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焰的行蹤變幻莫測,要找到他很不容易,但是連珏和李墨卻悄悄的跟上了他。
地牢被劫,黑焰肯定不會就此罷休,而他們也不隐瞞是他們做的。
在客棧等着他來。
“依依,要不你先找個地方玩去,等我們辦完正事再去找你?”李墨試探的問,這兩天柳依依一直吵着也要見黑焰,怎麽勸都不行。
“不,我要跟你們一起。萬一你們打不過他,我還可以幫忙。”柳依依昂着頭嘴巴噘的高高的。
李墨和連珏兩個大男人一聽她想保護他們都紛紛汗顏。其實他們并沒有見過柳依依的實力,所以也并不敢這麽快就否定她。
兩天後的一個夜晚,柳依依像往常一樣,天一黑就上床睡覺了。另外兩個人在幹什麽她一點也不關心。
柳依依在睡夢中聽見外面打鬥的聲音,心想一定是黑焰來了。于是趕緊穿好衣服出去。
打鬥的聲音在屋頂,柳依依一步越起,輕盈的落在屋頂。
只見一個身穿黑衣,面目醜陋的中年男子右手提劍,左手烏黑,散發着黑色的氣體。
而連珏和李墨在他對面,一人持劍,一人持棒,非常好的配合着,柳依依現在能肯定了,他們兩個絕對是一起合作過多次,并且一起經歷過生死的人,一招一式都配合的恰到好處。
黑焰發現了柳依依,向她發起攻勢,同時左手運氣将連珏和李墨用黑氣隔絕。
柳依依的武器是軟鞭,雪山最厲害的就是雪山老祖的滿天飛雪鞭,落鞭極快,極密,能在頃刻間将敵人鞭的體無完膚。
黑焰用劍刺像柳依依,她靈巧的一個轉身避開了,黑焰接着又是一招旋風疾馳,劍刷刷刷的刺向柳依依,但是他的劍再快也快不過柳依依的鞭子。
只見她長鞭一甩,打亂了對方的劍法,在接着滿天飛雪将黑焰全身都抽了一遍。
黑焰忙着應付柳依依,松懈了左手的氣障,連珏和李墨乘機沖破氣障向黑焰攻擊。
青城的劍法天下第一,比起黑焰的也毫不遜色,連珏步步緊逼,将黑焰打的節節敗退。
李墨的打狗棒法也是武林一絕,在毫無章法可尋的情況下已經将人打個落花流水。
雖然三人都是高手,聯合起來就更是無人能敵,但是他們的對手的黑焰,一項招式陰毒的人,而且他渾身是毒,只要靠近他就有可能毒發身亡,所以三人只能在他的安全距離之外攻擊他,威懾力大大減小。
幾個回和下來,黑焰終于招架不住,準備逃走,可是他們三人怎能讓他就這樣白白的溜走了。加緊攻擊,步步緊逼。
突然黑焰發猛力一掌打向柳依依,離她最近的連珏顧不了那麽多,直接發力沖破黑焰的掌勢,将他震開。
柳依依逃過一劫,連珏卻中了毒。黑焰乘着這個空擋逃走了,連珏抱着手站在那裏,劍從手上滑落,柳依依一把扶住他,李墨也放棄去追黑焰,過來查看連珏的毒。
連珏的整個手掌發黑,一點一點蔓延。
“連兄長,都怪我,要不是為了救我你也不會中了他的毒。”柳依依自責的說。
“沒什麽大礙。不必自責。如果是李兄他也會這麽做的。”連珏忍着疼痛安慰柳依依。
柳依依曾跟着雪山老祖學過毒,所以對毒也是很了解的,連珏中的毒,屬于封類的。中此毒者不能動用功力,不然毒素滲入血液就沒救了。
要解此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需要特殊的藥材。比如女子的血。而且是女子的心頭血。
在昨晚的打鬥中,黑焰也受了很重的傷,所以暫時不會再出來做惡。
連珏,李墨,柳依依三人也準備啓程回江陵了。
由于連珏還中着毒,所以他們避免潮濕的水路,改走陸路。
這一天一大早,他們就收拾好行囊上路了。
“連兄長,你的身體還受得了嗎?”柳依依擔心的問。
“不用擔心我,我還撐得住。”連珏有些虛弱的回答,要不是他體格好,這會就很嚴重了,換了常人又怎能忍受的了刺骨的疼痛。
“連兄長,其實你的毒可以解的。”
“哦?你知道怎麽解?”李墨一下來了興趣問道。
柳依依點點頭。
“只要有女子的心頭血就可以了。”
“女子的心頭血?”李墨驚訝的說。這不是要讓連珏要了人家女孩子的心?
“你怎會知道這些?”連珏并不好奇解毒的方法,而是好奇柳依依。
柳依依也不打算瞞着他們了,這麽多天相處下來,李墨絕對是信得過的人,而連珏,是她沒辦法不相信的人。
“其實,我是雪山老祖的徒弟,他将自己的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了我。”柳依依給隐晦的說,但是他們都聽明白了,能讓雪山老祖傳授畢生絕學的,只有雪山派下一任的接班人。
“怪不得你……這麽不同。”連珏感嘆。
不同嗎?其實她一直都一樣,十年前一樣,在連珏家的時候也一樣,現在也一樣。
三個人聊着天分散着連珏的疼痛,時間過的很快,他們已經快要出南陵了。
晚上的月光很皎潔,灑下來溫柔的能将人都融化。夜晚安靜的除了蟲鳴就只剩下風聲了。
突然一陣異動,将睡夢中的李墨驚醒,不一會連珏和柳依依也醒過來。
有人來了。
動靜越來越大,不久一群黑衣人将他們包圍,猜都不用猜,一定是黑焰的人。
李墨沖出車外跟敵人厮殺起來,柳依依留下來保護連珏,這時候他不能運功,如果有人想殺他簡直是易如反掌。而且黑焰是知道這個弱點的。
柳依依點了連珏的穴道,怕一會兒遇到危險他一沖動就奮起而戰,反而傷了自己的性命。
“你幹嘛?”連珏出乎意料的問。
“你別動。”柳依依知道他是不願意的,可是現在管不了這麽多了,因為她已經感覺到了危險的逼近。
哐當一聲,敵人一刀砍在車窗上,随着又來了兩個幫手,一起向連珏發起攻擊。
柳依依抽出軟鞭向敵人抽去,雪花一樣密集的鞭子落在來者身上,發出慘叫随後倒在地上吐血身亡。
就在柳依依正和其他兩個人撕打在一起的時候,突然一個兇猛的手持匕首的大漢一掌将匕首推向連珏,而這時候連珏正要用內力震開穴道反擊,柳依依突然一個轉身撲在他身前,匕首末入她的身體。
“依依……”連珏悲痛的抱着倒在自己懷裏的柳依依,眼睜睜看着她一點一點的倒下。
李墨聽見動靜顧不上眼前的敵人,跑過來查看情況,只見柳依依倒在連珏懷裏。其他的黑衣人都面部猙獰,慘死在旁邊,一看就是出自連珏之手。
“怎麽回事?”李墨連忙問。
“為了救我,她被刺了一刀,刀上有毒。”連珏自責的說。
李墨的臉色已經變成鐵青。
黑衣人達到目的撤退了,李墨和連珏帶着柳依依改變之前的行程,趕往滁州找神醫嘗笙子。
那天晚上,柳依依開始發燒,不停的發抖,連珏将她緊緊的抱在懷裏,讓她能夠感到溫暖。
第二天早上,李墨和連珏醒來的時候柳依依不見了,他們一般不會睡的那麽死,也更不會發現不了就在身邊的人的動靜,只有一個原因,柳依依給他們下藥了。
她想離開?
可是現在她受了那麽重的傷又能去哪呢?
李墨和連珏始終沒有想出答案,但是他們也沒有找她,既然她想離開,自然是不希望他們找到她。
半夜裏柳依依醒來的時候,正躺在連珏的懷抱裏,他像是抱着心愛之物一樣,小心疼愛的抱着她。那一瞬間,柳依依覺得自己受的所有的苦都是值得的。
不管他認為她是誰,不管他出于什麽樣的感情,之前她擁有了他那麽一段時間,那哪怕只是她自作多情也好。
她用迷藥将他們迷倒,在用小刀刺進自己的心髒,放出一滴心頭血,幫連珏解了毒,又一次為了他,她傷心了,但是這一次她是心甘情願的。
她要離開這裏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見面,也不知道到底會不會再見面,但是必須就此別過了。
柳依依中了毒,雖然傷勢不嚴重,但是毒素随着傷口混入血液,她的血病會不會發生變化,會不會惡化,這些她都不知道,所以只能回雪山去,老祖能幫她解決這些問題。
和柳依依分別之後,李墨和連珏回到了江陵,不久連珏的毒就解了,他們之前聽柳依依說起過只有女子的心頭血才能解此毒,不言而喻,是柳依依幫他解的毒。
自從上次和黑焰交過手之後,李墨和連珏就變得特別忙碌,不少人紛紛前來拜訪,青城的石階都快被磨平了,連珏忙于處理事務,但是只要一閑下來他就會想起那個和他朝夕相處了幾個月的女子。
有什麽東西正在發生變化,連他自己都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