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接收磁環你說:“……接收磁環。”
你覺得你在發言前一定非常慎重地考慮過一次。根據啓明星的說法,空間鈕一定有個向外排到水底的通道,也許就跟電影一樣,它們通過垃圾管道嘩啦啦地傾倒到外面,一直沉到海底,落入塵埃,在那裏可能待上個好些日子,然後某些人再悄悄地去撿。
這種地方會在哪裏呢?你覺得整個回收站都是封閉的,海底幾百米的高壓,不可能有這麽多出入口。你說:“我們先去那裏看看。”你想起路行還是近地工業區的工程師,你才在那兒見過他,他會不會有可能實際上是在投擲上做的手腳。這聽起來很靠譜,否則主腦為什麽明明知道損耗過大,仍然對你說:【這是收益最大的一個方案。】?
無論如何,主腦仍然是AI。你把你的考慮跟啓明星說了,天才看了你一眼,似乎明白你內心的想法。“這想法還挺有道理。”他輕松地說:“那我們就去磁環底下。我們的工作還在繼續,做好準備跟我來。”
你點點頭跟上,在銀白色的通道裏,似乎像是那個醫院,他帶你在前面走着,永遠不會迷失方向。你走着走着又想到一個問題,假如說這就是潛水俱樂部的地下室的秘密,你覺得是這樣。如果将事情往這個方向去想,一切都扣得上。你是說,不會有這麽巧對吧,啓明星說路行偷車,啓明星帶你看到那個潛水俱樂部的古怪,啓明星帶你來回收站。那麽這裏有個最大的問題,為什麽潛水俱樂部在Z城呢?
Z城沒有主腦,智腦也僅能做最基礎的工作。那裏甚至還有紅綠燈,如果沒有智腦幫忙,人們怎麽做到跨海去拿空間鈕?啓明星雙手插兜在前面走,在這個通道裏,日夜永遠光明,分不清時間。如果沒有标志,可能你會迷失在這錯綜複雜的傳送帶上。他笑了一聲:“你聽過自然主義者嗎?”
你點頭,你聽過。你在Z城親眼見識過。啓明星說:“可能這和你的問題不搭邊,不過我覺得這就是答案。好幾年前,我的智腦就收到過一封信。”
自然主義者協會會給所有成年公民寫信,向他們闡述自然主義者的宗旨。沒有主腦,一切回到從前,人類能夠用自己的雙手和力量帶領時代前進。啓明星給你念了一段:“發放任務、獲得點數,被激勵而高興,被獎勵而努力,大數據看透了你的模式,為你引導一個又一個踮腳就能夠到的成就,有主腦掌控的人生,不過是一場游戲。”
啓明星說:“剩下的沒什麽可說的,全篇狗屁不通。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那封信裏有個密碼文,藏在內容裏。足夠有自然主義傾向或足夠有能力的人,才有權限或者方法看到它。”
“……密碼文的內容是什麽?”
“我覺得你可能很快就會知道,所以不如你自己去看。”啓明星說:“信我就不發給你了,反正你自己也會收到。不過,有句話我倒是很贊成。”他走到關卡處,通道露出掃描光。他坦然地走進去,讓光掃描全身,毫不在乎在這裏說主腦的壞話會被機關槍打成蜂窩。主腦永遠不會對不造成實際傷害的言論判刑,哪怕它出動機器警/察,也會有法院和絕對保證公正的審判團去解決罪犯。
你站在他背後,你很明白啓明星贊成哪一句。你也明白就算啓明星看到過去的世界,他也決不會改變。他不會在乎任何事,他才是改變世界的人。
門打開了,啓明星啊哈一聲,舉手打了招呼。在你們對面,路行直起彎下擺弄投影的身體,側頭看了過來。他的眼睛先是掃過你,然後才是啓明星。
“你怎麽帶她過來?”讓你震驚的是路行說:“我說過,她不合格。”
啓明星說:“我說過我會讓她合格。”
“是這樣,”路行溫和的面孔上波瀾不驚:“好像我被你們堵在這裏,也沒什麽選擇。所以我假設,她已經知道我們要做的事了?比如,我們交換的條件是,我答應幫你找火炬的源代碼?”
“是啊,沒錯,她都知道了。”他謙虛地承認:“她也答應幫我。我們三個人一起一定能成功。相信我,她特別容易讨火炬歡心。”
你說:“……”
作者有話要說:A 我他媽被騙了?
B 我該知道什麽?
C 轉身就走,并立即叫火炬來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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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去哪裏都能碰見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