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踏出大門時,小辣椒打來探聽情況。
被婉言安撫下負面的情緒,他漸漸冷靜,回過味來,托妮雖然不是話唠,可是在非工作中的時刻完全不講話不是她的風格,飛行時那段沉默更顯得奇怪,在小辣椒建議下随便找了個房間住下,一住就是兩天。
這兩天,托妮沒有離開過那個房間,敲門放在門前的食物也分毫未取,要不是門的另一邊偶爾會傳來人走動的聲音,羅德斯都要以為托妮暈死在裏面。
他又看一眼手表,重新弄一盤食物,穿上鋼鐵愛國者端起來,走到房間前掌心朝門。
『碰』的一聲,門板碎裂成木片木屑四處飛濺,鋼鐵愛國者跨了一大步,終于看清房間長哪樣。
與他曾經看過的托妮的工作室不同,甚至他根本猜錯了,這不是工作室。
床、書桌椅、書架、衣櫃、牆壁上的幾張海報,不看排排站的五臺主機和一些零碎的工具以及電子零件,這是間很正常的卧室。
托妮半側着身子看他,眼睛瞪得很大,身後的螢幕上跑過一行行的指令,沒有外殼的電腦主機連着她那天撿起來的方盒子。
「哇喔羅迪,如果是別人用這種登場方式闖入少女香閨,警察已經在外面圍一圈大喊『你被包圍了,放下武器走出來,雙手放在我們能看見的地方』。」
正常的表情,正常的語調,正常的稱呼,正常得他差點回了句「我想你和少女的距離不只一光年」,但是羅德斯親眼看過兩天前的托妮,他愈發覺得眼前這個表現得不對勁。
再仔細看,托妮其實外表很憔悴,眼球滿滿的血絲,眼底青黑浮腫,棕發幹枯沒有光澤,嘴唇龜裂卷皮,嘴角有幾顆燎泡,顴骨和下巴有些尖銳外突。
明白跟着托妮的節奏很容易被帶歪到忘記破門而入的目的,他很有氣勢地将托盤『放』在床邊矮幾上,簡短有力地說:「吃。」
鋼鐵愛國者雙手抱胸,雙腳與肩同寬,直愣愣站在那邊擺明她不吃他不走,托妮翻了個白眼,在鍵盤上敲了幾下,腰一扭,椅子被旋成面相矮幾,開始進食,剛吃了一口,牛奶旁邊又被放了一大杯水。
最後一粒玉米消失在托妮嘴中,羅德斯沒有如她預期的離去,反而從背後拿出卡在武器上的平板。
「拿去,哈姆薩·卡西斯的報告。」
托妮聽到那個名字,表情有一瞬間改變,時間很短,可惜沒瞞過一直注意着她反應的羅德斯。
「托妮,我們都知道他的……本名了。」
她沉下臉,不再試圖掩飾,突地冷哼一聲,「誰是我們?」
「我、小辣椒,不清楚神盾局有哪些人知道,不過資料是羅曼諾夫探員給的。」
羅德斯待在這裏的期間并不是只當廚師,他将鋼鐵愛國者系統拍下的男人的照片傳給小辣椒,對方聯系上羅曼諾夫,經驗豐富的女間諜立刻認出那是十環幫的頭目,表示會去查清楚。
前一次聯絡,也就是昨天,羅曼諾夫反饋卡西斯跟克羅斯科技有來往,九頭蛇公開後神盾局的系統不再有以前豐富更新管道,與他們目前任務無關的只剩舊資料,想問他們有沒有克羅斯科技最新動态,小辣椒提到阿諾·卡波內爾,并附注卡波內爾是瑪麗亞的娘家姓,再接着就收到那封加密郵件。
郵件的标題直接揭開托妮反常的舉動從何而來。
哈姆薩·卡西斯,本名阿諾·斯塔克,霍華德與瑪麗亞的親生兒子。
「神盾局那邊我不曉得,我和小辣椒只知道這樣,資料是給你的,大概對你有幫助。」
托妮接過平板,螢幕停留在郵件內容,只有标題沒有內文,兩個附件靜靜躺在那裏,一份只有十幾kB,另一份卻是超過1GB。
「你等我出去再開,」羅德斯制止托妮懸在空中要落下的手,「有些東西你單獨看比較好,維吉尼亞讓我轉告幾句話,不過也是我想說的。」
他仍然穿着鋼鐵愛國者,只有臉露在外面,和坐在椅子上穿着常服的托妮講話,場面略為滑稽。
為了接下來那段話,他感到臉頰有些熱燙,小小慶幸自己是黑人看不太出來。
「希望你記住我們是你的朋友,我們也會擔心你,想保護你,只要你需要,我們都會站在你身邊,随時随地。」
「找我的話,我就在樓下。」
一說完,面罩锵地蓋上,遮住所有不自在,羅德斯動作很快地走出房間,有股落荒而逃的味道。
他是我朋友!他是巴基!
托妮搖搖頭,散掉聽到朋友一詞時浮現的,史提夫的哀求,嘴角卻勾起一個連她都沒察覺的淺淺弧度。
視線移回平板,幾條線接一接,平板上的畫面轉移到桌上的螢幕。
點開附件跑解密程序,托妮深吸一口氣,敲下最後的步驟,顯示解密成功的對話框閃幾下,文件內容跳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硬是拖到最後一秒
我太小看我摸魚的功力了
☆、#77
托妮有個惡趣味,雖然她個人認為是為了讓生活更有情趣的小習慣。
她喜歡賣關子,尤其是在別人非常想知道答案——無論是哪方面的答案,一個問題的解答,某個舉動的解釋,新的商品究竟長怎樣,別人做或說了什麽等待她反應——時,那個忍耐急切焦心的樣子,都讓她能拖長一秒是一秒。
對于被賣關子的人而言,這顯然一點都不好玩。
當你對某人掏心掏肺說了一番自己都覺得難為情的話,而且隐含着『有困難可以找我』,甚至人就在樓下,心裏多多少少會有點期待,期待着那人想通後馬上來請你幫忙。
羅德斯當然也是如此,雖然他明白托妮沒有求助的習慣,但好歹來拍拍他的肩說聲「謝了兄弟」,這樣的要求不過分吧?
他讓托妮單獨看,不代表他對文件內容沒有好奇心,免不了幻想了一部分托妮看完那份報告後,下樓和他商讨接下來該怎麽共同對付——暫時繼續稱為卡西斯——的畫面。
現實情況是,他又多等了三天。
托妮不再像先前那樣足不出房,時間到會下來跟他吃飯,可總是匆匆忙忙的樣子,狼吞虎咽讓羅德斯完全沒機會開口問什麽,一吃完馬上碗盤丢進水槽就上樓關回房間。
他真的不是來當廚師的!
羅德斯忿忿地将盤子丢進裝滿水且混了洗潔劑的水槽裏,洗潔劑還是他去買回來的,這棟房子所有的硬家具都有,軟的都不存在,像間裝飾豪華擺設齊備的全新樣品屋,幸好托妮有扔下一句碗不用洗髒了丢掉就好,不然除了煮飯再加上做家事他早就走了,好好的假不休何必來當托妮的傭人。
樓梯傳來腳步聲,有點虛浮,羅德斯不用擡頭都知道那是小辣椒,如果是另一個女人,踏步的頻率不會如此緩慢。
因為擔心托妮,小辣椒将辦公地點轉移到此處,需要出席的會議就用視訊。
身為背得出托妮社保卡號碼的前秘書,同樣管理過托妮的雜事,雖然沒來過卻對這裏不陌生,羅德斯才知道這是托妮父母的房子,托妮還沒買下馬裏布要蓋第三次的那間前住這裏,父母去世不久她就搬走了,而她窩了五天的是她以前的房間。
羅德斯推了一杯濃濃的黑咖啡過去,第一次看小辣椒泡,苦澀的味道飄過來,他都覺得自己三天不用睡了。
「謝謝。」
狠狠灌了一大口,小辣椒撐着頭等待咖啡起效,當血液中流淌的□□比睡意還多時,羅德斯已經不見人影,一樓西側健身房的動靜顯示中校正在裏頭做日常訓練。
斯塔克工業的CEO慢吞吞站起來,從冰箱拿了兩顆雞蛋和兩片培根,再塞兩片吐司進吐司機壓下開關,找出平底鍋倒油,油滋滋起泡了才鋪上培根,然後瞪着顏色轉深的培根開始發呆。
前陣子不斷搞小動作的克羅斯科技似乎消停下去,慢慢有一些公司來談合作,都是些全新的對象,有的創立沒幾年,有的也成立一段時間了。
這些公司在審查部門的調查中都幹淨可信任,政府文件、注冊資訊、歷年業務來往紀錄一應俱全,不是皮包也并非空頭,即使有些不太光明的商業手段,也是些鑽空子托關系之類的事,沒有惡意操縱公司訊息、詐騙投資人或更嚴重的案底,公司董事執行長等高層也都是很正常的商人。
但小辣椒就是覺得不對勁,畢竟只是個感覺,沒有實質證據,總不能用「雖然我沒抓出來不過絕對有問題」退回去讓審查部門重審,為了虛無缥缈的感覺無故增加下屬工作量,她不是任性妄為的托妮,大家因為喜愛碎碎念兩句就妥協。
她翻了很多次報告,電子版開了一次又一次,上下鍵都快被她按壞了,還印出紙本一行一行做筆記相互校對,依然抓不出闕漏,然而違和感随着每一次細查愈發加重,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了。
肉香漸漸參雜一絲焦糊的苦澀味,小辣椒從腦海中循環播放的一份份報告中回神,幫邊緣略帶焦黑,油花也有些幹癟的培根翻面,打破雞蛋讓蛋黃乘着透明的蛋清自鍋緣滑進去,此時吐司機叮的一聲,兩片吐司蹦了出來。
樓上的門咿呀作響,二樓現在只有一個人,坐回桌邊的小辣椒叼着吐司,擡眼看向同住三天卻一直沒打照面的屋主,兩人的作息時間完全錯開,導致她以擔心托妮的名義入住,但直到現在才親眼看到擔心的目标确實活得好好的。
托妮一屁股坐到小辣椒對面。
「羅迪呢,我不想講兩次。」
「什麽兩次?」剛從健身房出來的羅德斯只聽到最後幾個字,用環在頸間的毛巾擦拭在他光頭上熠熠生輝的汗水,五天加起來相處不超過兩小時,托妮每餐都是他煮的,忍不住嘲諷:「你終于舍得從老鼠窩出來了?起司吃完所以出來覓食嗎?」
托妮本來想反擊,眼珠轉了轉不知為什麽決定放棄,轉念又下意識要喊賈維斯,嘴都張了才想起這裏硬體設備落後,她手指敲着桌子,煩躁于老宅就是麻煩,不如她親自設計的馬裏布宅随時打個響指就有虛拟屏幕彈出來。
「哈姆薩·卡西斯,聽不聽?」
再多怨氣也被好奇心打敗,羅德斯收起尖刺,拉開椅子坐下。
托妮回樓上拿了筆記本又下來,打開那天羅德斯沒點進去的文件。
1986年5月29日,安東妮菈·俄莉絲·斯塔克誕生,沒有任何資料顯示當時還有另一名嬰兒的存在。
1986年起到1992年,斯塔克工業每個月捐贈1萬美金予瓊斯育幼院,位于紐約州波莫那,一個人口三千的小鎮。
每隔四到六個月不等,斯塔克夫婦會以視察捐贈款項運用的名義親自造訪。
1990年7月17日,地方報紙報導,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焚盡瓊斯育幼院,多數幼童安全逃離,消防隊撲滅火勢後在灰燼中發現一具屍體,經身分辨識後确認為院長加布裏爾·瓊斯。
神盾局事後對瓊斯育幼院的調查報告卻和火災無關,1990年6月中,陸陸續續有中東以及非洲地區的青年黨或祈禱團成員入境美國,入境拿的護照卻是歐洲的國籍,所以國土安全局沒有警戒。
7月17日,恐怖分子圍攻瓊斯育幼院,領頭人綜合監控錄影推斷為艾德格·拉斯孔,二戰後失蹤的九頭蛇成員,由其九頭蛇身分猜測此次行動為私仇,院長加布裏爾·瓊斯為前咆嘯突擊隊隊員,在二戰期間擊斃多名九頭蛇隊長級別以上的成員,并參與四場官方承認的摧毀九頭蛇據點任務。
瓊斯育幼院的院童被分送到其他育幼院收容,該年代尚未普及電子化資料,經比對原有院童的名單和分送出去的名單有異,少了三名院童,分別是阿諾·卡波內爾、迪諾·馬列裏及強納森·朱尼普。
2001年12月,國際刑警破獲一起人口走私案,人蛇集團在巴黎、柏林兩大城市誘拐未成年人,在行經法義邊境的棺材運送車上救出多達20名受害者,多數受害者年齡小于十五歲。
集團運作方式為單線聯系,被逮捕的犯人供出的最高上線為哈姆薩·卡西斯。
「十五歲。」小辣椒表情有點複雜,「而且這是因為有查到,也就是說他之前可能做這些事一段時間了……」
2003年,中東及非洲地區的各方勢力經歷一場動蕩,十環幫成為規模最大的恐怖組織,在中情局和國土安全局的警戒排名提升至前五,哈姆薩·卡西斯是十名頭目之一。
後面的一些內容已經和卡西斯的身世無關,多是卡西斯當上十環幫頭目後的豐功偉業,檔案比較大的附件是報告的佐證資料,例如斯塔克夫婦在1986年到1996年間所有的捐款細項,其中可疑的均有注解,捐款到瓊斯育幼院的幾個條目再拉出來與斯塔克夫婦的公開行程對照。
「還有別的吧。」羅德斯篤定地看着托妮,她目前解說用的材料都是附件裏面的,「別說你花了三天吊我們胃口。」
托妮聳聳肩,「我想十環幫不是最近才和九頭蛇合作的,或許十環幫根本就是九頭蛇成立的,畢竟九頭蛇這個名字二戰之後人人喊打,到現在也有人記得,所以挂了別的名字方便活動。既然攻擊育幼院的領頭人是已知九頭蛇成員,拉斯孔應該是将抓到的小孩幹脆丢到十環幫當兒童兵,恐怖組織訓練兒童兵不是秘密,卡西斯在育幼院遇襲時只有四歲,不意外他對美國沒有感情。賈維斯不在麻煩了點,而且一些檔案根本沒進電子系統,我查到其他兩個名單上不見的小孩,他們的身分都有人在使用,大概跟卡西斯一樣在當恐怖份子。」
「卡西斯說,他的目的是奪回屬于他的一切。」
她阖起筆記本,嘴角彎出微笑,小辣椒和羅德斯看着有些毛骨悚然,又有些興奮,那個弧度代表托妮認真想玩了。
「那就讓他明白,美國哪怕一顆小石頭,都不屬于他。」
作者有話要說: 龍套名字來自漫威漫畫
加布裏爾·瓊斯、迪諾·馬列裏、強納森·朱尼普是咆嘯突擊隊的成員
艾德格·拉斯孔是九頭蛇成員
☆、#78
卡西斯吩咐完下一階段的目标,目送手下離開,轉向他右邊,開口道:「我說過,有除了我以外第二個生物在場的話,不要出來,就算那是一條狗。」
若是外人來看,整間辦公室內只有卡西斯一人自言自語,然而在卡西斯的視線中,他正對着一顆飄在空中,以規律頻率膨脹收縮的金色光球說話。
光球閃動一下,聲音直接在卡西斯的腦海中出現。
「你在拖時間。」平板無起伏的語氣,Google翻譯的朗讀都來得要有感情,「直接殺了安東妮菈·俄莉絲·斯塔克,按照地球的繼承法律,你是血緣最近的人類,斯塔克企業就是你的。」
卡西斯尚未回話,甚至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光球馬上又閃了閃。
「你現在感到輕蔑、憤怒、不滿、可笑。我并沒有說錯,你的情緒不合常理。」
對誰來說的常理?
卡西斯差點張嘴嘲諷回去。
不管是誰的常理,絕對不是地球人的。
在心中默念可蘭經平複情緒,到那顆捏着他小命的球無法感應的程度。
他可以用想的,但是和『人』交流,卡西斯仍然習慣說出來。
「斯塔克持股比例沒過半,但能在董事會說一不二,在這種的情況下,能拿到一定比例股份的董事都不是什麽單純小投資客。」他以姓氏稱呼托妮,彷佛那個姓跟他一星半點關系也沒有,「遺産無法短時間過渡,有人攪局的話,拖上數年乃至十幾年都有可能,更何況我的身分在美國可不受歡迎,相信政府部門很樂意在過程中找碴。」
卡西斯盡量平心靜氣地解釋,看在真主阿拉的份上,他有幾年沒跟旁人解釋過自己行動的理由了?
五年?
十年?
那些敢開這個口的人,沙塵暴出現時可能會卷幾副骨架起來。
光球以卡西斯為圓心緩慢移動位置,像在思考,卡西斯目光跟随着它,保持沉默。
片刻,光球大概有了結論,「我會回報狀況,但我們耐心不多,希望別等太久。」
它也沒說明多長的時間算太久,卡西斯僅僅眨個眼的瞬間,光球消失在他視野內。
光球不見的剎那,卡西斯右手食指微微抽動,要是跟了他超過五年以上的手下在旁邊注意到,會立刻明白這是他想将槍狠狠抵在惹他生氣的人的額頭上,用慢動作扣下扳機,一邊享受對方表現的反應。
近年來卡西斯一言不和就砰人的情況少了許多,他剛當上十環幫頭目那幾年,就算中東兒童兵很多,不代表那些殺人不眨眼的聖戰士願意被年紀輕輕的人領導,為了震懾手下穩固地位,他采用雷霆手段,豎立說一不二的狠辣風格才壓下質疑反對的聲音。
不是所有成員都喜歡打打殺殺,有些是過不下去只好來當強盜,搶美軍的各種資源,這類型的能吃飽不被欺負,根本不在乎上頭是不是剛滿十八歲的小娃娃。
象征身分的戒指在他手指上穩穩待着的第三年,那顆球出現在他面前,自我介紹的同時告知他的身世,并用神秘的方法證明——他以旁觀者的角度『看』了一遍光球與斯塔克夫婦交易的過程,是的,斯塔克夫婦,不是父母。
光球給他看的內容并不完整,重點一表達完就跳下一個畫面,不過足夠拼湊出前因後果。
年事已高的斯塔克夫婦失敗了許多次,終于成功弄出一批健康的受精卵,這時出現一顆光球,告知他們這批受精卵有那年代醫療儀器檢測不出來的基因缺陷,即使孩子生了也活不過二十歲。
光球來自一個叫伊迪恩的星球,是一群喜歡在宇宙四處旅行的維護者,在他們所能預見的未來裏,斯塔克夫婦的孩子會成為地球上很有影響力的人,他活得久,地球才有良性成長,能推動地球科技腳步,讓身體柔弱的地球人早日在宇宙許許多多的種族中發展出足夠保護自己的實力。
斯塔克夫婦接受光球的提議,讓光球修改受精卵的基因治病。
光球做完『手術』後離去,斯塔克夫婦卻不明原因地将出生的兒子送去育幼院,輾轉流落到中東。
卡西斯知道他并非土生土長,外表說明一切。
經過重整幾個勢力成立的十環幫不太用兒童兵,他本人倒是以前勢力培養出來的,其餘聖戰組織都有從世界各地偷拐搶賣小孩的業務,抓來的小孩經過徹底肉體加上精神雙管齊下的洗腦,手上沾血跑不掉也習慣這樣的生活以後,等待時機再派回原國家暗中活動,由于長相不是中東人,很多國家不會提防,不管哪方面的行動,成功機率均高出不少,如今激進組織的恐怖行動頻繁,歐美國內的中東臉容易引起注目。
不是沒有人叛逃,只是在戰火紛飛的地方通常有沖突就是拚誰的槍快,如此成長,幾乎都不适應西方世界式的守法生活,手邊沒武器不安心,再加上從小到大被不斷灌輸哪個國家是敵人,他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真主阿拉的榮耀,所以逃跑的比例還算低。
有辦法以高加索人種的臉爬上頭目之位,卡西斯不愚蠢,相反的還很聰明,他沒有全然相信光球的話,幾次套話後,原本疑似要以為地球好的名義引導他的光球直接攤開來講。
光球——要是所有伊迪恩人都長這樣,他不曉得這顆跟當年和斯塔克夫婦交流的是不是同一顆——在手術中做了手腳,植入基因炸彈,滿足只有伊迪恩人能操縱的特殊條件,他會即刻死亡,霍華德·斯塔克事後察覺不對将兒子藏起來,所以光球十七年後才找到人。
都撕破臉也沒什麽好藏着掖着,光球爽快地——當然語氣察覺不出什麽變化——坦白,它們的種族以強烈的負面情緒為食,被吸食的對象愈絕望恐懼,它們得到的能量愈多。
伊迪恩人觀察許久,斯塔克夫婦并非它們唯一接觸的地球人,可惜只剩卡西斯有機會最大化它們在地球上的食物來源。
接着自然是以生命威脅卡西斯擴大散布恐懼的範圍,它們覺得卡西斯現在的職業選擇不錯,不過誰會嫌食物多呢,它們期許着卡西斯取代托妮·斯塔克的位置,将托妮·斯塔克的影響力一并接手更好,最棒的是用那份影響力将整個地球籠罩在戰火之中,而非局限在中東一帶。
就對付托妮這方面而言,卡西斯得知身世後與光球有同樣的目标,動機不同,但成功的結果與雙方所望不謀而合。
作為恐怖份子,他當然希望武器來源穩定,完全仰賴走私不符合利益,最好不受制于人,想像十環幫擁有斯塔克工業的軍火生産線,簡直做夢都會笑。
一人一球達成暫時的和平,一個保證了生命安全,另一個則有了更多食物的企盼;前者制定計劃及執行,後者偶爾出現詢問進度。
即使利益一致,不表示卡西斯忘了生命掌握在光球手中,然而他一時沒有解決體內基因炸彈的方法,只得忍氣吞聲接受不平等條約,出工又出力幫伊迪恩人覓食順便撈好處。
卡西斯引着拉薩和奧巴代·斯坦搭上線,架空托妮再控制斯坦的計劃失敗,沒想到托妮弄出讓他更加眼熱的鋼鐵裝甲。
跟九頭蛇的聯系開始得更早,早于光球出現,都是『壞蛋』,跨區域合作各方事半功倍。
九頭蛇也想要托妮的鋼鐵裝,于是有了埃凡·萬科,找到萬科并不難,九頭蛇大本營神盾局裏就有資料,原先他們認為萬科遠程操控的機器部隊和那個類似背心的鋼鐵裝似乎也行,與托妮一戰讓他們看到其中缺陷,對托妮的鋼鐵裝更勢在必得。
伊斯基爾·斯坦是他特地去找來搗亂的,他只将人引入聯盟,後續為了複仇接受絕境病毒改造都是斯坦本人的主意。
異人族卡西斯不熟,雖然和變種人常被搞混,不過嚴格來說,異人族不算人類,他們是克裏人用外星基因改造過的種族,以基因分類應該被歸為外星人。
紐約外星人入侵之戰他沒有參與太多,不願意再隐藏的異人族和外星人聯絡上,引來外星人大軍打算和九頭蛇平分占領地球沒成功,光球那段時間有出現過一次,跑去紐約吃得光暈都漲了一圈。
躲在幕後他沒閑着,用各條線索猜出光球雖是外星人,其實不如電影中描繪的比人類厲害太多,能感知吸收情緒卻不理解;能改造基因卻沒有追蹤手段;獲得資訊的管道和人類一樣,沒有黑科技讓它們全知全能;要做什麽都得讓目标知道其存在,例如想跟他說話就得現身,所以不能無聲無息地滿足條件讓他死亡;伊迪恩應該也不受其他外星人歡迎,不然直接夥同比方說攻擊紐約的外星人侵略地球,根本不用玩基因炸彈這套。
棋子用完,只得親身上陣,訂立針對托妮·斯塔克的一連串計劃,擾亂本人心神與打擊斯塔克工業一起進行。
就他從合作夥伴那邊得知,只有神盾局知道哈姆薩·卡西斯是十環幫頭目,而美國各大情報機關向來非必要不合作,比較無關緊要的資料庫共享,高機密級別的檔案各自捂得緊緊的。
神盾局塞滿九頭蛇是他能大搖大擺入境美國四處活動的主要原因,如今蛇尾被抓住,整只拖出來曬在太陽底下指望不上,神盾局殘留分子一時沒心力人手來注意他。
斯塔克死了可是不同的局面,她和神盾局在紐約并肩作戰,哪怕沒有加入神盾局,關系也很密切,更別說她陷入險境時美國隊長居然現身。
思及縮小躲在旁邊觀看到的那出大戲,卡西斯笑了下,九頭蛇一開始和他接洽有提出實績來核實身分,畢竟美國官方宣布九頭蛇滅亡了,他們提出的其中一項即為斯塔克夫婦車禍是他們的手筆。
以為兇手會被憤怒的托妮當場擊殺,不料事情演變出乎他意料,而且對他行動有利。
想想吧,托妮觀看父母慘死的畫面,兇手就在身邊,好戰友不支持還反過來聯合兇手打趴她逃走,心灰意冷之下再得知父母不是親生,沒有當場崩潰只能算她堅強,沒看新聞已經一個禮拜沒出現鋼鐵女了?
接下來,他的主要攻擊目标是斯塔克企業。
作者有話要說: 伊迪恩Aedian
一樣從漫威漫畫偷來用的種族
可以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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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說紐約之戰就是都想占領地球的三方通通失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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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王出現啦
準備收尾
完全無大綱純靠腦洞圓回來我真是棒棒噠
☆、#79
網路上出現一股将紐約的外星人事件歸咎于托妮·斯塔克的聲讨。
起先只是零星的抱怨,動産不動産被毀、受傷住院或有親朋好友死于戰鬥中保險不給付,保險公司拿出意外險條例表示外星人入侵不在天災的範圍內,也不符合人禍的資格因為找不到造成事故方理賠,轉而求助政府要求國賠亦遭各單位推诿卸責拒絕受理。
一件事談論的人多了總會有混水摸魚的,每天有大堆大堆的人冒泡說自己也是受災戶,然後附上打石膏、剛做完手術的扭曲傷疤、背景是灰色石料疑似墓碑的鮮花、天花板穿洞、彷佛被彗星砸過的淩亂房間等等照片,有些被踢爆造假,但不是每條爆料都有人去查證。
紐約之戰結束後幾天的陰謀論消停一個月再度活躍起來,只不過這次衆矢之的是托妮·斯塔克,認為是她做了什麽事才引來外星人造成這場浩劫,不然如何解釋大家看到的,外星人沖進來的洞是由斯塔克大廈發出的光束形成,再說斯塔克大廈當時完工沒幾個月,說不定就是為了開通道給外星人才特意建造,沒看明明整體造型是往上尖的建築突兀地多出一個降落平臺,絕對是讓外星人降落用的。
當類似的言論散播到一定程度,有人帶頭要求托妮·斯塔克出來面對廣大群衆的質疑,組織幾場針對斯塔克企業的示威游行,揚言抵制任何與斯塔克企業合作廠商的産品,『熱心』網友提供斯塔克企業的合作夥伴名單。
人們的怒火容易被挑動,真正的受災者也需要發洩憤怒的出口,并非每個人都在出廠時就配備分辨謠言與真實的能力,群衆大多是盲目的,即使有少數希望大家理智點的聲音也淹沒在指責斯塔克的洪流中,翻騰不出足夠彙聚成另一種說法的浪花。
将托妮釘上十字架的戰火延燒多日,然而無論是暴風中心的托妮本人,亦或被視為與她一體應當承受連坐責任的斯塔克企業,都沒有出面對撻伐聲浪做出回應,後者的毫無反響不太尋常,一般而言,公司形象受影響時發言人該開場記者會表明态度,無論是反駁澄清或其他。
斯塔克企業股價沒有因流言重挫,有少許下跌,但專家研判是正常的股市波動。
實際上,董事會是想招開記者會的,然而當CEO的小辣椒沒動靜,他們都知道小辣椒背後站的是托妮,不敢吭聲,一年多前托妮宣布斯塔克工業關閉軍火工廠轉型做清潔能源,被禁足不準靠近公司,雖然股價重跌,事後卻回升甚至比原先的她出事前高一截,又收回斯坦的股份,這個打臉的教訓他們仍記憶猶新,這回不知道托妮肚子裏的打算,沒人願意第一個跳出來指手畫腳,就怕成為下一個丢掉股份的例子。
被大小股東以為在謀劃什麽的托妮,人正在威斯切斯特,澤維爾天才少年學校做客。
托妮并非那種人雲亦雲的類型,比起聽別人說,她更相信自己的親身經歷。
然而卡西斯的一席話,她聽進耳裏的第一刻就信了。
斯塔克夫婦不愛她,她一直感覺得到。
霍華德全心投入工作,連一絲一毫的注意力都不願意分給她,不管她表現得再好,從未得過一句來自父親的稱贊;瑪麗亞對她很溫柔,會關心她是不是餓了冷了,但也只有在回家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跟着霍華德滿世界跑來跑去,托妮基本上是管家埃德溫養大的,母親的問候除了少數見面是親自說出口,其餘均來自埃德溫的轉達。
她疑惑過,傷心過,叛逆過,通通沒用,直到埃德溫去世,她醒悟了在世界上只有靠自己才是最穩當的,因為僅有自己,會對自己傾盡所有。
當父母給不了她要的親情,怎麽還能讓自己活得不順心呢?
于是托妮·斯塔克,成了我行我素的代名詞。
或許只是她想選擇比較容易接受的那種,她爸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