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似乎非常糾結,猶豫了許久,才極為不情願的開口。
“1022。”
許相思默念了一邊,輸入後,電腦開了。
“成了,你忙吧。”突然,她似乎是反應了過來似的。
“等一下!”
“怎……怎麽了?”李木心虛的問。
許相思壞笑着調侃,“好你個李木,平日裏不聲不響的,沒想到心裏還藏着壞心思!”
“你在說什麽呢,我聽不懂!”他矢口否認。
“還跟我裝?十月二十二日,是文宣的生日,我跟她做了這麽多年的閨蜜,我會不知道?”
“噓!”李木緊張起來,“小聲點,別讓她聽到!”
“你暗戀她?”
“才沒有!”
“不承認,我這就告訴她!”
“別!”李木撐不下去了,語氣沮喪了幾分,“好吧,我承認,但是許相思你不許告訴她,否則,我跟你拼命。”
“噗。”許相思笑了。
“我是認真的。”
“我發誓總行吧?我這人口風很緊的,安啦!”
挂掉電話,許相思小跑着去找文宣,那輕快的步伐,将她剛才所發的一文不值的誓言踐踏的稀碎。
當她把剛才錄下的通話在文宣面前播放出來後,文宣整個人都呆掉了。
“聽見了吧,李木居然暗戀你唉!”
許相思說着,靠在了辦公桌上,忽地感慨了一句。
“真是讓人吃驚,難怪李木平日裏就喜歡挖苦你,原來,他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啊?”
“思思,別說了。”
“怎麽了?”
“我……我腦子有點兒亂。”
“你對他也有意思?”
“怎麽可能!”文宣矢口否認,紅着臉快步離去。
望着她那更像是逃跑的背影,許相思目光一沉。
“嗯,有貓膩。”
剛回到辦工作前坐下,一通前臺電話打進來。
“老板,有位男士要見您。”
男士?
“他叫什麽?”許相思問。
“他說他叫冷墨。”
聽到這個名字,許相思的心髒便猛的一縮。
他怎麽來了,他怎麽還有臉來?
她小臉當即一冷,“通知保全,把他給我轟出去!”
“好的……唉?奇怪,人怎麽不見了?”
前臺妹子疑惑的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道沉悶的腳步聲。
“許相思,你要轟走誰?”
“……”
絲絲涼意湧了上來,她趕緊回眸去看,一道高挑傲然的身姿,就站在門口。
冷墨面無表情,筆挺的黑大衣襯出了幾分幽冷深沉的氣勢,冷冽的目光,正盯着她。
“當……當然是轟你走。”她收起眼中的驚訝,語氣冷冷的。
男人緩步走過來,平寂的目光染上幾分陰霾。
“為什麽。”
“為什麽?”許相思被氣笑了。
他自己,難道真的一點不知道嗎?
“冷墨,你總說我裝糊塗,那你呢?你昨晚做了什麽事,你真的不清楚?”
“昨晚?”男人皺皺眉,“昨晚是你讓我回去,一早醒來,管家卻說你離家出走。”
“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
“我醉了。”
許相思冷笑一聲,“是啊,這有些事啊,趁着醉意做是最好了,比如,偷腥什麽的!”
男人目光一沉,“許相思,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麽?”
“你敢說你沒背着我偷腥?”
“當然。”
他的矢口抵賴,令許相思小臉都氣紅了。
“好!那你說,你昨晚做什麽去了,為什麽會和雅蘭在一起?”
冷墨語調淡淡說,“我在電臺投放了廣告,臺長請我吃飯答謝,電臺高層都在,包括雅蘭。”
“之後你喝醉了,是雅蘭送你回來的!”
“是臺長的授意,只有她知道我住在哪兒。”
“那雅蘭她送你回來的這段期間,你們有沒有發生什麽不該發生的事?”
“沒有。”
男人冷靜的回答,淡定自若,可許相思卻不能淡定了。
“那唇印呢?你又要怎麽解釋?”
“唇印?”冷墨目光一沉,“什麽唇印?”
“留在你脖子上的唇印!那是雅蘭的!”
冷墨出于下意識摸了摸脖子,許相思冷笑,“別裝了,證據早就被你毀滅了,不是嗎?”
這句話,兀地招惹了冷墨的不快。
大手摁在了桌面上,男人的身子向前傾去,淡然無波的眼眸裏,透着莫名的火光。
“你……你想幹嗎?”許相思向後側了幾分,語氣緊張。
明明理虧的人是他,可在他這淩厲的目光之下,她竟無法理解那莫名心慌的由來。
“許相思,你确定我的脖子上有唇印?”
“當……當然了,我給你脫衣服的時候親眼看到的,還能有假?”
從她的眼睛裏,冷墨沒有看到謊言。
他收身而回,只是臉色卻緊繃着,目光沉凝,似乎若有所思。
昨晚他本不想喝酒,無奈推辭不過,卻又不勝酒力,醉的一塌糊塗。
他只記得是雅蘭開車送他回家的,後面,就什麽都記不得了。
“冷墨,之前你還因為我和林俊熙走的太近而生氣,現在,你自己又幹了什麽?”
“我說過,我和她什麽都沒發生。”
“你都喝醉了!”許相思皺了皺小鼻子,“喝醉狀态下,恐怕做了你都記不得!否則,那唇印是怎麽來的?”
見他不說話,許相思借着一股小情緒,當即表了态。
“唇印的事情,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否則……你不回家,我也不回了!”
在冷墨這個向來強硬又霸道的男人面前,許相思極少有這麽硬氣的時候。
她本以為自己這鋼鐵一般堅硬的态度能把他震住,然而……
冷墨緊繃着一張臉,眉梢間覆着一層薄霜,眼中寫滿了漠然。
他轉身,擡腳,大步離去,竟然一句話都沒有。
“冷墨!”
許相思趕緊追了出去,然而,廊間空蕩蕩的,早已不見了他的影子。
他這番淡漠的态度,令許相思差點兒沒氣昏過去。
憤然跺跺腳,她氣呼呼的回屋,辦公室的門在她的情緒下被甩出痛苦的悶響。
接下來的幾天,冷墨沒有給她任何回音,任何解釋。
許相思也說到做到,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和文宣一起回家,她也不回去了。
這天午後,她正趴在桌上打瞌睡,文宣匆匆跑進來了。
“思思,快醒醒,別睡啦!”
許相思迷迷糊糊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怎麽了……”
“市長大人來了,還帶了好多穿制服的呢!”
“季維揚?”
許相思清醒了幾分,“他來做什麽?”
“我也不清楚,他們已經上來了!”
她話音一落,門外便是一陣紛雜的腳步聲。
許相思帶着疑惑來到廊間,便見到一群穿着制服的人在到處檢查消防設施。
在幾個随從的陪同下,季維揚緩步走入視線。
“嗨,季維揚!”她招了招手。
男人瞧見了她,溫潤的一笑,讓人如沐春風。
他返身和身後的幾人交代了兩句,便快步走過來。
“思思,打擾到你了,抱歉。”
“沒有啦,你們……這是在做什麽啊?”
季維揚笑着解釋起來。
“是這樣的,前兩天附近一家公司樓發生了火災,雖然沒有人受傷,可建築被燒毀了,響應上級呼籲,我開展了一場消防設施安全的大清查,今天到你了。”
“這樣啊。”許相思指了指身後,“忙嗎?要不,進來喝杯下午茶?”
“好。”
二人進了屋,文宣識趣的退下了。
許相思清洗着茶具,沏了一杯印度紅茶,送到沙發前的男人面前。
“給,嘗嘗吧,我親自泡的。”
“謝謝。”
季維揚端起茶盞,雙目微阖,似在細細嗅着茶香。
嘗了一口,他的眉梢都舒展了。
“好久沒嘗過你親手泡的茶了。”他忽地感慨,“當初在安島大學的時候,我們在一起,在那靠海的出租屋裏,我總是能喝到你泡的茶,各種茶。”
季維揚回想着當初,眼中漸漸浮現出美好與眷戀。
然而,時過境遷,現在再讨論這種話題,不免顯得沉重。
許相思笑笑,想了個法子将話題岔開。
“對了,你公司私底下侵吞公款的幕後人,抓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