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長生雁
“你忘了嗎？————我可是黃金聖杯哦！”用沒有任何悲哀的聲音，少女凝視着騎士聖青色的瞳孔，微笑着說道，“————是這個世界上最接近聖杯之物。那麽，就算要從其中取得英靈的些許資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啊啊，确實，這樣也是可以理解的。
作為引發聖杯奇跡的觸媒，伊莉雅的身體就是被改造成鑰匙的容器，伴随着聖杯降臨之日的切近，兩者之間産生感應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士郎————”
抗議被完美的無視，伊莉雅擡起頭仰視着眼前高大的男子，那張天真可愛的小臉上全是容顏所無法容納的認真和平靜。
“————聖杯戰争結束後，你打算怎麽處理我呢？”
用仿佛可以黯淡星辰的幽怨，少女這麽說着。
明明說好了要保護這個可悲的少女，但是此身所能駐留的時間，也已經只剩下七天的時間而已。那麽，這理當伴随着聖杯一起消亡的短暫生命，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沉默着，無法立即的給予少女所期望的答案。
“我知道的………你也會像父親一樣，抛下伊莉雅，然後再也不會回來，對麽？”
少女低聲呢喃着自己的覺悟，用幽怨的聲音指責着默默無言的我。
就算想要努力的為自己分辯幾句，但那些理由一到了嘴邊，卻發覺竟都是些如此軟弱的東西。
微微皺起銀白色的眉毛，我撫mo着伊莉雅如緞子般的發絲，閉上了眼睛。
“伊莉雅啊，作為最優秀的MASTER，你也應該知道的———SERVANT，就算借助聖杯的恩惠，但終究也只能留在這個世界上兩周的時間罷了。”
“———所以，去找那個叫做衛宮士郎的少年吧，他的話，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用毫無疑問的聲音說了，騎士并沒有在戰争結束後，繼續留存下來的願望。
緩緩的搖着頭，伊莉雅的眼睛裏，全是濃郁到無法釋放的悲哀。
“————BERSERKER已經不在了，沒有士郎的地方，我還能回哪裏去呢？”
不敢面對少女冰冷的目光，我別過了臉。
“雖然并不喜歡那個家夥，但他畢竟和我…………”
“但他畢竟不是你，就算同樣是士郎，也和CASTER不一樣吧！！———”
斬釘截鐵的堅決，少女在瞬間激烈抵抗的表情，讓我啞口無言。
一時間被伊莉雅的氣勢所壓倒，我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銀鈴般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反複回蕩在腦海之中。
是啊，不可以如此推卸責任，在成為英靈的那一刻，此身就已經是獨立的存在了。
就如同我自己所說的一般，那個名字，只屬于被抛棄的過去。
這才是正确的吧？可是就算知道，也明白私情對于英雄來說毫無意義，然而，手中所握的紅寶石吊墜，卻依然那麽固執的讓人緬懷着，悔恨着………
“沒有士郎的地方，我能去哪裏呢…………？”
用另一種方式，少女苦澀的笑着對我說了————
————請留在我的身邊。
但那是不可以的！此身無論歷經多少的輪回，都無法泯滅雙手所污濁的罪孽。
早已只剩下自我嫌惡的殘骸，沒有資格接受少女的期待………
“伊莉雅啊———你還不明白麽？我所伫立之處，沒有任何人可以存在！”
微微的低下頭，聖青色的瞳孔承載着覺悟的堅強，騎士硬朗的五官上面，卻也未有任何悲哀的顏色。
是啊，早就已經覺悟了————
在那荒涼到一望無際的原野之上，
栗色的大地，插滿了數之不盡的名劍；
布滿硝煙的天空，漂浮着巨大的齒輪。
紅色風衣的騎士就此巍峨的伫立于荒野的中心，千秋萬世的等待着，直到發絲都被流年所侵染成異國般的銀白………
這是，只屬于騎士的墳墓，沒有其他人可以駐留的空間。
“唔………………”似乎還想辯駁些什麽，但少女清麗的紅唇卻只是輕輕的蠕動了些許，始終沒有再堅持下去。
“————啊啊，這麽快就天亮了啊…………嗯，伊莉雅。我們去吃早餐，然後痛痛快快的一起玩一天吧————”
透過茂密的樹葉，只有些許的朝陽射進森林………
銀白色的發絲被帶着幾許鮮紅的光芒所****，騎士的側臉在這一刻看起來格外溫馨。
“————诶？”頗為錯愕的呆了一下，伊莉雅的面龐随之煥發出比滿天紅霞更加燦爛和美麗的笑容，小小的腦袋用力的點着。
“嗯！！————”
就像是抓住了自己一直期待的夢想般，少女緊緊環住我的胳膊，如同尋找依賴的小貓一樣，将嬌小的身體親密的靠了過來。
讨厭寒冷，就算是在遙遠異國所長大的少女，也還是會渴求溫暖吧。
*
離去的兩人背後，是令人感覺靜谧的沉郁。
森林裏洋溢着清晨的味道，草木的芬芳被如同直線般的陽光渲染的更加淋漓盡致。
華麗的投射，金色的光芒更加澄亮的映照着樹林的幽暗。
艾因茲貝倫城，在這一刻，泛起了不屬于人世間的異樣溫馨————
只是，這短暫的異常，在一瞬間便被少女憤怒的嬌咤擊成無數的碎片！
“氣死我了！！！————”
用仿佛可以令大氣凝結的威勢，黑發紅瞳的少女，一臉我很生氣的表情。
清晨的薄霧纏繞着金色的陽光，少女的黑發被帶着淡淡濕潤的顏色所覆蓋。
“————我說啊，公主，偷聽別人說話是很不好的習慣哦…………”
被璐琪抱在懷中，滿臉慵懶的布蕾梅忒舒服的打了個哈欠，好心的糾正着自己主人那不良的嗜好。
如冰雪般剔透的尾巴悠悠的晃動着，銀色的絨毛給人以不可思議的溫暖感覺。
“閉嘴！！————”
這樣堅決的嬌斥大約用斬釘截鐵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吧？
氣昏頭的璐琪顯然沒有接受自己屬下建議的打算，狠狠的跺了幾腳，俏臉上全是忿忿不平的顏色。
“————我早就知道了！那個臭女人不是什麽好東西！！…………啊啊！居然敢打我CASTER的主意，絕對不能饒恕！！————”
頗為不解的嘆息着，布蕾梅特無奈的攤開自己的兩個爪子，聳聳肩膀。
“男人這種東西，不滿街都是麽…………”
然後，從狐貍嘴巴裏，說出了令人生氣的至理名言。
“你說………什麽！？————”
強烈的殺氣令布蕾梅忒渾身的毛在一瞬間全豎了起來，驚恐的一擡頭，馬上就看到了自己主人那閃耀着駭人光芒的鮮紅瞳孔。
就算是再怎麽脫線的家夥，此刻也能明白自己說錯話了吧？
“但是————！！”說老實話，這個轉折非常的牽強。
“像CASTER這樣的好男人這個世界肯定絕無僅有！………公主，我們絕不能讓那個臭女人這麽肆無忌憚，去把他搶回來吧———”
雖然很明顯以上完全是違心之言，但布蕾梅忒依舊說的信誓旦旦。
好在公主殿下似乎也沒有繼續計較的意思，只是用力的思索着什麽，最後沉靜的握緊了小小的拳頭，俏臉在陽光下閃耀着堅強的色彩。
“我們追上去！絕對不能讓那個小女孩如願以償！！———CASTER…是我的！”
用滲透着徹底覺悟的聲音，少女甩開黑色的長發，尾随而去。
*
*
*
兩個小籮莉比兩個禦姐，容易對付多了，感嘆。
脯海林沒什麽好看的，白騎士的找不到了，就給教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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