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林澗,說來有點不好意思,是從那天上廁所的時候第一次覺察到有些不對勁的。
怎麽說呢?
就好像上廁所時沒脫褲子一樣,直接上在了褲子上,濕濕的,黏膩的貼在屁股上,氣流吹過感覺還有點涼。
林澗對這種感官的出現覺得很是詭異,而且問題是,她已經二十多歲了,根本不存在上廁所不脫褲子的情況啊!
伸手摸了摸自己兩瓣裸露在外的屁屁,确實溫度比手低,但是這樣就會産生上廁所時沒脫褲子的奇怪感覺嗎?
林澗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她一直不是個糾結的性子,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她也就放棄了,大概是因為溫度太低感官出現了問題了吧。
如果不是發生了後面的事情,這件事原本也就這麽過去了,誰還沒個感官出錯的時候?但自從第一次出現過那種奇怪的錯覺之後,後面幾年,斷斷續續林澗都會被這些有些羞羞的錯覺困擾。
有的時候是洗澡的時候,感覺自己洗澡洗着洗着好像衣服沒有脫,衣料吸飽了水,沉甸甸的挂在身上,又重又不舒服,還有一次是睡前喝多了水,半夜被尿意憋醒,起床去上了個廁所後,回到床上居然又産生了一種,剛剛去上廁所其實是錯覺,真實是自己其實是尿在床上的感覺。
如此種種不一而同,到後來逐漸有些影響到林澗的日常生活了,她不得不開始認真思考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是不是自己的神經感官系統出現了問題。
不過,醫院應該也得不出什麽結論吧。
通常情況下,出現這種解釋不清的臨床症狀,身體上又沒有任何異常表現,大概都會被推到心裏有障礙這種問題上去吧。
後來結果也确實如林澗所預料的那樣,醫生推薦她最好去心理醫生那看看。
我說我這樣心理上沒任何問題有人會信嗎?
林澗自問如果有人跟她說,總感覺自己上廁所洗澡沒脫褲子沒脫衣服,大概自己也會認為這個人有神經病吧。
既然醫學上解決不了這個問題,林澗思考了很久,大概、也許可以從玄學入手?
或許自己上輩子得罪了什麽妖怪?它詛咒自己這輩子上廁所洗澡覺得自己沒脫褲子沒脫衣服?
???!
這樣想想,林澗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傻,如果真有什麽深仇大恨要從上輩子追到這輩子,難道對方就詛咒自己這些?
太沒營養了吧,認真說起來,這些現象除了讓自己感覺很奇怪,或者說有些難受之外,對于生活或者實際身體上并沒有任何損害。
所以,究竟是哪裏出錯了呢?總有這些無關痛癢,但又擾的人不得安寧的小現象出現?
林澗還有生活,不可能因為這種都說不上是,還是不是真的算是問題的問題而不過日子了,所以她平常也就是錯覺出現的時候偶爾思考下這個現象,然後平時都是該幹啥幹啥。
直到有一天,林澗見到了一個人。
其實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見到了,因為就是人群中無意中掃了那個人一眼,都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個人就不見了。
事後,林澗自己都在懷疑當時也許只是看錯眼了,畢竟過節的時候,大街上人很多,人擠人的,誰知道當時瞟過的是誰。
不過畢竟還是有些震驚的,林澗留了一個心眼,上街時總是忍不住觀察周圍的環境。
她平時是一個有些喜歡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人,走在路上遇見熟人從來都是目不斜視,讓人以為很高冷,但其實,她只是在神游,加上近視,真的是,相逢對面不相識,經常是熟人主動和她打招呼,她都要分辨一下才反應過來:
哦!原來是XX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這樣一個走路總是不在狀态的人,突然一下開始要求自己注意力在線,林澗覺得她非常不适應。
果然還是在走路時想着自己的事比較舒服,時間過的快又不會覺得無聊。
林澗默默在心裏對比了下找人和讓自己繼續舒服下去,覺得這暫時的不适應也不是那麽的難以接受,畢竟,她是真的蠻想确認那天是不是真的見過那人的。
時間一天天過去,那天的“驚鴻一瞥”好像真的只是自己看錯了一般,林澗再也沒有看見,或者說瞟見任何可以說是相似的人。
果然只是看錯了嗎?
雖然理智上,林澗告訴自己這就是答案,但是在心裏總是有一股執念在拉扯着她,是真的,你那天見到的是真的。
真是魔障了。
林澗覺得自從開始出現那些有些羞羞的錯覺後,自己內心好像越來越迷信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玄學因果。
總覺得那天之所以能看見,是因為冥冥之中有什麽東西在安排、提醒自己看見,這些小細節就是抓住真相的端倪,只要順着藤蔓,她就一定能發現什麽。
但是要發現什麽呢?
每當更加深入的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林澗就忍不住覺得自己的腦子大概真的有些問題。
邏輯上明顯說不通嘛,自己一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平凡人,芸芸衆生、普羅大衆中一個不起眼的存在,難道還有誰處心積慮要給自己設個陰謀?
這種事情說出去有誰信,只會覺得小說看多了需要洗洗腦了。
林澗不斷舉出各種道理企圖說服內心的自己,不要再糾結這些無厘頭的奇怪現象了,就當是生活中的小調劑,畢竟對正常生活還是沒多大影響的。
然後林澗就再次見到了那個她已經快放棄确認的人。
真的是他!
這一回林澗可以确認,她沒有看錯,這個人确實是存在的!
為什麽要說一個無意中碰見的人是存在的?
因為這個人,林澗曾經在夢裏見過。
是不是覺得乍聽起來這像是某些愛情劇的開端?但其實對于當事人林澗而言,她只覺得震驚,甚至因為某些猜想被證實而覺得恐懼。
就好像某些你覺得天經地義的,一直認為就應該是這樣的東西被打破,你不會覺得驚喜,大概率只會覺得心髒被某只不知名的手攥緊了,呼吸有些困難。
所以林澗在再次遇見那個人的時候不管不顧,她一定要抓住他問一下,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