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 這個問題林蓓蓓算是永遠不知道了。
月蝶花始終給力,被她搶先殺人犯殺了她的‘室友們’之前,殺了他。
支線任務上的進度也加了一個數字。
殺人犯的屍體倒在地上幾秒鐘後直接消失, 月蝶花回到林蓓蓓的掌心處旋轉。
林蓓蓓看着旋轉的月蝶花, 原本純潔無瑕的白色月蝶花的花瓣上現在染了點紅色。
若不是她始終記得第一次看到它時的顏色, 她還會以為這才是它原本的模樣。
随着殺人犯屍體的消失, 她的‘室友們’也跟着消失不見。
宿舍裏的樣子恢複成昨晚林蓓蓓看到的樣子。
她沒忘了自己的目的, 雖然已經翻找過一遍, 但環境不同, 線索或許也會不同。
林蓓蓓快步走到自己的床位,掀開被褥, 只見一瓶熟悉的藥水瓶藏在那裏。
這張床的原本主人去過校長室裏的地下室?
打開藥水瓶蓋放在鼻前嗅了嗅,味道和驅趕蛇的藥水氣味一模一樣。
正好手裏的藥水用完了,下次若有機會去地下室, 可以再用。
林蓓蓓心想。
随意地重新找了遍線索,這次不僅只有她的床鋪位置,還有其他人的床上櫃子裏也都翻了個遍。
只找到一個寫有傳聞的破舊本子。
傳聞宿舍樓過了十點鐘後不得開燈, 不得出宿舍門, 否則會遇到殺人魔, 當場死亡。
林蓓蓓思索着孫教授的人是不是都會在晚上十點鐘以後出沒?所以才會有這個傳聞的。
收起破舊本子,趕往一樓的宿舍門口。
這所學校,大多數學生都是走讀生, 住校的人不多, 因此男女生只有一棟宿舍樓, 一樓二樓住男生,三樓四樓住女生,還有一個最為神秘的五樓, 至今未有人上去過。
可林蓓蓓聽了柳炫和李曦說的話之後,感覺五樓倒像是那個賀隊長的私人空間。
另外,這所學校裏一共有三棟大樓,一棟宿舍樓,一棟教學樓,另外一棟表示辦公樓。
更為奇特的是,宿舍樓和辦公樓相隔不遠,站在走廊上便能将對方的樓層裏看的一清二楚。
林蓓蓓猜測孫教授的新實驗基地依然在辦公樓。
原因有二:一為教學樓過于吵鬧,工作日的時候學生最多,孫教授的人體實驗都是秘密進行,萬一有熊孩子無意間闖進,那他就危險了。
二來,宿舍五樓非常神秘,可再神秘,下面的四個樓層同樣住着學生,也難保不會出現熊孩子。再者,宿管阿姨是孫教授的人,她在門口住,孫教授的行事也會比較方便。
只有辦公樓,既有校長會為他保守秘密,又有身為成人的老師,老師再有好奇心也不會跟錢過不去。
畢竟大人總是會為了自身利益自願當個瞎子聾子啞巴。不是嗎。
許是看多了電梯事故,林蓓蓓對電梯充滿陰影,她選擇走樓梯去一樓。
路過三樓,林蓓蓓朝走廊深處望了望,黑暗中仿佛有一只巨大無比的怪獸,等着她走過去,一口将她吞下去。
回宿舍時看到的零零散散的人,現在都已不見,仿佛她站在一棟空樓裏。
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再無其他聲音。
“林蓓蓓,等等我。”
馬上下到一樓的林蓓蓓忽然聽到背後傳來一聲呼喊。
是柳炫的聲音。
林蓓蓓假裝自己沒聽到。
直到柳炫的身影出現在她身旁時,她才扭頭看去。
“我叫你,你怎麽不回應一聲?”
“哦,我以為是鬼在叫我。鬼叫人,不能回頭或回應。”林蓓蓓認真道。
柳炫:……
正想說什麽時,便看到林蓓蓓笑了出聲,輕松對他說,“被我吓到了吧。不過這也是真的,只不過對我沒用,剛剛我在想事情,沒聽到你叫我。”
柳炫愣了幾秒鐘,林蓓蓓已經将話題轉移。
“你在宿舍有沒有遇到什麽?”
“有,宿舍裏多了幾個室友,和我昨天見過的室友長的不一樣,應該是以前這個宿舍裏住的人。還有,我在我睡的那張床找到了一瓶沒怎麽用過的驅逐蛇的藥水。”
林蓓蓓一愣,“你也發現了?”
“怎麽?你也有?”
“對,我不是給你們說過我找到了個U盤嘛?裏面視頻出現過的人都在,那個殺人犯也出現了,我試着殺死他,居然成功了。然後我就在我被褥下發現了藥水瓶,和你一樣,也是用了一點點,剩了很多。”
“等會兒問問李曦,看看她有沒有發現。我懷疑我們都是有身份的。”柳炫正色說道,“我還以為我們遇到的是類似幻境的東西,畢竟我們看到的都是以前發生的事,你既然殺了那個殺人犯,系統也給你将它算進去,這麽說來,殺人犯是真實存在的,并不是幻境裏的。”
林蓓蓓搖頭,“不知道,我宿舍裏發生的一切和我看到的視頻裏一模一樣,只多了一個我。”
她想不通這其中的關聯。
主要還是系統把她殺的人算進任務進度裏,着實有些匪夷所思。
到了宿管阿姨的房裏,不見宿管阿姨,反倒李曦在裏面。
見了李曦,兩人把剛剛讨論的事情一一告知。
李曦在游戲裏呆的比柳炫還長,或許能夠為他們解答一二。
果真,李曦聽了他們的話,道出自己的答案:“系統會計算你在幻覺中所殺的人是正常的,你們別忘了這是個游戲,裏面的npc都是數據,不管是幻覺還是現實,對于系統來說都是真實的。”
林蓓蓓很想解釋說npc不是數據,但最終還是閉嘴了。
她沒有證據,更不能暴露自己和他們不一樣。
不知道為什麽,她心頭總有一種莫名的危機感,好像有人在追殺她似的,時刻都要保持謹慎,更不能暴露了自己與其他玩家身份的不同。
兩個副本以來,只有賴叔叔記得她進游戲的事情,其他她認識的人對游戲都很茫然,都不知道自己曾幹過什麽。
就連她和自己在現實中就認識的npc熟稔地對話,有時候觀衆們都會看不到,不知道系統是怎麽判斷的。
不知情的林蓓蓓把這一切全都推給系統,讓它背鍋,不然她不知道作何解釋。
李曦為他們解答完後,也拿出一個藥水瓶給他們看,和他們的一模一樣。
她的話和柳炫說的一樣,只不過李曦的語氣極其肯定:“這三個藥水瓶已經确定我們各自都代表着一個身份,我們代替的這個身份曾經去過地下室的那個實驗室,這也是我們在地下室的時候為什麽看到的情況會和林蓓蓓昨天去時看到的不一樣。”
林蓓蓓眼睛一亮,“是了,我們代替的身份的這三個人一定關系很好,他們是一起去地下室的,所以我們三個一起去地下室才會觸發那個場景,孫教授的人才會看到隐身的我們。我們的身份那時候就被孫教授的人發現了。”
柳炫也激動起來。
這可是條大線索,副本結束後,這裏一定會有積分的。
打開任務面板,主線任務的進度果然又增長了。
激動完,林蓓蓓問李曦,“你來的時候遇到宿管阿姨了嗎?”
李曦疑惑,“沒有,怎麽了?”
“沒什麽。”林蓓蓓又問,“你來的時候,這扇門有沒有鎖?”
“有,不過我會撬鎖,這點兒技術難不倒我。”
她們聊的時候,柳炫已經開始翻找線索,現在她們聊完了,一起加入進去。
柳炫在翻桌子上的東西,林蓓蓓看了看,朝床的方向去。
李曦走到櫃子處,開始翻找。
沒多久,林蓓蓓便在枕頭裏找到一個手機。
鎖屏是一個很中年風的一個圖案,她嘗試用最簡單的幾個密碼挨個嘗試,竟真被她蒙對了一個。
手機上只有一個交友軟件,林蓓蓓打開看。
列表處有一個備注是老孫的,她點開一看,都是對方給宿管阿姨下達的命令。
林蓓蓓一目十行的從頭看到尾,她才知道所謂的殺人犯并不是在殺人,而是将那些人打暈,宿管阿姨聯系人把被打暈的人全都送去實驗室裏當人體實驗品。
對外給出的理由是這些人莫名失蹤。
孫教授的人暗中将失蹤的事引導到鬼怪傳聞上去。
列表處有數字的備注,就是孫教授的人。
交友軟件上除了這些沒有其他信息,林蓓蓓又點開相冊,裏面有很多被打暈的人的照片。
林蓓蓓面色冷峻,點開視頻,視頻裏竟然是孫教授實驗時的場景。
孫教授知道宿管阿姨在他做實驗的時候錄視頻了嗎?
她盯着視頻,看着這個角度,心道:該當是不知道的,這是偷錄視頻的角度啊。
看來他們之間也并沒有什麽忠誠可言。
這些拿出去報警都可以直接被當成證據了。
林蓓蓓将聊天記錄和照片視頻全都傳到自己手機上,然後将宿管阿姨的手機重新放回枕頭裏,以免打草驚蛇。
地下室裏的那些東西,她看錯不了,那些都是真的,這個副本裏的內容也應該不會假。
林蓓蓓決定在游戲期間找到真正的實驗室位置,等游戲結束後再去确認一下,如果是真的在做違法人體實驗,報警是一定的。
比起他們的宿舍裏,宿管阿姨的宿舍裏的線索可多了去。
幾乎都是和孫教授的實驗有關。
他們三個人都非常謹慎,在林蓓蓓說遇到過宿管後,現在搜線索,都是翻完物歸原位,重要的東西全都用手機拍下來。
以後說不定會用到。
林蓓蓓掃了眼床和地之間的距離,打開手電筒趴在地上對床下看。
突然對上一雙白瞳,差點沒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