滲透&察覺
車拾耀還在外頭等着,李可欣自然不會這時候對王嘉怡做什麽,她不情不願地穿梭在人群中,來到自己看不上眼的、角落的用餐區,看到那些已經被瓜分一空的餐點,更加想不通,即使是一時的鬼迷心竅,車少爺到底是看上了她哪裏啊,這不就是個貪小便宜的市儈的普通人嗎?這讓同身為“普通人”的她自己難以理解。
“王嘉怡,車少爺喊你出去一下。”沒好氣地完成自己的傳話任務,李可欣看着對方和清潔女工打聲招呼就要出去,滿腔的怒火幾乎要從喉嚨噴出,“車少爺今天後就正式從公司離開,我勸你做好準備。”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完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迫不及待地和這個角落拉開距離。準備好被大家聯合起來整死吧。
王嘉怡和清潔大姐對視一眼,都沒明白李可欣什麽意思,王嘉怡便沒再去想它,依舊言笑晏晏地和大姐說了一聲便從出口離開了。大姐打趣“快過去吧別讓人等急了。”心裏樂呵呵的,不知道他倆能不能成。
……
王嘉怡再門外走了沒兩步就看到了車拾耀,她慢步過去,對方也早已看見自己,像是觸發了什麽連招一樣開始不好意思地別開視線又放回,手握拳放唇角輕咳,擡胳膊摸後腦勺……最後迎着她像看見了傻子似的目光說:
“你今天真好看。”
穿着王女士在聽說她今天要參加宴會後勒令她禁止穿T恤并在搜遍她的衣櫃才找出地寥寥幾件還算能看的裙裝後絕望地随手指了一件“就這件吧”的碎花小裙子和出門前随腳踩的一雙帆布鞋的王嘉怡聽了這話還以為對方在反諷自己呢,但想了想自己平常的打扮,各種T恤+大褲衩,腳踩洞洞鞋的英姿……好吧,這聲贊美就當是真的受下吧。
“……謝謝。先恭喜你實習結束,然後,找我出來有什麽事?”王嘉怡疑惑地看着今天表現得好像特別“嬌羞”的車拾耀,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右眼在跳欸,不不不,迷信迷信,相信科學。
車拾耀一副有什麽話想說的樣子,卻又在看到走廊盡頭向這邊走來的工作人員時咽下了話頭,都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一下被打斷令他反而不好開口了起來,等那工作人員離開也沒憋出一句話來,猶豫中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從口袋裏拿出張游樂園的票,随機好像終于找回了說話的能力:“我是想說,希望……即使我不再在這裏工作了,我們還能再聯系!明天休假,你願意和我……一起出去玩嗎?”
王嘉怡挑眉,糾結半天,原來是想找人出去玩,反正明天也沒什麽事,便一口答應了下來,至于對方說的之後的聯系,她倒是不覺得對方在回到了原先的世界後就不願意維系這邊的朋友了,但不在一個地方工作,也不再見面後,人總是會漸行漸遠的,所以她只是笑着答應了明日的安排,卻未對其他做回應。
雖然這是第一次交到朋友,但很遺憾的現實就是這樣殘酷的,即使以後又會回到自己一人的世界,她也沒什麽好抱怨的。
……
一片漆黑的房間中,車拾耀倚靠在柔軟的沙發上。差一點就要直接開口告白的車拾耀看着另一張本打算告白後慶祝用的游樂園門票嘆氣,回家後才覺得奇怪,總感覺今天差一點就要犯下什麽不可挽回的錯誤了……到底是怎麽了啊。
黑玻璃珠似的眼睛盛滿了失落,心裏卻覺得慶幸,他從沒考慮過萬一對方拒絕會怎麽樣,本就不牢固的關系也許一朝就會不複存在了也說不定?所以之前為什麽會聽信了趙孟奇的玩笑話打算告白啊……總覺得,之前那種狀态不像自己,就好像被操控了一樣……也許,自己也需要去找下那位好久沒見的醫生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