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放下了手中的筆,眉眼柔和了下來。
“是麽。打開我看看。”
雅蘭揭開了蓋子,濃郁的香味散發在空氣之中。
“嗯,看起來不錯。”
得到了男人誇獎,雅蘭開心的說,“那,你快嘗嘗?”
湯匙遞到了男人的面前,他卻沒有去接,嘴角笑意漸深。
“你喂我。”
突如其來的要求,令雅蘭有些不知所措,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喂你?”
“怎麽,身為女朋友,這點小事都做不了?”男人挑了挑眉。
雅蘭回過神來,欣喜得差點昏過去。
想來,她和冷墨交往了這麽久,哪裏做過這麽親密的事情?而且還是當着許相思的面提出這樣的要求……
雅蘭親手喂冷墨吃下了雞湯,那男人眉頭舒展着,似乎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你的手藝又見長了。”
雅蘭嬌羞的笑笑,“阿墨,你快別誇我了。這幾日閑着,我和梅嬸學了幾手,如果你喜歡,以後我天天做給你吃。”
男人微微颔首,“好,那就這麽決定了。”
見到這二人如此親昵又恩愛的模樣,許相思愈發覺得刺眼,一股莫名的醋意湧上心頭,她已經看不下去了。
就在這時,男人戲谑般的目光看向她,故意發問。
“許小姐,不知你吃飯了沒有?雅蘭的手藝不錯,要不要嘗嘗?”
“不用,我吃過了,二位情深意濃,我就不打擾了。”
許相思臉色有些蒼白,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她越想越生氣,心裏更是越發難受,不知不覺,眼眶紅了。
她已經越來越看不懂冷墨這個男人了。
之前硬逼着她說出心裏話,她只是羞于開口,卻沒想到就換來了他如此漠視和冷眼相對。
真是氣死人了,既然他和雅蘭感情這麽好,又為什麽非要來招惹她不可呢?
然而,這似乎只是一個開始。
接下來的幾天,媒體新聞上鋪天蓋地都是關于冷墨和雅蘭成雙成對出入公衆場所的報道。
他們一個是堂堂冷氏集團的大總裁,一個是擁有千萬粉絲的電臺女主播,一舉一動都會引來極大的關注,尤其是戀情。
推測他們二人陷入熱戀之中的報道數不勝數,更有一些媒體透露出了二人的婚期,說得煞有介事,跟真的一樣,惹得無數粉絲去雅蘭的微博下留言,紛紛表達祝福與不舍。
在這樣一個訊息傳播十分迅速的網絡時代,許相思自然也知道了這些,心情低落的她,約了文宣到酒吧喝酒。
絢爛的鐳射燈光之下,年輕的俊男靓女們在舞池裏放肆扭動着自己的身體。
吧臺處的僻靜角落裏,許相思獨自一人自斟自飲,已有了三分醉意。
一只皮包“啪”的一聲放在了她的手邊,文宣坐了過來。
“不好意思啊,有事來晚了。”
她見到許相思手邊堆着好幾個空瓶子,驚訝的瞪大的眼睛,“哇塞,你幹嘛喝這麽多啊?”
許相思起開了一瓶酒,推到了文宣的面前。
“別問了,既然來了,就陪我喝點吧。”
文宣望着許相思一口接一口的喝,目光中透露着擔憂。
她伸手抓住了許相思的手,搖了搖頭,“別這樣,再喝的話,你非醉倒了不可。”
“醉就醉了吧,那樣更好。”
許相思抽回了手,搭在了文宣的肩膀上,說着一些似醉非醉的話。
“文宣你知道嗎?酒可真是個好東西,不管你再痛苦再難過,放縱的喝上一場,一覺醒來,什麽都能忘了!”
文宣小聲問,“你想忘了誰?”
許相思愣了一下,旋即目光一沉,臉色陰沉下來。
她又默默的灌了一口。
見到她這樣的頹廢之态,文宣心裏已經猜測了七八分。
“該不會,是因為冷墨吧?”
“他?他算哪根蔥?!”
“那……”
“哼,那個男人明明已經有雅蘭了,卻還要來招惹我!他自以為天下就他一個人最了不起,只會欺負我,戲耍我,他……就是個混蛋!”
在酒精的作用使然下,許相思的臉已經染上了一片緋紅,可提及那個男人,卻是一臉的氣憤,大呼小叫的,失态至極。
文宣已經可以确定了,她百分之兩百是因為冷墨。
畢竟,她是個要強的女人,骨子裏透着深深的倔強,這世上除了冷墨,恐怕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在“情”字上傷她。
沉吟了片刻,文宣輕嘆了一聲。
“最近電視上都是關于冷墨的報道,他和那個雅蘭似乎已經正式确定戀情了。”
“他愛跟誰跟誰!好多花癡女對雅蘭羨慕的很,要我說,她們應該感到慶幸,嫁給他那樣的男人,才是倒了八輩子大黴了呢!”
文宣笑笑,笑她的欲蓋彌彰。
“思思啊,你還終究還是忘不了冷墨,還是愛着他的吧?”
“我愛他?”許相思指了指自己,接着又嗤笑了一聲,“別逗了,你還沒喝酒,就已經在說醉話了?”
文宣正色了幾分,“如果不是因為他,你又何苦來這烏煙瘴氣的地方借酒消愁?你騙不了我。”
她這番篤定的語氣,令許相思心尖抽痛了一下。
她盯着面前的酒杯,忽然失了神。
文宣握住她的手,鼓勵說,“如果你真的愛他,幹嘛不去向他說明你的心意?”
“太遲了。”她嘶啞的說,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其實他給過我機會,但我有所顧慮,猶豫不決。現在,他和雅蘭的感情不知有多好呢,一切都遲了。”
“不會的,他們還沒有結婚不是嗎?而且你和冷墨還有一個孩子,他未必會拒絕你。”
“不用了。挽回已經沒有意義了,我想好了,我要忘了他!”
“忘?你拿什麽忘?”
“就用這個。”許相思吸了吸鼻子,端起了面前那杯酒。
“我才不會像個怨婦一樣,在那個男人面前低三下四,我就要證明給他看,沒了他,我許相思的世界一樣轉!”
說完,她又将那杯酒一飲而盡,文宣只能無奈的搖頭。
随後,她接了一通電話,說了幾句後,放下手機望向許相思。
“我媽剛給我介紹了一個相親對象,我有些不太想去,你不是說想忘了他嗎?要不,去試試?”
“去!為什麽不去?他冷墨能和雅蘭談戀愛,我許相思就敢明天去閃婚!”
許相思和文宣走出了酒吧,帶着幾分醉意,打算去見相親對象,大有一副明天就結婚的架勢。
“你喝了酒,坐我的車吧。”
文宣去把她的車開過來,許相思獨自站在酒吧門前等待着。
這時,一通來電,令她神色凝重了幾分。
是冷宅的座機號碼……會是冷墨嗎?
冷落了她這麽多天,為什麽會突然聯系她,難道,是還想再給她一次機會嗎?
意識到了這種可能性,許相思不再猶豫,趕緊按下了接聽鍵。可是,她并沒有如願以償的聽到冷墨那充滿磁性的聲音。
是圓圓,那丫頭哭的很厲害。
“嗚嗚……媽媽不好了,不好了!”
許相思心頭一緊,趕緊問,“怎麽了,寶貝兒,為什麽哭成這樣?”
圓圓用稚嫩的嗓音,上氣不接下氣的哭訴起來。
“是爸爸,爸爸他出門去了,他要向雅蘭姐姐求婚……嗚嗚。”
“什……什麽?!”
女兒的話,就像一柄沉重的鐵錘,重重的轟擊在了許相思的頭頂,打得她腦子“嗡”的一聲炸開。
半晌,她才回過了神來,聲音發着顫。
“圓圓,你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我親眼看見的,爸爸離開的時候,還帶了一束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