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相思壞笑,“莫非,你已經迫不及待當新娘子入洞房了?”
“哎呀,思思,你……你說什麽呢!”
文宣被逗紅了臉,一臉的嗔怨,惹的許相思笑意更甚。
“好啦,開個玩笑。”
“思思,你能幫幫我嗎?”文宣說,“我之前看過婚紗,可是一直糾結,拿不定主意。”
“就是讓我幫你掌掌眼呗?”
“沒錯。”文宣停下了腳步,側目望向眼前這家店,櫥窗之中,塑料人體模特穿的婚紗是那樣的聖潔華麗。
“就是這家!”
許相思被文宣拉了進去。
“你看你看,這件怎麽樣?”她指着一件蓬蓬裙婚紗,兩眼放光的問。
許相思看了一眼,搖搖頭。
“太臃腫了,而且穿起來會很重,最重要的是,凸顯不了身材。”
“那……這個呢?”
“不太好,露着胳膊,這麽冷的天兒,你不要命啦?”
“嗯……那這個!這個我最喜歡了!”
許相思仔細打量着眼前這件魚尾婚紗,終于點了頭,“你穿上我看看。”
“好嘞!”
店員帶着文宣進了試衣間,許相思在外面等着,很快,她出來了。
她穿上了那身漂亮的魚尾裙婚紗,苗條的身段被盡數勾勒出來,層層疊疊的裙擺逶迤在身後,聖潔又浪漫。
“思思,你覺得怎麽樣?”文宣紅着臉問。
第一次穿上婚紗,感覺有些羞澀,卻也有些緊張和喜悅。
“嗯,不錯,如果李木見到你穿着婚紗的樣子,一定會驚訝的吧。對了……”
說着,手機就被她拿了出來,對着文宣拍了一張。
“給李木,發送!”
“哎呀思思,你幹嘛發給他啊?”
“嘿,這有什麽?李木那大木頭,我倒是想看看他的反應呢!”
文宣本就鐘愛這一件,再加上許相思也說漂亮,她忍不住當即就交了定金,并且留下了三圍尺碼,店裏會為她量身定做一件同款。
二人走出了那家店,許相思翻看了一下手機,失望的嘀咕了一聲。
“這個李木,怎麽還不回信息啊,不會過于驚豔而傻掉了吧?”
“他呀,一準兒在忙,怕是顧不上吧。”
“接下來咱們去哪兒?”許相思放下手機問。
“恩……買衣服吧?前面開了一家叫“未來橙”的服裝商城呢!”
二人一拍即合,手拉手打算“血拼”去了。
不遠處的街邊有一家旅館,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并肩走出來。
許相思只是無意掃了一眼,并未在意,可總覺得有些眼熟。
她再仔細看過去,吓得腳步都停下了。
“思思,怎麽不走了?”文宣好奇的問。
一時間,許相思腦子有些亂,在短暫的慌亂過後,她趕緊擋在了文宣的視線前。
“那啥,文宣,咱們走另一邊吧。”
“可是這邊更近不是嗎?”
“哎呀,別管了,我突然想走那邊。”
許相思不由分說就要拉起文宣走,可文宣察覺到了不對勁,臨走時朝着那邊看了一眼。
瞬間,她如被冰雪。
是李木,那男人正和一個女人在一起。
而那個模樣漂亮身材傲人的女人,正是公司剛從秘書科調到公關部的李莎莎。
二人走出旅館,相攜而去,有說有笑的,就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許相思擡手拍額。
完了,終究還是被她看見了!
雖然她也很吃驚,但她第一時間想的是先把文宣帶走,事後打算再去質問李木。
“那個,文宣。”許相思讷讷的說,“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怕刺激到你。”
“已經刺激到了。”
文宣冷冷的扔下一句話,踩着那雙恨天高,“蹬蹬蹬”就穿過了馬路。
她要找李木麻煩了。
許相思擔心出事,忙不疊跟了過去。
李木正和李莎莎笑着說些什麽,當文宣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停下了交談,笑意也漸漸收斂了。
“文宣?”他似乎有些意外。
文宣一步一步,動作就像僵硬的慢動作一樣,她走了過去,臉色出奇的平靜。
太過平靜,反而有些可怕。
李莎莎媚笑着打招呼,“原來是文秘書,好巧,你在逛街嗎?”
“是很巧。”文宣面無表情的說。
李木對身畔的李莎莎說,“你先回公司去吧。”
“好,我先走了。”李莎莎快步離開。
目送李莎莎離去,李木收回了目光,笑着問,“文宣,你怎麽在這裏?”
話音一落,文宣那壓抑在心裏的怒氣瞬間控制不住了。
“啪!”
她甩手給了李木一耳光,瞬間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五道鮮紅的五指印,而這一巴掌,也把李木打蒙了,眼鏡都掉了下去。
李木高度近視,失去了眼鏡,他甚至已經看不清面前文宣的表情了。
“文宣,你……你打我做什麽?!”
文宣複雜的目光望着他,蒼白的唇被她緊緊的咬住了,泛紅的眼眸裏,似乎随時都能落下淚水來。
“李木,你好樣的!”
說完,她轉身就走,淚水也在那一刻飄零而落。
“文宣,文宣你在說什麽啊!”
李木慌了,剛想追上去,卻倆眼都是馬賽克,他只好狼狽的彎腰在地上摸索着。
一雙米白色的高跟鞋在李木面前停下。
許相思彎腰撿起了地上的眼鏡,遞給他,“你的眼鏡。”
“謝謝!”
李木摸索着把眼鏡接過去,甚至連上面的灰塵都顧不得擦,就匆匆戴上了。
透過蒙塵的鏡面,他見到了許相思寫滿了失望的臉。
“思思?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你自己應該清楚。”許相思搖搖頭,不可置信的說,“李木,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我什麽樣的人啊?我怎麽了我?”
許相思盯着他看了幾秒,目光寫滿了複雜。
良久,她嘆息一聲。
“我看錯你了,文宣也是。”
說完,她大步離去,留下李木一人站在街上失神。
當許相思攙扶着哭哭啼啼的文宣回到冷家的時候,沙發上的男人緩緩放下了報紙。
冷墨望着她們倆,皺皺眉,“怎麽回事?”
“一會兒再說吧,文宣,我們上樓。”
卧室裏,文宣一直在哭,床下扔了一地紙巾,并且盒子裏的紙巾還在不斷的消耗中。
“好啦好啦,別哭了,再哭你就成了嘤嘤怪了。”
許相思給她遞去紙巾,一邊半開玩笑的逗她一句,可她卻笑不出來,反而哭得更厲害。
“思思,我好難過啊……”她哽咽着說。
“嗯嗯嗯,我知道。”許相思抱住她,輕拍着她的背。
“其實……其實我早就察覺到他和李莎莎之間有問題了。”
許相思皺皺眉,“你怎麽知道的?”
文宣丢了一張紙,又抽出一張,委屈的哭着,“他總是喜歡和李莎莎說話,我之前就發現了,沒想到,他們居然真的……”
最好的閨蜜後不容易談一次戀愛,結果卻落得這麽一個結局,許相思也有些難過。
她不知該怎麽勸了。
“李木他……他睡了我,轉個身兒就不要我了,思思,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
許相思安慰說,“別難過了,趕明兒我就開了李木和李莎莎,替你報仇。”
文宣搖搖頭,臉色憔悴不堪,“不了,我想,還是我走吧……”
就在這時,文宣的電話響了,屏幕上閃動着兩個字。
“木木。”
“接嗎?”許相思問。
“接什麽接!”文宣将手機扔的老遠,哽咽說,“我不想聽他說話……”
“好吧。”
文宣握住她的手,淚眼婆娑,“思思,今晚收留我吧,我不想回家,他可能會找上門來的。”
“安心住下,住多久都行。你放心,這事兒沒完,我會給你主持公道。”
“思思。”她抹了把鼻涕,可憐兮兮的模樣,“我餓了。”
許相思唉聲嘆氣的下樓,囑咐胖嬸做了些菜給她送上去。
冷墨将報紙折起來放在一旁,幽深的眸光朝樓上看了一眼。
“她情緒穩定了?”
“多少好些了。”
“出什麽事了?”冷墨問。
憋了半晌,許相思白了他一眼,語氣透着不屑。
“你們男人……都是大豬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