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婚來遲:冷少,你寶貝掉了 - 第 247 章 雨中葬禮

“陳春花。”許相思語氣艱澀的開口,“你給我記住了,我不管你為什麽要誣陷我,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在衆人那複雜的目光之下,許相思忍着膝蓋摔破傳來的痛楚,一邊咳嗽着,一瘸一拐在衆人的視線中遠去。

有生以來,她從未如此委屈,更是從未如此狼狽。

望着許相思那一瘸一拐離去的狼狽樣子,人群之中,陳春花忍不住笑了,笑的快意極了。

她舍棄了“黎曼雪”這個名字,化名陳春花潛伏在冷宅之中,等的可不就是這一天!

之前,當她聽到大廳裏冷父和冷母的商讨之後,便計上心頭,在二人出發前,在車子的剎車系統上動了手腳,之後在二人出事後,又編造出一系列的謊言,在冷墨的面前對許相思加以誣陷。

結果很顯然,他們二人算是徹底完了!

……

陰暗的房間裏,門窗緊緊的關着,窗簾阻擋了所有的光線。

許相思蜷縮在沙發裏,蒼白的睡顏之上,還挂着未幹的淚痕,那時而舒展時而緊鎖的眉頭,證明她睡得并不安穩。

她做了個噩夢。

夢中,冷墨就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長着鋒利指甲的手緊緊掐着她的脖子,那兇狠的目光似乎要把她給射穿。

“都怪你,全都怪你,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今天非掐死你不可!!”

在那收緊到青筋暴起五指之下,許相思感到窒息,想要叫卻又叫不出聲來,渾身冷汗淋漓。

“啊!”

她驚叫了一聲,驚坐而起。

“砰砰砰!”

耳畔,傳來了有誰在用力拍打大門的聲音。

“誰?”

“是我,李木!”

許相思回過了神來,擡手擦了擦額頭上淋漓的大汗,拖動着疲憊不堪的身子,上前将門打開了來。

李木就站在門外。

一身藍色的西裝,手裏還拎着個公文包,英俊的臉龐上依舊架着那副黑色的四邊框眼鏡,鏡片後的一雙眸子卻快要噴出火來。

“許相思,你到底在搞什麽鬼?發信息也不回,打電話也不接,這麽些天來連個人影都沒有,你到底在搞什麽?!”

劈頭蓋臉就挨了一頓訓斥,情緒激動之下,李木還對她直呼其名——這可是許相思的禁忌,她總覺得李木應該喊她許總。

然而,許相思與其說不以為意,更像是沒聽到一般,在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後,神色恹恹的回到屋子裏。

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頓時讓李木覺得好奇,趕緊追了上去,結果還沒走出兩步,腳下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差點兒沒摔在了地上。

“什麽東西?”

李木低頭一看,卻發現差點把他絆倒的東西居然是一個啤酒罐。

不僅如此,地板上到處都是垃圾,洗手池的水龍頭沒有擰緊,“滴滴答答”向下流着水,池子裏堆滿了沒有洗的碗筷碟子,似乎都要招了蒼蠅來了。

李木皺了皺眉頭,幾乎快要無法忍受這裏的怪異空氣,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拉開了窗簾。

陽光射了進來,刺激的許相思瞳孔一陣生疼,猛烈跳動。

“我的天啊,你這……這也太邋遢了吧?”

李木不可置信的說。這哪裏還是一個女孩子的房間,這簡直是個垃圾收容站還差不多!

許相思緩緩的放下了擋在眼前遮擋陽光的手,在适應了那光明後,語氣萎靡的開口。

“有事嗎。”

“當然有事了,不然我能找到你這裏來嗎?”

李木來到她面前站定,氣憤的說,“三天了,整整三天你都沒有往公司去一趟,搞得所有人都以為你失蹤了呢!那些大大小小的爛攤子都是我一個人在替你收拾,你有沒有點公德心,有沒有點責任感?”

對于李木的抱怨和指責,許相思倒是沒有聽進去,可唯獨那一個詞她聽了個真真切切。

三天。

她神色微微凝重了幾分,一把抓住了李木的手,把那男人吓了一跳。

“你是說,已經過去三天了?”

自從那天後,她深受打擊,一蹶不振,索性把自己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屋子裏,頹廢度日,卻沒想都已經過這麽久了。

“得,你看看你的手機,看看我到底給你打了多少通未接電話?”

許相思揉了揉有些昏昏沉沉的頭,在一堆雜亂的衣服裏,終于找到了她的手機。

誠如李木所說,全都是來自李木的未接電話,除此之外,似乎還有幾通季維揚的。

忽然,老管家發來的信息映入她的眼中,時間是作日。

她趕緊将信息點開。

“大小姐,兩天沒見了,你還好嗎?我這裏有一個消息,不知是好是壞。老夫人已經被搶救回來了,但她已經成了植物人,醫生說,能不能醒來都還是未知數。另外,老爺的葬禮日期已經定了,就在明日,西山公墓。”

讀完了這封短信,許相思心中湧上了一股子無盡的悲傷。

她感到絕望,深深的絕望。

原本,她還抱有一絲希望,只要冷母能醒來,一切就能真相大白,她會告訴冷墨那通電話的真相。

然而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這老太太醒倒是醒了,卻居然成了植物人,這……這讓她怎麽辦?她身上背負的那莫須有的罪名怎麽辦?!

見到她那一副茫然無措的樣子,李木不知道她在想什麽,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只是這屋裏的一片狼藉,讓他這個強迫症又有些潔癖的人實在是無法忍受下去了。

他咬了咬牙,撸起了衣袖就開始快速的将地上收拾幹淨,接着便又走向了洗手臺,開始處理那些快要發黴的碗筷。

“許相思,你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一個女人居然能邋遢成這副樣子,你怕是這世上的第一人!”

許相思腦子裏渾渾噩噩的,哪裏聽得清李木在說什麽,她又看了一遍老管家發來的信息,悲從中來之際,卻又做了個決定。

這信息是管家伯伯昨天發的,那伯父的葬禮便是今日了。

說到底,冷父待她不薄,因為一場意外就這樣去了,于情于理,她都該去送那老人家最後一程。

許相思随手拿起一件黑色的大衣披上,一手拎着雨傘,面色沉痛的走出了門去。

李木騰不開手,便沖她的背影大叫着。

“許相思,你又要去哪裏?明天給我回公司去,你要是再不回去,我可就不給你收拾爛攤子了!”

……

天,灰茫茫的,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西山公墓,在一片悲痛又沉重的氣氛當中,前來祭拜的人在那墓碑前整齊的站成了一排,撐起了一片黑色的雨傘,他們在默哀。

在人群最前頭,冷墨靜靜的站在那裏。

他望着墓碑前父親的黑白照片,任由冰涼的雨水劃過冷峻的臉龐,眼眸之中,深處隐藏着悲傷。

他也不撐着傘,身子很快被淋濕了,一旁的老管家心是悲痛,卻又看得不忍,将傘撐在了他的頭頂。

“我媽有人照顧嗎?”他面無表情的開口。

老管家回答,“我已差梅姨在醫院照顧着了。”

男人便不再多言,緩步從雨傘下走出,被西裝褲包裹着的膝蓋跪在了泥濘的草地裏,朝着父親的墓碑拜了一拜。

“爸,安心走吧,家裏的一切,都交給我。”

“老爺……”老管家悲從中來,老淚縱橫。

他一哭,惹得下方那些人也哭成了一片,悲傷的陰雲籠罩在衆人頭頂。

冷墨正對着墓碑拜着,耳畔傳來的一陣汽車聲,他緩緩側目一看,動作便猛的僵了。

許相思走下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