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花如星星般在綠色的草叢裏開放,星星點點沒有一點兒的氣味,也許更不會被人注意,漫山遍野層出不窮,明知道不會被欣賞還是要綻放一次,山連着天空,仿佛白雲不是在天上而是長在山上,綠的可以掐出水的山,白色像棉花一樣的雲,藍如寶石的天空交織在一起,不覺得突兀,反而更加的和諧。
為了給SUNNY争取一線生機,白筱柔借着和藍楓出去玩的名義在外面居住,一個只懂得吃喝玩樂的人是不會構成威脅的,白筱柔淡然的回頭看了一眼單家,眼睛的餘光瞥到站在二樓的顧玉成,一切都是暫時的·······
法國莊園式建築,白色的栅欄,紫羅蘭,紅玫瑰·······在加上一把太陽山,兩個人坐在地毯上品着紅酒,感受大自然的一切,微風徐徐,香草味撲面而來·······
即使臉上帶着若有若無的笑容,可眉宇間的憂愁從來沒消失過,也許不懂的其他人,可他懂她,一個他唯一想懂的女孩兒——白筱柔,白色的西裝褲,粉色的領結,加上一個米黃色的格子夾克,一只手撐着頭靠在她的身旁斜卧着,看着天邊的雲彩,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她。
她現在只想盡快的收回SUNNY,其他的根本不在乎,這次訂婚也是計劃之一吧,雖然不是她想看到的,但是她沒有反對,他知道,一開始就知道,從在蘇哲家看到她那一剎那很多的事情已經注定,笑着和她走在紅地毯上,和家人反目,什麽也不讓她知道,只要陪在她的身邊就好,微風吹着他的領結,輕擦她的臉龐,眼神打在他的身上,迷離帶着雜質的笑容,他靜靜地看着她,眼神如一泓清泉,炯炯有神。
“我聽說這附近的景色都不錯,我們去看看”
逃離似的站起來,不敢回頭,害怕被看穿。
連綿起伏的山脈如綠色的綢緞,又像是綠色的長龍把他們圈在這個山谷裏,偶爾幾個游人打這裏經過,白筱柔深吸了一口氣。
“筱柔”
“額”
轉身看到他嚴肅的面孔,手指開始打結,婆娑着,彳亍着,步子卻像是灌了鉛一般怎麽也邁不動。
“你是因為愛才和我在一起的對吧”
眼神裏帶着一絲的期望,更多的是希望肯定,他站在那裏不動,頭發被風吹亂,突然間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或着以什麽樣的方式回答,經過了這麽多,我們之間不可能回到過去,愛與不愛,我分不清楚,肮髒的利用了你,那算是愛嗎?又或者說現在的我配得到愛情嗎?如果說我的心裏沒有蘇哲那是假的,只是我不願意提起這個話題而已。
“楓,很多的事情········”
什麽時候我也變的開始猶豫,彷徨,眼神看着腳前的一片綠色,不再延伸,我決定說出實情,如果你後悔了,我也不會怨你,本來這件事和你也沒關系。
“傻瓜,我逗你呢,我怎麽會問這麽白癡的問題”
快步走過來給了她一記爆栗子,又溺愛的揉了揉她的頭發,笑着朝前面走去。
“你是等打算和我在這裏過夜嗎”
她愣在原地,他在不遠處坐在腳踏車上,單車傾斜回頭看着她。
碎了一地的陽光,彎彎曲曲的影子,交織在一起,綠色倒映着夕陽的餘晖,把身影拉的很長,站在光暈下的他們中間多了層迷霧,橘紅色的光線下她一步步走來,眼睫毛随着心髒的跳動在閃爍,第一次她發現自己開始不懂他,但是那種相信始終沒有離開過。
或許是一開始就把保護她當成了習慣,即使知道那句話不是自己想要的可還是相信她不說出來就是好的,陽光般溫暖的笑容是我可以給你的一切,一切如初見般安靜如水。
風吹着裙子,放空了一切,視線裏全是綠色,腳踏車穩穩的行駛着,她的手在裙擺上婆娑彳亍,終究還是緩緩地抱上了他的腰,臉頰輕輕地貼了上去,感覺後背一陣暖意,他回頭明媚的眸子深情地看着她,太多的話都不如這一刻來的真實。
我該拿你怎麽辦,一個擁抱都是那麽的滿足,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不再是你認識的那個我,你會原諒我嗎?
整個城堡都是綠色的,螺旋式的,站在最頂層,碩大的鐘占據了頂塔的三分之二,繞着它剛好可以過下一個行人,古老的鐘如愛人一般守護着這片大自然,白筱柔和藍楓倚着綠色的欄杆站在那裏,俯視着下面。
紅色的氣球微微上升,細細的線條捏在白筱柔的手裏,每個氣球都有一個笑臉,如他在看着自己笑一樣。
“如果繩子斷了,它就會飛走了,那笑容就不在了”
她暗示着他如果有一天我們分開,請不要再對我笑,我欠你的太多,我不配你如此待我。眼神不去看他,他的眼神總是裝有太多的柔情,每一絲每一寸都把自己包圍吞噬,如人完全埋在溫度适宜的洗澡水裏一般舒服。
“即使背對着陽光,我們也可以感受到它的溫暖不是嗎,氣球飛了,我們可以再買,如果都飛了,我就自己去造········我相信飛的始終沒有剩下的多”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只沒有吹起的氣球,揉了揉吹了起來,鼓的腮幫子紅紅的,如果是以前的我或許會感動,可那一刻我沒任何的表情,或許該想着用什麽的表情呢,被時光洗禮,沖刷,越來越麻木·······
“麗薩德朗先生”
從會議室裏出來,麗薩德朗先生滿臉的笑容早就忘記了秘書在開會的時候和自己說這個小姑娘在外面等着的事情。
笑容轉瞬即逝,他是不喜歡別人要挾他強迫他做什麽事情的,繞過她走着,秘書在一邊攔着白筱柔隔着一個人和他并排走着。
“對不起,白筱柔,我們先生今天有約········對不起”
黑色的奧迪打開,麗薩德朗被護送着上了車,這一切都被樓上的蘇哲看在眼裏,這樣做的她絕不會是為了黒木那麽簡單,她不至于恨自己恨的失去理智,顧玉成的如意算盤終究還是打輸了。
“少爺,蘇先生打電話讓你早些兒回去,尚小姐已經在等您了········”
黑色的西裝,黑色的背影,黑色的眸子如黑色的夜空一般深沉看不到底,冰冷的眼神看着下面,剛才的溫柔深深藏在那冰冷之下,不用心去看是看不到的。
轉身沒有回答,拿着文件翻着往前面走去,安靜地樓道裏只聽見他的腳步聲如鬼魅一般響着。
橫穿馬路,急剎車,白筱柔身體猛地往前傾重重的撞到方向盤上,擡起頭目光和那驚吓的目光相對,麗薩德朗的車和她的車只差了幾厘米就撞到了一起,真是要謝謝司機的技術才沒有發生車禍。
“小姐,你怎麽········”
司機打開玻璃探出腦袋生氣的說,眼神裏帶着憤怒,差一點兒就丢了飯碗,在這治安嚴謹的地方還出現這樣的事情,相當的讓人不悅。
白筱柔打開車門站在那裏,風吹着她白色的牛仔褲,上身黑色的蕾絲A字短袖微微飄動,骨骼在風中顯現,她很瘦但是不弱,敢于在大街上如此攔着自己的女生,她絕對是第一個,也是最有一個,麗薩德朗對她産生了興趣,如果只是為了讓自己幫她讓SUNNY重新上市,她是不必要拿自己的命賭一把的,以她的聰明假以時日絕對是有這個能力的。
堅定地眼神看着半透明的棕色車前窗,似乎那眼神可以透過去看到裏面人的神情,周圍的人漸漸地圍了過來,警車越來越近,時間一分一秒在格子衫跳動着,她的手心裏滲着細汗。
銳利的眼神看着站在那裏的她,她的表情淡然卻充滿了肯定,敢于拿自己的生命來和自己做交易的女孩兒,到底是為了什麽,她的眼神裏帶着太多的複雜,卻似乎只是為了一件事而已,白俊賢這個名字他是知道的,一個著名的珠寶家早早的就去世了,真可謂是可惜了,如果他還活着,那站在那裏的我相信不是SUNNY的人········
他對着司機耳語了一會兒,司機打開車門一臉不悅的看着她,嚴肅的說
“上車!”
有那麽一瞬間她的腦袋短路了,聽着越來越近的警車聲,她跑着坐上了前面他的車。
随着車的離開,後面那輛勞斯萊斯銀魅也轉了個方向急速離開。似乎只是在看一場戲而已。
“麗薩德朗先生,我········”
“我讓你上車和我答應和你談交易是兩碼事”
簡單的回答,看着後視鏡裏的他,他的表情淡淡的。
受過良好訓練的司機安靜地開着車,像是什麽也沒聽見一樣,不看不說無表情。
白筱柔忍着,到了嘴巴的話硬生生的被吞了回去,這件事她承認自己做的有些兒過了,可現在真的想不出辦法了,如果是他一定會很好的解決吧·······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他,她心裏一陣抽搐,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不見了最好,至少還知道彼此活着,見了或許就是下輩子再重逢了········
“如果白小姐只是單純的作為一個珠寶愛好者,可以進來喝杯茶聊聊珠寶,其他的·······抱歉,我還要忙”
禮貌簡單而不又表達清楚地說了這句話,麗薩德朗拿着外套下了車,朝着皇城自己的住所走去。
後面的白筱柔面臨着一個選擇,而是沒得選的選擇,很明顯麗薩德朗先生對她算是客氣的,如果不是看在故人的份上,這杯茶都不會讓喝的。
一步步的踏着鵝卵石,擱腳的痛才可以讓心安定下來。眼神打量着周圍的布局,淡雅如世外桃園,素雅中透着一派豪華,錯落有致,構思巧妙如星羅棋布般的小洋樓絲毫不顯得擁擠,如山峰一樣屹立在這裏。
樓房布局選擇了空中花園的描述,每個陽臺上都有格外的地方用來種花草,各種花在遠處看來一片迷人景色萬千。
白筱柔安靜的走着,不緊不慢只是差了一步而已跟在後面卻不敢再說一句話,一句話就有可能使結局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顧玉成也是料到這一點才會放心的把這個案子交給她的,他料到麗薩德朗先生是不會答應你的任何要求的,他的清廉可是出了名的,如果可以賄賂他顧玉成是不會留着麽個人才在外面兒不被自己用的。
“小心”
小時候被綁架過,白筱柔對于周圍的一切格外的敏感,話音剛落,一個影子急速下降砸在地上,她倒在了地上,一切就那麽一氣呵成,連個緩沖的餘地都沒有。
她咬着牙齒動了動身體朝着他更近了一步,剛才花盆掉下來的時候她把他推開了,可一陣劇烈的疼痛還是感覺到的,她擔心的叫着他的名字,一向沒有任何漣漪的表情這一刻卻多了緊張。
“麗薩德朗先生!”
搖了搖頭,身上的塵土在陽光下幻化為塵埃,站起來說我沒事。
“你呢”
“我········我也沒········”
努力的站起來可是腳卻不聽使喚,一下子又摔了下去,還好被麗薩德朗扶住了。
她的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抓的他衣服都皺了。
“對不起”
“你的腳扭傷了?”
“沒事的”
“安森,去找他們的經理來········”
說完抱起白筱柔朝着醫務室走去。
腳沒有什麽大的問題,白筱柔坐在他的客廳裏,腳放在沙發上多少還是有些兒不好意思的,特別是腳光滑的露在外面,像是人沒穿衣服一般
“利薩德朗先生可不可以不要追究這件事情,畢竟大家都沒受傷”
“hy”
“這家酒店是我朋友家的,我很抱歉出現這樣的問題,但是我肯定這只是一個意外,和施工沒關系的·······”
“你完全可以借着救了我一命的恩情讓我答應你先前那件請求的”
白筱柔擡起頭看着他聽着他繼續說
“MS白,如果我讓你在這兩件事之間選一個,你會選擇哪個·········”
藍楓的笑容和一次次的陪伴在腦海裏浮現,一次次的利用你,對不起,她的眼睫毛閉了一下,如鳥兒舒展了一下羽毛一般。
“我希望麗薩德朗先生不要追究這件事情”
“我尊重你的選擇”
利索的說出自己的答案,沒有絲毫的後悔,兩個人陷入了安靜,他打量着這個女孩兒,似乎給她考慮的機會。
我尊重你的選擇,一句話白筱柔心裏帶着感激心安和冰涼,整顆心經歷了人一生的變化,沒有絲毫的力氣站在那裏了,她好想哭,她失去了最後的機會,可她終于還了他一份情,我希望這輩子你好好的········
“關于SUNNY的未來規劃你帶來了嗎?”
他坐下來靠着靠背慵懶的坐着,兩腿交叉,百無聊賴的看着她。
“額········你是說·········”
白筱柔的臉上抑制不住的興奮,從白俊賢過世後她再也沒這樣笑過,她臉上的紅暈泛着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