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致命狙殺
消滅了間桐雁夜，收歸了迦爾納，切嗣的計劃可謂完美。
酒店本身消失在烈性炸藥的爆炸中，一切證據蕩然無存。
關于這一點，切嗣非常滿意，沒有留給言峰绮禮哪怕一點情報，爆炸瞬間進去勘察的聖堂教會人員就全軍覆沒了，在外圍維持秩序的教會所屬，不可能知道內部獨屬于英靈的戰鬥痕跡。
那麽接下來的目标，就是Rider了，在切嗣的計劃中，單獨對付拉美西斯二世這種恐怖的存在和有盟友參與的情況下對付他是兩回事，關于這個英靈，切嗣決定從禦主下手。
上次一夜蹲守居然沒有任何收獲，甚至讓切嗣一度懷疑情報被洩露，不過随後的幾次觀察切嗣否定了這個想法。
那個禦主只是碰巧外出罷了，毫無警戒之心，拉美西斯二世不見蹤跡，但據Saber說，他不過是以靈體化在內罷了。
切嗣制定的計劃中一度包括利用古蘭大叔和瑪莎大嬸作為誘餌，引韋伯不得不出手相救，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切嗣斃掉了。
且不說大叔大嬸能不能讓韋伯出手，他們都是與聖杯戰争不相幹的普通人，切嗣深思熟慮後還是決定不把他們牽扯進來。
既然如此那就是正面交戰了，由于不知道拉美西斯二世的恢複情況，切嗣決定什麽時候派阿蒂拉去那個庭院裏探探虛實。
……
……
時間的漸進讓天氣冷了起來，現在已經十月了。
事情不斷的冬木也罕見的安靜了下來，但參戰者都很清楚，聖杯還沒降臨，戰争還沒結束。
各方參戰者都盡量避免沖突和矛盾，盡可能保存實力到最後，一旦聖杯降臨，那麽圍繞着誰率先許願這件事就會爆發無比殘酷的争奪戰，這是肯定的。
但最近幾天，幾個重磅新聞在吸引民衆的同時，也成功吸引聖杯戰争參與者的目光。
“惡性殺人案件…天吶上帝…”偶然看到電視畫面的瑪莎大嬸驚呼道，畫面上，在某處民宅外是密密麻麻的人頭，止步于黃黑警戒線外，許多警官在極力維持秩序，而從大門裏正不斷滲出血跡。
“都炒作為「日本開膛手傑克」，這些小道消息究竟有多不靠譜？”韋伯把寫滿了各種陰謀論的小報順手攤在一旁，打了一個哈欠。
“這個神秘的連環殺人狂已經作案超過四十五起，另外還有上百宗外來人口失蹤案被懷疑和他有關，但沒有确鑿證據，唯一能确認的就是這些殺人案都是和宗教有關的，也許是撒旦崇拜，也許是神秘學殺人，也許是西方惡魔召喚…”
“沒有一個說對了。”韋伯聽着播音員一本正經的說道，不禁搖搖頭。
最近一直忙着為拉美西斯二世恢複魔力，睡覺都睡不好，不過昨天也就是最後一次了，拉美西斯二世已經可以解除靈體化了，只是應韋伯的要求，在家裏進出必須靈體化，這也是為了櫻着想，家裏的糙爺們不能有太多。
另外就是對外隐瞞，只有這樣徹底成為和普通人無二的“人”，就可以在戰争中走得更久，直到走到最後。
畢竟沒有人知道拉美西斯二世現在的戰鬥力有多強，對這位英靈唯一的認知也就是數月前的。
“好了好了，關于這位連環殺人狂，有什麽看法嘛…”韋伯把房門緊鎖後大大咧咧的說道。
“看來是上次我們去下水道見到的那些東西的作者，重新複出了啊…”拉美西斯二世解除靈體化，在床旁的椅子上懶洋洋的坐下。
“對，那個叫雨生龍之介的家夥居然還沒死…”韋伯說道。
“有人介入了嗎？”拉美西斯二世并沒有直接回答。
“現在…”韋伯想了會兒，“魔術師們應該還沒介入，現在都是警方，不過Rider你也知道，這種案子，警官們基本上沒用不是嗎？”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沒必要去趟這渾水了，會有人解決的。”拉美西斯二世說道，“倒是韋伯你，可別在晚上出門了。”
“知道知道…”韋伯的聲音還是大大咧咧的。
……
……
冬木.沿海路.
“Lancer，那件事…真對不起。”
索拉的聲音中，帶有深深的歉意。
“說這個幹什麽。”迦爾納的聲音很平淡，甚至沒有流露出太多感情波動。
“我知道，我已經給你造成很多麻煩了，所以…所以…”
“這就是聖杯戰争，禦主你要做的只有保全自己，奪取聖杯這件事，就靠我吧…現在肯尼斯閣下已經不在了，和他結盟雖然不是我的本意，但在聖杯戰争後期，多一個盟友還是好的。”迦爾納打斷了索拉的話。
“那…你真的相信他們麽？”
“我相信他的人品，如果他們敢欺騙，那麽我只能以死謝罪。”迦爾納輕輕的搖搖頭，示意禦主別再問這麽多東西了。
“我明白。”索拉點點頭，“那現在我們去哪？”
“還記得雨生龍之介麽？Caster的禦主。”迦爾納說道。
“他？”
“沒錯。”迦爾納點點頭，“在最近三天，有八個人被他直接虐殺，甚至還有一家四口全部被滅門的慘案，我打算去現場看看，如果能找到雨生龍之介自然是最好，他已經沒有從者了，完全可以将他殺掉，在目前這種情況下，我們無事可做，而旅館和酒店已經極其危險。”
“既然如此，那我們一起吧。”索拉點點頭。
……
……
雨生龍之介是阿蒂拉，王哈桑和兩儀式一直在尋找的對象，只有找到他，才能真正确認蓋提亞的死活，所以和愛麗絲菲爾商議後，王哈桑的臨時禦主憑借切嗣妻子的身份成功讓衛宮切嗣也參與進來。
對于切嗣來說，哪怕這些禦主沒有從者，也都該死，就算阿蒂拉沒有說，愛麗絲菲爾沒有提，切嗣遲早也會對他們動手。
切嗣這人做事總是考慮到許多方面，許多因素，就像逼迫迦爾納談判這個計劃中，防彈玻璃就沒有派上用場，但能說它沒用麽？如果當時索拉反應及時的話，她和迦爾納唯一的選擇就是跳窗逃走，這個時候，巨大的射釘槍就可以趁被防彈玻璃阻擋的那一刻，廢掉索拉的令咒，只是事情向其他方向發展延伸罷了。
他奉行的，可以說是「變化？變化趕不上我的計劃」這種信條。
萬無一失後，剩下的只有成功。
切嗣手頭有份關于雨生龍之介的評估表，既然短時間內無法對Rider下手，那麽就先換個目标吧。
依據它，切嗣制定了周密的計劃，既然這個殺人狂要瘋狂奪人性命的話，那自己也要做好去死的準備不是嗎？
而對于言峰绮禮來說，剛剛出院就趕上這種讓人不悅之事真的很不爽，倒不是因為血腥殘忍，而是因為雨生龍之介的攪局。
“那個雜種啊，你覺得值得本王出手麽？”吉爾伽美什扔下這樣一句話就化作了漫天金色光粒，而他的聲音還在繼續，“不過绮禮，這可是個好機會哦，那些禦主和魔術師是不可能不管的，你可以設計埋伏他們哦…”
“說的也是…”绮禮愣了愣。
或許是英雄王的話點醒了绮禮，這個男人做了和切嗣一樣的事，利用在冬木境內的聖堂教會勢力收集有關雨生龍之介的情報，并進行監視。
接下來幾天又出現了好幾起惡性殺人案，分布地點全部位于新都，作案時間從午夜到淩晨不等，根據從警署調取的卷宗可以看出，警方對作案者是誰毫無頭緒，哪怕是東京來的專家也一頭霧水，嫌疑人列了一長串，但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真正的元兇。
從那個叫因特網的東西裏退出後，切嗣已經掌握了足夠的情報資料，和只能自己收集情報的其他魔術師相比，這樣效率很高。
到達新都後，切嗣決定進行蹲守，直到下一次殺人案的出現，那個時候雨生龍之介絕不可能走遠，正是一擊必殺的好時機。
由于雨生龍之介基本上就是個普通人，所以切嗣就選擇了一些常規武器，最主要的就是狙擊槍。
……
……
寂靜的夜晚很快來臨，大街上已經沒人了，和其他城市直到十二點已經依舊人聲鼎沸，熱熱鬧鬧相比，冬木的夜晚在晚上九點後就顯得安靜得可怕了，只有秋風蕭瑟的聲音。
今晚沒有月亮，除了夜燈外，一片漆黑。
政府出于安全考慮，實行了宵禁令，大街上盡量別有落單的行人，這種做法雖然可有可無，殺人狂甚至入室殺人，但也比什麽都不做強不是嗎？權當心理安慰罷了。
警笛的聲音漸行漸遠，和上次凜夜出一樣，街上還有許多勸解行人的警車，這一整年冬木出了多少事誰都說不清，感覺整個冬木都籠罩在靈異事件或外星人的光芒之下，那些陰謀論者如此說道。
在警車終于遠去時，某個陰暗的小巷裏傳出了不屑的聲音：“什麽嘛，天天就知道在街上亂逛，煩不煩人啊…”
一個身影自夜燈下出現，和以前一樣，雨生龍之介基本沒什麽變化，一樣帶着惡心卻讓人和毫無防備的笑容，一樣殘忍而瘋狂。
這次出來殺人，完全就是按捺不住的後果，雨生龍之介在下水道裏憋太久了，終于瞞着蓋提亞偷偷跑出來了。
今天的獵物他可跟蹤了一整天啊，終于找到了她的住址，那麽接下來，就可以愉快的進行拜訪咯~
“五樓麽？還真高啊~”雨生龍之介一邊上樓一邊說道，哪怕門上了鎖對于這個家夥來說也是可有可無的，他的職責就是讓人在痛苦中去見上帝。
因為啊…冬木這座城市外來人口衆多呢，除了本土居民，各種信仰的人都有吶。
門很快就開了，一家人很快就處于雨生龍之介的控制中，父母很快就被制住，即将迎來死亡。
而此時此刻，興奮無比的雨生龍之介絕不知道，他這愚蠢至極的行為，徹底讓蓋提亞還活着的消息暴露。
後者正通過令咒僅存的連接到處尋找雨生龍之介，之前的蓋提亞為了療傷一直處于沉睡之中，對于雨生龍之介去幹什麽一概不知，而這次強行蘇醒的他，是因為千裏眼所看見的未來。
很危險。
非常危險。
必死之局。
如果這個家夥死掉的話，那麽蓋提亞本身，也就算GG了，所以他只能選擇去救雨生龍之介。
“吶，你聽說了最近的新聞嗎？”雨生龍之介輕輕摩挲着陪伴了自己許久的解剖刀，看向蜷縮在客廳裏，嘴巴裏都塞了一個毛巾的一家三口。
“唔唔…唔唔…”那些普通人試圖掙紮，但毛巾塞得很緊，只能發出意義不明的嗚咽聲。
“最近呢…”雨生龍之介不急不緩的說道，“有許多人都死掉了呢，那麽你們應該怎麽死呢？是慢慢的死，還是一刀下去嗎？”
一家三口的眼神中都是絕望，驚恐，對于這個不知什麽時候闖入他們家的陌生人，換做是誰都本能的感到恐懼吧…
“不要這樣啊，死這種東西，是很快的，根本不痛哦…”雨生龍之介話鋒一轉，“不過我更喜歡慢慢死啊…那麽從你開始吧！”
雨生龍之介抓住父親的肩膀，把這個公司職員直接提起來，揮刀欲下。
但——
清脆的玻璃破裂聲在黑暗的屋子裏突兀的響起。
雨生龍之介手中的刀化作了無數碎片飛濺。
“怎麽——會——”
雨生龍之介的聲音都拉長了很多。
那把刀直接被轟成碎片，只留下了一個柄。
“是誰？！是誰啊…”
雨生龍之介看向窗外，瘋狂的大吼，這可是他最為喜歡之物，怎麽可能被這樣毀掉啊啊…這個男人發出歇斯底裏的大喊。
切嗣知道，他已經暴露了自己的地點。
而現在，這片區域都處于結界的包圍中，雨生龍之介絕無可能逃出去。
狙擊槍的紅點逐漸轉移，移到了雨生龍之介的額頭，可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顯然還沒察覺到，自己已經被瞄準了。
“去死吧！”
切嗣低喝一聲。
只見安裝了消音器的狙擊槍口噴射出一簇明亮的火焰，致命的狙擊彈以超高速飛向了雨生龍之介。
一旦命中，和落地的西瓜差不多吧…
但蓋提亞，絕不可能允許這種情況出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