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許相思的斥責,莫懷仁只是笑笑,似乎不以為意。
“小丫頭,不知你這話是從何說起啊?我又為什麽不敢出現在你的面前?”
許相思氣哼哼的說,“別裝了!你故意派比爾接近我,還弄了個假寶藏害我們,卑鄙,陰險,你真是壞到無藥可救!”
“哈哈!”莫懷仁爽朗的笑了一聲,若無其事的說。
“既然被你們發現了,那我也無話可說,只是你們不但安然無恙,還誤打誤撞找到了真寶藏,這倒是令我感到很失望。”
冷墨緩緩擡起幽沉的目光,注視着莫懷仁。
“你把比爾抓走了?”
“不錯,是我!”
“你怎麽知道他在我的手裏?”
“這還不簡單!你們都下來了,比爾卻杳無音訊,他對那條登山的線路了若指掌,迷路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落到了你的手裏!”
冷墨笑笑,“你很聰明。”
“彼此彼此。古人有句話,既生瑜,何生亮。我們二人,大概就是這種關系吧?”
“那不知莫先生覺得,你是周瑜,還是諸葛?”
莫懷仁語氣透着傲意,“我這個人呢,不喜歡失敗,更不能允許失敗,我總是笑到最後的那個。”
“那就讓我拭目以待吧,諸葛先生。”
這兩個厲害到非比尋常的男人,此刻在進行着語言上的針鋒相對。
許相思在一旁靜靜的聽着,心裏卻給莫懷仁丢了個大大的白眼。
這老狐貍,居然真把自己比作諸葛亮,真不知哪來的自信!
冷墨收回了淡漠的目光,似乎沒有了和莫懷仁繼續交談下去的興趣,邁開雙腿,大步離去。
莫懷仁呵呵的笑了一聲,饒有興趣的打量着許相思懷中的珠寶袋子。
“小丫頭,你的寶貝似乎很沉,需不需要我為你效勞?”
“不需要!等着瞧,會長一定是冷墨的!還有你做的那些陰險事,遲早都讓你還回來!”
氣哼哼的說完,許相思便不再理會莫懷仁,趕緊快步追趕冷墨去了。
一通颠簸,許相思和冷墨終于順利回了國,重新踏在濱城市的土地上,才知道什麽叫心安。
車子回到了冷宅,老管家拉着圓圓走了出來。
那丫頭見到了二人,小臉上笑得就像一朵花,飛快的向這邊跑過來,笑聲就像銀鈴一樣清脆。
“爸爸,媽媽,圓圓可想你們啦!”
望着那個小天使般的萌物,許相思感覺心都要化了。
在雪山上的時候,縱使環境再惡劣,只要看着這丫頭的照片,心緒就能平靜,這是她一生最大的眷戀。
小丫頭跑得飛快,步子都有些不穩,許相思蹲了下來,向她展開了雙臂。
“寶貝,你慢點,千萬別摔着了!”
然而,就在她想和女兒來個久違的擁抱時,那小丫頭居然非常惱人的撲進了墨的懷裏,被那男人順勢抱起。
她“咯咯”的笑着,張口就在冷墨的臉龐上親了一口,許相思看得愈發氣悶。
都說女兒是媽媽的小棉襖,怎麽到了她這裏,似乎就有些不一樣了呢?
真實的,白疼這小白眼狼了!
懷中抱着小萌物,冷墨冷峻的臉龐也漸漸柔和了一些,旋即向許相思投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
“她似乎更喜歡我這個爸爸,你覺得呢?”
“才不是呢,她喜歡的是我,只是你離她比較近而已!”
許相思皺了皺小鼻子,似乎是在挽回她身為母親那岌岌可危的面子。
冷墨将那丫頭放了下來。
“去吧,你媽媽好像生氣了。”
那小丫頭又屁颠屁颠的來到了許相思的面前,漂亮的眼睛仰望着她,乖巧的伸出了小手。
“媽媽,要抱抱!”
面對這麽一個小東西,縱使對她剛才的表現有些小小的不滿,許相思還是将她抱了起來,只是語氣有些酸溜溜的。
“你還知道我是你媽媽呀?我還以為,你滿腦子只有你爸爸呢!”
圓圓那嫩藕般的手臂還在許相思的脖子上,小丫頭就在她耳畔笑,笑的清脆。
“圓圓喜歡爸爸,也喜歡媽媽!如果媽媽不開心的話,圓圓就親你三口,比爸爸多親兩下!”
說完,小嘴巴便接二連三的落了下來,親的許相思心情瞬間舒暢了起來,挑釁般的目光望向男人。
“怎麽樣?女兒還是愛我更多一些吧?”
冷墨只是靜靜的瞧着她,也不言語,笑着進了屋。
在二人剛下飛機的時候,老管家就得到了消息,早已讓梅嬸準備了一桌子豐盛的晚餐。
晚餐的氣氛輕松又溫馨,許相思覺得之前在新西蘭所遭遇的種種驚險,似乎都像是一場夢。
說起來,就差那麽一點,差一點她就再也回不到女兒的身邊,也無法享受現在的幸福時光了。
用過了晚餐,許相思依舊抱着圓圓不撒手,就像是怕那丫頭跑了一般。
“媽媽,你們在國外玩的開心嗎?”
許相思怔了怔,苦笑了一聲,“開心,當然開心啦。”
“那你們有沒有給我帶禮物?我們之前可是說好了的。”
“當然有了,你瞧這是什麽?”
許相思解開了袋子,裏面的珠寶熠熠發光。
“看,這就是媽媽給你的禮物,喜不喜歡?”
圓圓好奇的湊過去,把玩了一會兒,将手中的鑽石放下了,似乎有些不感冒。
“可是媽媽,這一點都不好玩,我還以為是洋娃娃呢。”
許相思失聲笑了,“你這丫頭,這可比洋娃娃要金貴多了。這些東西啊,全都留給你,等你長大了,給你做嫁妝!”
小丫頭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媽媽,嫁妝是什麽?”
“嫁妝就是……算了,你現在不用知道這些。”
許相思覺得,解釋了,這三歲的孩子也不會懂。
“對了媽媽,你還是給我講故事吧!”
小家夥說着,将故事書遞了過來。
“好,媽媽給你講。”
“太好了!”
圓圓高興壞了,乖乖的鑽進了被窩,圓溜溜的大眼睛望着許相思,聽得無比認真。
“……最後啊,三只小羊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
講到第三個故事的時候,那小丫頭卻安靜了,原來已經恬靜的睡着了。
她微微松了口氣,合上了書。
經歷了差點兒的失去,許相思才發覺女兒在她的世界裏遠比她想的要更加重要,今晚就留下來陪女兒睡吧。
不過……得和冷墨說一聲。
隔壁的房間是緊閉的,書房的燈卻亮着。
許相思來到書房門前,隐隐聽到裏面有交談聲,推開門,頓時愣了一下。
“黑子?”
那站在書桌前,正和冷墨說着什麽的男人,可不就是黑子。
黑子見到她,嘴角扯起笑,“呦,晚上好,夫人。”
許相思笑着走上去,随手在黑子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既然回來了,為什麽不早點過來,否則就能趕上晚飯了。”
她只是随手一拍,結果,黑子便痛苦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
許相思愣了一下,“你怎麽了?”
書桌前,冷峻的男人端坐在那裏,冷硬線條勾勒出的臉看起來有些清冷,但卻又是那樣的俊美。
他緩緩開口,“他有傷。”
被冷墨這麽一說,許相思也反應過來了。
之前在新西蘭的時候,莫懷仁派人搶走比爾,黑子和他們交手,因此受傷。
聽到這,她趕緊關切的問,“你的傷怎麽樣?要不要緊?”
黑子淡然的笑笑,“沒什麽,讓小老鼠咬了一口,小傷而已。”
“那就好。”
許相思剛放松下心來,冷墨幽深的眸光望向她。
“有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