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
這套路有些過于熟悉了……洛堇問道：“你看完會還給我的吧？”
別和前面那個天使一樣, 看完就想據為己有，否則她就要以為這是天使一族特有的民風民俗了。
“這是應該的。”天主承諾道。
洛堇聞言，不得不把她親愛的羽毛船交了出去。
雖然只正兒八經地使用過一次, 但她相信，她和羽毛船之間一定已經締結了深厚的友誼！
這份友誼肯定不會向強權折服！
天主沒有離開王座, 只是手微微施法, 羽毛就離開洛堇, 落入他的手裏。他将羽毛拿到眼底, 翻來覆去地反複端詳，最後又返回給洛堇。
語氣細細聽去，竟帶着些許懷念：“這片羽毛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 應該是從第一任天主身上拔下來的。”
啊？
洛堇瞠目結舌。
饒是她猜到了這片羽毛的主人身份尊貴，也沒想到會如此可望不可及！
那可是第一任啊……
應該算所有天使的白月光了吧……
想到自己曾經把天使們白月光的羽毛，放在屁股下面當板凳用……洛堇一時有些心虛。
不過一想到他們對此毫不知情, 洛堇又重新恢複了底氣, 将羽毛收進了空間裏, 回道：“我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才得到它的，沒想到它還有如此巨大的來頭，實屬我的榮幸。”
天主微微點頭, 看上去頗為贊同洛堇的一番言語。一連串毫不相關的寒暄之後, 他終于提起了正題：“那株植物是天使子民們外出時發現的。”
“因為雲端從未出現過植物，所以他們當時并不知道那是什麽, 彙報時用的‘奇怪事物’來作代替。我收到彙報後, 前去記載的地點，才發現是古籍提及的植物。”
“随後, 我在古籍中尋找和你們取得聯系的方式，并向了解植物的精靈聖地發送了消息。發送消息後, 我也不确定你們是否會趕來。不過現在看來，古籍中記載得果然沒錯。”
“古籍中記載了什麽？”洛堇順勢發問道。
“上面說，精靈一族熱情好客，對植物充滿好奇心，會樂于解決其他種族遇到的植物方面的問題。”
洛堇眉梢微挑。
看來基本每個種族都會有類似于歷史書一樣的古籍，上面不僅有本族的相關歷史，還會記錄其他種族的特性。
不過話題扯遠了，今天他們相聚在這裏，是為t了研究雲端上誕生的植物。于是洛堇開口道：“大概的情況我已經了解了，我們現在可以去植物生長的地方看一看嗎？”
天主欣然答應。
一行精靈屁股還沒坐熱，又火急火燎地往外趕去。
恩蒂絲小聲在洛堇耳邊不解道：“你這麽着急做什麽？”
洛堇看了一眼走在前面不問世事的天主，收回視線壓低聲音道：“你覺得雲端這個地方怎麽樣？”
恩蒂絲不解其意：“還行啊，怎麽了？”
考慮到她們之間微薄到可以忽略不計的默契，洛堇問得細致一點：“……你覺得天使一族的性格怎麽樣？”
恩蒂絲思考片刻，給出了一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案：“天使的性格不都差不多嗎？”
“差不多是什麽意思？”
恩蒂絲：“就是，大家不都是這個性格嗎？”
“……”洛堇深吸一口氣：“沒事了，你安心在雲端玩個幾天，就當度假好了。”
恩蒂絲直覺不對，還欲細問，被洛堇一一搪塞了回去。
一旦走上雲層的表面，洛堇就覺得自己像是迷了路，如果天主心有不逮，要把他們給拐賣了，估計精靈聖地都不會有精靈知道。這麽大個地方，四周景色也相差不大，居然不給立個路牌？
天使一族難道沒有出現過幼崽迷路丢失的情況嗎？
抱着疑惑，遠遠地，純白之中，終于冒出點不一樣的顏色。
挺立的綠杆，松弛的葉鞘，一把金黃色的穗從中湧出。
如此眼熟的景色，洛堇突然有些近鄉情怯，生怕這是海市蜃樓，虛假的綠洲……
見她頓住不動，恩蒂絲催促道：“你站着做什麽？！不是要急着去察看植物嗎？！”
游檀看出她神情不太對勁，關切道：“有什麽問題嗎？需不需要回去休息一下？”
洛堇搖搖頭：“不用。”
都走到這裏了，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空歡喜一場。
前面再貧窮無助，一把海帶一個饅頭的日子都熬過來了，不過是沒有大米飯而已！
給自己做好充足的鋪墊，洛堇擡腳，在幾個精靈的注視中，繼續往前走去。
熟悉的景色并沒有随着距離拉近而消散，反而越發清晰，像是要深深镌刻進她的腦海裏。
一直就這麽走到天主的身邊，水稻的面前，洛堇抑制着內心的狂喜，伸出手。
頓住。
暗暗吸氣，再幹脆地握住葉鞘……
是實物……洛堇摩挲着葉片表面的紋路。
天主見狀開口道：“有什麽發現嗎？”
游檀淡淡瞥他一眼：“察探植物沒有那麽快。”
被嗆了一句，天主眼神莫名地看向游檀，兩相對視，天主先轉移了視線。
沒有在意周圍的言論，洛堇從上往下，拂過水稻的每一寸肌膚，眼神狂熱的像個變态。
“你看完沒有？！”恩蒂絲一眼看出洛堇根本沒有施展察探一類的法術，不解道。
“稍等。”
洛堇回神，雙手不停變換，開始施展法術。
從外觀上看，至少她無比确定，眼前的植物不能說和水稻相似，只能說是一模一樣！
至于味道……
得等她剝開來煮熟後嘗一嘗。
自從知道游檀會治愈法術後，她對伊芙拉的需求就沒那麽大了。就算她這次身先士卒，不慎食物中毒，也有游檀給她醫治，不會出現回不了精靈聖地的情況。
只是現在面臨的難題，是水稻目前只有一株。洛堇還不确定，它是不是珍稀植物。
如果是，就代表這麽一株水稻永遠滿足不了她的需求。就算找到了也無濟于事。
如果不是，還要花時間培育，等它繁育成一片茂盛的水稻田，才是收獲的時候。
洛堇腦海裏閃過各種各樣的念頭，白色的光芒籠罩着整株植物。
不久後散去。
她轉身，朝天主解釋道：“它确實是植物無疑，目前生長狀況良好，只是叫什麽名字，我們還需要再商量商量。”
很好，那門特殊的法術沒有查出來水稻的任何功能，看起來不是珍稀植物，她的大業又近了一步！
天主難得能如洛堇的願：“既然這樣，幾位精靈不如在雲端多住幾日？”
恩蒂絲使勁晃着洛堇的手臂，激動道：“我要住！我要住！”
洛堇用力按住她的肩，企圖讓她鎮定下來，微笑道：“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和天主商讨一番後，洛堇又獲得了一片羽毛，可以每天帶領她正确找到水稻所在的位置。
而為了方便彙報進度，洛堇一行的住所被安排在天主的附近。
她和恩蒂絲、艾莉薇住一間。
游檀獨自住另一間。
每天清晨，洛堇起床後吃幾個鮮花餅，就拿着羽毛去繁育水稻。
中午就地做飯。
恩蒂絲先前在雲端浪跡天涯，兩三天後懷念起美食的味道，問洛堇怎麽突然不做飯了。
洛堇一回答，她才知道洛堇這幾天都是在外面邊做邊吃的。
頓覺自己錯失了好幾天美食的恩蒂絲追悔莫及，之後好幾天都在不遠萬裏跋涉到洛堇身邊。
其實直線距離并沒有萬裏，只是恩蒂絲每每都會迷路。
洛堇讓她去找天主再要一片羽毛，或者早上跟她一起走。
恩蒂絲分別以欣賞美景和起不來床的理由拒絕了。
洛堇也難得多勸。只是有時他們都吃完午飯了，恩蒂絲才姍姍來遲，洛堇一般會把提前留下的飯菜端給她。
恩蒂絲嘿嘿一笑，朝洛堇擺了個wink，趁着洛堇被惡心跑的機會，強占了她的座位，開始埋頭吃飯。
吃完飯，她不知道又溜去什麽地方了。
面對一地狼藉，洛堇擡手一個清潔法術就全部解決。
身後，是她努力了三天建成的水稻田。
比起初次見面時，形單影只孤零零的一根獨苗，現在初具雛形的集體隐隐可以瞥見之後的盛世。
而且在游檀的陪伴下，她嘗試過水稻後，并沒有出現任何異常情況，甚至味道更加香甜可口。
只是還有一個問題。
在這幾天的培育之中，洛堇發現水稻已經變成雲稻了，只能在雲端生長。第一天她放在土壤和水中的種子，一直到現在都毫無變化。
但她是要環游世界的精靈，不可能一直待在雲端……
也就是說，她得在雲端找一個接班人。天使無法施展催熟一類的法術，只能等每年水稻的成熟。而這一次供應的水稻産量，得足夠一年的使用量。
這只是最好的預想情況。
如果沒有天使願意接收她的偉大事業，她只能嘗試去精靈聖地找一個願意駐守邊疆的精靈。
如果找不到精靈的話……
嘶。這事就不太好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