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哭了，就擡起頭默默地盯着他。
付霖被我盯地有些發毛：“……”
半晌，我沮喪地垂下了頭，帶着濃濃的鼻音道：“你說得對。”如果知道我會變成現在這樣，我當初肯定不會拉着付霖的手自殘。
付霖摸了摸我的頭：“我……剛才也是玩笑話，其實換做別人，也很難接受自己變成喪屍這一事實。”
我點點頭，付霖又道：“不過……你很快就明白了。我們……才會是最後留下來的人。”
什麽？
我有些和尚摸不着頭腦，不過看着付霖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也就作罷。
看着付霖收拾起了睡袋和衣物，我有些無聊地撥弄起旁邊已經熄滅的柴火，拿起其中一根在地上畫畫塗塗，很快勾勒出兩個大致的人形。
付霖有些好笑：“你在幹什麽？”
我繼續專心致志地畫畫：“我在畫我和你。”
“兩只喪屍攜手走遍世界？”付霖收拾完，走過來看我畫的東西。
嗯？“這是個不錯的想法。”我伸了個懶腰，感覺身體有些酸疼，一定是昨晚睡姿不太好。
只是……喪屍也會有酸疼感嗎？
我伸出雙手，猶豫着握了握手。
手比當初剛成為喪屍的時候要靈活的多。
……不對，甚至比身為人類時更靈活。
我突然意識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昨天晚上付霖的手，是溫熱的。
幹草垛的氣味，我聞得清清楚楚。
晨間露水的濕氣，我也明明白白的感覺到了。
……這些事物，我都确确實實的感覺到了！
我猛得抓住了付霖的手，沒錯！确實有體溫！
付霖僵了僵，有些不自在道：“你、是想牽手嗎？也不是不可——”
“哈哈哈哈哈！”我叉腰仰天大笑起來，聲音似乎驚到了樹林裏的鳥兒，撲騰之聲四處響起，一個個小身影從樹林裏飛了出來。
不行，我太開心了！我可能有抗體！沒有受到喪屍病毒的感染！我可能還是人類！哈哈哈哈！！
“付霖，我跟你說——”我興奮地想要告訴付霖我的猜測，卻看見他黑如鍋底的臉，“……你怎麽了？”
付霖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收回了剛剛想牽我的手，輕哼一聲：“沒什麽。”
“我跟你說！我可能沒有被你感染！我可能有抗體了！我還活着！”我一頭栽進了他懷裏，又蹦又跳。
“啧……你別亂動，”付霖的聲音變得有些怪異起來，最後幹脆将我橫抱在懷裏，坐在一旁的草垛上，“為什麽這麽說？”
此刻我也懶得管那麽多了，立刻把我的想法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聽完我的話後，付霖一臉冷漠地看向別處：“這種病毒，目前還沒有人出現抗體。”
“萬一，我就是那第一個出現抗體的人呢？”我據理力争。
付霖看了我一眼，定定地道：“不，你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