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随意的靠在奢華的座椅上,被西裝褲包裹的長腿慵懶的交疊,帶着幾分戲谑的眸光望向她。
“或許,能取代我成為富豪榜第二名的位置。”
“真的?”許相思激動了一下。
冷墨收回了目光,笑而不語。
意識到自己被耍了,許相思微微嗔怒,“你又逗我!讨厭,不理你了!”
正在這時,冷墨接到一通電話。
他按下了戴在耳畔的藍牙,“什麽事。”
不知他聽了些什麽,平靜的眸光瞬間斂沉,收腿坐周正了幾分。
他的臉色愈發凝重,挂掉電話時,已經臉色鐵青。
許相思好奇的問,“怎麽了?”
“莫懷仁派人劫走了比爾。”
“什麽?”許相思驚住了,“沒了比爾,我們不就沒有扳倒那老狐貍的證人了嗎?”
“莫懷仁,你居然這麽快就猜出比爾在我手上,算你厲害。”
仿若自言自語般的說完這話,冷墨目光一沉,向司機下令。
“掉頭!”
許相思問,“還追得上嗎?”
“試試。比爾不能丢!”冷墨的眉頭擰在了一起。
車子正要在大道上掉頭,身後不遠處,卻有一輛黑色奔馳商務車飛馳而來,很快,又是一輛。
對方的速度很快,并且意圖很明顯,他們快撞上來了!
眼尖的冷墨注意到了,低吼一聲。
“小心!”
許相思還沒反應過來,身畔的男人抱住了她。
“砰!!”
一聲撞擊的巨響傳來,車子幾乎快要側翻過去。
許相思被吓得不輕,慌慌張張張的問,“冷墨,怎麽回事?”
冷墨冰冷的目光投向後車,目光漸漸陰沉。
“是貝恩城堡的人。如果沒猜錯,貝恩霍斯特舍不得他的寶藏。”
聞言,許相思下意識将箱子抱緊,神經高度緊張起來。
“那……那我們怎麽辦?”
沉吟片刻,冷墨望着她,冰涼的話卻是無比的果決。
“把箱子扔出去!”
“那怎麽行!”
許相思想都沒想,當即拒絕了。
為了這箱子東西,她歷經千辛萬苦,甚至差點兒連小命都丢在雪山裏了,就這麽拱手相讓,誰又能甘心呢?
冷墨緊繃着一張臉,眸裏目光灼灼。
“我讓你扔出去!”
“我不!”許相思将箱子抱緊,直搖頭,“我們為了這個付出了那麽多,不能白白便宜了貝恩!”
“那我問你,要錢還是要命!”
“我……啊!”
又是一次撞擊,車身劇烈的搖晃起來,許相思已經被吓到面無人色。
“該死的!”
冷墨咒罵了一聲,對司機下令,“不許停!往前開!”
許相思已經被吓傻了,可即便如此,她還是舍不得她的珠寶,這花費了巨大代價換來的財富,已經成了她的執念。
冷墨被她氣的不輕,臉色愈發難看,已經是黑如鍋底。
“給我!”
他上來搶奪許相思的箱子,她死死抱着不撒手,急的快要哭出來,連聲哀求。
“不!冷墨……別這樣,我求你了!”
“放手!”
冷墨氣的牙根癢癢,死死摁住那抗拒的女人,終于把箱子搶了過來。
在許相思那絕望的哀求中,他打開箱子,“呼啦”一聲,将裏面的珠寶盡數傾倒出來。
空箱子,被他從車窗丢了出去。
許相思還以為他是要把財寶拱手相讓,見到這裏,才明白男人的意圖。
“冷墨……”
她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但冷墨卻冷着一張臉,似乎很不領情。
透過透視鏡,能清晰見到在箱子被丢出去後,其中一輛車停了下來,而另一輛還是緊追不舍。
他們自然不會這麽蠢。
眼下,車速太快,已經到了風馳電掣的程度,再快一些,就該起飛了。
轉眼間到了十字路口,正是跳轉到紅燈。
一輛大貨車已經起步了,再繼續往前,很可能會撞上,情況危急萬分。
“冷先生,怎麽辦?”司機語氣顫抖。
冷墨一雙利目盯着那已經加速的貨車,目光一沉。
“沖過去!”
“會……會撞上的!”
“讓你沖就沖,還磨蹭什麽!”
冷墨緊緊抱住了許相思,堅定的語氣不容違背。
司機豁出去了。
一陣呼嘯之後,車子躲開了大貨車,幾乎和死神擦肩而過。
下一秒,後面緊緊跟随的商務車卻躲避不及,一頭撞上了路口的貨車。
甩開了貝恩派來的追兵,車子一往直前,很快到了機場。
直到此時,許相思還呆呆的坐在那兒,驚魂未定。
“冷先生,到了。”司機擦了擦一頭的冷汗。
冷墨緩緩側過目光,望着那還陷在剛才兇險中回不過神來的女人。
他似乎有滿腹的餘怒,盯了她半晌,最終扔下一句像是從齒縫裏生生擠出來的聲音。
“許相思,你這麽貪財,早晚會吃大虧!”
在冷墨大步下車離去後,許相思這才漸漸回神。
她撿起散落了一車的珠寶,卻發現雙手一直在抖,不可抑制的抖。
當她吃力抱着裝滿珠寶的袋子找到冷墨的時候,他正站在機場落地窗前,似乎在和黑子打電話。
待他挂掉電話後,許相思這才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情況……怎麽樣了?”
冷墨摘下了藍牙耳機,冷冷瞥了她一眼。
興許是因為心虛,她那雙鹿眼裏有些唯唯諾諾的,看着倒讓人不忍責備。
可是,她還是緊緊地抱着裝珠寶的袋子,這就讓人莫名的火大。
男人一言不發,将領帶整的周正了幾分,邁開長腿,兀自離去。
“唉,冷墨,你等等我啊!”
她慌忙追上去,卻有一顆核桃大的鑽石掉了出來。
那鑽石一直向前滾,她也一直彎腰追,直到将鑽石攥緊在手心,同時也撞上了一個人。
“——啊!”
她跌坐在地上,小腦袋一疼,她揉了兩下,怯生生的目光望向她撞到的人。
男人那裹着周正黑西裝的身姿高挑挺拔,僅是一個背影,就滿足了所有女人對世上最理想男人的一切幻想。
然而,他那微微側過來的臉龐卻是那樣的冷然,冷到令人望而生畏。
冷墨深吸了一口氣,緊抿着的唇似乎在極力壓制着什麽。
“許相思,你能不能別再丢人現眼了?”
聞言,許相思四下一瞧,只見機場裏來往的人全都向她投來探究的目光。
她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讪讪一笑。
冷墨收回了目光,邁開了腳步,她趕緊跟上去,就像小小的跟屁蟲。
“我們這就回去嗎?”
“不然呢。”
“可你不是說比爾很重要嗎?不試着找找了?”
“黑子跟丢了,聽說還受了傷。”
“呀,他受傷了?傷哪兒了,嚴不嚴重?”
男人的步子忽地停下,她差點兒又撞了上去。
冷墨緩緩将身子轉向她,透着莫名火光的眸子看向她懷裏的袋子。
“與其關心別人,不如護好你的寶藏,千萬不要弄!丢!了!”
最後三個字,被他刻意一字一頓的加重了語氣,于是便多了幾分再明顯不過的愠怒味道。
面對責備,許相思的臉上是滿滿的歉然,可那吐了吐小舌頭的動作,卻昭示着她并沒有在認真反省的态度。
就在這時,身後卻傳來一道溫厚的聲音。
“啊,冷先生,許小姐,這還真是巧!”
這聲音,仿佛自帶BUFF,雖然溫厚,卻讓人聽着就莫名的生厭。
莫懷仁披着華貴的大氅,手握鑲着寶石的權杖,踏着不急不慢的步調走過來,身後還跟着幾個随從。
冷墨眸光斂沉了幾分,嘴角泛起一抹深沉的冷笑。
“哼,原來是莫先生。”
見到這笑的一臉無害的男人,許相思就氣不打一處來,當即冷着小臉質問起來。
“好你個陰險的老狐貍,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我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