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的車大多在車庫裏,經常用的勞斯萊斯幻影已經被白钰提走了,現在這個時間要是在去提車,會趕不上去學校的時間的,況且這件事她還不想讓人知道。
“徐媽,讓徐叔送我去學校吧”
蘇哲坐在桌子前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白筱柔也沒有趕他走的意思,他是媽媽留下來的,自己也不好去過問,他和她在學校是同學,在校外是陌生人。
“小姐,小徐不在,他送夫人去公司了”吳嫂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阿旺呢”白筱柔不死心繼續問着,在院子裏掃視了一番,這個時候院子裏的活都做的差不多了,阿旺也不知道在那裏。
想到這裏,她不禁尴尬自己水倒在這個時間,而且是和他在同一個居所裏。
“阿旺請假了”她的聲音壓低了,害怕被那個腹黑的男生聽到,
看了一下時間他開口說:“走吧,坐我的車”。
她沒想到他會這麽好心,在她的眼裏他不是該很冷漠的看着自己倒黴嗎?
他打開車門邀請到。
白筱柔沒有說話,拿着包一步步的走向他,看着他對自己微笑,那笑容裏包含着多少的謀算她是不知道的,她只是徑直的走着,像是在散步一樣,在他的身邊走過,一步步的走出白家大門。
“徐阿姨,不用擔心,我去坐公交”
蘇哲的車在後面一點點的趕了上來,離她不遠不近,她的影子在後視鏡裏顯現出來,紫色的紗在風中飄着。
走了大約十分鐘,她沒有絲毫要放棄的樣子,她相信會有公交經過,可是一切都是那麽的不如意,這個時候偏偏是公交車最少的時候。白家的院落是在空曠的地方,很适合養身體,可是卻很少有公交車通過,因為附近的人都有車。
“你這樣是等不到公交的,上車”他搖下車窗說,語氣是不容的商量。
為什麽你總要那麽的霸道,想到剛才吃飯的時候他的柔情,她慶幸自己沒有被騙到,他是誰?是腹黑的蘇哲,他怎麽會對自己那麽的好。
沒有回應,她像是一陣風一樣的略過他的聲音,不去看他的眼睛,不緊不慢地走着,我們面對面的站立,沒有一絲熟悉的氣息,我不知道我們的相遇是不是對的,當時想起高考過後我一個人咳嗽的醒來,看到的就是公交車駛過了站,而你卻沒有了蹤跡,難道我半昏迷時和我說話的那個人,那個溫柔的肩膀都是假的嗎?我想着我的暗戀心裏一陣難受,或許一開始我就是錯的,你對我好只是出于一個朋友的關心而已。
離上課就剩不到一個小時了,他有些兒急躁了,她卻還那麽的鎮定,高跟鞋踩着柏油路走着,眼睛看着遠方,她很倔強,也許一路走着也可以到學校,只是時間的問題。
女生不要輕易的動心,都說女追男隔層紗,可是那紗雖薄,可是卻隔了我們的距離,一旦說出了那句話,被甩了就會疼很久,那傷也許一輩子都不會愈合了。
“上車”他提高了聲調,帶着怒斥的口吻說。
車子在她的身邊行着,她還是看着遠處走着,那條路卻怎麽也走不到盡頭,那是一條350千米的路,她的步子在這裏可以忽略不計。
他急了,和她溝通就是在浪費時間,對她就應該霸道她才會聽話。
“上車”他下來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把她橫抱了起來塞到了車裏。
“停車······停車······”
她拍打着他,他卻緊緊地握着方向盤,看着遠方的路,很快的行駛着。
她卻開車門,他制止了她,拉着她的手。
“你想死是不是”
他怒吼着,可是拉她的手卻沒有放開。
“放我下去”她一字一頓的說。
眼神的對視,車子差一點就和別的車子撞到了一起,還好蘇哲立刻轉動了方向盤,車子茨到了路邊。
她的眼神裏充滿了惶恐驚懼,她不知道這一下要是沒有停好那她和蘇哲就死在了一起,如夏花般絢麗的死去,生命的最後一刻陪着自己的是他。
蘇哲的眼神沒有什麽變化,好像看慣了這些一樣,熟練地試着發動車,開車離開了現場。白色的煙随着空氣上升,一切就像沒發生過一樣。
一路上,筱柔安靜地坐着,就像是一個娃娃。沒有表情的娃娃。蘇哲冰冷的轉着方向盤,或許是吓着她了,他也不說話,任由她靜靜地坐着,周圍的環境很好,山一座連一座,細細的溪流在靜靜地流淌。
到了學校,蘇哲下了車,為她開了車門,她還是呆呆的坐着。
“到了”
蘇哲的聲音傳了進來,不大,可是卻讓她從發呆裏醒來。
她搖搖晃晃地下了車,差一點就倒了下去,蘇哲扶住了她,她推開他,腳麻麻的走着,沒了方向,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裏去,那是和宿舍相反的方向。
“筱柔,白筱柔·······”
熟悉的聲音響起,她仿佛看到了那個笑的燦爛的孩子,他手裏拿着一束漂亮的百合朝自己招手,他是不會讓自已受這麽大的打擊,他會保護自己,他不像蘇哲,只會冷漠的對待她。
蘇哲看着她的身影,眼神很複雜,她走的搖搖晃晃,他想去扶着她,可是手被她推開落寞的站着,他不喜歡主動,也不知道怎麽去喜歡一個人,他知道的就是女生是善變的,就像是那個女人為了錢離開了他和爸爸。
那年白筱柔七歲,蘇哲九歲,她失去了爺爺和爸爸,而他失去了媽媽。
薛琳和林熙從外面吃東西回來就看到了在校園裏打轉的筱柔,她的臉色慘白,腳步不穩·····
“筱柔,你怎麽了”薛琳丢掉手裏最愛的冰激淩跑了過去,抱着正在打轉的她。
“蘇哲”這是她暈倒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七歲那年因為被綁架白筱柔的出逃遇到了藍楓也差一點除了車禍,從那以後她害怕看到同樣的場面,心經常被擾亂)
“又是蘇哲,那混蛋就是不改是吧,他丫的為什麽總是纏着我們筱柔,不就是我在學校得罪了他嗎?不就是奪了他的初吻嗎?至于這麽欺負人嗎?是大老爺們嗎?小女人心理,有什麽事沖我來啊”薛琳說着說着就落下了眼淚,白筱柔這幾年的生活她是知道的,她很少犯病了,今天這事和蘇哲逃不了關系。
扶着筱柔回到了宿舍,丢下了陪自己玩了一天吃了一天的林熙。
“薛琳,筱柔沒事······”
“不用你管,你們男生都沒一個好人,全都是變态,除了傷人還是傷人,一個個讀着聖賢書,卻做着龌蹉的事······”她一路罵到了宿舍,把筱柔扶到沙發上坐好,艱難的半起身去倒了兩杯水。
她抱着拳頭去找蘇哲,剛進教室就碰到了他,冤家路窄,她憤憤地說,看他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卸了一樣。
一陣冷風從窗外吹過,蘇哲感覺背上冷飕飕的,轉身就對上那丫頭幽怨的眼神,他沒有反映,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死蘇哲,你怎麽可以丢下她一個人不管她!”
片刻的安靜等來的是暴風雨的爆發,她的話引起了全班的轟動,正在喝水的李曼一下子就把水噴了出來。
她沒聽錯吧,蘇哲?他丢下一個女生獨自一人,這是什麽情況,她認識的他可是斷袖的,從來沒見他和任何女生走的很近,甚至連話都是很少說的,他的冷漠可是出了名的,記得當初薛琳摔倒,他走過去,大家都以為他要扶起她,沒想到他從她身邊走過一句話也沒有,這可是他相處了五年的同學。
“女生?丢下?”蘇哲的腦袋愣愣的,第一次短路,這是什麽啊,自己什麽時候丢下女生一個人。
教室裏大家都在讨論和蘇哲在一起的女生。
“蘇哲,你丢下誰了”小曼八卦的問着。
蘇哲的眼神和薛琳的眼神差一點把她射死。
“矮子曼,你丫的找抽是不是,我和傻帽說話有你說話的份嗎?”薛琳戳林小曼的痛處說,這一句是那麽的狠。
“胖靴子,你······”林小曼的眼淚止不住的下落,那身高她已經墊了增高墊了,沒人在意這件事,可是她說出來的時候,就像是地球爆炸了一樣,大家的眼神讓小曼憤怒了,失落的,所有的驕傲一樣子沒了。
看着她們快要打起來的樣子,蘇哲拿着書準備出去,女生打架他是沒有興趣去看的,他沒有一顆憐香惜玉的心。
“你還耍賴,筱柔都說了是你把她丢下的,你這個壞蛋”薛琳開始發揮自己的蠻橫。
真是語不驚人誓不休啊,這下子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蘇哲的後背涼了一片,都快要走出去了也中槍。
藍楓的眼神很失落,薛琳的每一次開口都是勁爆的新聞,可誰又注意到藍楓的神色。他好像去問問她怎麽樣了,可是她說過“再見”。
世上最溫馨的一句話是“我回來了”,最傷心的一句話是“再見”,我很少對人說這樣的話,一旦說出我絕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