到大後期,一次又一次的團滅對手,然後再推掉。
那把比賽的人頭比數:
58 : 0
碾壓式打法,指的不僅僅是游戲打法,他們要的是從心裏徹底摧毀對手堅持的信心和對勝利的渴望。
她不願再看,随手把資料單放在會議桌上,那幾個戰隊,應該最後都無一幸免的放棄了游戲吧。
這就是她為什麽惡心現在的Ares的原因。
太陰暗,太殘暴。
“會長,我覺得……”R姐突然開口,“這種打法,最好還是不要了吧。”
“R姐,你就別管了,這種打法一是很适合咱們隊員的性格,二是非常吸粉和吸引媒體,對咱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疾風撩了下他的頭發,自信滿滿的說着,不知為何,語氣有些急促。
“還有,”王波抽了支記號筆,在成員資料上劃了幾個叉號,“這幾個人,辭掉,打不出來成績,就不要白拿着高額的薪水。”
“好的。”R姐低下頭,拿過資料。
☆、青春學概論
Apollor訓練會所,今天依舊是停止營業,會所二層,除了白枳等三個女生的宿舍房間外,就是一整塊隔間,開放式的客廳和一個小小的廚房。
Ken今天沒和他們去商場,抱着半身大袋的薯片癱在沙發裏,看着最近比較火熱的綜藝節目,耷拉着個死魚眼,活脫脫一個無夢宅男。
龍龍拎着他的髒衣服筐從三樓沖下來,扔到他身上,“你把你自己衣服洗了去。”
“你扔那兒吧,待會兒再說。”Ken伸手抓了把瓜子,磕的咔咔發響。
“髒死你得了,我怎麽攤上你這麽一個……”龍龍有點嫌棄的把他的筐丢到地上轉身上樓。
“一個什麽”他挑眉,反問道。
……
龍龍回頭,笑了一下,“一個醜.b。”
Ken抓了一大把薯片塞進嘴裏,一邊咀嚼着一邊嘟囔,“你可別是早就看上我了吧。”
————–
白枳和若離站在電梯前等待上樓,她扯了扯衣袖,“明明休息日還讓你跟着出來。”
“沒事兒,反正家裏有那兩個看着也眼煩。”若離除了比賽的時候會戴帽子,平時卻很少,他的眸子漆黑的亮人,時不時沁着點笑意。
白枳咯咯的笑了,“說的也是。”
兩個人獨處的時候并不多,一安靜下來,白枳又開始慌亂的找話題,好像彼此沉默的時候只有她自己覺得特別尴尬。
因為平時都是大家在一起,說說笑笑的也就不覺得什麽,可偏偏兩個人獨處的時候,彼此的存在感就會非常的強烈。
讓你明明白白的認識到,他已經存在于你的生活裏。
和在網絡裏不一樣了。
“墨漓你……怎麽會想考到A市來上大學呢?”白枳忽然找到了話題,悄聲問他。
“因為……”若離停頓了一下,似是在思考,“A市是首都,來這裏,比S市機會更多。”
“啊……這樣。”提到脖子的心髒猛的摔下去,白枳笑着點點頭。
若離俯視着她,視線在她白皙的臉上微停頓了幾秒,然後伸手在她背上推了一下,“走吧,電梯來了。”
兩人走進電梯,還沒等轉身摁樓層,忽然不知道哪裏來的大媽采購團蜂擁而至,白枳肩膀被撞了一下,低呼一聲。
現在大媽都這麽強壯嗎?
若離拉着她的胳膊,把她往一邊拉,等白枳後背靠到牆壁,借着身高優勢,一手撐牆,把她和人群隔開。
電梯外還在往裏擠人,有人突然向後撞了一下,若離一個沒站穩,另一只手扶住了白枳的胳膊。
然後電梯門緩緩關閉,空間一下子變得狹小起來,空氣都顯得稀薄。
看着兩個人驟然拉進的距離,白枳的嗓子瞬間哽住。後腳跟往後撞了撞,已經沒有退路了,雙手背在後面,不知道放在哪裏好。
白枳垂着眼睛,視線停留在他衣領和鎖骨之間,臉頰不斷飚升熱度。
墨漓站穩,将扶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也撐在牆壁上,微微皺眉,腦子裏不斷閃現剛才一瞬間手擦過她臉龐的畫面。無法形容,也已經記憶模糊的感覺。
故作冷靜的悄悄等泛紅的耳根恢複常溫。
“謝,謝謝你啊。”
“應該的。”保護你,早就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前奏
同一商場的咖啡店裏。
“一笑,就這樣讓他們去買東西我們在這裏坐着真的沒事嗎?”蜜糖抿了一口焦糖瑪奇朵,略有些擔心的問面前在玩手機的一笑。
“沒事……”一笑随便刷着微博,不知道想起什麽,笑了一聲,“他們肯定會按時保質保量的完成任務的。”
他看着H市所有報名目前積分畢竟靠前的戰隊資料,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不禁安靜了下來。
蜜糖舉着杯子,讓蒸汽蒙住眼睛,良久,對一笑說着:“一笑,我覺得……”
“怎麽了?”
“我不能勝任二隊法師的位置。”
一笑這才把眼睛從屏幕上移開,挑眉,“為什麽?”
“五年前,我不是很會玩游戲,你也知道我經常讓你給我打嘛,而且我現在年紀也不小了,什麽都比不過啊。”蜜糖抿了抿唇上部分還沒掉的口紅,慚愧的笑了起來。
五年前的蜜糖已經20歲,如今成為全隊除了戀舊以外年紀最大的成員。
已經褪去稚嫩的她,風情萬種。
“嗯……這個問題我有考慮到,”一笑扶着下巴摸了摸,耐心的給她解釋着:“這個賽事咱們二隊只是作為替補小隊,因為當初報名的時候二隊還沒有人,所以你不要太緊張,等有了替代你的位置以後,安安心心做你的後勤大姐姐。”
蜜糖松了口氣,“那就好,不要讓我拖你們後腿。”
一笑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故意有一種調戲的口氣說着,“不會的,大姐姐。”
蜜糖紅着臉嬌嗔,“不正經。”
一笑忽然嚴肅,“不過,還有一個問題我現在很擔心。”
“什麽”
“白枳,”一笑看向店外來來往往的人,“我剛才看了一眼H市的戰隊,恐怕以後得每一場都會很艱難,而且白枳最近的比賽越來越暴露出她的缺點了。”
蜜糖不禁蹙眉,“白白什麽缺點”
“白枳容易在重要的時候,犯一些低級操作錯誤。”
一笑手裏的平板屏幕兩着,顯示着Ares最近的比賽戰績和隊員分析。
☆、抵達H市
三天後,Apollor全隊準時的到達A市機場。
榮耀這次為了重新開服下了血本,Apollor等轉戰H市的戰隊的路費和酒店全部由官方出資。
聽說進入前十的第二輪比賽,連帶着俱樂部一系列裝備都可能會有,所以現在有點實力的戰隊擠破腦袋都想要進入前十。
這可是從一個普通手游玩家晉級職業隊員的機會。
從A市到H市要将近坐三個小時的飛機,白枳一坐穩,等待飛機緩緩升起,不禁困意襲來。
白枳眼睛有些發酸,想起前兩天因為和若離在電梯裏那麽親密的動作,就渾身發抖,一整夜都抱着薯片和韓劇就是睡不着。
胳膊忽然被戳了戳,白枳勉強的睜開一個小縫,“嗯”
坐在她身邊的若離正遞給她一副眼罩,純黑色的,應該是他自己用的。
近距離看着他的眉眼,白枳的耳根有些發熱,低着視線接過,“謝謝。”
對方沒說話,兩個人又陷入沉默。
不過白枳來不及管他,帶上眼罩就漸漸進入睡眠,淺淺的,在鼻間能聞到他眼罩帶着的茶葉香。
估計是把眼罩跟茶葉盒放一起了吧。
真困。
不知道飛行到哪裏了,白枳的意識還是迷迷糊糊的,但是已經從深度睡眠中脫離。
左手的食指不禁動了動,這是白枳的習慣,一從睡夢中醒來,眼睛睜開之前總會先動一動手指,或者腳趾。
嗓子有些幹,白枳咽了咽。
忽然聽見若離輕輕的說着:“如果到了H市,匹配遇到了Ares,你別太激動。”
還混混沌沌的意識一聽見他這話,瞬間清醒了起來,白枳沒急着摘下眼罩,眼皮顫了顫,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人總會成長的嘛,十六歲都能承受住的事情,二十一歲一定能笑着面對的。”
白枳說完,摘下了眼罩,還沒等她睜開眼睛,就被一只手捂住了雙眼,溫溫熱熱的。
“白枳,”他的聲音低的有些壓抑,“這次別再逞強了,大家都在了。”
白枳再也笑不出來,伸手撫上他的手,不是笑容卻也沒有哀愁,她現在的表情,找不到合适的詞語形容。
“若離,我為我五年前的慌張逃離感到抱歉,這次就算是被人抽筋拔骨也不會逃的。”
她說的太恐怖,惹得若離低低的笑了起來。
白枳紅臉,她又說錯話了。
她緩緩睜開眼睛,晃眼的光芒充滿着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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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們一到酒店,被服務員領着去領房間,白枳托着行李箱,看見大廳裏豎立的大幅海報。
是關于榮耀精英賽的,估計這裏是官方指定酒店,想來估計很多外省市的戰隊都落腳在這裏吧。
沒再多看,白枳手有點酸,碰了碰龍龍,示意讓他給拎着箱子。
白枳躺在床上,長長的出了口氣,環顧周圍的環境,全隊三個女生,她很巧的自己分一個房間。
剛把鞋子甩的東一只西一只,突然想起來他們四個的身份證還在自己這裏,鯉魚打挺起床,穿上鞋子,披了件外套出了房間。
1504,龍龍和太白都不在,白枳狐疑,這倆人上哪裏去了大晚上的。
想着轉身走了兩步到了1517,若離Ken的房間。
輕輕的敲了下門,聽着屋子裏的動靜。
屋子裏貌似有些鬧,不像是只要兩個人的樣子,門被打開,Ken的腦袋伸出來,耷拉着眼皮,“幹嘛。”
白枳也學着他耷拉着眼皮,“你能不能說點人話。”
Ken往後面看了一小眼,然後清了清嗓子,“有事嗎?”
“啊……也沒事,就是你們的……”還沒說完,就看見Ken挑眉,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打斷她的話,“有什麽事情,進來說吧。”
然後突然側身,瞬時大幅度敞開房門,白枳順着看進去,正正的前方,若離只圍了一件浴巾在下身,頭發還濕漉漉的,剛洗完澡出來的樣子,被Ken的這一動作也吓了一跳,裏面的龍龍和太白打鬧的動作也一頓。
空氣安靜了一秒,看見若離赤條條的白枳倒吸了口氣。
接着下一秒,Ken扒下了若離的浴巾。
白枳又是一口氣差點沒喘下來,緩緩的,伸手捂住了眼睛。
鼻,鼻血。
Ken一臉鄙夷,“你怎麽裏面還穿了內褲,死保守吧你。”
若離眼皮跳了跳,彎下腰把浴巾撿起來重新圍上。
“活膩歪了直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若離你裏面居然還穿衣服。”龍龍沒忍住的直接大笑出來,這畫面太有趣了。
太白憋着笑,悄咪咪觀察門口捂着眼睛的白枳的表情,“白白不會流鼻血吧。”
沒關系沒關系,只不過是看了一眼,一小眼而已,白枳這麽勸着自己。
睜開眼低着頭,把身份證遞過去,“你們早點睡。”
接過身份證的手有些濕,還有水沒有擦幹淨,應該是若離,“好的,晚安。”
沒回他話,白枳轉身就走,步伐有些慌亂。
剛關上門,若離看着Ken,“來吧,今天想怎麽死”
“死保守的大.醜.b。”Ken一臉無畏。
若離挑眉,把身上的浴巾扯下來,甩在他身上……
房間裏不斷向外傳去男生們打鬧嬉嬉笑笑的聲音,絡繹不絕。
白枳剛剛回到房間,臉上的熱度還沒消散完全,手機突然響起來。
“喂,叔叔這麽晚了怎麽不睡”
“白白,我剛才接到了咱們接下來的對戰表,下一場咱們……”
“嗯”白枳的心髒跳動地突然有些急促。
“打Ares藍隊。”
白枳聽着電話,笑容凝固,瞳孔驟然放大。
☆、26
Ares……
白枳握着電話,背靠着門,緊抿着嘴唇。
“什麽時候”
戀舊在屋子裏的書桌前坐着,翻看着名單,“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應該是四天後。”
“藍隊”她看着天花板,盡量讓自己的呼吸平穩。
“對,這個明天我會詳細給你們解釋,若離那邊要通知一下嗎?”
對面緘默良久,戀舊耐心的聽着電話,等待她回複。
想到剛才叽叽喳喳打成一團的那四個人,“不必,明天再告訴他們吧。”
“那好,你早睡,明天早會見。”
“叔叔晚安。”
白枳挂掉電話,低着頭,走到床前抻過數據線,按照往常一樣把手機充上電,然後拿着睡衣進入浴室。
好像剛才的電話并沒有給她帶來影響。
溫熱的水從噴頭撒下,淋在白枳的身上,她閉上眼睛,享受被熱水包裹的舒适感。
一閉上眼,世界都黑暗了一般,只有淅淅瀝瀝的水聲。
……
“你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說你是影響力最大的一任隊長你就真的沾沾自喜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
“純白你啊,還是太年輕。”
……
“就算你現在後悔當初建議提拔我上來,也已經覆水難收。”
“你就真的傻得察覺不到你看Ares的管理們有誰理你整天跟個站街女一樣。”
“那你……到底為什麽……”
……
“還笑着迎接着,讓我回來”
“還笑着,說非常想我……”
啪嗒,白枳一手關掉了噴頭。
重重的呼了口氣,把已經湧到鼻尖的酸意憋回去。
因為早就發誓,絕不再自己獨自哭泣。
從浴室走出,她抱着毛巾使勁擦拭着自己的臉,試圖更清醒一點,雖然已經快被困意籠罩。
灌了口涼水,白枳望着窗外的夜景,沉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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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Apollor全隊集合在小會議室,戀舊已經等大家有一陣子了。
等所有人都坐穩以後,他的表情不算好看,緩緩開口,為大家分析接下來面臨的對手。
“Ares藍隊,是Ares第四梯隊,由女隊員墨沫帶隊。一共五個小隊,第四梯隊,水平還不用我們太過興師動衆。”
“我先解釋一下Ares所有梯隊,Ares的前四個梯隊是按照臺風預警顏色來分出級別的。分別是紅隊,橙隊,黃隊,藍隊,最後一個,白隊。”
“按照等級依次排位,就說明不僅僅是一個實力的劃分,一旦俱樂部有了資源,一般都會優先分給紅隊,媒體關注度也一樣,依次下推不多解釋了。”
“是一個算是目前榮耀簽約俱樂部裏,利益關系和等級分化最明顯的戰隊。”
“目前紅隊和橙隊實力最強,黃隊其次,Ares全戰隊都要求的一個統一的作戰風格,說來你們應該不陌生。”
“我知道,”白枳接話,“全地圖碾壓式打法,一絲生機都不留。”
若離坐在一邊,眉頭微微皺起。
“對,”戀舊播放幻燈片下一頁,上面是詳細的Ares分析報告,“不僅僅是這樣,榮耀精英賽一開打,他們一路毀掉了不少戰隊,如果沒有懸念的比賽,為了KDA的數據更高,他們就會一直拖,既不讓對面輸也不給贏的機會,拖到一個滿意的數據然後一波推掉。”
“真惡心。”Ken嚼着口香糖,含含糊糊的吐槽。
“把對手的心理徹底摧毀,比賽一結束,就算這戰隊繼續接下來的賽程,估計也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我知道,”蘇沫瞪圓了眼睛,“有一場比賽,他們愣是把對面打出個58:0,才慢慢悠悠的結束比賽。”
“呵,這種碾壓式打擊的風格,不是Ares最擅長的麽。”一笑轉着筆,語氣間滿是諷刺。
白枳突然想到什麽,“你剛才說,藍隊帶隊的是墨沫”
……
“我不許你這麽說純白小姐姐,沒有人能取代她。”
“白白,你自己保重吧,我一直相信你,別的我沒法多說了。”
墨沫。
☆、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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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枳今天簡簡單單穿了帽衫和運動褲,像是沒睡醒一樣,撇了一眼操作臺上面正在準備比賽的幾個人。
吸了吸鼻子,揣着兜低着頭兩三步走到戀舊他們身邊坐下。
戀舊看她回來了,“幹嘛去了”
“沒事,我随便逛逛。”
戀舊把一邊若離脫下來的外套遞給她,“在臺下看一場比賽可比臺上要感覺漫長,別着涼,蓋着點。”
白枳笑笑,接過蓋在腿上。
今天是Ares藍隊跟他們對打的前一場比賽,戀舊建議他們一起來現場觀戰,這樣不至于那天摸不清對面到底什麽套路就開始打,畢竟這是Ares的小分隊,應該比對打之前的任何一個戰隊還要重視。
這五個人似乎都不約而同的,有着想把這場比賽打贏,打響的念頭。戀舊看了旁邊排排坐的四個男生,笑而不語。
過了二十分鐘,觀衆們和媒體都差不多到齊了,比賽正式開始。
Ares藍隊除了墨沫是Ares老人以外,其餘四人都是從各個戰隊,各個直播平臺挖來的實力選手。
看得出來,他們應該是有着重去磨煉過彼此默契的,因為有萌妹子墨沫的帶領,藍隊還算是比較和平。
“小隊和不和諧,全看隊長是男是女。”龍龍吐槽。
這倒是。白枳挑眉,想起了什麽,發現真的是這樣。
第一場比賽過半,藍隊領先對面經濟三千,穩着打,這場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白枳剛剛走神一下,一場團戰在主宰先鋒處打響,藍隊的打野好像切法師的意思太明顯,對面集中保護經濟第一的法師位。因為藍隊打野太執着于對面法師,一下子打亂了平時訓練的團戰位置,墨沫後排沒找好輸出位置,決定往後移幾步等對面法師交完技能,結果想的過于簡單,脫離了輔助的保護範圍內,被對面打野一個後包抄墨沫來不及折返,被秒殺。
白枳在屏幕是明顯看見藍隊其他的隊員皺着眉頭,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墨沫面色迥然,快速調整心态指揮戰術撤退等一波主宰兵線。
“那個法師,”若離眼睛直直的看着屏幕,一邊觀察藍隊行動,一邊說着:“那天集火打就行了。”
“你集火打全隊最弱點”Ken噗嗤笑了,像是在嘲笑他。
“藍隊的默契團戰位置太刻板,一旦有點變動這小姑娘最先慌,若離的說法不算錯。”戀舊在本子上記錄着,給另外四個人解釋。
“我倒是覺得對面上單還挺難搞的,給他機會的話會很難辦。”白枳把手縮到腿上蓋的外套裏,有點冷了。
“沒事,前期被我和Ken打廢經濟起不來就不至于那麽棘手。”龍龍摸着下巴,考慮着。
Ken從兜裏掏出糖紙,把口香糖吐掉,“什麽你和我,你輔助的很好嗎?那天跟太白換。”
“我輔助你你很委屈”龍龍瞬間不樂意了。
“不然我難道要榮幸之至整天屁股後面追個醜.b麽?”
“你們兩個……”稍微控制點啊,白枳無語。
雖然中途墨沫出了差錯,但是最後還是贏了。
二比一,Ares藍隊勝。
白枳又去了次廁所,他們應該在門口等着她了。
甩着濕濕的手,白枳往外走着。
因為退場的人太多,白枳低着頭,肩膀不知道撞到誰,白枳一擡頭想說聲抱歉,話語剛剛到嘴邊,她在這一瞬間愣住。
對方也用一種打量的眼神看着她,白枳面前的女人,梳着馬尾辮畫着淡妝,明明看上去已經過三十歲的年紀了,卻還是這樣少女的裝扮。她胸前的挂牌寫着:
Ares領隊: R
R的身邊,就是剛剛在臺上比賽的墨沫。
白枳心髒縮了縮,想趕緊走人,就在她邁出第一步後,R用一種肯定的語氣說了句,“你是純白吧。”
墨沫瞪大眼睛,“诶?”
白枳背對他們,想着今天是糊弄不過去了,心裏給自己鼓足了力氣,緩緩轉身,正視着這兩人,“對。”
R姐也沒想到她能幹脆的面對她們,“別來無恙,沒想到你還能再次領隊比賽,以前只能在網上聊,見到你很高興。”
白枳眉頭微微下壓,嘲諷一笑,“見到您,我不是很高興。”
R姐笑容稍微降低了些許弧度,成熟女性的氣場無法掩蓋,“怎麽一個人來看比賽”
“我還有朋友,再見……”白枳似乎不太願意跟她說‘再見’這個詞,但是考慮了一下,“嗯,再見。”
“純白,其實那些事情我們可以不計較的……”
“R姐,”氣憤,突然讓白枳的胸膛發悶,“在你們那些人裏,我最不怨你,所以,別給我讨厭你的機會。”說完再次轉身準備離開。
墨沫再次看見白枳,說不出的感覺,但是非常不喜歡剛才她們對話的氣氛,皺着眉想喊她留下,“純白姐姐!”
白枳已經消耗了所有耐心和勇氣,她感覺再一秒,她就要被那些過不去的往事壓迫的崩潰一樣。
忽然肩頭一重。
“怎麽這麽慢”是那個永遠雲淡風輕的口吻和語氣。
白枳低着頭,在這聲音響起的瞬間酸澀就漫上眼眶。
另外四個人跟在若離的後面追過來,五個人像豎立的城牆一樣包圍着白枳。
R姐沒想到她還有這麽多人一起,眼裏的暗意一閃而過。“你的朋友嗎純白”
若離微微讓白枳靠在他胳膊一邊,睨了一眼她的胸牌,“我們還有事情,也不願意和你敘舊,賽場見。”
真長的一句話。
白枳伸手,稍用力的捏着他的衣袖。
龍龍看出Ken一張嘴就要罵人,趁他沒開口的時候,一把捂住他的嘴,“走吧,再不走這家夥看見他們就要罵人了。”
若離半領半牽着白枳走在前面,戀舊沒想多摻和他們的事情,他這麽大歲數了跟小孩子一樣示威什麽的也不太好,就拍了拍龍龍的肩膀,一起走了。
太白在最後,還沒走,看着R姐,突然就笑了一下。
“我替蘇沫跟你說一句話,”他頓了一下,“你真惡心。”
然後頭也不回的,小跑去追那四個人了。
☆、開戰
“啊哈哈哈,不會吧,你真的這麽說”蘇沫一口水嗆到,笑到肚子疼。
“對啊,”太白斜眼,“你不是說如果見到她一定要說一句你真惡心嗎。”
“是是是,太白太勇猛了,人家可是大戰隊的美女經理。”
“美女”太白遞給她薯片袋子,“沒你一半好看。”
蘇沫霎時臉頰發紅,“哪有……”
此時此刻,白枳以一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