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許相思就是再笨,也該明白了。
這是許安然設下的計,陷害她的計!
許安然先是在昨日讓她去總監辦公室,這便成了把柄。而今日一早,在路邊那個問路的外國人,想必也是受到了許安然的指使!
許相思冷笑了一聲,“我親愛的妹妹,你可真是好手段。不過,究竟是誰勾結了敵人洩露了公司的機密,恐怕,你心裏比誰都清楚。”
“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許安然立即裝作一副無比委屈的樣子,拉住了季維揚的手,“維揚,你瞧瞧她,事到如今還想把這罪名往我頭上扣!”
季維揚一時感到無比的為難,正頭痛不已間,走外面的走廊裏傳來了一陣紛雜的腳步聲,一幫警察闖了進來。
見到那些警察,季維揚臉色頃刻間一寒,質問許安然,“是你報的警?”
“是啊!公司裏出了內鬼,洩露商業機密這可是重罪,既然說不清楚,那就讓警察來查!”
季維揚非常感到無比惱火。在事情還沒有搞清楚之前,這許安然居然背着他擅自報警,讓他在許相思的面前陷入被動的局面!
“沒有經過我的允許,誰讓你報警的,你眼裏究竟還有沒有我?”
就在這時,警察上前一步,不由分說便把許相思控制了起來。
“許小姐,我們懷疑你有重大的作案動機和嫌疑,麻煩跟我們走一趟,接受調查!”
“放手!”許相思劇烈的掙紮着,“我什麽都沒有做,你們不可以這樣冤枉我!”
季維揚陰沉着一張臉,語氣森冷了幾分,“放開她!”
幾個警察面面相觑,望着面前的這位市長大人,一時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們是聽說市長家的公司出了事,所以完全不敢耽擱,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本想抓住嫌疑人在市長面前讨個好印象,卻沒想到他卻是這番态度。
季維揚冷聲重複了一句,“我要你們把他放了,沒聽到嗎?”
就在場面僵持不下時,門外卻飄來了季母那尖酸刻薄的語氣。
“為什麽要放了她?她可是重大的嫌疑人,我要你們立刻把她帶走,好好盤問一番!”
只見季母大踏步的走了進來,那保養得當的臉龐之上寫滿了刻薄,進來就對許相思譏諷了一句。
“我就說,公司怎麽會洩露如此重大的機密,卻沒想到還藏着個內鬼!”
“你說誰是內鬼?說話放尊重一些,當心我告你诽謗!”許相思咬牙怼了一句。
季維揚傷神的揉了揉眉心,無奈的問,“媽,您老人家來湊什麽熱鬧,趕緊回去吧!”
“我為什麽要回去?再說,我還沒有跟你算賬呢!”
季母冷哼了一聲,當即斥責起自己的兒子來,全然不顧那麽多外人在場,也不顧他如今的市長身份。
“你也不是不知道這女人是什麽東西,像她這種人居然也敢放進公司裏,還讓她擔任財務主管,你究竟有沒有腦子?”
季維揚本想保許相思,但見母親現在氣勢洶洶,眼見着是保不住了,心中不免焦急起來。
從小到大,他一直受到父母的嚴格管教,從心理上,對季母說的話已經有了一種服從的本能。
他也恨過,恨過自己的懦弱,但他實在做不到和自己的母親撕破臉,尤其是當着這麽多外人。
許安然眼珠子一轉,接着湊到季母的面前,一臉谄媚的安慰起來。
“媽,您別生氣,當心氣壞了身子!”
季母眯起眼睛看着她,眼中透着一股子高傲,就連語氣也是高傲的。
“安然,你這次倒是做了一件對事,你選擇報警,這絕對是沒錯的!”
“當然啦!雖然我和姐姐的感情很好,但既然當了公司的總監,再加之我又是個公私分明的人,為了公司的利益,我也只好如此。”
季母贊許的點了點頭,“你這丫頭,我如今看你倒是越來越順眼了。”
話音一落,她便瞪向那群警察,“你們愣着做什麽?還不把這女人給我帶走,務必好好審訊,一定要讓她供述出罪狀!”
眼見着市長的母親發的話,那些警察哪裏還敢怠慢,直接不由分說把許相思帶走,也不顧她的掙紮和反抗。
在被帶出那道門時,許相思那滿是不甘心的目光回頭看了一眼。
她見到了季母那尖酸刻薄的臉,還有許安然一臉谄媚的笑着。在這種被誣陷的無助時刻,她多麽想得到季維揚的幫助,哪怕是再為他說上一句話也好。
只可惜,那男人低着頭站在一旁,在他母親的面前,又顯露出了這懦弱的模樣。
見到此景,許相思苦澀一笑,默默的收回了目光。
她忽然發現自己剛才的期待有些愚蠢,愚蠢透頂。
……
在被帶到了警察局後,許相思被關進了一間審訊室,接受警察的盤問。
她極力說明自己并沒有勾結泊源公司的對手,更沒有偷竊過機密資料,然而,那些警察似乎已經咬定了她就是犯罪者,即便是審問結束,還是不肯放她出去。
許相思一個人呆在審訊室裏,急得焦頭爛額,忽然聽到外面有人說話的聲音,便透過小窗子朝外面看了一眼。
果然,季母正在和着警察局的局長說着些什麽。
許相思無力的癱坐回了椅子上,心裏就想這兩個字:完了。
想來季母這個老狐貍向來看她不順眼,這次好不容易揪住機會,豈能輕易的放過她?
再加上,她又是季維揚的生母,面子比天還大,這局長又豈敢不聽她的?
沒多久,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了,來進來的不是別人,可不正是季母。
她見到了許相思,便冷笑一聲上前,語氣一如既往的尖酸。
“聽說,你什麽都不肯招,不過我并不感到意外。”
“招什麽招?我什麽都沒有做,憑什麽要招?”許相思沒好氣的問。
“你可以繼續嘴硬,但待會證人到了,我看你還能嘴硬到什麽時候!”
季母的目光透着居高臨下語氣,又似乎是成竹在胸。果然,她話音一落,警察帶着一個外國人走了進來。
見到這人,許相思一眼就認了出來,正是早上在上班路上借口向她問路的那個男人!
那外國人見到許相思,便指着她說,“沒錯,就是她把服裝設計圖紙交給我的。但是她謊稱這些衣服都是她自己設計的,想要出售給我,于是我便花高價買下了。”
一聽這話,許相思差點兒氣得咬碎了牙齒。
想來許安然這女人還真是陰險,不僅誣陷她,甚至還讓這個外國人出來作證!真是太可惡了,明明是她自己把圖紙賣給對手的!
季母臉色鐵青,當即責罵道,“許相思,你這個狐貍精,勾引我兒子還不夠,居然還仗着他的信任出賣了公司,你知道你令季家損失了多少錢嗎!!”
許相思有一肚子委屈要說,但現在,人證物證都齊了,就算她有一百張嘴,怕誰也抹不掉扣在身上的屎盆子。
見她不說話,季母冷笑,“怎麽,說不出話來了吧?”
許相思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我沒什麽想說的,随你們怎麽樣吧。”
“哼,你敢認罪就好,不過,證據面前,也不怕你不認!正好借着這件事情讓維揚看看,看看你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
“進去!”
“砰!!”沉重的鐵門被關緊。
許相思望着于眼前的牢房,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着那一件明顯大了幾碼的藍白條紋相間的囚服,一股絕望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