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愛[綜恐] - 第 82 章

第82章

手腕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一樣灼熱,火燒火燎的痛楚扯回混沌朦胧的意識,斥責聲灌入耳中漸漸變得清晰–

“你們兩個!馬上都要高考了還敢偷懶!都給我起來!”

仿佛河東獅吼的嚴厲女聲在面前炸開,郝萌驀地驚醒,條件反射“霍”地一聲站了起來。

與此同時,旁邊傳來同樣的聲音。

郝萌餘光瞅瞅,發現黎落跟她一樣悄悄打着哈欠,在班主任面前乖的跟鹌鹑一樣,聳拉着腦袋,聽對方一頓訓。

“你們兩個,去洗把臉,給我清醒下!”到底是為學生的未來關心擔憂的班主任,苦口婆心教訓了一頓,完了手一揮,總算放過了她倆。

兩人苦着臉去廁所清醒,“阿落,你也睡着啦。”

“是啊,睡的好沉……差點醒不來。”

郝萌掬了捧冷水撲在臉上,閉了閉眼,混沌的腦子終于變得清醒。

夢境……對了,無限輪回!

她猛地睜開眼,神色緊張地左顧右盼,這一次醒來的方式和之前不一樣,她也沒有忘記夢境中的場景,所以應該是真實世界了吧。

“馬上又要二模了,好煩。”

穿着校服的女生說笑着從她們身後走過,郝萌恍惚産生一種虛浮感,在那個輪回的世界不知道待了多久,她現在都有種隐隐的恐懼,唯恐還陷在夢境中。

“呼”旁白的黎落擦着臉上的水珠,精神看上去好了很多,“做了個噩夢,累死我了。”

郝萌随口問,“夢到什麽了?”話一出口,她忽然想起之前黎落說過她做夢還夢到了喪屍。

黎落道,“一個很奇怪的世界……算了,過都過了,”她心有餘悸拍拍胸口,“醒來就好。”

郝萌覺得她态度有點奇怪,還沒來得及多問,上課鈴響了,兩人連忙快步回到教室。

她倆肩并肩手挽手,姿态比平時還要親昵。

餘光瞟到對方微笑的臉,都不由暗自慶幸:幸好,現實中的黎落(郝萌)沒有跟自己一樣,進入那個無限輪回的噩夢世界。

上課的時候,郝萌心不在焉,不時摩挲着手腕上的镯子。被真正從夢中叫醒的時候,镯子發燙的厲害。雖然現在手镯恢複了冰冷,可手腕上殘留着一絲燒灼的痛楚。

她想起一則古希臘神話故事。西西弗斯是人間最足智多謀又機巧的人,他是科林斯的建城者和國王。他欺騙了死神,違背了和死神的約定,因此死後的他受到死神嚴酷的懲罰,每天要把一塊沉重的大石頭推到非常陡的山上,再眼看着這個大石頭滾到山腳下面。西西弗斯要永遠地、并且沒有任何希望地重複着這個毫無意義的動作。

現在想來,夢境中沒有盡頭的輪回,豈不就像是死神對她的懲罰?

因為她違背了和對方的約定。明明承諾過要把全部的靈魂獻祭給對方,她卻軟磨硬泡逼着死神幫助她分離靈魂,陪伴在漢尼拔身邊。

她咬了咬嘴唇,是她違背承諾在先,受到懲罰也無可厚非。可是私心裏還是希望不要是塔納托斯做的。

噩夢中一次次的輪回,殺死朋友的自責、堆疊的屍山屍海、絕望的自盡,太折磨人了。

一天的課被她走神給晃過去了。晚自習下課後,她磨磨蹭蹭走在昏暗的小巷裏,心中竟然生起近鄉情怯的滋味。

她怕塔納托斯還沒回來,又怕面對他。

忐忑走到樓下的時候,她看到家裏亮着燈光,是一排待拆遷幾乎無人居住的老舊房屋中,唯一的光源。

無疑于一盞黑暗裏通往家的指明燈。

忽然間,她就平靜下來了。

塔納托斯即使在黑暗中也能視物,他一個人完全不用開燈。而他這樣做,只是因為知道她每天晚上才回到家。

她下定決心,快步走向樓梯。

她從來都不是拖拖拉拉,疑神疑鬼的人,既然有懷疑就當面對質好了。

是與不是,都不能怪罪對方。說到底,她的做法本來就對不起塔納托斯。

但是她不後悔。

開了門進屋,郝萌擡眼便看到,一個陌生男人站在客廳裏。

郝萌:“……你誰?”

如果說少年的塔納托斯病态俊美,別扭又傲嬌的模樣讓人想抱在懷裏捏捏揉揉,調戲逗弄,看他氣急敗壞,陰沉着臉瞪她。面前的男人則是長身俊立,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襯的寬肩窄腰,單手抄在褲兜裏,神情淡漠,帶着一股霸氣凜冽的氣息,不自覺想俯首稱臣。

“是我。”低沉磁性的嗓音完全褪去了少年的青澀,面前的人有着一張成熟男人的棱角分明的輪廓,勾起了郝萌記憶中的畫面,眼神劇烈變化,語調驚異,“塔塔塔納托斯?”

“嗯。”喉間與鼻腔共鳴發出低沉磁性的回應,男人十分高大,頭頂幾乎要觸到低矮的吊燈,此刻低頭看着她,投落的陰影将郝萌整個籠罩在其中,靜靜的散發着強大迫人的氣場。

郝萌定了定心神,“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想想這個身形倒是和骷髅差不多,一下提高了嗓音驚喜道,“你恢複了原本的力量?”

塔納托斯道,“只是暫時的。原本的形态要方便點。”他也沒說方便什麽事,郝萌也沒想問,她現在心心念念的都是另一件事。

而她遲疑神情被男人盡收眼底,深不見底的灰眸閃過一絲冷芒。

如果是平時早就撲上來親親蹭蹭了,現在看他站了這麽久,她都還生疏地保持着兩米的距離。

郝萌悄悄背過手,握緊手心,仰頭望着有點陌生的男人,輕聲問,“我剛剛進入了無盡輪回的噩夢世界,是不是你對違背承諾的我的懲罰?”

她聲音很小,語氣幾乎是篤定的。

男人一瞬間神情冷若冰霜,吐出兩個字,“不是。”

“我也只是問問,沒有責怪的意思,本來就是我的錯……啊?”郝萌原本低着頭解釋,沒想突然聽到對方反駁,愣了楞,原本黯然的眼睛剎那間流光溢彩,“不是你?”

“……”莫名其妙就被定罪的塔納托斯臉色更冷,“恢複聯系的時候,你已經在裏面了。”

本來完完全全屬于他的靈魂被分了一點出去,這讓獨占欲爆表的它十分生氣,本來想好好給這個不聽話的靈魂一個教訓,但一時沒想到該怎麽做好,索性一氣之下離家出走。打算想到懲罰的辦法再回來教訓她。

去老上司冥王那裏取經回來,恢複了聯系才發現她進入到了夢境中。動身跟上去查看,找到郝萌的時候她已經在那座小島上,正為了好友黎落要死要活。

死神大人:“……”它一個沒看嚴,她竟然又在外面勾勾搭搭!

吃醋、不是,動怒x2,死神決定袖手旁觀,就當做給她的小小懲罰好了。

結果沒看兩遍,沒有心髒的胸口傳來陌生的類似撕扯的感受,讓人很不舒服。

于是果斷把人從夢境中帶回來。

郝萌歪歪腦袋,瞅着男人的神情。他深沉的眼睛裏面有怒意有不耐,唯獨沒有欺騙。

心中淌過一股暖流。是了,如果不能讓她知道的,他從來直言相告,或者沉默,但是從來沒有欺騙過她。

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徹徹底底放了下來,她臉上綻放燦然笑容,撲過去抱住他–手擡到了原本習慣的高度,放上去手感不對,才驀然意識到對方身量變化,以前腰的位置,現在大概是臀部。本能地捏了捏,嗯真是柔韌緊實的肉體。

“對不起,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了。”真誠道歉。用毛茸茸的腦袋撒嬌地蹭着對方的胸口,手順勢從臀部滑回勁瘦的腰身,捏了捏,結實有力,值得期待。

死神:“……啧。”一如既往會找事。不過這一次他沒有提開她揩油的爪子,伸手擡起少女的下巴,讓對方仰頭直面他。

“你的承諾。”別有深意的話語低低回蕩在安靜的客廳,餘音繞梁。他低頭凝望着她,眸子倒映着少女霞染雙頰,水眸盈盈,紅唇傾吐真摯的諾言,“我的身心、我的靈魂,全部屬于你。”

“如你所願。”下一秒,毫無防備的郝萌被推倒在沙發上,男人屈膝壓制住她的腿,居高臨下俯瞰着她,往日裏情緒深沉的眸間,似有星星點點的火光迸濺。

修長的手指并攏又張開,伴随着布帛撕裂的脆響,郝萌身上的校服以扣子為中軸線寸寸開裂,暴露出少女青春姣好的肉體。

遐想已經的美夢終于成真,來的太過突然,郝萌一時還沒回過神,塔納托斯俊美無俦的臉驀然放大,柔軟的嘴唇被強勢的含住,不同于以往大部分時候是她主動,對方舌頭撬開牙關長驅直入,氣勢蠻橫洶湧,仿佛宣告它才是她的擁有者!

郝萌整個人軟成一灘春水,仰起一截白皙修長的脖頸,以絕對臣服的姿态,不自覺地發出軟糯的嘤咛。胳膊也主動環繞上了男人的脖頸。

激烈的吻唇舌交纏,連舌根都被吮吸到生疼,啧啧作響,津液從合不攏的嘴角流出。對方此刻霸氣顯露的獨占欲,讓她身心一陣戰栗的快感。

不知道什麽時候,校服已經散落一地,少女的身體在橘色的暖光下發出瑩白聖潔的光輝。

男人緊繃的大腿頂進了兩腿之間,褲子光滑又硬朗的質感刮擦着光裸的肌膚,修長有力的手指所到之處都像遍布的火種被點燃。

男人大掌緊锢着她的纖腰,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少女急促的喘息着,胸口一起一伏,白皙的臉頰泛着紅暈,就像剝殼的荔枝果肉一樣誘人。

她望着他,那雙眼波光粼粼,流淌着癡迷的情愫,仿佛被她看着的人是她獨一無二的珍寶。完完全全把自己敞開在他面前,宛如菟絲草般柔弱無力。

可他卻透過那雙眼睛,看到了幾個小時前,甚至更久之前,另外的世界中,單薄纖細的她手染鮮血,笑的天真又無邪。

只有他,看到的是完全真實的她。

“我的身心、我的靈魂,全部屬于你。”軟糯而堅定的聲音回蕩在耳邊。

既然如此,他就要在她身體徹底崩壞前,完完全全掠奪屬于他的。

眼神驀地深沉,他擡起少女的腰身,緊要的地方不斷摩擦溫度攀升。

空氣浮動着暧昧的氣息。

–然而,由于技術生疏,始終不得要領。

灼熱的觸感折磨的郝萌不上不下,簡直要被他逼瘋了,斷斷續續呻吟着問,“你、哈……不會?”尾音帶着點好笑。想來也是,純情的死神大人,怎麽懂得人類的情愛。

回應她的是對方埋頭在她鎖骨不忿咬了一口。

“嘶”對于死神跟狗一樣喜歡咬人的癖好,她也是無奈,索性摸索着握着對方手,将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含入口中。

男人身形一僵。

食指指節被一點點含吮,直到半截手指被唇舌緊緊包裹着。她吸得用力,他甚至能感覺到貼着指腹的軟舌随着吮吸而蠕動,喉間不禁劇烈的滾動了下。

半晌後,她放開他,濕漉漉的眸子泛着水澤,霧氣氤氲,羞紅了臉,“像是這樣。”

他低頭,看着指節上濕亮一片,腦子裏猶如一道炫目的閃亮劈開了黑夜,一道通往新世界的大門,打開了。

不再猶豫,他以實際行動回饋少女的傾情教學。

夜還很漫長。

“嗯……”郝萌宛如一葉扁舟,被波濤壯闊的潮水高高抛起,重重落下。身心和靈魂全部合二為一,快感洶湧又尖銳,一浪接着一浪不肯停歇,身體時刻處在失控的頂點,快要被熾熱的情欲融化了。

“啊–”忽然一仰頭,雙目緊閉,神情痛苦又夾雜一絲愉悅,一聲壓抑的短促呻吟從喉間溢出。

與此同時,男人低啞的喘息跟着響起,空氣也變得纏綿悱恻起來。

她閉目,羞紅了臉婉轉承歡,被對方喑啞撩人的聲音勾的心馳神蕩。沒有看到男人凝視着她時灰眸沉沉的眼底一閃即逝的火光,有着把人生吞活剝的熾熱欲望。

還不夠,還想要更多、更多。

空虛了千萬年的神祇,汲汲索求着從未有過的溫度去溫暖自己冰冷的身軀。這樣浸潤靈魂的溫度,只要感受過一次就再也不會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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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

郝萌後悔了。雖然她也很想試試傳說中的一夜七次狼,但是她顯然忘記了,死神大人不是人。

所以體力耐力學習力……都非同凡人可比。

整整一個晚上,從客廳到卧室到洗澡間再到卧室,對方還無師自通解鎖了十八般姿勢,折騰的她腰酸背痛,偏偏自帶死神的力量,就算想昏也昏不過去。

死神簡直像是把之前千萬年孤獨一人的份都給補上一樣,不知疲倦地貪婪索取。郝萌簡直痛并快樂着,再一次深深感受到,自作孽,不可活。

直到快要天亮,郝萌已經有氣無力,徹底癱軟。原本想請假,可想着和黎落分別的日子越來越近,能相處一天是一天,便硬生生拖着仿佛被蹂躏了一百八十遍的身體起床想上學。

然後,看破她想法的死神大人又怒了,把她拖回床上,又是一整個白天的蹉跎。

傍晚,郝萌接到黎落的電話,“萌萌,老師說你生病了不舒服,今天請假。你現在好點了嗎,我過來看你。”

“不不不,”郝萌差點沒從床上蹦下來,“我沒事,就是有點發燒,”瞥了一眼面無表情盯着她的罪魁禍首,一縮脖子,“不用來看我了,明天學校見。”

好不容易說服了擔心的黎落不要來找她,她這個樣子怎麽見人。

挂斷了電話,舒了口氣想去做點飯吃,腰身忽然被人一勾,身不由己往後倒去,倒在一個高大結實的懷抱中,把她摟的嚴實,微涼的鼻尖磨蹭着敏感的耳垂,“哪裏都不準去。”低啞的嗓音帶着一絲餍足的味道,一直空落落的肋骨那裏,仿佛終于填補上了什麽,靈魂也變得完整了。

郝萌有氣無力,“我餓了,我要吃飯。”這具身體到底還是普通人,折騰了一整個晚上加白天,就算有死神力量加持,也好餓。

腰上的大掌握的更緊了。平日裏生人勿進的冷酷死神,把較小的少女整個人環抱在懷中一刻也不放開,這裏就是他的絕對領域,觊觎者,死。

親了親男人冰冷的嘴唇,對于塔納托斯表現的獨占欲,抗訴無果,郝萌選擇……繼續快樂,并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