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秘密探查
聖杯降臨倒計時.十天.
作為秘密現界的存在，羅摩和阿塔蘭忒是不能被本地的魔術師發現的，這次的聖杯對迦勒底來說很重要，務必要安全帶回來，所以和阿蒂拉商量後，他們決定分頭行動。
首先就是針對言峰绮禮一方的行動，他們實力強大，哪怕是重重阻礙都沒有攔住他們，是強勁的對手和敵人，是優先解決的對象。
迦爾納雖然和切嗣有過口頭約定，但聖杯降臨時，這種約定不值一提，聖杯的吸引力有多大，她們在其它特異點都見過，但那些都不是真正的聖杯，就算如此，它都能引來血腥的争奪，可想而知這種東西有多惡心。
阿蒂拉不喜歡聖杯，因為它太過讓人陶醉，就像自己的禦主，因為自身的實力和能力都無法完成他的理想，轉而追尋那虛無缥缈的許願機，雖說現在它很快就降臨了，但阿蒂拉在沒降臨之前，一直都把它看成虛僞的東西，就像伊甸園的毒蛇和蘋果，引誘着無數人說出願望。
這種東西，不是好東西。
真要說起來，只會引戰。
森林告別後，阿蒂拉回到了深山鎮的宅院裏，和愛麗絲菲爾，衛宮切嗣一起商讨戰術，從中阿蒂拉可以确認一點，那就是圓藏山地區沒有任何炸藥和武器，切嗣不可能蠢到在高濃度魔力地區布下烈性炸藥，之前的只是一個幌子。
松了口氣後，這個情報也順手傳到了兩儀式和阿塔蘭忒一組那裏，得知這些情報，她倆也決定分開，羅摩反正就是來找迦爾納的，那就讓他對付迦爾納吧，至于阿塔蘭忒，則對付吉爾伽美什。
這是迦勒底經過慎重考慮後的決定，吉爾伽美什這種級別的超強英靈哪怕在迦勒底出現的次數都屈指可數，但本身敏捷程度必須依賴于維摩那，離開它後，敏捷程度真的就不行了。
所以派出的正是相克的，同為Archer職階的阿塔蘭忒，弓兵中最敏捷的英靈，希臘神話中的女獵人。
至于羅摩，在神話傳說中正是和迦爾納屬于同一個體系的，都是印度神話出身的英靈，雖然被召喚而來多少有些年輕，但戰鬥力完全可以做到和迦爾納五五開，由他對付迦爾納簡直再好不過。
在迦勒底的計劃中，由她倆拖住最強的兩個英靈，由阿蒂拉取得聖杯，王哈桑負責收拾殘局，以及負責保衛這些英靈的安全，作為冠位暗殺者，他的真正實力深不可測，同樣也是對付蓋提亞的主力。
現在這個家夥已經有好幾次死而複生的經歷了，他們就怕聖杯戰争末這個家夥還會像惡鬼一樣跑出來攪局，因此王哈桑鎮場子最好不過。
……
……
深山鎮.秘密宅院.
“圓藏山地區的魔力波動越來越強烈了，這個地方已經被當地的警署封鎖了，但對于我們來說，并沒有什麽太大關系。”切嗣在冬木地形圖上不斷标記，同時對剛剛回來不久的阿蒂拉解釋道，“我們的地址在這裏，離圓藏山隔了大半個冬木新都，所以聖杯降臨之前還要進行轉移，從大樓頂端發動突襲。”
“這樣麽？”阿蒂拉看着地圖上複雜的紅線，點點頭道，“我明白了。”
“嗯。”切嗣說道，“這樣最好，萬無一失不是麽？”不知為什麽，切嗣看阿蒂拉的眼神有些異樣，但由于阿蒂拉是背對着切嗣的，所以并沒有懷疑什麽，也沒有看到那一掠而過的眼神。
阿蒂拉化作藍色熒光消失。
愛麗絲菲爾從另一個房間裏走出來，看看他們兩個讨論完了後，替切嗣倒上了沏好的暖茶，十分貼心，對着切嗣露出甜甜的笑意。
切嗣早已收斂了不太自然的表情，一切都在融洽中發生，切嗣知道，愛麗不過是強顏歡笑罷了，對于最後一日的殘酷，他們都做好了心理準備——
一定會有人死的。
……
……
“還有十天麽？”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雪，一身皮襖的英雄王和一襲單薄白衣的恩奇都還有心情賞雪，這十天大家都收斂了許多，就算要開戰也得等風聲過了不是？
在聖杯降臨的前一天夜裏，是鐵定會發生大戰的，在此之前必須要彌補之前戰鬥的恐怖消耗，否則之後的戰鬥還怎麽打？這一點英雄王很明白，因此和恩奇都在一起，賞雪，順便恢複魔力。
畢竟有些事兒，急不來的。
“活着回來。”恩奇都輕聲說道，“我等着你再度君臨天下的那一刻。”
“我明白。”吉爾伽美什輕輕的點了點頭，眼神中是罕見的柔情，“如果獸再度回歸的話，小恩你就要使用那件寶具了。”
“如果是重傷的話，斬殺他應該沒問題。”恩奇都知道，蓋提亞最怕的就是對肅正一類的寶具，這種寶具極為罕見，大神殿是，恩奇都本體也是，他的寶具——
人子啊，緊系神明吧
(Enuma Elish)
裏面擁有阿賴耶或蓋亞注入的抑止之力，如果是破壞人類世界的行為，那麽威力可以暴增，這也是英雄王想方設法召喚出恩奇都的原因，可以說是他的殺手锏，對付蓋提亞絕對會有奇效。
……
……
時間一天天減少，聖杯降臨的日子也愈發近了，俗話說山雨欲來風滿樓，在此之前異樣的平靜恰好是對這次聖杯戰争末最好的解釋。
越平靜，背後暗藏的殺機也就愈發恐怖，真到了那一天，究竟會有多少人死去，誰也無法預測。
此時，已是最後三天。
無論是愛因茲貝倫一方還是言峰绮禮一方，都在緊鑼密鼓的做好最後準備，切嗣為了這次聖杯，已經準備很久了，絕不允許失手。
遙望圓藏山地區，那裏已經是一座光禿禿的裸山，僅僅只有些許積雪落下，山上的柳洞寺還處于結界的保護中，沒有被人發現。
山體內部的空洞裏，那常人無法察覺的魔力波動，也愈發驚人，甚至已經沖上了天空，附近大大小小的靈脈內部所蘊含的魔力開始減弱，衰微，甚至微不可察，種種跡象表明，需要借助這麽多魔力才能成功降臨于冬木的話，這次的聖杯，極有可能是真正的大聖杯。
真正的大聖杯麽？
這種奇跡之物，是一定要拿到手的。
對于言峰绮禮來說，聖杯是唯一可以實現他願望的東西，為此他謀劃了那麽久，是絕對不能功虧一篑的，也就是說，他和這次聖杯戰争中最強的對手——衛宮切嗣，注定有一戰。
他們都是行動派，不像某些幕後指揮型禦主，他們都是可以上戰場的存在，除了某些一直躲在從者後面的禦主，敢上場搏殺并一直堅持到現在的，唯有他二人。
“聖杯争奪戰開始時，本王會拖住衛宮切嗣的從者，绮禮你的話，有把握解決衛宮切嗣麽？”吉爾伽美什看着窗外的飄雪，對剛剛來到他身後的人影說道。
“這樣的話，應該可以。”绮禮思索了一會，自認為單挑的話，絕不輸任何魔術師，因而給了英雄王這樣一個答複。
“本王可是非常期待绮禮你和那個叫衛宮切嗣之間的戰鬥的。”吉爾伽美什在這最後幾天的備戰中如此說道，“可不要讓本王失望啊。”
“這我知道。”绮禮點點頭，“就算受了諸多創傷，衛宮切嗣也別想取得聖杯。真正的聖杯，只能屬于我們。”
他的聲音中帶有強烈的自信，讓英雄王心情十分舒暢，凡事總要有信心，才有取得勝利的契機，不是麽？
“還有三天時間，好好準備吧。”說完這話，英雄王的身軀化作漫天光粒，直接消失在遠坂府邸的落地窗前，這裏已經成了空宅，作為绮禮的秘密基地再好不過，諸多戰鬥的計劃，也是在這裏進行策劃。
“明白了。英雄王啊。”绮禮看着面前空無一人的大廳，喃喃道。
他的嘴角掀起一絲弧度，那是這個男人很少露出的「笑」，為了能成功殺掉衛宮切嗣，他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就打算在聖杯戰争結束的前夕，親手把他送上黃泉之路。
……
……
“這次打算用什麽武器？”阿蒂拉看着攤在城堡大廳上，堆得滿滿的冰冷武器，不禁問道。
“不用任何熱武器。”切嗣蹲下來打開一個行李袋，面無表情的說道，“這些都沒用。”
“沒用麽？”阿蒂拉是親眼見證過這些武器威力的，比如那一堆武器正中心的軍綠色圓筒，可以轟爛一棟大樓，這些強悍的武器，能說沒用麽？
“是沒用。”切嗣一邊說道，一邊把這些東西塞進大號行李袋中，“和他對上，除了手槍，這些武器都不會有任何施展的空間。”
“這樣嗎？”阿蒂拉蹲下來，看着那些漆黑的家夥，伸出手碰了碰，入手處一片冰涼。
“那個人是誰？”阿蒂拉盡管已經猜到了，仍明知故問。
“言峰绮禮。”切嗣吐出這個名字，聲音中只有岩石一般的冰冷，不摻雜任何感情，“絕不能讓他取得聖杯，看都不能讓他看到。”
阿蒂拉有些驚訝，這種毒蛇般陰冷的話語，會是切嗣說的嗎？
……
……
“啊啊——這就是人類的城市嘛！”羅摩穿着一身非常吉利的大紅色襯衫，擺弄着中間一條看着怪怪的領帶，在白雪皚皚的大街上相當吉利。
“有必要打領帶麽？”阿塔蘭忒的聲音還是充滿了禦姐的氣場，她看着新都連綿得如同森林般的大樓，明麗的臉龐上卻浮現不出一絲笑容，哪怕旁邊是一個非常活潑的少年。
“我說你呀，第一次來到這樣的特異點，不該好好玩玩麽？上次去的那個地獄般的倫敦，還全是霧，那種特異點你就很喜歡麽？”羅摩在她身旁邊走邊說道。
“廢話別那麽多？”阿塔蘭忒打了個響指，示意他別廢話，她今天換上的是非常得體的翠綠色禮服裙，走在一片雪白的大街上分明就是一道極為靓麗的風景線。
“第一次來嘛，話多了些很正常~不過話說大姐，我們要去幹什麽？”羅摩在大街上不以為然的笑笑，一邊溜達一邊問。
“去看看圓藏山地區，順便和一些英靈過過招，反正也就三天了。”阿塔蘭忒說道，“能感到魔力波動麽？”
“這附近倒是有很多魔力波動。”羅摩扭頭，看向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以及更遠處的大山，“不過具體方位很難确認，靈脈的方位倒可以，像個蜘蛛網一樣，全部指向了那座大山。”
話音剛落，羅摩一路溜達來到了一個僻靜的小巷。
趁着沒人注意，阿塔蘭忒發揮了她在敏捷上的絕對優勢，縱身一躍，同樣在小巷裏輕輕落地。
羅摩把手放到地上，強悍的對魔力等級可以讓他可以探查到大範圍的魔力波動。
“嗯哼~發現異常。”羅摩站起來，眉宇間分明帶着笑意。
“是誰？”阿塔蘭忒立刻恢複成英靈應有的姿态。
“這次聖杯戰争中的Archer，好像叫吉爾伽美什是吧…”羅摩說道，“這個家夥聽說很強？”
“是很強。既然是這樣麽？”阿塔蘭忒滿意的點點頭，“看來帶你來還是有用的。既然如此，晚上行動吧。”
“那是當然啊。”羅摩牛逼轟轟的大笑一聲，驚起了不少房檐上的小鳥。
……
……
聖杯降臨倒計時.兩天.
雪夜的冬木，一如既往的靜谧安詳。
燈火闌珊，一切都在沉睡。
而新都的高樓大廈頂端，幾個身影在高速跳躍着。
偵查完圓藏山後，他們選擇的時間是夜半十二點後，恰好是新的一天。
“鋼鐵的森林。”阿塔蘭忒喃喃道，“和原始森林差不多啊。”
沒錯，複雜的環境，豐富的地貌，林立的高樓，不是森林是什麽？
“要過河。”阿塔蘭忒傳遞出這樣一個情報。
如果是平時羅摩肯定會用張揚的方式過河，但這次沒必要，大張旗鼓的話太容易被發現了，所以他們的選擇是直接跳過去。
兩人一左一右，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穩穩的落在魔術師的大本營——深山鎮中。
“喔，不止一個啊，看來除了迦爾納，這裏的敵人挺多的啊。”羅摩走在雪地裏，發出沙沙的聲音。
“靈體化。”阿塔蘭忒說罷就消失在他眼前，“小心點。”
“知道知道。”羅摩應了一聲後就化作一道藍光，随着阿塔蘭忒跳上一棟小別墅的屋頂。
別墅的對面，巨大的遠坂府邸有幾個窗戶還亮着。
“這是Archer的魔術工房吧…我說…”羅摩有些吃驚的低語道。
“笨啊你，閉嘴！”阿塔蘭忒連忙拍了一下羅摩的肩膀。
“是誰？！”一個清冷的聲音似乎察覺到了窺視，放聲而出。
“呃，糟…糕…”羅摩說，“好像被發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