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紅的夕陽,餘幕輝煌下,是一片血色的世界。
天空布滿了雲霞,層出不窮的色彩外面,渲染着重疊的金黃。
遲歸的燕子,帶着悠然的軌跡劃破長空,讓人直覺的意識到,春天的氣息。
然而,如今那揮之不去的寒冷,卻還在持續的侵蝕着脆弱的心靈。
并非身體上的感覺,而是心裏的意識———
你所謂的正義,只是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噩夢!想要拯救所有人的正義,從一開始就根本不存在,繼續抱着你虛僞的理想溺死吧!
紅色風衣的背影,在最終離別的時候,用宛如深淵般落寞的聲音,諷刺着少年。
不,也許說諷刺是不對的。騎士的言辭之中并沒有過多的苛責,只是以過來之身的經驗在警告着無限時空之中的另一個自己………
不要走上我錯誤的道路!
紅衣騎士坦蕩卻悲哀的背影,如此的訴說着自己的理念。
那麽,名為衛宮士郎的正義,究竟是怎樣的呢?這一點,少年比誰都清楚,沒人可以給予自己答案,只有在堅持之中慢慢的尋找。
一直不停的前進,直到可以超越已經成為理想的騎士,然後才有資格微笑吧。
但是,無論如何,切嗣老爹也曾清晰的說過,沒有力量是無法成為正義夥伴的。就算擁有再強烈的願望,可是缺乏力量的話,僅憑心意,根本就什麽都保護不了!
“哎呀!!!————”
身體被輕易的擊飛了出去,道場的地板上頓時響起了明亮的,重物落地時所發出的沉悶聲音。
已經記不清被擊飛的次數,但既然是自己提出修煉的想法,那麽不堅持到底的話,也太對不起難得用心教導的吉爾迦美什了。
“我說啊,士郎————”
頗為困擾的皺着眉頭,吉爾迦美什無奈的抛開手中竹劍,滿臉都是無聊的表情。
“……這樣根本就只是你在挨打罷了,一點意思都沒有啊!”
嘁!說什麽便宜的話,這根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身為人類的此身,又怎麽可能擊敗早已高居英靈之座的你呢?!
不過,就算明知如此,還是想要一點一點的,追上那令自己心折不已的背影。
“啊啊———對ARCHER來說可能是很無聊的事情,但是吶……只要這樣下去的話,我一定會慢慢變強,然後———總有一天能在戰鬥中幫上忙的。”
不顧自己渾身傷痕累累,少年勉強的再一次站起身來,手中竹劍重新擺正了姿态。
是的,不想只是作為支援者站在一邊無能為力的看着,稚嫩的此身所期盼的,是如同紅衣騎士一般,毫無畏懼的伫立于任何敵人之前。
那才是,屬于衛宮士郎唯一的理想,超越此身的追求。
想要戰勝的敵人,并非別人,而是自己!
少年略微單薄的背影帶着幾分尚未成熟的坦蕩,用力的挺拔起來。
聖青色的瞳孔閃耀着堅定的光芒,如同對于理念的執着,名為衛宮士郎的此身,既然決定了,就不會後悔。
————想要成為正義之士的夢想!
————超越已經成為理想的未來!
不是虛僞的繼承,而是發自真心的諾言,這是名為衛宮士郎的少年,自己的願望!
故而,為了實現如此來之不易的理想,柔弱的此身,就需要更強的力量!!!
“————啊啊啊!!!”
嘴裏發出雄渾的呼喝之聲,少年用力的舞動着手中的竹劍,再一次沖向自己的SERVANT。
一定會被,再次的擊倒吧?但是,總有一天,此身會努力的站着的…………
“真是的,衛宮同學———”
道場的入口陡然傳來少女頗帶挑釁的聲音,凜用一臉無奈的表情,輕視的看着眼前凝固的戰鬥。
“如果想練習劍術的話,讓我的SABER來教你不是更好麽?”
意思就是,你的ARCHER,劍術根本就不上檔次。
“遠…遠坂同學?!”
吃驚過度,就連手中的竹劍都掉了下去,少年滿臉駭然的看着腳下躺着個行李包的少女,大腦完全處于當機之中。
“為什麽…會在這裏?!!———”
更重要的是,那個行李是什麽意思?!
雖然暗中懷着憧憬,但有些事情,少年可是就連想都不敢想………
“唉!!———”
故作深沉的嘆息,紅衣的少女一副難過的表情,用頗為生氣的态度責備着少年。
“還真是薄情啊,衛宮君,我們不是結盟了麽?”
這點我當然知道,問題不是這個吧?
“那個,我說………”
可惜的是,少年并沒能将想說的說出來,就被凜很不客氣的強行打斷。
“————好了啦!這麽讓客人站在門口說話,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麽?………衛宮君?!———”
帶着幾分捉弄的表情,少女似乎很喜歡看少年慌亂的樣子。
“不…當然不是!!———”
意料之中的緊張,少年抱歉的看着自己的SERVANT,滿臉都是不好意思的表情。
“對不起啊,ARCHER,我看今天就到這裏吧………”
事實上,就算凜不來,今天也只能到這裏了。畢竟,身為人類的身體,再怎麽勉強,還是有極限界定的。
“———嘁!無聊的女人!”
依舊那樣滿臉的不滿和傲慢,吉爾迦美什很不爽的瞪了凜與其身邊的SABER一眼,嘴裏發表着令人生氣的言論。
“士郎!———這樣的家夥,直接丢出去就行了,你管她做什麽?”
完全無視于兩女那極為憤怒的目光,金色王者坦然的走了出去,鮮紅的瞳孔和英俊的臉上全是不屑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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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要應付一堂考試,各位,為我祈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