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冬木之火 - 第 5 章 ︰暗殺者現

第三章︰暗殺者現

由冬木市的繁華街道向西直行大約三十公裏處。有一條東西走向的國道,橫穿過遠離村莊人跡罕至的大山。

而這條國道的兩旁則是一片茂密的森林,這一森林地帶仿佛被波濤洶湧的土地開發熱潮所遺忘了一般。這片土地或許是國有的土地,但是從土地的登記名簿上看卻是屬于一家外資企業的私有土地,而這家外資企業是否真正存在尚無法确定。

如果非要對這塊土地進行調查的話,那麽第一個讓人費解的就是這個神奇的都市傳說了。

傳說這片茂密森林的最深處,有一個什麽“神話之城”。

當然.這個傳說只是一個無聊的怪談。雖說這片森林尚未有人開發,可是從冬木市區驅車不到一個小時便可抵達這裏。

如果真的有一座那麽奇異的城堡的話,一定會衆人皆知。

實際上,過去也曾經有人數次在這片原始森林進行土地測量,可是一次也沒有發現過人工建築物的痕跡。可是每隔數年,總會有人重新提那個傳說。

比如有一群孩子們懷着一半游玩一半探險的心情走進過這片森林。

還有一個迷路的徒步旅行者,他們看見在迷霧中突然出現了一座古城,這個城堡由岩石砌成,十分壯麗。

城堡中沒有任何人居住,好像一座棄城,可是城堡中設施齊全,一切都井井有條,讓人不由得産生似乎有人居住在這裏的錯覺。

據說是一座異常離奇的古城。

當然了沒有人會相信這種傳聞。

它充其量也只是苦于沒有新聞素材的三流雜志,在夏天的怪談特輯中用一頁紙的版面來講述的一個這樣的故事。

只有極少數的魔術師知道這個城堡是真實存在的。

這個城堡每隔六十年才迎接一次為參加戰争而進入城堡的主人,總之是一座魔道的城堡。

這個城堡被多層的幻術和魔術結界所籠罩,除了極為偶然的情況之外,決不會顯露在外。

這是一個奇異的空間。

知道這個城堡存在的人們都把這片茂密的森林叫做“艾因茲貝倫之森”。

彼時正值在冬木市舉行聖杯戰争,艾因茲貝倫家族的族長尤布斯塔庫哈依德覺得在死對頭遠坂家的直屬領地上設立據點,是非常不妥的舉動。

所以他充分利用家族的財力,直接買斷了距離冬木市最近的靈脈之地,作為艾因茲貝倫家族的根據地。

那是第三次聖杯戰争的前夕,恰好也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之前那個劍拔弩張的時期。

這片廣闊的原始森林被結界籠罩,與外界完全隔離,艾因茲貝倫家族把自己原有的城堡全部轉移到了這片森林裏,由此可見艾因茲貝倫家族的龐大財力和對聖杯的執着非同一般。

而當時遠坂家為了在冬木購買土地進行了種種交涉,并為在當地的隐蔽工作而勞碌奔波,這些與艾因茲貝倫家族相比,只能是令人發笑的舉動了。

“這裏就是你們說的城堡嗎?”

阿蒂拉看着面前掩映在叢林間古老卻美麗的愛因茲貝倫城堡,略顯驚訝。

“嗯,Saber小姐,這裏就是我們的基地咯。”愛麗絲菲爾帶着她走了走了進去。

大廳裏有着豪華的裝飾,精美的壁畫,水晶的吊燈,長長的回旋樓梯通往二樓。

“是媽媽麽?”一個略顯稚嫩的可愛童音在二樓響起,緊接着是一個可愛而不失活力的小姑娘從二樓跑下來。她身着紫色洋裝,銀色長發和紅瞳遺傳自母親,而劉海則遺傳自父親衛宮切嗣。她看着身後同樣銀白長發的少女,不禁問道:“有客人嗎?”

“嗯,這位是Saber小姐。”愛麗絲菲爾看着眼前活潑可愛的少女,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

“大姐姐好。”

伊莉雅斯菲爾·馮·愛因茲貝倫天真爛漫的聲音傳來。

“……”

阿蒂拉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作為一個戰士,她幾乎沒有體驗過有孩子的日子。

一直戰鬥,一直征伐,一直前進,從來沒有成為過女性,永遠都是戰士呢。

“那Saber,你就先在這裏住下吧。等切嗣回來後,我們就參戰了。”愛麗絲菲爾說道。

阿蒂拉還是點點頭,她一直都是這樣,不茍言笑,用行動說話。

……

……

冬木市.遠坂府邸.

一身深紅衣裝,藍色雙眼的男人在喝下午茶。

他身材高挑,五官端正,面部輪廓顯得十分深邃,因而略顯冷酷和嚴肅,但最給人留下印象的是那個極有魅力的胡子,他每天都要花時間來修剪。

遠坂時臣是少見的正統魔術師,是這次次聖杯戰争中唯一一位渴望通過聖杯到達“根源”的禦主。

所以,為了這次戰争,他不得不把女兒櫻送往間桐家族作為養女。

然後,讓葵和凜也一起走了。

他了無牽挂。

可以全身心投入這場戰争中。

為了贏得這場戰争,他千方百計從兩河流域得到上古時代第一條蛇的蛻皮,借此召喚出了最強的英靈,那個高貴的“英雄王”吉爾伽美什。

通過祖父的老友言峰璃正與作為監督者的聖堂教會結盟,得知各方禦主的資料和動向,由此在情報上搶占先機。

此外,遠坂時臣還通過聖堂教會作為中介人幹涉這次聖杯戰争的進程。

在隐藏了言峰绮禮已得到聖痕的前提下,安排言峰绮禮成為自己的弟子。

而後上演分道揚镳的戲碼,實際上卻是暗中指揮言峰绮禮消滅其他禦主,當然,這些計劃目前還未展開。

不過,現在最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合作者言峰绮禮所召喚出的從者。

似乎,在召喚中出了岔子。

然後,現界的是一名少女。

一名失憶的少女。

自稱兩儀式的Assassin,并非正統英靈,有一個聽都沒聽說過的名字,讓言峰绮禮很無奈,其他諸如這次強的變态的Lancer與Archer身份都已明晰,可三騎士之首的Saber,身份還未知。Caster、Berserker連同他的禦主都沒有任何蹤跡,至于Rider,他也才剛剛搞清楚,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屁孩罷了。

可Assassin啊……是唯一一個已經現界而身份未知的從者啊。

沒有史料。

沒有傳說。

寶具未知。

是一個三無少女呢。

唯一的優勢是根本無法發現的氣息遮斷能力,據判斷可能連頂級從者都極難發現,是天生的暗殺者。

但作為從者殺手锏的寶具未知讓言峰绮禮真心無奈,可沒辦法啊,都已經簽訂契約了。加之她偵查能力相當優秀,也就釋然了。畢竟,在他們的計劃中,Assassin只是輔助而已,不斷搜集有力情報,為那位英雄王取得勝利而鋪路,然後,瓜分聖杯。

……

……

紅洲宴歲館·泰山.

言峰绮禮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這家店。

他是位于冬木市言峰教會的神父,亦是在籍于聖堂教會裏進行聖遺物管理及回收的第八秘跡會的代行者。

在這次聖杯戰争裏被聖堂教會以派遣形式轉至魔術協會後,作為禦主(Master)參戰。

用某些人的話來說,他不算惡徒但算壞人。并不殘忍但算邪道。天生有人格缺陷,無法對人們所說的美麗事物感到美麗,對很多稱為醜陋的事物卻也難以忘懷。

他年輕時為自己的感覺偏差而煩惱,曾經想努力地矯正,但如今已對此持樂觀态度。

這次聖杯戰争開戰的三年前,他就被大聖杯選中,經父親介紹暫入日本魔術師遠坂時臣門下,學習魔術能力與知識,這就是他與遠坂時臣的相識,稱那個紅衣男人為老師。

言峰绮禮還是在大口大口吃着麻婆豆腐,那種冬木人乃至于許多日本人根本無法下咽的,極辣的中國食物。

但這次和以往不同,他的對面,有一個少女靜靜地看着他吃着,可言峰绮禮本人并沒有感到有任何不妥。少女的年齡大約十六歲,有着及肩的短發,裏面穿着藍色振袖,外面穿一件紅色外套,腰佩一把匕首,腳部穿着長筒靴,一動不動且面無表情,看上去沒有半分少女應有的矜持與嬌羞。

她現界時就是這樣一副打扮,所以言峰绮禮猜測她應該是近代英靈吧。

雖然寶具未知,但Archer對她的評價非常高,稱其為“刺王者”,如果她是敵人的話,哪怕是高貴的英雄王也會感到棘手,只不過沒有寶具,可以将其打敗就是了。

兩人都不茍言笑,吃了這麽久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言峰绮禮與她接觸不久,就能感覺到她冷若冰霜,表現得什麽事都無所謂似的,好像也沒有寄托于聖杯的願望。這才是他放心的,對他來說,從者只不過是戰鬥的工具罷了。

兩人都是悶罐子一樣的性格,相性簡直為零,要不是她會一直按照他的指示行動,言峰绮禮可能會強行解除契約,但眼下,就沒必要了,最基本的情報還是要交流一下的。

“寶具的話,還是想不起來嗎?”

言峰绮禮的話還是一如既往的少。

少女黑色的眼睛看着他,終于從正襟危坐中恢複過來,然後緩緩開口。

“召喚過程,你使用的觸媒不是與我有關的吧。”式輕聲說道,聲音就像男性,帶着一絲低沉,“唯一想得起來的就是我的寶具非常強大,甚至可以扭轉戰局。只是,需要特定的條件才能進行真名解放。”

言峰绮禮再次挖起一勺麻婆豆腐,邊吃邊說:“其他從者的身份都弄清楚了吧。”

“嗯,Lancer需要特別注意,非常強。”式說道。

“有多強?”言峰绮禮問道。

“超乎想象的強大,甚至比那個金光閃閃的家夥還強吧。”式說,以她的性子,看上去高貴無比的吉爾伽美什也就是像電燈泡一樣,金光閃閃罷了。

“Assassin,能詳細說一下嗎?”言峰绮禮停止了吃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吃豆腐舉動。

“接近他二十米就被發現了,一個如同太陽般耀眼的英靈,前幾天冬木煤氣爆炸事件就是他搞出來的,僅僅只是一次攻擊,就焚燒了三條街。”式冰冷如同男人的聲音傳來,“不過他的禦主似乎對他的攻擊有分寸,無人死亡,數十人重傷。”

言峰绮禮當然知道前幾天鬧得沸沸揚揚的煤氣爆炸事件,在深夜發生。據說是一家排檔不正确使用煤氣罐造成的,引發了連鎖爆炸,甚至炸上了東京的新聞。

但他也沒想到是兩個從者交戰引起的,也可以說是聖杯戰争的首戰了。

和從者相性不符,真是讓人傷腦筋啊,消息都不能第一時間知曉。

不過話說回來,一向驕傲的時臣居然會對那個英靈行君臣之禮,這和自尊心極強的遠坂家家主嚴重不配啊。看來老師為了聖杯戰争,還真是上心啊。

“這個對手的真名,有線索嗎?”言峰绮禮問道。

“完全沒有。”

式搖搖頭,以她的閱歷,還不足以理解存在于歷史,傳說,古籍裏英雄豪傑的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