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你放開她!”季維揚也怒了。
他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敢當着他的面威脅許安然,她再有什麽錯也是他季家的人,是他的妻子,可冷墨卻絲毫不給他面子,上來就如此粗魯的動作,明顯沒有把他這個市長放在眼裏!
“冷墨,求你放開她,她是我的妹妹!”
許相思的這一句苦苦哀求,終于讓冷墨松開了手。
許安然一被松開,漲紅的臉頰頓時一松,喘着粗氣拼命的咳嗽着,仿佛劫後餘生一般望着這個差點要置她于死地的男人,眼中充滿了濃濃的恐懼。
季維揚心疼的将妻子摟在懷裏,對冷墨怒目而視。
“冷墨,你真的太過分了!”
然而冷墨卻是嗤笑一聲,“季維揚,提醒你一句,你最好把你的女人給看好,不要再讓她動什麽妖蛾子,否則思思要是因為她有什麽事,就不要怪冷家不給你這個市長一分薄面!”
在看見許安然發過來的那句“我恨你”之後,冷墨心裏就一直不快。
他的思思哪怕真的被某些人讨厭,也應該讓他們永遠說不出口,不敢表露出來,可是那個許安然算什麽東西,好好安置了她,居然還惡毒揚言?他早就被這個女人給膈應到,今天也不過是順勢警告。
季維揚向來被人稱頌為年輕才俊,多少人因為他的職位捧着他,這還是第一次面對威脅,不由得也火氣上沖。
“不需要你提醒,倒是你,每次在許相思受傷之後才趕過來,又有什麽用?如果剛才安然真要對許相思動手幹什麽,現在也已經晚了!”
冷墨眉宇一凜,許相思見狀急忙摟緊他的手臂,忽然叫道:“诶呀,頭好暈……冷墨,我的腦袋好暈啊……”
不知道女孩為什麽突然這樣,冷墨只好陰骘的瞪了季維揚一眼,攬着許相思出門進電梯,再次往樓下而去。
電梯門一關上,許相思便恢複正常,直起身子也不撫頭了,“抱歉,我是騙你的。”
冷墨微微蹙眉,他知道許相思在騙他,可是哪怕她只有千分之一的真實性,他也願意去相信,萬一思思真的是頭暈呢?
“你看不慣我針對季維揚?”他挑了挑眉,索性松開了女孩。
許相思嘆了一口氣,“都到這個時候了,你怎麽還問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我和季維揚早就沒有關系了,你也看到了,他對我也不過如此,他抱着的、安慰着的,都是許安然,而不是我。”
冷墨面無表情的盯着她,“他只能如此,那是他的妻子,但你呢?”
“我、我當然是祝福他們啊,祝福季維揚找到真愛啊,我還能怎樣?”許相思無可奈的的解釋着,“到底要讓我說多少遍,我和季維揚已經結束了?”
冷墨幽幽開口:“說多少次,也不如一個行動更能驗證。你這麽關心季家的事,難道只是為了那個沒有多少感情的妹妹?”
“……行吧,既然你不相信,那就算了。”
許相思頓時覺得自己解釋得再多也是白搭,冷墨一直懷疑她放不下季維揚,而季維揚呢?也覺得自己和她有藕斷絲連的關系,可是她許相思難道是那種喜歡插足有婦之夫的女人?
他們把她想得太輕浮了吧!
看許相思連解釋都懶得找一個,冷墨的眼色更加陰沉,嘴裏卻把話頭一轉。
“思思,過兩天馮設計師會過來替你訂量婚紗,到時候你請個假。”
突然轉移話題,許相思一愣,随即脫口而出:“過兩天是什麽時候?不是雙休吧?我才入公司就請假不的好,能不能把時間調整到假期?”
冷墨半晌不語。
許相思困惑的眨了眨眼,心道她也沒有拒絕訂婚紗,更沒有說不嫁給他或者考慮考慮這種事,已經夠妥協了,夠能表達心意了,為什麽這個男人還是一副不爽的冰塊臉?
她不知道的是,冷墨所思和她正好相反。
她遲遲不答應籌備婚禮的事項,不就代表她并不那麽願意嫁給他?甚至之前寧願妥協,也不過是為了女兒。
冷墨的心沉了下去,可面上永遠看不出情緒,而是率先走出了電梯。
許相思看不出來男人的心思,仍舊像平時一樣問道:“你怎麽會這麽快趕過來?圓圓呢?已經接回去了嗎?”
男人淡定的“嗯”了一句。
“‘嗯’是幾個意思,你都沒回答我呢。”許相思不滿的開口。
冷墨這才不緊不慢的回應:“我改變主意了,沒有去接圓圓,是讓爸媽去接的,左右他們閑來無事,以後接送孩子這種事可以交給他們。”
許相思不同意的皺了皺眉,“那怎麽行?要是圓圓覺得我們不夠關心她怎麽辦?”
冷墨忽的頓住腳步,側頭看了女孩一眼,“你的眼裏除了孩子還有誰?”
許相思差點撞到男人的手臂上去,莫名其妙的被這麽一問,眨了眨眼毫無意識的回答:“不是還有你嗎?”
冷墨的眼神兀的變了變,拽住女孩的手就上了車。
忽然被“扔”上車,許相思腦子裏還是懵的,難道她又說錯什麽話惹得冷大總裁不高興了?
還沒想明白,車門一關,冷墨也坐了進來,俯身朝她親了過來,順勢還按住了她的後腦勺,讓她根本逃不開這突如其來霸道的吻。
冷墨自诩為自律性不錯的一個人,以前雖然帶過一些女人回來纾解,嘗試情愛的滋味,可說到底對她們從未放上心過,也不曾對某個女人有難以自抑的欲望,然而對許相思卻沒法做到自控力收放自如。
她不刻意撩撥,有時候都能讓他覺得喉頭幹渴,更不要說像剛才那樣說出直白的話,不就是赤裸裸的“挑逗”?
“唔……冷墨,你、你……”
好不容易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許相思連忙往後縮了縮,“你不要總是突如其來這樣好不好?!”
冷墨牢牢地盯着她,頗有磁性的嗓音讓人聽了想“懷孕”,“好,以後我提前告訴你。”
許相思有點氣急敗壞,“不是告訴我,應該是和我商量,不能說親就親,我都還沒有同意呢!”
“好。”冷墨回答得飛快,緊接了一句,“那現在可以吻你嗎?”
許相思擺手,試圖拉開兩人的距離,“No!不可以,我拒絕……唔!”
她驚訝的瞪大了眼,男人根本不在意她的抗議聲,再一次壓了過來,将她環入自己的懷抱仔細“品嘗”。
唇齒交融呼吸交錯,許相思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與人沉浸在這一刻溫存的氣氛中,直到胸口忽的一涼。
“唔!等等,這是在車上!”許相思察覺到自己的前襟被男人解開,忙不疊的按住了他繼續胡作非為的手,瞪眼開口。
冷墨深深的看着她,“有什麽不可以,反正我們也沒有嘗試過。”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許相思急得臉都紅了,“這是在外面,不再許動手動腳了!”
冷墨也就是想吓唬吓唬她,想到她一意孤行的來到醫院,怎麽也要給她一個懲罰。
“回家就行了,是麽?”冷墨語氣戲谑。
許相思漲紅了臉蛋,慌慌張張的別過頭去,“我們還沒有結婚呢,還是給彼此一點空間比較好。”
然而,冷墨的下一句話讓她霎時心堵。
“你在國外不也沒有和季維揚結婚?”
許相思怔了怔,心中一痛,言下之意難道是,她曾經就那樣的“不檢點”,所以現在随便對待也可以?
“如果不是因為生寶寶需要人照顧,我也不會和季維揚同居一陣子的……”許相思咬了咬唇。
當年她也想過找一個保姆,可是聘請保姆的權利當時還在管家手裏,她要是在外地随便請一個過來照料自己,會被管家輕易的察覺到,可是借着戀愛關系,反而簡單許多。
曾經的心酸,他又怎麽可能會知道?而她現在還要對他解釋?
許相思頓住了口,話音一轉,“是啊,是沒有和他結婚,所以他一直都很尊重我,不像現在,我們明明還沒有名正言順的在一起,卻已經有了這麽多次的親密接觸。”
冷墨聽出了女孩嘴裏諷刺的口吻,“我和季維揚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不都是男人?”許相思掀起眼簾理直氣壯的頂嘴,氣呼呼的模樣像某種無害的小動物。
冷墨半眯眸光,“你一直沒有喜歡過他,所以我和他從來不一樣。”
許相思一噎,默默閉上了嘴。
這人不就是仗着她喜歡他嗎?或許在一開始她就處于感情弱勢的一方,以前她還不相信那一句至理名言——“誰先淪陷,誰就輸了”,現在,她絕對贊同這一句。
女孩終于噤聲,冷墨反而覺得心裏不舒坦。
他剛才确實不應該提及從前的事情,但他沒法不計較。
一想到他錯過了整整三年的光陰,他就恨不能将許相思鎖在自己身邊,無時不刻的帶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