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的時光對的你 - 第 229 章 各懷鬼胎

夜色如黑絨般舒展着,可每個人的心都在這夜色下變的猙獰,顧玉成派出很多的人去找白筱柔和孟若凡,表面上是替哥哥找回失蹤的女兒,可實際上為了什麽大家都知道。

在同樣一片天底下,白筱柔打車帶着受傷的孟若凡往林熙的小別墅趕去,血幹了又流,流了又幹,在白筱柔的手上像是紅絲帶一般的耀眼。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若凡把土黃色的風衣搭在兩個人的手上,看上去就像是一對互相扶持的老夫妻,白筱柔的臉上多了一絲的蒼白,還沒從那場奪命賽中醒來,其他的也沒多想,未來是什麽樣子的我們還不知道。

若凡的嘴角有一絲痛楚,還在強忍着,白筱柔可以感受到他手心裏的汗在大顆大顆的往外面冒,她的手漸漸地麻木,被若凡抓的失去了知覺,這一次他又救了自己,這是第二次,她還是沒有能力去回報他,他要的她注定給不了他。

若凡的眸子和黑夜融為一體,如琉璃珠一般明亮,在黑夜裏腳步深淺不一的走着,白筱柔時刻注意着周圍的情況,她很清楚,顧玉成這次是不會放過她的,那若凡呢,他是無辜的,她不可以連累他,這場游戲比的不是智慧而是死亡,這也是她最害怕的一點,死亡12年前就變的敏感的字眼·········

門鈴聲在安靜的黑夜裏顯得很空曠,因為是秘密別墅,所以知道這裏的人不多,到了晚上更是沒人在這裏待着,林熙習慣了黑夜,自然也不喜歡太多的人打擾。

一聲聲門鈴聲響着,林熙猛地從床上起來,扣着扣子朝外面走去,剛好和對面住的陳燕撞了個滿懷,兩人相視片許就朝着門口看去。

黑色的夜,兩個黑影站在那裏,顯得凄楚,陳燕的手緊緊的抓着門邊,整個指甲在上面劃出了一道道的痕跡,手心裏已經開始冒汗,這麽晚了會是誰呢,她不敢去問,林家的事她沒權利過問。

林熙看向她,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陳燕才覺得或許是不尋常的事情,會是誰呢,薛琳,不可能,這一切都解釋清楚了,那是?

在她沉思的時候,林熙已經大步朝着門口走去,留下她緊張地看着他的背影,看慣了顧玉成手下的人辦事,對于這樣的事情她多少還是有顧慮的,但願不是自己牽連到了他。心裏隐隐不安,準備着逃離·······

“筱柔!”

從貓眼裏看到白筱柔蒼白,落魄的站在那裏,手邊還扶着一個低頭的男生,林熙趕緊開了門,這是怎麽回事兒,怎麽弄成這個樣子?

白筱柔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直接扶着若凡進了室內,和站在那裏的陳燕擦肩而過,可也沒忽略這個細節,原來薛琳說的是真的,白筱柔回頭看了林熙一眼,又扶着若凡朝裏面走去。

像是被筱柔的手抓的有些兒重,若凡有些兒吃力,頭微微擡起了點,透過劉海看到站在那裏的女人,臉色不太好看,是她?若凡頭暈目眩當即昏了過去。

林熙幹淨過來幫忙,陳燕也跟着走了進來看是不是可以幫上什麽,只是那一眼她就确定是孟若凡,這個曾經在顧玉成辦公室呆過很久的人,他怎麽會在這裏,她拿着毛巾愣在那裏,看着嘴巴蒼白的若凡,不知道為什麽那一刻她有了邪惡的念頭希望他可以永遠不要醒來。

“陳燕,你先出去吧”

林熙轉身對她說。

醫生給若凡取出了子彈處理好了傷口也離開了。室內恢複了平靜,林熙和筱柔卻各自有着心事,時鐘跳動的聲音在回蕩着,白筱柔面色如水的看着躺在那裏的若凡。

若凡看了一眼躺在那裏的人,又看了看雖然極力掩飾着可是細看還是會發現她在害怕的白筱柔。

“筱柔,這是怎麽回事兒”

經過這個多事,林熙也變的成熟了不少,或者說嚴肅了不少,看到陌生的男生和筱柔在一起,他沒多大的驚訝,也許從那天的分別後他就知道白筱柔已經開始慢慢地改變,只是沒想到那改變是如此的慘重。

一縷風吹起白筱柔的碎發,在空中飄蕩了一會兒像是累了又落到她的頭上,她的眼神淡淡的,如秋水一般,擡起眸子看向林熙,卻沒有立即說話,或者她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又或者能說些什麽。

“你不是看到了嗎,中槍了”

她的話是那麽的平靜,平靜到讓人心裏一顫,林熙再也無法保持沉默,他不希望看到白筱柔一步步的走到深淵,一聲就在那彭的一聲中結束,那曾經是最美的百合花,現在卻是一朵罂粟。

“我知道,我是問你怎麽中的槍”

林熙捏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到床邊,恨不得打破她的腦袋看看裏面裝的是什麽。

“林熙哥,有些兒事情我還是不告訴你的好,你只要和薛琳好好活着就好”

“什麽叫我和薛琳好好活着就好········你怎麽了,你········”

筱柔轉身不再和他說話,任憑他又追到自己的面前把自己搖的七零八落。

外面的月光灰色的,照在室內更顯得蒼白,一輪彎月就那麽靜靜的呆在那裏,還是被烏雲給遮蓋·······

清晨陽光透過天藍色的窗簾照了進來,像是調皮的娃娃看着這個陌生的世界,若凡的手指動了動,眼睛慢慢地睜開,迷離中他看到了站在外面的人,身影很熟悉,可卻一時想不起她是誰,眼睫毛閃爍着,手指慢慢地動,白筱柔趴在床邊,搖了搖頭慢慢地起來,那個影子閃了一下沒了,剛好和白筱柔起來的時候相交映。

“你醒了,若凡”

她眼神裏帶着甜蜜的笑意,那種罪惡感終于釋然了,她的眼神裏帶着淚花,稍不留神就滴到了若凡的手上,他擡起手緩緩升到兩個人手的高度,白筱柔回避着,拿着杯子給他倒水,眼神只看着杯子那一小片空地,仿佛那裏才是她安全的港灣。

“咳咳········”

林熙走了進來,看着白筱柔,她的臉上有了笑容,他也賠笑着,仿佛昨晚大家都沒說過什麽,薛琳猛地閃了進來,像只猴子一般。

“筱柔,你沒事吧,怎麽聽林熙在電話裏說你受傷了········”

吧啦吧啦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住的下落,給白筱柔一個熊抱,白筱柔姿勢尴尬的站在那裏,緩緩的跟上她的節奏。

“我沒事,是我朋友受傷了”

薛琳這才注意到角落裏還有一個人,他眼神一直盯着筱柔,這個人她認識,曾在白家見過幾次,吃人家的早飯,當然對人家有印象了。

白筱柔不動聲色的站着,大家保持着安靜,魚缸裏的水輕輕的冒着泡泡,連魚兒都不敢喘大氣。

“陳燕姐呢”

薛琳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是琉璃球看着站在那裏如木頭一般的林熙,打從自己進來他就沒正兒八經的說句話,擺明了是不在乎自己。

愛上一個人希望那個人心裏眼裏看到的都是你,可是不是每個人都明白這個道理的。

“陳燕?”

白筱柔,和若凡都在沉思,對這個名字有着不一樣的感覺,那人,那名字怎麽可能,想要問林熙她怎麽在這裏,可話到嘴邊看到薛琳她們那麽甜蜜卻不忍心去打斷了,自己注定得不到幸福了,看別人幸福也好。

“陳燕姐說身體不舒服在房間呢”

林熙輕描淡寫不加一點關系的話不大不小的在這個房間裏流動,三個人眼神同時看向林熙,弄得像是他犯了什麽罪一般,身上冷飕飕的。

“陳燕姐不舒服,你也不讓王醫生給她看看,神經大條!”

薛琳一臉的不高興,把林熙的領帶都弄皺了。

林熙還要說些什麽,薛琳已經轉身離開房間大步走了出去。

林熙回頭看了看兩個人,一幅你看這就是我女朋友,把陌生女生都看的比我重要,得到的總是丢棄在一邊。

兩個人淺淺一笑,一幅見怪不怪的樣子。

林熙不好意思的離開,說去準備點吃的,這可是貴客來了他才親自下廚。

“筱柔,我去洗手間一下”

林熙的影子在門前晃動了幾下腳步聲漸行漸遠,若凡的臉色明顯的暗了一下,慢慢地去穿鞋子,白筱柔轉身就看到他狼狽的彎腰樣子,快步去扶他。

“不用了,你現在是藍楓的未婚妻,不方便”

一句話把兩個人的距離拉的遠了些,這輩子若凡我注定是欠着你的,可你知道那樣的訂婚是逼不得已的。

如果是假的,我也願意和你攜手一段時間,可惜假的也不是我,我明白藍楓對你的感情,換做是我,我也會選擇他的,畢竟可以等自己那麽久的男生是稀有的。

伴随着若凡走出去的聲音,筱柔緩緩地坐下,兩只腳合并在一起,手扶着頭深深地埋在胸前,如一塊未雕刻的玉一般。

薛琳來到陳燕的房間裏,房門半掩着,門還在輕輕地搖晃,推開一陣風撲面而來,薛琳緊了緊衣服,看向那個一眼可以看到底的房間,沒人?她疑惑的出來,在院子找着,她喜歡安靜地地方,會不會在那裏·······

“你怎麽在這裏”

穿着土黃色的外套,一看就不是林熙,薛琳隔着幾顆果樹和他說話,隐隐約約可以看清他的輪廓,但是知道他是誰也沒那麽害怕。

“出來上洗手間迷路了”

若凡站在那裏久久沒有轉身,薛琳一步步的走近,那搖動的枝葉落下的露珠掉到他的眉間,他才轉身不好意思的說。

薛琳吓了一跳猛地後退和他的距離只是幾片葉子的遮擋,短暫的無語之後扶着他朝着原來的方向回去。

薛琳和若凡說着這個院子的布局,自己以前也不熟悉,現在閉着眼睛都可以摸出去了·····

若凡回頭看了一眼,冰冷的眼神折射的光芒和露珠的交輝相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