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鑽心 - 第 11 章 (11)

看東西飛走。

「女士,監#禁埃凡·萬科的看守所兩小時前發生爆炸,爆炸源位于埃凡·萬科的牢房,發現一具穿着他囚服編號的屍體。」

爆炸?

史提夫帶來了此次襲擊的背後有十環幫影子的情報,這樣算殺人滅口嗎?

死了還真有點麻煩,她現在也只能寄望于那些撈回來的資料友能繼續追查的線索,不過在這之前……

托妮摸着下巴,眼神飄向史提夫。

「隊長。」

史提夫聞聲回頭。

「是?」

「雖然我們是……朋友,公歸公私歸私,你在我這裏住還是要付房租的。」

史提夫愣了下,手去掏後褲口袋,尴尬地發現自己的錢包放在房間裏。

「呃……多少?我上去拿。」

「喔不不不,我不收錢的,錢我多的是。」托妮狡黠一笑,「麻煩你以肉體抵租吧。」

☆、#33

「恩……啊!哈啊……」

托妮仰頭皺着眉,眼睛因為施力而眯着,全身肌肉繃得死緊,隐隐有些顫抖,汗濕的額上滑下一滴汗珠,經過眉梢,滑過顴骨,順着臉頰的凹陷一路蜿蜒,沿路收集了遇到的細小水滴,彙聚在下巴,顫顫巍巍了好一會兒,才滴落在突出的鎖骨上,隐沒于更多的汗水之中。

一聲沉悶的撞擊,托妮猛然放松,虛吐一口氣。

她擡手用袖子抹汗,踢了剛放下的管子一腳,讓那截管子對準前面已經擺好的,從褲袋撈出扳手伸進板子裏面敲幾下,把有點撞凹的地方敲回該有的形狀,再将接口的螺絲鎖至最緊,連一點灰塵也別想從接縫中鑽進去。

史提夫扛着另一截管子走進已經大變樣的工作室——牆壁被敲出一個足以讓他站直的大坑,管子穿過那坑連到另一邊的儀器上;不到一年前才由于托妮第一次穿鋼鐵裝飛出去,降落失利砸破的天花板,補好沒幾個月又被電鑽鑽開了更大的洞,擡頭就能和偶爾路過的淺淡白雲揮揮手,洞口垂下很多電線;地板上隐藏得很好、不仔細找找不着接縫的管線蓋被掀開,雜亂的各色電線爬了滿地。

所有的線分別接到只有托妮理解用途的地方,整個工作室像個巨大的蜘蛛巢穴,一不小心就會把自己纏在交錯的線上。

出賣着身體充當苦力的男人放下管子,臉不紅氣不喘,好像不是剛将十數個兩百磅的重物從一樓搬到地下室,而是捏着張紙走臺步下來一樣,衣服幹幹爽爽,和只負責調整位置卻已經汗流浃背的托妮呈現明顯對比。

托妮甩給他一記羨慕忌妒的眼神,目光在厚實的胸肌和健壯的手臂上流連稍久才移開。

雖然搬那些金屬管對美國隊長來說不需要出什麽力,但依舊需要動用一點肌肉力量,衆所皆知在剛使用後,肌肉會特別明顯地浮現于體表,所以電影上很多脫衣的養眼鏡頭,演員們在開拍前都得運動一會兒再上陣。

史提夫和她幾天相處下來,已經學會無視某些舉動,從一開始面對如此直接的視線感到不自在,到現在即使錯身而過時被摸一把肌肉也面不改色,其中的苦其中的淚,只能說人類是種适應能力非常強大的生物,反正托妮也有分寸,即便目光落點顯示她對其他部位——腹肌、翹臀、長腿,好吧,是很多部位——虎視眈眈,但她出手時只襲擊二頭肌和前臂。

不只史提夫有所成長,托妮的運動神經也好上不少,賈維斯用她每日訓練的數據判斷她的攻擊速度和準度都有所提高——誰讓她吃豆腐的對象閃躲技能滿點呢,想摸到看起來就讓人止不住口水的肌肉,只得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讓偷襲成功率增加。

他活動了下肩膀,說:「都搬下來了。」

知道客氣為何物卻很少在乎的托妮将扳手丢過去,指使他把最後一根管子接上,自己則拿着水平儀從管子的起端開始測量,确保一整條金屬管放得足夠平穩,這種儀器的組裝都需要很精密的程序,她弄的只是簡易版,在能力範圍內準确一點是一點。

美國隊長輕松接住砸過來的兇器,不過打到他身體上受傷的不一定是他就是了,難說扳手會不會變成斷手。

他任勞任怨地繼續用勞力支付房租,從搬運工轉職成組裝工。

托妮停在某一段管子前,努着嘴四處張望,看到小笨從倉庫拖出來的雜物堆眼前一亮。

「史提夫,把那個拿過來。」

她已經度過了叫這名字的尴尬期,現在能非常順暢地出口喊人。

剛鎖好最後一顆螺絲的史提夫放下扳手,順着托妮指的地方走去,拿出一個他看了很多年拿了很多年丢了很多年的東西。

「托妮,你怎麽會有這個……?」

一塊被拆得七零八落的圓形盾牌舉在他手上,連支撐架都□□在外,根據配色和星星的一角,不難看出這和美國隊長呈現在史密斯索尼恩展覽的盾牌是同個款式。

托妮狀似不耐煩地招招手,讓史提夫趕快拿東西過來。

「買T-shirt送的,吃披薩不想沾手拿來當盤子還算好用。」

她接過盾牌,指揮史提夫抱着管子舉起來,然後把盾牌塞進下方,等史提夫放下後再擺上水平儀,對于結果感到滿意。

整條管線校準好,一旁接着的十幾臺儀器也調整完畢,賈維斯遵從指示将工作室內的燈光熄滅,托妮戴上鋼鐵裝的面罩,不忘把史提夫趕遠一點免得礙手礙腳,啓動剛組裝完畢的粒子加速碰撞器。

史提夫趴在樓梯的欄杆上當觀衆,做為一個美術生,對于科學家的實驗總懷抱着某種跨領域的好奇,就像在看魔術而且不了解背後手法的人一樣覺得奇妙。

當年即使誤會着佩姬和霍華德的關系,他也偶爾會跑去看霍華德做實驗,雖然大部分是以某個儀器爆炸收尾,他仍然樂此不疲,巴基總說他是在戰場上爆破看不夠才喜歡跑實驗室繼續看,如果放回社會說不定會成為縱火狂,被他一個沖撞攔腰撲到松軟的草地上才大笑着收回那句評語。

機器運轉,有着和托妮的電磁炮聚能時一樣頻率逐漸提高的聲響,當聲音嘎然而止,一道刺眼的鮮紅色光束激射而出,比□□的瞄準用紅外線亮度高出很多,打在位于管線中央的三棱鏡上,折射至牆壁毫無阻礙地燒出一個焦黑的洞,那個洞還有逐漸擴大的趨勢。

托妮聽見牆後她不曉得哪臺愛車發出悲鳴,防盜警報器凄厲地響着,臉部扭曲一瞬,連忙抄起巨大型扳手卡在打出三棱鏡的可旋轉底盤上,使出渾身力氣扳動把手。

底盤下的零件用嘎吱的聲音表達抗拒,終究認命地動了,因為史提夫看托妮脖子上的青筋浮突跳動,以及細小的咬牙聲,走過來伸出一只手,輕輕一推,卡得再死的零件也只能屈服。

剛想召喚一只手套過來幫忙的托妮,忍不住在自己的腦門上拍一下,這現成的勞動力擺在那,怎麽自己還親自動手自取其辱呢。

她幹脆松手,讓史提夫發揮他的功能,在心底用對方是打了外挂血清的超級士兵安慰自己。

手搭在史提夫的手腕上控制他推扳手的速度,汽車的慘叫已經停止,大概是壞得不能再壞了。

随着三棱鏡旋轉,折射的激光束像熱刀切奶油一樣切着牆壁,前半段牆已經因為承重而崩開一個缺角,終于将光束導到托妮放置好的新型反應爐能量版上。

用壓力指示史提夫施力的手移開,兩人靜靜看着能量板吸收激光束的能量,慢慢地發亮,直到一直讀取儀器指數的賈維斯出聲提醒,托妮才關掉儀器。

其實儀器運轉時一直沒停下震動,只是音量驟然降低,聽久了耳朵習慣高頻率,所以低低的嗡鳴反而被大腦忽略,等儀器停止,托妮才覺得工作室真正安靜下來。

一片寂靜中,只有兩人的呼吸聲,能量板像是感應到托妮的心跳一般,吸收能量的三角形穩定發着光,周遭的光暈用心跳的頻率細微變化着,托妮花費幾秒判斷,定論為自己盯着發亮的東西太久,視覺疲勞才産生光圈忽大忽小的錯覺。

「女士,恭喜您,這片能量板足夠您連續使用鋼鐵裝二十年。」

托妮挑起眉毛,用鑷子夾下那片三角形的能量板,将它小心地放入第三代方舟反應爐的正中央。

反應爐偵測到能量源置入,自我啓動,蓋子和玻璃門一樣從三邊螺旋滑入,托妮再将卡利索的鑽石片嵌于上方,拿高溫火焰槍燒灼嵌合的邊緣,加固兩者的連接,确定鑽石蓋能保護好反應爐的表面。

一旁的史提夫則是站到又崩落幾塊大小不一的混凝土的牆邊,手在焦痕上摸了摸,燒出的溝渠還有微熱的餘溫。

果然托妮和霍華德一脈相承,做實驗不管成功還失敗都能造成或大或小的破壞,只是一個喜歡炸儀器,一個更愛拆房子,而且後者還是從實驗前就開始大拆特拆。

等史提夫感慨完托妮展現出來的強大破壞力,再轉身時托妮已經換上新的反應爐,換下來的看也沒看就丢進雜物堆。

她不是忘記前不久保留舊版反應爐救了她一命,不過解決這問題并不用把所有換掉的反應爐都保存起來,只要幫使用中的反應爐加裝只有權限夠的人能移動的功能即可。

托妮單手叉腰,歪頭看向史提夫,另一只手的食指朝他勾了勾。

「我想這值得開香槟慶祝。」

曾經在佩姬說出她在等待對的人,直到人走了還沒反應過來,必須巴基用力地推一下才懂得追出去卻來不及的史提夫,經過長年的冰凍和對他來說算科幻環境的陶冶,情商莫名提高不少,只用了一秒就捕捉到托妮的邀請之意。

不,可能是因為再沒有巴基在身邊提醒,所以他才學會解讀。

想起巴基和佩姬有剎那感懷的史提夫收回思緒,微笑回應:「我的榮幸。」

☆、#34

史提夫在特制的跑步機上規律地邁動雙腳,若有旁人觀看,會驚悚地發現史提夫的腿部幾乎只能看見一片殘影。

入住的第二天中午,托妮就頂着一頭亂發,漫不經心地晃進廚房,用一種『我只是突然想到不是特地跑一趟你愛聽不聽随便你』的語氣,告知正在吃午餐的他樓上有健身房。

他的确有思考過這段時間要當托妮保镳不能離目标太遠的運動問題,正常起床時間清醒只在室內随意動了下,在整棟房子亂轉的同時想要怎麽打發時間,賈維斯為他提供了幫助,于是他上了堂被冰凍在大西洋底這段期間的歷史課。

健身房裏應有盡有,各種重量訓練的儀器設備齊全,甚至還吊了個質量看起來就比他自己那包好上很多的沙袋,打起來也的确非常好用,可以承受他九成的力道也不會被打飛。

最讓他驚喜的是跑步機,比起室內像他從玻璃外看過寵物店的倉鼠一樣滾着輪子跑步,史提夫更喜歡在室外進行這項運動,但當布魯克林下雨不适合戶外活動的天氣,他還是會到附近的健身中心消磨時間,雖然那邊的跑步機最高只到時速10英哩,連他為了不引人注目而放慢的速度都達不到。

出于習慣,一站上托妮的跑步機就手指壓在加速鍵上調到最高速,發現數字破了50還在往上跳,連忙減回50英哩,他能跑到時速60英哩,不過只是要鍛煉身體不需要使用極速。

終于有真正鍛煉到的感覺,史提夫問:「賈維斯,這臺機器哪裏買的?」

他也要買一臺放家裏!

「這是女士昨晚組裝的,外面買不到。」

普通人根本不需要跑步機快到這種程度,很明顯托妮組裝這臺是為了誰。

賈維斯顯然從各種資料判斷出美國隊長的性格,在史提夫的訝異還沒完全退卻,內心剛産生要立刻向托妮道謝的想法,就補了句:「建議您不用和女士道謝,她不會承認的。」人前人後賈維斯都力行拆臺大業。

史提夫遲疑了下,決定聽從智能管家的建議,不過每次做飯都會多煮一份,托妮也沒說什麽,非常自然地拿了就吃,若是到飯點托妮沒出現就讓小笨拿下去,兩人就這樣展開同居生活。

「羅傑斯先生,福瑞局長來電,是否接聽?」

一個半透明螢幕伴随賈維斯聲音在他面前彈出,福瑞之前兩次來這被抓拍無數張照片,托妮特地選了最醜的一張當他的頭像,史提夫不得不承認那照片突然于眼前彈現時,真的會引發想一拳打散的沖動。

「接聽。」

頭像往角落縮小,畫面被即時影像占據,福瑞站在他的辦公室,雙手背在身後面對鏡頭。

「隊長,一切正常嗎?」

「沒有特殊狀況。」回答了每次通話都一樣的報告,史提夫提出他已經想了段時間的問題:「福瑞,埃凡·萬科有沒有可能是為了別的目的而來?」

他這一個多月一直跟着托妮,沒有到寸步不離,但保持着一有情況發生,他二十秒內就能趕到現場的距離。

托妮的生活看起來很正常——當然是托妮式的正常,他可不覺得一鑽進工作室就忘記吃飯忘記睡覺的生活有正常到哪裏去,一整天見不到人影害他以為托妮出了什麽意外,要不是賈維斯報告托妮一切安好,他大概就沖下去查看托妮的生死了——他說的正常是指沒有遭遇到任何攻擊,托妮這段時間幾乎不出門,甚至連社交生活都沒有,和他曾經在雜志上看過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福瑞沉吟,神盾局對十環幫的追查也沒有結果,十環幫依舊是在中東作威作福,不遺餘力散播着仇美言論的恐怖份子,沒有勾結他國情報機構的跡象,彷佛他們捕捉到在莫斯科和埃凡·萬科出現在同一間酒吧的十環幫成員只是去度假的。

「再待幾天,滿兩個月若依然沒情況,就撤銷保護。」

事情總是在這種時候搞突襲,史提夫入住托妮家滿兩個月的最後一天,托妮難得準點露面吃飯,史提夫正準備要告訴她保護任務結束,賈維斯的通知打破兩個月的平靜。

「女士,賈斯汀·漢默來電,是否接通?」

托妮起了好奇心,兩人互看不順眼,除了宴會上公事上互相惡心對方,私下零交集,這家夥會找她做什麽?

賈維斯知道自家主人對漢默的厭惡,沒有跳通話視窗出來,直接播放音訊。

出來的卻不是漢默的聲音。

「好久不見,斯塔克。」

原本懶洋洋的托妮坐直,史提夫也因為說話者的口音警覺起來,這不是……?

「埃凡·萬科。」托妮的稱呼證實史提夫的猜測,「怎麽,炸彈把你炸得太碎,你現在才把自己拚好?」

俄國人對托妮的幽默評語很捧場地笑了幾聲,「我為你準備了一個精美的禮物。」

托妮還沒回話,通話就被萬科結束,好像他打這通電話就只是為了通知托妮收禮物。

盯着桌面幾秒,托妮問道:「賈維斯,漢默最近在搞什麽鬼?」

她連接到俄國的伺服器時檢測到對方對于搜索這個舉動監控得很嚴格,于是放棄找尋關鍵字的步驟,把所有的檔案都搬走,而那些檔案除了數位資料被加密之外,內容也充滿各種暗語,需要多份文件一起交叉比對來猜測每個不懂的詞代表的意思,解讀的工程浩大,一直到現在還沒找到太多有用的資訊。

埃凡·萬科活着,用賈斯汀·漢默的號碼打來,不用學過心理學托妮也推得出前因後果。

賈斯汀·漢默看到埃凡·萬科那套裝備後就幫他越獄,沒想到被反咬一口,查出漢默的行蹤說不定能搶先知道那份聽起來不妙的禮物是什麽。

「女士,漢默科技今晚舉行新産品發表會,推出漢默無人駕駛飛行器。産品宣傳标語是『鋼鐵女簡直是個古董』,距離開場還剩十分鐘。」

托妮已經不想為賈斯汀·漢默無論何時都要踩她上位的行為表示不屑,她很快想到所謂的禮物是什麽。

這種發表會,所有同業都會出席,所以小辣椒一定也在場,她得去把小辣椒帶走。

擡起手要召喚鋼鐵裝,史提夫一把抓住她另一只手的手腕,神情嚴肅。

「我也去。」

又是那個不容拒絕的表情,托妮心情浮躁,懶得跟他辯駁。

「你坐我身上?」

史提夫想像了下那個畫面,無語三秒。

「你拉着我的手就好了。」

全身上裝,托妮雙手和史提夫握在一起,天花板旋出一個開口,她就這樣吊着史提夫往漢默工業飛去,反正超級士兵不會怕高空的低壓和寒冷,以及極速飛行産生的刮骨冽風,鋼鐵裝也不在意那兩百多磅的重量,兩人用特技演員表演空中飛人一樣的姿勢以時速200英哩的速度沖往發表會。

面罩的螢幕上,賈維斯為她轉播着現場,托妮看到羅德斯被介紹出來時雖仍心焦,卻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合着國防部找不到別家軍火商了,她都忍痛割愛一架鋼鐵套裝了還不自己研究,居然跟賈斯汀·漢默那個無腦草包聯手,就算是諾曼·奧斯朋那奸詐的老頭子也比賈斯汀·漢默好啊,看看梅格二號身上加裝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武器,沒有美感就算了,這樣裝真的有試飛過确定不會飛到一半就爆炸嗎?

梅格二號這名字多棒,什麽戰争機器,難聽死了。

「賈維斯,駭進梅格二號,」她拒絕接受新名字,「幫我接通羅迪。」

「女士,他們用的不是漢默工業的系統,可能是萬科自制,無法連接。」

漢默果然是白癡,連系統被別人竄改了還沒發現,她選擇無視自己在漢默工業的網路能夠來去自如,可見他們的防護有多落後,厲害一點的人都看不上的事實。

「托妮。」

史提夫喊着,出發前托妮丢給他一個耳機,因此她和賈維斯對話史提夫也聽得到。

萬科能夠操控那三十幾臺機器人,聽起來就不妙,随時會開戰的節奏。

「你放我在外面,我要疏散群衆。」

托妮在進漢默工業總部前把史提夫丢包,一路飛到臺上,站到羅德斯穿着的鋼鐵裝旁搭上他的肩。

「你他……」

「一個合格的表演者要學會朝觀衆揮手。」

托妮打斷羅德斯,舉起手往臺下揮,面罩打開一條小縫,只有距離最近的羅迪能在她不開麥克風的情況下也聽得清楚她說什麽。

「萬科還沒死,他幫漢默設計了這些機器人。」

☆、#35

羅德斯還試圖在臺下觀衆的層層尖叫聲中,分析那句相較之下簡直像耳語般輕微,不仔細聽就悄悄消散在空氣的話,腦袋那瞬間只滑過幾個關鍵字。

萬科、漢默、機器人。

不知道是不是還在氣托妮,又或是現場實在太吵雜影響思考,羅德斯直到自己的面罩未經操作就自動『匡』的一聲蓋上依然在發呆,想要做什麽卻來不及了。

與此同時,臺上三十幾臺機器人的眼睛一個一個輪流亮起,發出不詳的紅光。

從托妮不請自來還掌控全場氣氛就嘴角僵硬的漢默瞪大眼,捂住嘴邊的麥克風對着手腕的通訊器壓抑着聲音怒吼。

「你們在搞什麽鬼?」

通訊器另一端傳來的語調很是慌張,「無法操作了!有人接管了整個系統!」

漢默對手下發脾氣不忘盯着自家機器人,因此他也是第一個在武器全數浮出時反應過來的,立刻連滾帶爬地從舞臺側面逃跑。

被鋼鐵女的到來引爆熱情的觀衆們一直沒有發現不對勁,他們還以為機器人眼睛變紅、武器蓄勢待發是發表會的表演內容,歡呼聲更加鼓噪,就算有認為場面似乎不太對勁的人也被周遭氣氛感染,将懷疑抛到腦後。

「鋼鐵女!」

「鋼鐵女!」

「鋼鐵女!」

娜塔莎是顧不得隐藏身分了,她拽起依然驚訝于托妮現身的小辣椒,撥開旁邊觀衆的腳。

「娜塔莉,怎麽回事?」

小辣椒被她拉得跌跌撞撞,一路朝被她們擠到的人道歉,忽然有種身邊人一直任性行事都得靠她擦屁股的疲累感,走了個桀敖不馴到處得罪人的托妮,換來個不和雇主解釋就拉人亂沖的助理。

「娜塔莉!」

終于被拉到走道上,小辣椒想甩掉箝制住她手腕的手,卻發現嬌小的助理力氣竟然大得不科學,只得用喊聲表達自己的不滿。

「不要吵,跟我走。」

娜塔莎沒有時間解釋一切,用出色的間諜生涯判斷人們心理她最在行,早已經将托妮歸類為未來同事,那未來同事身邊的朋友知道她的身分也沒什麽,就算有什麽她也能夠處理。

小辣椒還想再為自己的自由争取一下,就被下一秒的景象驚得忘記掙紮。

舞臺上全數亮眼完畢的機器人一個炮彈就打向觀衆席,觀衆們的嘴還是張着的,直接從歡呼轉為尖叫,所有人推推搡搡地往出口跑,翻倒的椅子跌倒的人們不計其數,湧動的人潮中隐約能看到一個身影逆着方向四處竄,把趴在地上随時可能會被踩死的人扶起來,那個身影自然是提早被丢包的史提夫。

一拉一呆的兩人座位本就靠前,雖然和別人的行進方向相反,遭遇的人潮也少,快速走進後臺,剛好和從臺上溜走的漢默王見王,對方馬上隐藏起狼狽的樣子,拉了拉西裝背心的衣角還順了把頭發,用高高在上的姿态說着:「閑雜人等禁止靠近。」

娜塔莎對小辣椒這個未來同事的『親屬』客氣,漢默這種跳梁小醜可不值得她花費時間,放開小辣椒的手一個過肩摔,連腳步都沒慢下半點,彷佛只是踢開路上的小石子一樣輕松,一個箭步竄到後臺的控制臺。

「你,簡潔地告訴我現在什麽情況,不然就跟他一樣。」

漢默工業的工作人員看着倒在地上呻#吟的老板,各自吞了口口水,被指着的工程師結結巴巴地報告,邊上的另一個偶爾小聲補充他漏掉的部分。

小辣椒看着在地上滾來滾去大叫背很痛的男人搖搖頭,「軟體被改寫,進不去主機,外面的機器人不聽指令。電話線被切斷,手機沒有訊號,你還真如托妮說的一樣廢材啊。」

托妮已經穿着鋼鐵裝飛走了,屁股後面跟了一整隊能飛的機器人,最前方領航的就是羅德斯,其他不能飛的也扛着武器在會場追擊人群,史提夫再能打能抗也只有一個人,只能先救比較近的,突然很懷念自己的盾牌。

娜塔莎的高跟鞋踩在漢默胸前,狠狠輾了幾下,無視那幾聲痛叫。

「說,誰主使的。」

「痛死我了!你是誰?我要告死你!」他試着威脅,又被加重輾了幾腳,「啊啊啊!我說、我說!是埃凡·萬科!」

「他在哪裏。」

大概是招供一次也不怕第二次,反正結局都一樣,漢默失去抵抗的動力,恹恹地倒在地上任她踩。

「在我公司。」

娜塔莎放開腳,轉而上下打量小辣椒,評估她的戰鬥力。

小辣椒莫名有身為士兵被上級檢閱的感覺,反射性地背打直胸挺出。

氣場十足的嬌小秘書點點頭,留下一句「看好他」就如旋風般消失,小辣椒和仰頭看向她的漢默對上視線,微笑。

另一邊,托妮帶着一串機器人在空中亂飛,已經運用地形撞掉好幾架,可是瘋狂粉絲們依然人多勢衆。

「托妮!我鎖定目标了!」

「目标是什麽!」

「目标是你!」

機關槍噠噠噠地揮灑着子彈,托妮飛着風騷的軌跡躲避,她的鋼鐵裝能防彈沒錯,但沖擊力可防不了,每被打到一下都會偏移,能閃掉多少是多少,更何況同一個位置多打幾次還是能穿透鋼板的,畢竟她用的金屬不是振金,振金材料的出現是意外,全用在制作美國隊長的盾牌上了,父親怎樣都無法再重現一次制造過程。

一直繞圈,托妮眼尖地發現地面上有個戴着鋼鐵女頭盔的小小身影,而他對面站着一架不能飛的機器人。

「史提夫!門口!」

她的擴音器沒關,飛在她身後由于自己不能操控,托妮閃得看似游刃有餘,開始認為緊張也沒用有點放空的羅迪回神。

「史提夫?什麽史提夫?哪來的史提夫?」

武器已經瞄準托妮不斷攻擊所以不影響他低頭,剛好看見那個沖出來抱着小孩往旁邊滾的人。

「史提夫·羅傑斯?美國隊長?你叫他史提夫?你們倆什麽時候混一起去了?」

他有種和朋友冷戰好不容易結束,卻發現朋友在這段時間被陌生人搶走的糟心感。

托妮在面罩後翻了個白眼,「對啦我們已經互叫名字了,驚喜吧!」

她閃過一發小飛彈,又讓兩架機器人撞在一起,繼續在空中溜彎。

「賈維斯!漢默那個破系統你還沒破解嗎!」

「女士,容我提醒您,現在操控那些無人飛行器的不是漢默工業的系統。」

賈維斯冷靜地回答變得暴躁的主人。

娜塔莎的頭像忽然浮現在面罩的螢幕上,托妮挑眉,接通。

「幹嘛,我現在很忙。」

一人撂倒十幾個守衛卻發現埃凡·萬科不在的娜塔莎沒好氣地哼了聲,「準備迎接你最好的朋友回歸。」

「什麽朋友?哪來的朋友?我托妮·斯塔克孤身在這殘酷的世界闖蕩!」

「托妮,你傷了我的心。」

托妮突然變向往上飛,半空中疾停對最後一個無人飛行機的能量爐發射電磁炮,梅格五號的聚能時間縮短很多,她再也不想像那次在法院前一樣還在醞釀攻擊就被打掉了,感覺跟快要爽到時男方卻突然熄火一樣憋屈。

「我可沒有幫着外人搶我玩具的朋友!」

「托妮,公平點,你那天的表現真的很賤。」

羅德斯的鋼鐵裝突然斷電,眼睛部分的白光熄滅,直直往下掉,剛好砸進漢默工業總部廣場的巨大地球中,重重地撞入中空地球裏的小溪。

托妮來不及拉住他,降落在他身邊,跪着試探性地敲了敲他緊閉的面罩。

「嘿,快醒醒。」

面罩忽然彈開,露出羅德斯圓睜的眼。

他大口喘着氣,表情有點驚恐,「吓死我了!」

托妮見他沒事悄悄在心底松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其實賈斯汀·漢默在地球裏面弄的騷包小叢林看起來也挺可愛的嘛。

「羅曼諾夫探員,謝了。」

「免謝。你的新能量版看起來運作良好,生命跡象也回複健康,恭喜。」

「對,暫時死不了,你再說下去我要用洩漏商業機密的罪名告你。」

她開着玩笑,沒想到另一道聲音插入談話。

「什麽叫你暫時死不了?你原本要死了嗎?托妮!我知道你在,快回答我!」

緊接着是另一道聲音,這回是男聲。

「托妮,你沒有跟你的朋友提起你的身體狀況?」

小辣椒怒氣更盛,「這又是誰!為什麽他知道我不知道?安東妮菈·俄莉絲·斯塔克!你給我解釋清楚!」

「對,為什麽我也不知道?」

連躺在地上的羅德斯也一臉不滿。

托妮仰頭望天□□,這條頻道上到底有多少人在聽啊!

娜塔莎看着螢幕上的小點,「嘿你們,要争寵等等再繼續。托妮,有敵人往你那邊去了。」

☆、#36

「七宗罪應該再加上一個罪名叫太受歡迎。」

托妮一邊說一邊站起來,習慣性拍拍衣擺和褲子,金屬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響。

仰頭透過地球雕飾的挖空處看去,螢幕标示出高速接近中的物體,羅德斯用微弱的聲音拉回她的注意力。

「托妮……拉我一把。」

被叫喚的女人低頭一看,「背着地就翻不回來,你是烏龜嗎?漢默到底裝了什麽,怎麽把我的鋼鐵裝弄成這樣?」

她碎碎念着半蹲跪下來伸出手讓羅迪抓住,兩只手掌像要比腕力一樣交疊握好後,腳蹬直變回站姿的同時用力一扯,羅德斯被托妮直直地拉着站起來,讓原本預備着要先彎腳再用腳施力的羅德斯一時沒站穩,往前跨一步才穩住身形。

「謝了。」

陸軍中校甩手轉肩,争取在敵人抵達前趕快調整身體狀态,要不是戰争機器防震做得好,他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早就全身骨頭都碎了。

「是我把梅格二號的防震做得好,順帶一提你該減肥了。」托妮拍了拍他背後那尊非常顯眼的大炮,繞着羅德斯走一圈,剛才一直沒時間,只知道梅格二號被改造得很不合她的審美,現在才有辦法看個清楚,「零零碎碎的挂滿整身,你以為在過聖誕節你是聖誕樹所以挂愈多愈好嗎?看你是朋友我才說實話,武器開發部在你的領導下沒有自我毀滅真是世界奇跡,漢默蠢就算了,你穿出來之前沒有實測過嗎?」

羅德斯不滿地反駁:「嘿,這叫威懾力好嗎!況且我是來展示的,原定只要敬個禮擺出姿勢,誰知道會真的開戰!」

「身為軍人不是該時時刻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