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快穿之将子拖走 - 第 30 章 ☆、涼夏之年(五)

陳涼夏已經沒有力氣掙紮,也沒有力氣呼喊了,蔫兮兮的坐在坑底,天色已經黑了,無邊的寒冷和孤寂侵襲着她。不留任何餘地的肆意叫嚣。

她想起小時候父皇帶着她去皇廟,祭拜一個過世的妃子,當時她什麽都不懂,跟在父皇身後聽話的上香。

那個妃子很美,美的讓人心驚,任誰在看過第一眼之後都不會忘記。

那是第一次,她看見父皇流淚,她神勇莊嚴的父皇,居然在一個女人的畫像前流淚。

那時的她什麽也不懂,也不敢問,只能安靜的跪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父親對她的愛是從她長大之後開始的,她從小就沒有母親,聽說她的母親已經去世了,是一個不是很得寵的妃子養着她,不至于太壞也不會太好。

所有的一切都平常的不能再平常,她從來都知道不能犯錯,即使不做,也不能犯錯,在這個宮裏沒有人會保護她。

直到後來,公主們的成人禮,她才算和父皇真正的拉進距離。

她并不是那次成人禮的主角,她最大,但是從來沒有人記得她的成人禮,她只是按照規矩必須參加。

父皇在人群中無意的看見了她,只是那一眼,就改變了她的命運。

她被封賞。成為了涼夏國最至高無上的公主,從此得到父皇毫無保留,無所能極的愛。

其中的原因沒多人都知道,包括陳涼夏自己。

那就是因為她的傾國傾城貌。

這都不是重點,皇帝不會因為張相突然疼愛一個自己根本沒有注意過的女兒。重點是她的容貌像極了小時候在皇廟裏見過的那個畫像上的女人。

陳涼夏不知道她是誰,只知道她是父皇的妃子,而且父皇還為她流過淚。

不過這都不重要,不管她是誰,只要她能讓陳涼夏得到父皇的寵愛就行了。

然而事情永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圓滿。大家都以為皇上是真的疼愛涼夏公主,但是在一次家宴之後,皇帝就下了陳涼夏,那天晚上是陳涼夏以後都不願想起的。

父皇在她的身上喘息着,嘴裏喊着她沒聽過的一個名字,她知道,那就是畫像裏的女人的名字。

那一夜之後,皇上更是變本加厲的對她好,無論她想要什麽,不論她做出多麽荒唐的事情,他都會滿足她,包容她。

在外人眼裏,陳涼夏是被萬千人羨慕的對象,是涼夏國最幸福的人。

而之後陳涼夏知道,之其中有多少心酸。

皇上的寵幸在那之後又有過很多次,每一次過後她都會得到更多的愛,父愛。

她從小就沒有得到過母愛和父愛,所以她很貪婪,雖然她知道這樣做是違背天理的,但是她還是不願舍棄好不容易降臨的父愛,即使其中夾雜着別的東西。

陳涼夏就這樣生活了兩年,直到後來一見驚天的秘密浮出水面,她的生母還活着,就是現在在靜園的那位,但是她的母親已經不記得她了,她總是瘋瘋癫癫的,有時候安靜的像個木頭,有時候瘋癫的讓人無法控制。

而陳涼夏只能遠遠的看着她,因為只要她一靠近,母親就會開始發瘋。

這樣也好,之前她知道了自己的母親是誰,她還能遠遠的看着她。

靜園就是一座華麗的冷宮。

至于畫像裏的女人到底是誰陳涼夏很好奇,怎麽自己會和她長的那麽像呢?母親的容貌被毀了,不然說不定她更像母親也說不定。

她是在父皇的床上得知關于畫像裏女人的消息的,那是陳涼夏的姨姨,她母親的妹妹,皇帝最疼愛的妃子。

看來母親之前也是一個大美人呢,陳涼夏開心的想着。

可是母親為什麽會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父皇是這樣說的,母親害死了姨姨的孩子。

但是陳涼夏卻聽說了其他的版本。

大致合起來就是這樣一個故事。

母親和姨姨被選入宮中,她們都成了皇帝的寵妃,而且都深深的愛着皇帝,但是因為嫉妒,兩人反目成仇,大打出手。

姨姨失去了孩子,母親失去了父皇的寵愛,姨姨失去了生命,母親失去了

容貌和自由。

陳涼夏感到一陣惡心,那她是什麽,這場陰謀中的犧牲品?

從此以後她就變了一個人一樣,開始行為怪異,嚣張跋扈,嗜美男成性,到處搜羅各地的美男,她有了自己的後宮,從此拒絕了皇帝的請求,卻夜夜尋歡。

她用這種方法逃離了他們的故事,卻繼續享受着她不舍得丢掉的父愛,她和父皇的關系終于回歸了正常。

陳涼夏全身顫抖的蹲在陰冷的水窪裏,她多麽渴望能有人來救她,多麽希望在這個世界上,她也能被溫柔的寵愛,可是那些重來沒有出現過,也不會出現,她絕望的眼神空洞無光。

“陳涼夏,陳涼夏。”公孫毅一路尋過來,不停的喊叫着她的名字,剛開始他只是不想她死,他還有她給他的恥辱沒有回報,她怎麽能死?

可是随着夜色越來越暗,天氣越來越冷,他找過的範圍越來越大,他的心開始緊張,開始在乎,開始渴望她還活着,這不僅僅是出于報複,而是其他什麽情感。

絕望的陳涼夏隐隐約約聽見有什麽聲音,好像有人來了,她用盡全身力氣回應,希望有人能發現她的存在。

公孫毅終于找到了陳涼夏,在一個潮濕的黑洞裏。

“我在這裏,來人呀,救我……”陳涼夏虛弱的聲音透着蒼涼。

“陳涼夏?你還好嗎?”公孫毅激動的詢問。

“還好,快救我出去。”

獲救後,兩個人并肩坐在月光傾灑的山坡上。

一堆溫暖的火藥無所畏懼的跳躍着。

“涼夏,別哭。”

“公孫毅,你為什麽要救我。明明那麽讨厭我。”陳涼夏控制住抽泣支支吾吾的問。

“因為我們都是可憐人。”

是的,他們都是可憐人,可憐的沒有母親的人。

也許是同類人之間的共鳴,也許是苦難中滋生的情愫。此時的兩人都感覺到了久違的溫柔。

“涼夏,願意跟我走嗎?離開這裏。”

“願意,我願意。”

終于有一個人能相互依偎,終于有一個人能溫柔相待。

陳涼夏跟着公孫毅一起離開了這裏,去了一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

涼夏國的人都以為,陳涼夏死了,死于那次狩獵的意外。