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的時光對的你 - 第 222 章 你以為你是種馬嗎

荷花開的正豔,如美人的臉龐,陳燕如往常一樣喜歡待在安靜的地方,如小亭子裏,這裏可以感受到水的涼氣,也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

蘆葦在風中瑟瑟的發出聲響,像是絲竹管弦樂,偶爾帶來一絲露珠落到身上,池子裏的小紅魚搖搖尾巴朝着隐秘處躲藏,像是調皮的孩子,或許這就是她喜歡這裏的原因吧,期望像魚兒般自由嗎,喜歡它的調皮可愛。

“你怎麽可以心安理得的站在這裏賞風景”

被身後的人鉗制住一只手,緊緊握着手腕,那力度像是要把她的骨頭捏碎。

林熙的眼神如利劍一般帶着兇光的看着她,手上的青筋也因為生氣暴起。她看着她,沒了剛才突然被抓的驚恐,淡淡的笑着。

要知道的遲早會知道,你救了我,我卻恩将仇報,這一天早晚回來,我欠你的無法取還,只能在心裏說一句抱歉。

“是你做的對不對?”

他的聲調很高,震得周圍的蘆葦亂顫,連竹橋都發出沉悶的聲音,那聲音不是在詢問而是不容的去辯解,直接給你判了死刑。

“薛琳告訴你的吧”

她想過這件事會被發現,但沒想到那麽快,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走,留在這裏接受良心的譴責,為顧玉成做了太多的事,本來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可是我必須要活下去,為了一個小生命活下去。

“你錯了!她到現在還在為你辯解,你這個蛇血的女人”

林熙一把推開她,厭惡的看着她,答應了薛琳不會攆走她,但是沒有答應不許虐待她。

腳下不穩重重的靠在了欄杆上,翻滾了兩下,手才抓定,腳已經滑到水邊接觸到了水,好險!她咽了咽唾液,姣好的眉眼眼睫毛舒展着,嘴巴淡淡的笑握緊欄杆,一步步的站起來。

林熙不去看她,對于她這樣的女人就不該去救她,不救她就不會有那麽多的事情發生,現在知道是她做的卻沒有辦法去揭穿她,面對薛琳的誤會,內心的煎熬,林熙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感覺很不舒服的捂着嘴巴猛地轉身對着湖水幹嘔,驚的湖裏的魚兒倏地一下散開,蕩起一圈圈漣漪。

“你到底要裝到什麽時候”

林熙氣急敗壞的說,轉身要離開,他不想再多說些什麽,只要把她留在這裏,遲早有一天會查出一切的。

陳燕臉色蒼白,腳下開始滴着紅色的液滴,她痛苦的面目變的猙獰,抓欄杆的手把木質的欄杆抓出一道道痕跡,捂着肚子的那只手慢慢地垂了下去。

看着林熙越來越遠的身影,漸漸在眼中變的模糊,知道欠他的太多,他也恨死了自己,可是那種作為母親拼命要保護自己孩子的欲望還是迫使她去求救于他。

“林熙!林·······”

她的呼吸越來越弱,嘴巴開開合合卻發不出聲音,眼淚混着臉上的汗珠在竹板上滴下,手拼命的去抓,往前面爬去,身後留下那一片血跡和一道道的血痕。

一個月前,發現自己不來月事了,她感到恐懼,算算日子,剛好是最後一次和顧玉成發生關系的那晚。

回到房間看着床上收拾好的行李,她知道她走不了了,為了孩子她必須要幫助顧玉成,只有全力去幫助他,才可以讓他活着,只要他幹完了他的事情他就會陪着自己和孩子,她無數次幻想着一家三口在一起的幸福生活,沒有顧總,只有玉成和陳燕。

鼻尖飄來帶着腥味的氣流,他腳步頓了頓,身後沒有聲音,除了其的安靜,她沒有去辯解,不去管那個蛇血的人,提起腳步卻怎麽也邁不下去。

“你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憑什麽去懷疑一個可憐的女人,林熙,你還真是自私,我這輩子都不想理你了!”

薛琳生氣的樣子還在眼前,她對那個女人的關心多于對自己的關心,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憤怒的指着自己說。

轉身大步朝着走過的方向走去。

地上荷葉綠的裙子微微飄着,她求生的臉龐猙獰的看着自己,手在距離地面不遠的地方伸着,恨不得抓住他的手。

“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在臉上滾落,她努力的爬着,身上的血液還在順着腿往下面流着,她痛苦的捂着肚子,看着那灘血跡在慢慢地擴大,我的孩子,她的心在滴血,面若死灰的去求救。

孩子在一兩個月的時候胎像是最不穩定的,稍不留心就流産了,她很清楚這一點,這是她的第一個孩子,是她和最愛的顧玉成的孩子,她的眼淚不知道是為了這個孩子還是為了顧玉成所做的一切的忏悔。

半蹲在她的面前,看着她的手在眼前抓着卻什麽也夠不到的樣子他微微一愣橫抱起他朝着房間的方向走去。

私人人生給她打着點滴,止血的處理已經處理過了,陳燕躺在床上,眼睛微微閉着,烏黑的頭發在胸前随意地散着,臉色如蒼白的紙張,只有嘴唇那微微的粉色還可以看得出那是一個活着的人。

半透明狀态的黃色液體在瓶子裏被醫生搖晃着,有條不紊的配着藥物,林熙站在一邊看着不知道要做些什麽。

薛琳說到做到,和她的母親商量好請一個傭人到家裏,表面上是薛家的傭人,可是薛大小姐請回來的人,誰敢讓她去工作。

橙色的呢子衣,衣袖和領口都是球球狀的羽毛,手裏拿着一個白色的小包,腳上那雙棕色的靴子走在曾經走過的路上,身邊帶着露珠的荷葉滑過指尖,帶着清新的味道。

一個傭人在不遠處忙着什麽,她沒有說話,沒了以前的活潑,一夜沒睡,淡淡的煙圈爬上了眼睑。

是血,誰受傷了嗎?林熙,一驚一乍的感覺在嗓子眼徘徊,第一直覺是他出事了,滿腦子空空的,忘了來這裏的目的,飛奔朝着房子而去。

風一樣的女子,傭人笑笑,對這個小姐是又愛又喜歡,每次她來,少爺都是開心的,連花兒都跟着開的更豔麗了。

這是是花的海洋,周圍的布局都是一年四季都可以看到綠色的景觀,為的就是她将來住在這裏不厭煩,而這些花草都是可以做點心用的,這些她當然是不知道的,少爺的心事她用來沒有用心去體會,清晨,那帶着露珠冰涼感的玫瑰糕,那入口柔嫩,新鮮活血的清蒸魚,沒有一個不是少爺親自準備的。

擡起腳往二樓跑去,聲音隐隐約約從某個房間裏傳來。

“孩子保住了嗎?”

一個低沉的男音如此的熟悉,腳步再也邁不動,停留在兩個階梯之間,孩子,什麽孩子,誰的孩子?好奇心驅使着她走過去。

門關着,她的手一碰就開了一條縫,一樓的客房裏,床上躺着的人很明顯是一個女子,仔細看過去是陳燕姐,陳燕姐怎麽了,為什麽身上插着管子。

“林熙,說分手的是我,這件事和········”

猛地推開門,出現在三個人面前,四個人的面面相對,那句話好像再也收不回來了。

“保住了”

“薛琳!”

林熙的臉上帶着興奮,一天沒有見到她了,感覺就像是身體缺少了一塊,連去做飯都沒有心情,那些一天收入幾十萬的宴會制作,他推掉了,一個也不留,沒有她在身邊,感覺做什麽都沒心情。

“你對她做了什麽”

她語氣變的低沉,像是一下子開了竅一般。林熙怎麽突然對陳燕姐這麽好,作為女生的第六感驅使着她去想自己最不願意相信的地方去想。

大大的眼神帶着水汽看着他,像是黑色的寶石在那裏發着光芒,看的讓人心碎,薛琳的手指交着衣服,指尖都快被拔了下來,一個個指甲印記在手上像月牙一般,可卻沒有一絲的疼痛感。

外面的荷花開的正豔,蜜蜂揮着翅膀舞動着肥碩的身體在周圍飛舞,輕輕地靠近荷花給它一個親吻,在陽光的照耀下成了一幅美麗的畫卷。

“我什麽也沒做?”

薛琳冷冷的看着他,對他的話懷疑多于相信。

“她的孩子沒事”

現在說什麽她也不相信,一切只能等到陳燕醒過來再說吧。

他淡定的說,他居然說的那麽雲淡風輕,呵呵········多久沒見面呢,一個月,不兩個月,還是不到兩個月,我記不清楚了,腦袋裏一片混亂,這麽快就忍不住了,我都忘了你是男生,身邊有美女就下手了,呵!我真傻,還相信你會真的愛我。

“那恭喜你”

帶着諷刺的口吻說,一把刀刺向自己的心,無形的刀沒有血流出來,為什麽卻比削蘋果的時候割傷手還要痛。

“薛琳,你誤會了”

“你以為你是種馬嗎!”

一句話三個人的表情各異,林熙的詫異和無法辯解,醫生的默不作聲,薛琳的委屈和難過。

委屈,怨恨,後悔·········複雜的情感在身體裏蔓延。

一個不小心喝了一杯酒我們發生了關系,現在你是清新的告訴我孩子沒事,林熙你不喜歡我,為什麽還要假裝很愛我不願意分手呢。

薛琳手裏抓着的車鑰匙始終沒有離開過手,轉身大步走出去,沒有一絲的感覺了,也許再也不會愛了,也沒有值得愛的了,男生都是一樣的,下半身看到的只是你是不是女生,而從來都不去看你的長相,床上管你是誰?

“少爺,薛琳小姐走了”

下人跑進來說,看到薛琳臉上帶着淚痕和憤怒的表情離開。

他沒有說話,眼神恍惚的看着躺在那裏的陳燕,一切因你而起,而現在你躺在這裏,而我們卻越走越遠,你看,這就是那個傻傻的女孩,還在為你打抱不平,而你卻一次次的利用她。

車子行駛到岔路口轉彎朝着家的方向而去,可回去怎麽說呢,說她成了我男朋友的房中之人,我怎麽說得出口,別忘了我也是女孩子,沒心沒肺只是表面的。

再轉彎是回去的方向,回去嗎?林熙給我的解釋就是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孩子,你該多興奮啊,可我該怎麽辦。

深深的把頭埋在胸前,靠着轉盤趴在那裏,猛地擡頭第三次轉彎朝着白家而去,這個時候只能去唯一的朋友那裏了。

從她失去母親到現在也沒有去過了,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林熙發動着車子,緩緩地朝着白家而去。

白色的建築隐隐約約,在一片翠綠中像是傲視群雄的宮殿,而那座宮殿裏住着可以聽自己訴說心事的人,她會撫平自己的創傷,陪着自己走過那失戀的苦澀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