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鐵道]網友想和你面基 - 第 90 章 32

第90章 32

你暫時離開了砂金身邊。

看着他那麽痛苦的樣子,你心裏十分不是滋味,再待下去,你生怕自己會忍不住出手,就星期日所言一樣,用強/制的手段将可憐兮兮的小孔雀關進安全屋,無視他控訴的心情,将所有會危害到他的可能全都拒之門外……

可若真是這樣,那麽從進入匹諾康尼之後,砂金孤軍奮戰打拼下來的那些“籌碼”都會頃刻間失去它們的意義。

所以你暫且離開了,為了防止自己在不恰當的時機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使得砂金付出的所有努力都功虧一篑。

不過你同樣想見證他在剩餘不到十六個系統時的時間裏會做出怎樣的翻盤,所以你虛構出了一個自己的分/身,并為她施加抹去自身存在感的秘技,把她安置在砂金身邊,單純作為記錄者的作用,将她所看到的東西和作為本體的你進行實時共享。

——這樣就算你不在砂金身邊,也能知道他的情況。

而在這剩餘的不到十六個系統時的時間,你需要去收集更多的情報幫助你拼湊好——發生在匹諾康尼如今還未能拼出完整事件。

細碎的拼圖散落一地不成樣的畫面,還缺失幾個非常重要的線索。

因此你又多虛構出了幾個分/身,如今正散落在夢境的各處,幫你集結一些關鍵的信息。

其中一個“你”在驚夢酒吧找到了星穹列車的衆人,他們直接向你說了一遍在他們這邊遇到的事情。

比如星偶遇到的陌生美少女是除了知更鳥外,另一個夢死的受害者,她叫流螢。

比如星核獵手之一的薩姆,如今也在匹諾康尼,他們手握的劇本暫且不得而知。

比如砂金在知更鳥的死亡現場,刻意地給星去給某個實力深不可測來歷不明的女人發了狼牌,他說那可能便是夢死事件的“元兇”。

她叫黃泉,雖然自稱巡海游俠,但砂金向星透露了她手中來自鐘表匠的邀請函——真正的受邀者是已經死在半路上信仰毀滅來自永火官邸的冥火大公。

不過楊叔在此特地提點了一句,他不認為黃泉小姐是他們要找的兇手。

令你在意的,是砂金說黃泉可能是虛無令使這一信息。

和你分別後,星穹列車經歷了種種,如今會一起出現在驚夢酒吧,是因為一個來自獵犬家系的治安官——加拉赫。

你随着分/身的視線轉換,看到加拉赫的真容時,着實愣了一下。

“不過,話說,星陽,你還好嗎?”

三月七對你的問候将你的注意力轉移回來,“一直都是我們在說這邊的事,你呢?有遇到什麽嗎?”

也不知是不是經歷了太多的變化,三月七總感覺面前的星陽很冷漠,臉上面無表情的,通向靈魂的眼睛空洞無神,簡直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楊叔和姬子也感受到了“你”的變化,他們面上的态度溫和,對“你”也知無不言,只是常年經歷戰事的體魄已經本能地進入到了一種戒備狀态。

先後見證了流螢和知更鳥死亡的星少了幾分往日的跳脫,只是沉默地向“你”投以擔憂的目光。

被三月七問起你這邊的事,“你”深深地口氣,如實相告道——

“我和星期日的關系已經決裂了,因為砂金……如今的砂金,被星期日施加了言靈控制,在剩下的十六個系統時以內,哦,現在是十五個系統時了,如果在這段時間裏,砂金無法為星期日調查出他妹妹死亡的真相,那麽他之後将接受【同諧】的洗禮。

雖說星期日不至于要砂金的命,但個人意識被集體同化的刑罰某種意義上可能比直接的身死還要來的殘酷。

而我……也在找着破局的辦法。”

“天啊,那位給了我們住房升級的先生看着溫文爾雅的,沒想到……”

也難怪你會是現在這種要黑化掉的模樣,三月七代入想想,要是有人給她的同伴施加了精神言靈術,她根本就笑不出來。

“把他幹掉能讓砂金恢複原狀嗎?”

星拿出了球棒,大有種只要你點頭,她就單槍匹馬殺進家族領地和他們開幹的架勢。

楊叔和姬子聽聞也皺起了眉頭,這【同諧】的懲罰……

“如果砂金能看到星穹列車大家在關心着他的情況,相信飽受痛苦煎熬的精神也一定能得到很大的安慰。”

“你”笑了笑,“不過,下次見到他……還是先暫時把他當成敵人吧,這或許才是幫到他的辦法。”

說完,“你”化成一片煙霧消失了,消散前“你”的笑容堅定而美麗,嘴唇動了動,你在張嘴對他們說謝謝。

“……唉?什麽情況?星陽呢?”

三月七對你突然間消失感到奇怪。

“還沒發現嗎——”

一直旁觀着的加拉赫突然開口,“出現在你們面前的這位小姐,只是被虛構出來的人物。”

“虛構?”

三月七,“等等,你在說什麽啊,星陽明明是跟我們——”

“三月,我想你誤會加拉赫先生的意思了。”

閱歷多的楊叔根據眼前看到的情況,以及加拉赫點到重點的提示,立即地就和過往一些還未解開的疑慮串聯了起來。

“還記得我們在羅浮解決星核危機的時候,突然冒出來圍攻毀滅和豐饒勢力的那群神秘人嗎?剛剛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星陽,和他們本質上是一樣的,都是被【虛構】出來的。”

“那群漂亮帥氣的紙片人!”

星也想到了,她的眼睛跟發現漂亮垃圾的小浣熊一樣閃閃發光。

“我就說星陽繪畫創作的能力也太超模了!”

“……所以星陽就是那創造了幾十萬個羅浮傳奇美人的幕後人物!”

三月七震驚地張大了嘴巴,“哦天啊!咱認識的大佬也太多了吧!”

對于你這層隐藏身份其實姬子已經多多少少猜到了一點,只是缺少關鍵的實證,如今……

“以星陽內斂的個性,她隐藏實力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如今在這時候主動暴露了秘密——可以想見在她那邊砂金先生的情況有多危及……”

姬子有點憂愁,“那孩子,可別做出傻事啊。”

——

通過從列車組衆人口中得知的那位黃泉的樣貌信息,你的另一個分/身找到了她。

看到“你”,黃泉原本有些散漫的眼神集中在了你身上,“我們……在哪裏見過嗎?”

“在我的記憶裏,這是我們第一次見。”

你通過分/身的視角觀察着這個神秘的女人。

結論——單論戰力,你幹不過她。

令使和令使之間也是有差距的,這個女人手握着的強大可怖的力量,也是付出了極難想象的代價。

【虛無】的自滅者,從虛無中走來,又走向虛無,不斷對抗虛無……

以這種方式尋找活着的意義,意味着自己将永遠籠罩在【虛無】的陰影之下,艱難痛苦地獨行——常人難以想象,也無法理解,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值得敬佩。

“初次見面,黃泉小姐,我是星陽。”

“你”帶着敬意,面帶微笑地向她打招呼。

“請原諒第一次見面,我以這樣失禮的形态同你問好。

不知你是否感到莫名其妙,但我想說,在見到你的那一刻——最關鍵的一塊拼圖已被我拾起,多謝。”

如果是她的話……你便明白他的賭局的全部。

“稍等一下……”

黃泉手摸上刀柄,模糊的思緒一下子清晰了不少,她眼神清明的看着你,“原來如此,你很特別,我其實早該見你一面——可惜現在還不是能好好聊天的時候,你應該還有更要緊的事情去做。”

“去做吧,讓我再看看吧,那場對抗虛無的——”

黃泉對着面前消失不在的人影,在空蕩的一角低聲輕喃着。

“美麗而壯觀的奇景。”

——

鐘表小子廣場。

“有什麽事嗎?”

在鐘表小子的雕像面前,銀狼的全息投影落在了你的分/身旁邊,雙手叉腰,“我還要忙着給薩姆做後援工作呢?”

“刃的情況怎麽樣了?”

“你”聽話地直奔主題,“魔陰身的征兆有明顯的減緩嗎?”

“自那次之後,刃的情緒多數情況下都很穩定,基本沒啥暴走的場面。

卡芙卡說刃自身的情感正在慢慢的回攏,他現在都能和我玩游戲複健了。”

銀狼吐槽道:“就是打的爛透了。”

“……那就好。”

“你”閉着眼緩緩松了口氣,睜開眼,眼裏的景象一片清明。

“這樣我就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了,如果我之後出點意外短時間內回不來的話——銀狼,我放在列車裏的東西,麻煩你幫忙跑一趟,幫我把它送到景元将軍的手上,至于是什麽東西,你看到就一定能明白。”

“喂喂你可是不死之身啊,一臉悲壯的,弄得好像自己要去另一個世界回不來的樣子……”

被“你”盯着的銀狼最終嘆了口氣,“行了行了,答應你就是了,雖然我不覺得會有用到我的地方。”

“多謝了,銀狼。”

“……”

銀狼看着沒影的空地,輕嘆道:“哼,先聽你的了,等你回來,我就要使喚你陪刃打游戲複健。”

——

其他分/身已經完成了你的任務消散了,唯獨留在砂金身邊的分/身還在向你實時播報着他的情況。

此時,他正走在克勞克影視城的路上,途中,他的精神被污染地更嚴重了。

在“你”的視角裏,一個人自言自語的,偶爾低頭好像在跟個不存在的孩子對話露出非常溫柔的表情,偶爾又是站着平視着前方争辯着一些東西。

站在第三方的視角,砂金的表現像是個沒藥醫的精神病人。

但你透過他那些言語猜測出——應該是“同諧”的音律已經影響着他産生出了幻覺,此時的他正在和幻視出來的他自己對話。

作為本/體的你如今暫且脫離了夢境,身在現實的酒店客房裏,你站在入夢池旁,捂着腦袋,閉眼看着砂金拿出被他自己打碎的砂金石,吐露出的自白盡是不把自己當一回事的瘋言瘋語,聽着他為了驗證在夢境中死亡的可能一次又一次的……

你心痛地難以複加。

砂金在匹諾康尼受到的他人的輕視和欺負,都遠沒有他自己的自殘來的殘忍。

連接羅浮的遠程信號在這時接通了,景元的全息投影出現在了你的客房裏。

“發生什麽了嗎?”

自上次因刃的事“不歡而散”,這次收到你的通話邀請,景元已經做好了再次被你一鳴驚人的準備了。

但看着你淚眼婆娑的模樣,景元還是破功了,雙眼眯起,溫柔的眼神瞬間淩利了起來。

“誰欺負你了?”

他差點就要不文雅地爆粗了——是不是那個黃毛!

“我沒事,将軍,有事的不是我……”

你深吸了一口氣,暫且将心神放回到這邊,看向景元的目光十分堅定。

“将軍,時間有點倉促,但我還是想提前知會你一聲——”

“有些真相,是時候該被公布于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