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門外那個面色不善的女人,許相思很快回神,笑笑。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冷夫人。”
雅蘭冷笑,“許相思,你很意外?”
“是啊。你現在已經是冷家的女主人了,而且新婚燕爾,幹嘛來我這裏?”
“少給我裝模作樣了,許相思!”雅蘭将唇角的冷笑收斂,目光驟然陰沉下來。
“我……我裝什麽了?”她佯裝無辜。
“我問你,你和阿墨的離婚證是假的,甚至連婚禮都是假的,是不是?!”
面對雅蘭愠怒的質問,許相思頓時愣住。
什麽情況?這女人什麽都知道了?
“你在說什麽呢,我聽不懂,什麽真的假的。”她有些心虛。
“事到如今,你還要演戲嗎,許相思!”雅蘭顯然氣壞了,傲人的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快速起伏,就連臉色都變得難看至極。
這下,許相思也明白了,這女人是真的知道了。
但她想不通,昨晚的一切布置的都沒有問題,雅蘭是怎麽發現真相的?
“你是怎麽知道的?”許相思小臉一冷。
“被我說中了吧?”雅蘭臉色鐵青的說,“你果然和阿墨聯合起來騙我,你們……你們真的太過分了!”
“我們過分?雅蘭,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許相思收回了目光,緩緩渡步在沙發上坐下,端起一盞紅茶。
“搞清楚,明明是你心術不正,用誣陷這種卑鄙手段威脅我和冷墨離婚,過分的是你才對!”
雅蘭本就在氣頭上,踩着高跟鞋,兩步沖過來。
她一把奪走了許相思手中的茶盞,擡手便扔。
“砰!”一道碎裂脆響,碎瓷片伴着紅茶散落一地。
“怎麽,氣急敗壞?惱羞成怒?”許相思望着女人因盛怒而扭曲的臉,笑出了聲。
“雅蘭,你早該知道,冷墨對你沒興趣,哪怕半點兒都沒有。你以為能用這種手段拆散我們?告訴你,別做夢了!”
“你……”雅蘭氣壞了,臉色變了又變,忽地又冷笑。
“好,許相思,既然你們把我當傻子耍,那就別怪我無情,機會,我給你了你了!”
許相思蹙眉,“你想怎樣?”
話音一落,一陣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停在別墅門前。
兩名警察快步走來,來到許相思面前站定。
“許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許相思緊張起身,“做什麽?”
一旁,雅蘭發出了森冷的笑聲。
“許相思,在來這裏之前,我已經去了一趟警察局,現在我已經把該說的,全說了!”
“你……你說了?”許相思不禁心頭一緊。
“是啊,說了。既然你們把我當傻瓜耍,那就別怪我魚死網破!許相思,你就等着坐牢吧!”
警察上前一步,“許小姐,請吧!”
許相思沒有再說什麽,也不知該說什麽,只能老老實實被警察帶走。
她輕嘆了一聲。
原本,她以為今天可以擺脫自己的嫌疑,卻沒想到雅蘭居然知道了全部。
但她怎麽也想不通,這女人究竟是怎麽知道的。
門外,已經有警車在候着了。
剛出門,碰到回來的梅姨,見到兩個警察押着許相思,頓時急了。
“夫人,這……這是怎麽回事啊?”
“梅姨……”
梅姨吓壞了,情急之下,哀求警察,“請你們放了我家夫人吧,她身懷有孕,經不起折騰,放了她吧!”
警察肅然說,“現在已經正式接到了對她的指控,只是帶她去局裏詢問,不會對她怎麽樣。”
許相思說,“梅姨,別說了,幫我個忙。”
“夫人您說!”
“幫我通知冷墨,就說我在警察局,記得讓他接我。”
許相思上了車,警車很快開走。
雅蘭緩步走屋裏走出來,望向許相思離去的方向,美眸中閃過一絲陰森。
她本不想這麽做,但,是冷墨與許相思逼着她魚死網破的!
許相思被帶進了警察局。
她又被關進了昏暗的小屋子,冰涼的手铐戴在手腕上,對面,端坐着兩個神色嚴肅的警察。
“許小姐,雅蘭已經指認你是謀害她的人,對此,你有什麽可辯解的嗎?”
“她在騙人,她是自殺。”
“你的證據呢?”
“我沒有證據,我只是去找我家先生而已,等我到了,她已經躺在浴缸裏割了腕。”
“可對雅蘭造成傷害的那把刀上有你的指紋,這一點你怎麽解釋?”
許相思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些問題你們上次不是問過我了嗎?都說了,我無意撿起來的。”
“這麽說,你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你不是傷害雅蘭的人了?”
“我……”許相思語塞。
“算了,你們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吧。”
“許小姐,事關重大,請你端正态度,配合我們。”
“你們還要我怎麽配合啊?”許相思頓時炸了毛,“都說了無數遍了,不是我,不是我,她是自殺,可我配合了,你們信嗎?”
情緒激動之下,她欠身而起,小臉都被氣紅了。
下一秒,一雙大手落在她的肩膀上,身後的警察硬生生将她摁下去。
“坐下!”
警察說,“你可以不認罪,我們會将案件移交司法機關,由法院擇日開庭審理。”
“随便你們。”許相思已經懶得再多說半句話。
在審問結束後,許相思被扔在審訊室,越想越生氣。
沒一會兒,審訊室的門開了。
“許相思,有人來接你了。”
大概是冷墨吧,她想。
果然,一出門,便見到一道高挑的背影。
“冷墨。”她喚。
男人緩緩轉過身,眉眼看似清冷,眼底卻有不易察覺的憐惜。
他兩步走過來,問,“沒難為你吧?”
“難為倒是沒有,不過,現在雅蘭不知怎麽知道了我們騙她,惱羞成怒,指控了我。”
“我知道。”
警察囑咐,“冷先生,你妻子是孕婦,所以請你暫時把她帶回去。另外,案件已經移交司法機關,請等待法院傳票,不久将會開庭。”
冷墨牽起許相思的手,大步出了警局。
“冷墨,你說,現在該怎麽辦啊?”許相思絕望的問。
“天塌不了。”
“……我可是要坐牢了唉,現在何止天塌了,地都陷了!”她愠怒,卻又無計可施。
她倒是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可冷墨卻不再言語,臉色出奇的平靜。
“喂,我說,你老婆要坐牢,你怎麽還這麽冷靜啊?”
冷墨回頭瞥了她一眼,薄唇吐出一句,“誰說你會坐牢?”
“難道……你找到證據證明我清白了?”
冷墨不說話了,牽着她走出來,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路邊,冷墨的助理黑子靜靜抽煙等候。
“下午好,夫人。”黑子咧嘴笑笑。
“好什麽好,想死的心都有了。”她苦嘆,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冷墨問,“那人在家麽?”
“在,我派人盯着呢。”黑子回答。
“好,那就過去探探。”
二人的對話,讓許相思聽的一頭霧水,“你們在說什麽啊,誰?”
冷墨把她拉上車。
“待會兒你就知道。”
心裏帶着疑惑,十多分鐘後,黑子将車停下,許相思下車一看,眼前的景象竟無比熟悉。
居然是金帝大酒店,雅蘭那女人住的地方。
疑惑的目光望向身後探身而出的男人,“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跟我來。”
冷墨兀自邁開傲然的大長腿,許相思趕緊跟過去,卻發現冷墨并沒有進金帝大酒店,而是進了旁邊的一家酒店。
顯然,他并不是要找雅蘭那女人談判的。
電梯一路之上,冷墨也全程保持緘默,本來就是一張冰山臉,又一聲不吭,狹小的電梯裏氣氛都變得凝重了。
黑子在一扇房門前站定,“老板,就是這裏。”
冷墨揮手示意,黑子敲門。
“誰?”裏面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
“物業。”
門開了一條縫,戴着圓邊框眼睛的胖子眯起眼睛望着三人。
“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