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許相思撇了撇小嘴。
就知道是這樣,就不應該對那男人抱有期待。
轉眼間,幾天過去了。
許相思依舊沒能等來冷墨的聯絡,更別提見上一面,那男人好像把她這個嬌滴滴的“老婆”給“放養”了一樣。
這讓她一天比一天郁悶。
好歹給她打個電話,或者過來接她回家也好,她現在超想回去的,而且很想女兒。
真是的,就不能給個臺階下一下嗎?
這天下午,一通電話吵醒了沙發上半死不活的許相思。
她将電話摸出來,有氣無力的,“喂……”
“思思,冷墨今天依舊沒有來找你。”彼端,文宣如是說。
“幹嘛和我彙報……”
“我怕你等的心急嘛。而且就算我不主動彙報,你也會忍不住打過來問的對不對?”
“我才不要問了呢,他都不要我了,我還想他幹嘛……”
她虛弱地說,聲音都透着恹恹的味道。
“你的聲音聽起來不對啊,哪裏不舒服嗎?”文宣關切地問。
“沒什麽,就是突然感覺好無力,你留給我的午飯我也吐掉了。”
“都讓你小心點了,今天這麽冷,你是不是又穿的單薄了……唉不對,等等!”
文宣那驟然高昂的語氣,倒是把許相思吓了一跳。
“怎麽了,一驚一乍的。”
“我說,你該不會是懷上了吧?”
許相思呆了一下,軟綿綿的身子不知哪兒來的一股子力氣,驚坐而起。
“你……你別吓我啊。”
“我說真的。我記得你大姨媽很久沒來了吧?”
“是這樣沒錯,可自從當初生下圓圓那丫頭之後就落下體寒的毛病,延期也是家常便飯……”
“這樣吧。你等着我,我接你去醫院查一查。”
“那……好吧,我等你。”
挂掉電話,許相思又癱倒回了沙發上,她不禁摸了摸自己那如同一片平原般的小腹。
難道……真的懷孕了?
三十分鐘後,文宣驅車帶着許相思來到了醫院。
她将手腕遞過去,見到那細長的針管,許相思一陣惡寒。
“請等等!”
“怎麽了?”
“沒什麽,暈血。”她用另一只手緊緊遮住眼睛,牙根兒一咬,就像決絕的壯士。
“可以了。來吧……”
紅色的液體順着軟管吸入器皿,短短幾十秒鐘,對她來說就像一場可怕的磨難。
當冰涼的采血針抽離出去的時候,許相思這才重重地松了口氣。
見到她臉色有些蒼白,文宣關切地問,“還好嗎?”
“還行,就是沒力氣……”
文宣不愧是好閨蜜,愣是把她扶了出去,長椅上,二人等待着。
“文宣,我怎麽有些緊張了呢?”許相思問。
“嗨,這是好事兒,緊張什麽?”
許相思沒說話,她說不上來,但就是緊張,雖然她認為是文宣小題大做,認為她并沒有懷孕。
然而。
“許小姐,你懷孕了,恭喜你啊!”辦工桌前,醫生如是說。
“什麽?”許相思愣住了。
“哈哈,我說什麽來着?!”文宣頗為得意。
“醫生,确定嗎?”
“當然,絕對不會有錯。”
許相思接過化驗單,一時間,心緒漸漸變化。
即便她已經生過了圓圓,可一個小小的生命悄然在身體裏萌芽孕育,驚喜緊張與期待混雜在一起的感覺,真是說不出的奇妙。
撿了些葉酸片和黃體酮,許相思呆呆地坐在醫院廊間的長椅上,依舊沉浸其中。
文宣快步走過來,在她的身畔坐下。
“你去哪兒了?”許相思好奇的問。
“怎麽,怕我丢了你啊?”文宣笑笑,不動聲色地将手機收進口袋。
“啊,對了!”她忽然興致勃勃地說,“你馬上就要成為兩個萌寶的媽媽了,這一個,是男孩子最好了!”
“為什麽?”
“這樣一來,以後我和木木不管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都能和你結親家了,簡直是親上加親啊!”
許相思被逗笑,“文宣,以前你還挺含蓄的,現在說這話居然臉都不紅,我看,一定是李木把你教壞了!”
“嘿嘿。你說,日後咱們結親家好不好?”
“好啊,要不到時候先定個娃娃親?”
“成交!”
二人一拍即合,隐隐都期待起來。
許相思看了一眼時間,“文宣,咱們回去吧。”
“好啊。”頓了頓,文宣問,“話說,你不打算把這好消息告訴冷大少?”
對于那個直接把她“放養”了一個多星期,甚至一通電話一條短信都不給的男人,許相思真是想起來就疼,說起來就痛。
“他都不要我了,我才不告訴他呢。”她氣鼓鼓地說。
話音一落,面前飄過來一句低沉的語氣,透着幾分好聽的磁性。
“誰說我不要你了?”
這聲音……
許相思愣了一下,緩緩擡起不可思議地眼眸,便和冷墨那精芒閃爍的眼眸對上視線。
冷俊非凡的那人站在那裏,一身西裝周正肅然,襯的氣度深沉矜貴,尤其是那雙狹長銳利的眼,仿佛具備無形的穿透力。
短暫愣了幾秒,許相思收起眼中的驚喜,故作冷态。
“你來幹什麽?”
“聽說愛妻有喜,當然要接愛妻回家了。”男人語調緩緩地說着,唇角勾勒出的一絲淡淡弧度,似笑非笑。
聽說?
搞什麽啊,她還沒打算這麽快告訴他呢,他聽誰說的?
回過神,許相思望向身畔的文宣。
那丫頭一臉“壞笑”,再想到方才她消失了一會兒……
好啊,原來身邊出了個叛徒!
“好你個文宣,你……”
她責備的話還沒說完,文宣便趕緊舉手說,“我承認,是我說的。但是呢……你現在已經有孕在身,我哪裏還敢收留你啊?”
黑色皮鞋踩在地磚上,腳步聲穩健有力,冷墨來到她面前站定。
“思思,脾氣也鬧夠了,該跟我回去了吧?”
臺階!
這突如其來毫無防備的,她一直想要的臺階!
這一刻,許相思早就等的望眼欲穿,甚至做夢都夢過好機會冷墨親自“低三下四”央求她“打道回宮。”
忍着心裏喜悅的小情緒,她故作冷然地輕咳了一聲。
“你讓我回我就回,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啊?”她撇了撇小嘴說。
冷墨挑了挑眉,“那,你想怎樣?”
“道歉,為你之前說過的那些傷人的話道歉。”她氣哼哼地說。
文宣看在眼裏,不禁為她捏一把冷汗。
真是的!不知是誰做夢都想着冷墨接她回家,現在得償所願了,她居然還端起了小架子想想堂堂冷大少的脾氣……她可真是一位“作死小能手”啊!
擔心自己的閨蜜把自己活活“作死”,文宣偷偷扯扯許相思的衣角。
“你想讓我道歉?”冷墨微微眯起眼睛,散發出一股莫名的危險氣息。
許相思感受到了威脅的味道,但她還是倔強地堅持立場。
居然說她給冷家丢了臉,這種過分的話,道歉是必須的。
冷墨目光一沉,直接不由分說将她攔腰抱在懷裏。
“冷墨!”許相思在男人寬廣的懷中不安分地掙紮着,“你幹嘛啦!”
“噓!”男人薄涼的唇湊近她的耳畔,吐露出的熱息令人癢酥酥的。
“道歉的問題,我們可以日後閑暇再談。若是再不安分,懲罰現在就有。”
“什……什麽懲罰?”她緊張問。
冷墨略一沉思,唇角掀起邪肆的弧度,“比如,在這裏揍你屁股。”
“……”許相思漲紅了臉,任由男人抱着,大踏步穿過大廳。
門外,停着一輛黑色的邁巴赫,身着燕尾服的老管家恭敬地打開車門。
“夫人,歡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