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砂金現在有點懵,他還在為你那大段對于【神秘】命途的诠釋而感動着,心中産生的感悟都沒來得及總結消化,轉眼間,就被樂子神傳送到了某片星海上,還被對方邀請成為了唯一的觀影搭子。
砂金:……就,挺突然的。
不過看電影?和星神一起?還是和阿哈!
這種人類約會玩樂的活動,被星神給邀請,怪異之中又有着一種揮之不去的惡心感,還是阿哈!
砂金左瞧右看,真的沒有別人了嗎?或者別的星神也可以!
“哈哈哈爆米花要嗎?”
一桶爆米花被阿哈的面具分/身變出,懸空飛到砂金的跟前,“觀影必備哦!”
砂金盯着五顏六色的爆米花,禮貌地拒絕了,誰知道這裏面有什麽致幻的成分。
“我還有工作,可以送我回去嗎?”
“你要拒絕阿哈嗎?阿哈好寂寞啊,就不能留下來,陪陪阿哈看一場電影嗎?”面具夾着嗓音嗚嗚叫。
砂金,“……”
星神撒嬌,咦惹,好惡心。
再看一眼——
阿哈撒嬌,更惡心了。
砂金與面前帶着微笑假面的面具面面相觑,經歷了一系列想問問怎麽回事為什麽是他但又怕得不到好的答案還要陷入被當成各種樂子耍的境地的腦內劇場,最終放棄掙紮地席地而坐。
他不廢話,“要給我看什麽?”
就當是做一場光怪陸離的夢吧。
“放心!你絕對想看!仙舟羅浮現在正在醞釀着一場大戲——”
阿哈用着癫狂到失真宛如染上病毒的AI合成音說道。
羅浮?!
聽到熟悉的字眼,砂金的瞳孔瞬間緊縮。
“沒錯,沒錯,就是你喜歡的女孩,可愛的小星陽啊,她現在所在的坐标,這次的大事可能和她無關,但她一定會被牽連其中,你還不知道吧——”
大片陰暗面籠罩在面具上,阿哈發出一陣恐怖的笑聲,“即将有一顆星核,要在羅浮爆發了!”
講完,阿哈還惡趣味地發出一聲‘砰——’。
砂金站了起來,這次态度強硬了起來,“放我回去!”
“嗚嗚你竟然連星神都敢兇!阿哈好沒面子啊!不過你回去又能做些什麽呢?”
“小星陽可是被多位星神青睐的孩子啊,你覺得區區一個星核能耐何得了她?”
阿哈放聲大笑,“羅浮的演員表可沒有預留你的位置,不如跟着阿哈我,好好地當個戲外的觀衆。”
“感到榮幸吧,你可是阿哈我抽取的第一位幸運觀衆,酒館的人想看,阿哈還不給呢!”
“那就讓……”
砂金話還沒說完,背後就閃現強烈的白光,他回頭一看,一塊融于星海的特大屏發出了古老電影開場時磁帶轉動的聲音,随即出現畫面,鏡頭對着羅浮仙舟各個具有當地特色的景點輪流過了一遍場。
從頭到尾,砂金本人的意願根本不重要,觀影開始。
“彼時的羅浮仍是一脈祥和之景,殊不知一場戰争即将上演,現在,就先讓我們把鏡頭轉向一位‘普通’的仙舟少女身上……”
阿哈模仿起了《走近星穹》欄目的雪鸮主持人的語調,為這祂特地千裏迢迢地跑來圍觀的大戲引入旁白。
來自天外的鏡頭以俯拍的視角落到了你身上——
你抱着已經失去蛋蛋的咔咔從丹鼎司裏走出來。
現在寵物嘎蛋的技術真是特別先進,講究地就是一個無痛清爽向蛋蛋say goodbye,從手術室出來後,那點切割的傷口就已經完全痊愈了,服了特定的藥物也基本沒有不良症狀,更不需要術後戴個頭圈。
你抱着還處于麻醉狀态昏睡的小貓,拜訪了景元将軍的府邸。
“——姐姐!”
和景元正在下棋的彥卿率先發現了被人領進後院的你,原本被将軍的棋子部署圍剿的眼神死的彥卿見到你之後,重新煥發了光芒。
這位陌生的小少年那聲‘姐姐’,讓觀影的砂金失神了片刻。
“好久不見了,彥卿。”
你和彥卿打招呼,走近一瞧,“哇啊,你好像長高了。”
你和彥卿站在一起,更像是同齡人,你身上的少女感和彥卿身上的少年氣不相上下,仔細對比,彥卿還要高你一點點。
之前只用小球小貓的視角看過你,遠遠仰望你的全身,下身比例修長,現在一看,砂金才發現你的體型遠比他想象中的要嬌小可愛。只不過和身高相當的少年站在一起比較,你的臉還要更小,才有了視覺上你并不矮的錯覺,不過當景元也站起來後,所謂的體型差就有了更可怕的比較。
“嘿嘿!”
面對你的誇獎,彥卿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用笑聲掩飾心中的害羞,“我們确實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姐姐,今日怎得空過來?”
“受将軍邀請,過來喝茶坐坐。”
你回答彥卿,向将軍微微颔首示意,并将自家還在睡的貓咪展現出來,“要抱嗎?将軍。”
景元拒絕不了貍奴的誘惑,但礙于後輩在場,只是矜持地抱了過來,然而手一摸到貓咪的背,就好像被粘住了,越摸越上瘾,好在景元的手法穩妥,容易應激的咔咔靠在比記憶中更寬闊結實的陌生胸膛,竟也沒有被驚醒,反而發出了舒服的呼嚕聲。
你看了看被景元獨寵在懷的咔咔,又往上看了看在他旺盛的毛發裏安家的麻雀,心裏癢癢的,“将軍,可以畫下來嗎?”
景元瞬間明白了你想幹什麽,笑道:“随意,我只是邀你來喝茶聊天罷了,不必拘束,我和彥卿還要繼續對弈呢。”
彥卿聽聞,又戴上了痛苦面具。
三人同時坐下。
得了允許,你盤腿坐在棋臺旁邊的坐墊上,拿出筆和畫本,用線條将景元和小動物這如此有愛的畫面記錄在紙上,畫完後,又覺得被景元布局為難的彥卿的神态很有意思,也畫了下來。
在彥卿陷入焦灼的僵局,思考着如何走下一步的間隙時,景元惬意地摸着貓,看了看自己的徒弟,又看了看沉浸繪畫中越畫越起勁的少女,嘴角揚起平淡的笑意。
府邸的工人端上了熱茶和點心,不忍驚擾如此和諧的畫面,悄悄地退下。
縱使是隔了個空間的砂金,看到這樣的一幕,也不由得被流淌在三人間那如家人般默契舒适的平和感所感染到,可聯想到阿哈剛剛的劇透,砂金心裏又多了一種這是暴風雨到來前最後的寧靜的沉重感。
“星陽,最近不如先搬到将軍府這邊如何?”
你聽到景元這麽說,停下了筆,疑惑地看向景元。
“是出什麽事了嗎?将軍。”
彥卿比你更着急地追問。
“只是先前我拜托符卿替星陽蔔上一卦,發現了兇兆異象。”
就是那次——被如今窩在他懷裏的這只貍奴兇了之後,景元總覺得那時他所見到的貍奴很奇怪,又因為是你養的,所以特地上門拜訪了符玄太蔔,請求她幫個忙。
如今,景元瞧着這完全不對他設防的貍奴,景元就更加肯定,上回那個貍奴裏面裝着的是對他敵意滿滿的另一個靈魂。
說不準是什麽歲陽沒關牢出來作祟,如今看,好像事情已經悄悄解決了,但景元總有種放心不下的感覺。
兇兆……
砂金緊咬着下唇,心情緊張。
聽到你之後可能遇到危險,彥卿也坐不住了,“姐姐,既然将軍都這麽說了,就搬過來吧,我也能保護你,還有府邸裏的尉士。”
“不必了。”
你搖了搖頭,“危險若真要來,這樣也是擋不住的,就不必在我身上浪費公共資源了。”
“将軍,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注意安全的。”
聽到你這麽說,景元也沒再強求,其實他沒說的是,太蔔還為你蔔出了另一卦,是與姻緣相關的桃花相,把符玄當時蔔完卦後神情複雜的祝賀‘也算是門喜事了,将軍’放在一起回想,景元的身子骨就産生了想做熱身準備的本能。
到底是哪個臭小子!
“到底是哪個臭小子!竟敢拐走我家妞妞,她才200歲!那麽小!還是懵懵懂懂不懂情愛的年紀!到底是哪個喪心病狂之徒膽敢偷到我家來了!啊啊啊魔陰身要犯了!是時候祭出我的八百米大刀了!”
阿哈貼心幫助沉默的景元補上心裏話,面具貼着砂金的耳朵,對他惡魔低語。
砂金:……吵死了。
有時候,是真的挺無助的。
凡人得以拜谒星神是一份榮耀,還能和星神交談聊天,但如果對象是【歡愉】星神,怎麽想都覺得自己應該是被當成一個笑話了。
無妨,被當樂子就當樂子吧,砂金現在沒有心情理會阿哈的調侃,他現在滿心都是落到你身上的兇兆,雖然占蔔這種東西不會全部應驗,但你又是個手氣不太好的非酋。
砂金是真的很擔心。
看着小孔雀心裏焦急萬分卻還要強裝鎮定保持冷靜的模樣,阿哈在心裏偷笑。
這種既可以觀影,又可以觀觀影的人,雙倍的樂子,真是太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